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所以這是能夠在呈上法庭的證據(jù)。 江攸寧眉頭微皺,“崔律師可真是太不小心了?!?/br> 崔明拿紙巾擦杯子,“江律師可不要誤導(dǎo)我方當(dāng)事人?!?/br> “???”江攸寧故作無辜,“我做什么了嗎?” 崔明:“……” 談判繼續(xù)。 這場談判從酒店持續(xù)到十一點,雙方唇槍舌戰(zhàn),都在為當(dāng)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 而顯然,陷入了僵局。 華峰不愿提高金額,最低也要閃閃的撫養(yǎng)權(quán), 而宋舒自不必提,錢是小事,但星星和閃閃的撫養(yǎng)權(quán)必須交由她。 這場談判,以失敗告終。 崔明留下最后的一句話是:“既然江律師這么莽撞,那我就成全你,我們在法庭上見吧,是非公道自有法官評判。” “好的。”江攸寧微笑著送別他們。 包廂里只剩下她和宋舒,她深呼吸了口氣,喊宋舒,“好好歇一歇,接下來是場硬仗?!?/br> “江律師,怎么辦?我們能贏嗎?”宋舒還有些不自信,本來已經(jīng)日漸恢復(fù)的自信心在見到華峰跟女兒親昵的場景之后土崩瓦解,她的腿在桌下瘋狂抖動,“江律師,我……” “沒事,我們能贏。”江攸寧堅定地安撫她。 兩人帶著星星和閃閃出了包廂,一路往外走。 兩歲的星星和閃閃已經(jīng)能手拉手在路上走了,她們蹣跚學(xué)步的樣子十分可愛,兩條小短腿邁著往前,還有些搖搖晃晃。 江攸寧跟宋舒并肩走著。 “宋舒?!苯鼘幒八?,“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什么?”宋舒疑惑。 “華峰……”江攸寧頓了頓,“到底有沒有虐待過星星和閃閃?” 宋舒頓時愣住,她堅定的點頭,“有!” 江攸寧皺眉,還想再問,卻聽到熟悉的一聲喊:“江攸寧。” 聲線一如既往地清冷,但聲音卻帶著幾分啞。 她回過頭,是沈歲和。 而宋舒幾乎是逃一般地拉著星星和閃閃往馬路對面走,她跟江攸寧揮手,卻不敢看江攸寧,“江律師,我先走了?!?/br> 江攸寧望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 沈歲和就站在她身后,逆著光,站得筆直。 他在看她的背影,又啞著聲音喊了一句,“江攸寧?!?/br> 第50章 chapter 50 你懷孕了?…… 天慢慢陰沉了下來, 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風(fēng)也刮得漸大。 江攸寧的腳忽然鉆心似地疼了一下。 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了。 她一直都遵照吳大夫的醫(yī)囑,兩周前還在聞哥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南江,因為懷孕, 很多藥都不得不停掉了。 可上周下雨, 她也沒有疼, 那天晚上她還睡了個好覺。 大抵是今天的雨比較大。 江攸寧在原地站著,身子微微傾斜,她扶住一棵樹,活動了幾下腳腕。 她聽到了腳步聲, 略顯急促。 卻在離她不遠(yuǎn)處停下。 他又喊她, “江攸寧?!?/br> 聲音比前兩次都溫和。 江攸寧的腳也只麻了一下, 她甚至覺得自己只是普通的抽筋,而不是舊疾復(fù)發(fā)。 但沈歲和問:“你腳……又疼了么?” 他停頓的那一瞬間,江攸寧好像聽到了他在哽咽。 她皺著眉, 不太相信,但那個聲音又真真切切地傳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回過頭看向沈歲和, 他仍舊站得筆直, 像一棵楊樹。 他還是熟悉的裝束, 熟悉的神情。 剛剛的那個聲音,只是江攸寧的錯覺。 “沒有?!苯鼘幙戳搜圩约旱哪_,“大概是扭到了?!?/br> “哦?!鄙驓q和說。 江攸寧問:“有什么事嗎?” 沈歲和下意識搖頭,“沒?!?/br> 卻又在瞬間反悔,“有。” 江攸寧站在原地錯愕。 一陣大風(fēng)刮來,吹得她快要睜不開眼睛。 “去里邊說吧?!鄙驓q和說。 江攸寧看了眼, 咖啡廳外邊的桌上都是小情侶,他們進(jìn)去跟那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但她又不想委屈自己在寒風(fēng)下聽他說話, 所以抬起下巴指了個方向,“去車上說吧?!?/br> 沈歲和的車就停在她車后邊,一會兒走得時候都方便。 沈歲和也沒異議。 而這次,江攸寧沒等他,徑直過馬路,朝著他的車走去,站在副駕駛的那邊等他。 沈歲和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 - 江攸寧坐在副駕上,這個位置她很熟悉,因為她坐了三年。 副駕上還有專門給她準(zhǔn)備的靠枕,沈歲和手邊還有她買的水杯,車前邊還懸掛著她從網(wǎng)上淘來的好看大氣的吊墜,靠近玻璃的地方還擺了一個招財貓,也是江攸寧買的。 當(dāng)時去外地旅游,她買了一對。 一個在她車上,一個近乎強(qiáng)制性的放在了沈歲和車上。 離婚以后,她把所有跟沈歲和相關(guān)的東西都打包了起來,有得扔了,有得放在一個大紙箱里,扔在了倉庫。 再沒翻過。 這個招財貓好像還在倉庫。 因為她覺得好看,但因為沾上了跟沈歲和相關(guān)的記憶,所以變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她只能放起來。 這會兒再上沈歲和的車,很多回憶涌來。 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在一起也不是一直冷清,沈歲和幾乎從沒正面強(qiáng)硬地拒絕過她的要求,也沒有強(qiáng)制性地要求她做任何事。 他很多時候是商量,但說出來的語氣像命令。 江攸寧坐在副駕上發(fā)呆,直到沈歲和又喊了她一聲,這才回過神來。 “???”江攸寧問:“什么事?” 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精神十二分集中的對峙,她這會兒很累,累到不想說話,更多是想睡覺,她的聲音都帶上了nongnong的疲憊。 “沒什么事?!鄙驓q和說。 江攸寧皺眉,“那我走了?!?/br> “等一下?!?/br> 江攸寧作勢要開車門的手又頓住。 “你到底要不要說?”江攸寧的語氣有幾分不耐煩,“不說的話我就走了?!?/br> “說?!鄙驓q和抿了抿唇,他看了眼江攸寧的腳,又看了眼江攸寧,仍舊不知道該怎么問。 江攸寧卻道:“如果你還是來勸我放棄宋舒這個案子的話,我勸你放棄?!?/br> “上次的話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江攸寧側(cè)過臉看他,但只是一眼便別過臉,“我想以你的理解能力應(yīng)該會明白我的意思。” “嗯?!鄙驓q和點頭,“我不是來說這件事的。” “那是什么事” “你……”沈歲和頓了下,“你的腳還疼么?” 江攸寧疑惑:“你是來關(guān)心我身體的么?” 沈歲和沉默。 “那我挺好的。”江攸寧說:“腳偶爾疼吧,但比以前好多了。我現(xiàn)在過得不錯,你也看到了,我找到了喜歡的事情,也在適應(yīng)一個人的生活,所以……” 她聳了聳肩,“往后,別來找……” “你當(dāng)初那場車禍為什么不追責(zé)?” 沈歲和的語氣急促,似是怕江攸寧說出之后的話,所以一口氣就把問句說了出來。 江攸寧也愣怔了兩秒,她看向沈歲和。 車內(nèi)是死一般地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