第四章醉了
這人是簡宴來發(fā)小之一,任旻杭,這個圈子里就屬他平日里和簡宴來玩的最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家伙有多狗,他長相偏陰柔,狐貍眼一瞇,就知道沒憋什么好屁。 穿的sao里sao氣,黑色的襯衫,下擺和袖子是鏤空的黑紗,里面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耳朵上帶著一顆蝴蝶樣式的耳釘,當然最吸引白芨的還是那頭粉色的頭發(fā)。 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了,而且,粉色的頭發(fā)在他身上顯得很漂亮。 “她腦回路和我們又不一樣,你瞎吃什么醋啊?!比螘F杭見簡宴來較真的模樣,趕忙打圓場。 “吃醋?”白芨呆呆想了下,對簡宴來說,“你沒吃東西啊?!?/br> 簡宴來:“………” 見發(fā)小一副風雨欲來的表情,臉黑的快成鍋底了,任旻杭嘴角一抽,得了,把人徹底給惹毛了。 這時,白芨眼珠一轉(zhuǎn),突然拽住簡宴來的衣領,一身蠻力把人拉下來,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我最喜歡哥哥,剛才是騙他的?!?/br> “哈?”簡宴來愣了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他故作矜持,“我不信?!?/br> “真的!”白芨不開心的皺眉,“我只是喜歡他的頭發(fā)……” 知道這狗逼沒受自家meimei喜歡,簡宴來也舒服了,他就說嘛,白芨的眼光不至于這么差,他拍拍她的頭,“就這?等著,哥哥我以后也染一個。” 一旁的任旻杭挑眉,嗤笑一聲,看來這小傻子說喜歡他喜歡的是他的頭發(fā)啊。 “你們有完沒完了?”里面幾人招呼他們。 “阿宴,你們在門口聊什么呢,有什么我們不能聽哪?”女生聲音甜蜜蜜的,嬌嗔道。 白芨一頓,把手里抓的衣領松開,好奇的跟著簡宴來進去。 里面幾人坐的坐,站的站,有一個最吸引白芨的,是一個癱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相比其他人的坐姿,他也太過隨意了,攤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跟死了似的,胸口的起伏都很小。 簡宴來隨意坐到沙發(fā)上,把白芨往自己懷里一拉,讓她坐在他腿上。 他身高一米八幾,白芨頂多一米六,坐在他腿上腳都夠不到地,下巴抵在她頭上,簡宴來笑道,“這是我meimei,你們都悠著點啊?!?/br> “你meimei???” 他們都知道簡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meimei,也知道簡宴來會帶她來,偏偏一個個還在裝作好奇的模樣。 “來來來,meimei吃點東西,哎呀,長的真可愛?!?/br> 桌子上擺放著好幾瓶的酒,有的已經(jīng)空了,有的放在冰塊里,還有幾盤果盤。 幾人對她都很友好,七嘴八舌的逗她,白芨也逐漸放松下來,偶爾會回答一句。 簡宴來看的好笑,這群狗東西,meimeimeimei叫的親熱,一個一個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他們什么人沒見過?白芨太過生澀,也太無趣了,說什么她都要反應很久,就是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還有點意思。 “meimei多大啦?呦,成年了?看起來還跟孩子似的?!?/br> “成年能喝酒了呀,白芨meimei像不像嘗嘗?” “哎呦,陳蓬辛你他媽別添亂了,喝醉了怎么弄?” “這就是你meimei呀?”這時,那邊唱完歌的女生款款走來,她坐在簡宴來旁邊側(cè)頭去看白芨,對她擠眉弄眼,“我叫劉馨芙,你未來的嫂嫂哦,哈哈哈……來,叫聲嫂嫂聽聽。” 嫂嫂?掃掃? 白芨被他們逗的面紅耳赤,腦子反應都慢了,她滿級空耳,張了張嘴,其實她很想問掃掃是…… 可一對上那雙眼睛——明明笑著的,深處卻滿是譏諷。 她一抖,腦海里放映片似的立刻蹦出了福利院里所有人的眼神,想到了上課時,老師虛偽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溫和的老師,但看向她時總是隱隱透露出歧視和惡意。 她,看不起我,嗎? 簡宴來察覺到白芨的不對勁,捂住白芨的嘴,冷冷看著劉馨芙,“瞎說什么,嚇到她了?!?/br> “乖寶兒沒事,你哥還沒有哈,別聽她的,”簡宴來皺眉,不明白為什么白芨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在發(fā)抖。 白芨突然一口咬住他的虎口,簡宴來頓時嘶了一聲,她咬的可是用盡全力的,身體都在用力似的顫抖,但比起疼,手掌下柔軟的觸感卻讓他有瞬間失神。 舌尖和牙齒一并抵在他的虎口,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粘在他的掌心,她臉很小,他的手幾乎把她半張臉都罩住了。 但他顧不得那么多,因為,guntang的淚水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白芨,哭了。 “白芨!”簡宴來第一次如此慌張,他任由她咬,另一只手卻撫摸她的背部,嘴上一直跟她重復沒事了沒事了。 幾人本來想幫忙的,卻被簡宴來制住,“都別動,她不對勁,你們會嚇到她。” 劉馨芙笑容僵在臉上,有一瞬間陰鷙,又被很好的隱藏住,她和朋友們躲在男人們后面,目光擔憂。 這時,任旻杭走了過來。 簡宴來剛想說讓他走,他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蹲在白芨面前,仰頭去看她,“小乖不怕,不怕……” 他動作很慢的抓住她冷冰冰的手,把她攥起來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很慢,似乎在等白芨反應,然后緩緩地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 幾人都愣了下,他們都知道,任狗最寶貴的就是自己的頭發(fā)了,誰敢動一下都要被揍一頓。 白芨僵硬的松開嘴,怔愣的看著那頭粉色的發(fā)絲,手動了動。 “啊嗚嗚……”白芨嗚咽的哭起來,她還坐在簡宴來身上,卻抬手就抱住任旻杭,把頭埋在他脖頸里無聲哭泣。 “切?!焙喲鐏硎植凰@傻子就喜歡抱著人哭,哭也不出聲,就是掉眼淚。 但她怎么就沒往他懷里鉆過呢,簡宴來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齒印很深,但沒有流血,就是一手的口水。 劉馨芙走過來看他受傷沒有,然后遞給他紙巾,鬼使神差的,簡宴來沒接紙,只是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沉默的看著旁邊被任旻杭抱著的白芨。 她還在抽噎,但沒有剛才哭的那么兇了,任旻杭一個大男人,倒是挺會伺候人的,又給她擦眼淚鼻涕,又喂她吃水果。 果盤去了一半。 “不是,水果?”簡宴來一頓,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向旁邊的陳蓬辛,“這水果,哪來的?” “點的啊?!标惻钚镣蝗淮篌@,“我靠,這水果……被酒浸泡過。” 話音未落,那邊正在嚼梨的白芨搖搖晃晃的,一頭栽進任旻杭懷里了,嘴里鼓囊囊的,顯然還沒來得及咽下去。 簡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