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相
眼睛，令世人如此忌憚的寫輪眼，究竟蘊含怎樣的力量？ 曾親眼目睹鼬過度使用寫輪眼而幾近失明，我對寫輪眼的使用一直很克制，這只眼睛，如果運用到極限，又能看見什么？ 紅黑交織的花紋如同蛛網(wǎng)，糾結(jié)，纏繞，隨后優(yōu)雅地將獵物絞殺。我的右眼，可以看見敵人未來兩秒內(nèi)的行動軌跡，如果我加大查克拉的輸出，這種程度會得到改變嗎？ 眼珠漸漸感受到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顱內(nèi)燃燒起來，眼前的世界以一種奇異的景象隱隱約約地顯現(xiàn)在我面前，可惜房間里的東西都是靜止的，看不出很大的區(qū)別。我將視線集中到床頭的鬧鐘上，下午叁點十二分，緊接著，另一個虛相重迭著出現(xiàn)在視野里，現(xiàn)實中的指針緩慢地轉(zhuǎn)動著，而虛相里的指針卻快了好幾倍。 有什么東西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我隨意用手背擦了擦——是血。 這般脆弱的眼睛，到底有什么好搶奪的？ 我笑了，強忍著眼部的疼痛，持續(xù)而耐心地加大查克拉的輸出，霎時間腦海中有什么東西爆炸開來，我悶哼一聲，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醒來，鬧鐘指向四點十五，原來我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了嗎？可明明感覺還是剛剛發(fā)生在眼前的事。從床上起身，枕頭上沾了些血跡，好麻煩，又要洗枕套了，扯下枕套來到衛(wèi)生間，我才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還維持著開眼的狀態(tài)——收。 奇怪，為什么無法關(guān)閉萬花筒的狀態(tài)？ 我又試了幾次，仍然是這樣。 罷了，到時候問問帶土吧。 ***** “真是無事不登叁寶殿，你也會有主動找我的時候，怎么了？” “寫輪眼會有無法自主關(guān)閉的情況嗎？” 帶土盯著我的寫輪眼凝視了好久，他托著下巴說：“在宇智波一族中，這種情況倒是相當少見，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術(shù)？” 我只是測試了一下右眼的極限，并沒什么施展什么術(shù)啊，于是我搖搖頭。 “要維持萬花筒的形態(tài)可是相當消耗查克拉的，你這種狀態(tài)，可以迎戰(zhàn)團藏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是嗎？聽上去很自信，那就去試試吧。”說著，他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拽入了時空裂縫中。 “喂？！你這個人怎么說走就走，也不給人一點準備的時間？” 他聳聳肩。“之前不是問過你了，去吧，大概再過五分鐘團藏會從那個地方走出來?！?/br> 這家伙可真是…… “好心提醒你一下，他的右手手臂上有十只寫輪眼，你要是有能耐的話，就不要給他使用這些眼睛的機會?！?/br> 切，收集寫輪眼可以召喚神龍嗎？ 不過我的特長是暗殺，一會兒就搶占先手把他的手臂先斬下來吧。 看見他了，我打起精神，隱匿自己的氣息……就趁現(xiàn)在，砍下去！ ——一只綁著繃帶的手臂斷落在地上，鮮血染濕了團藏白色的外衫。 “撕……這眼睛，你是宇智波家的人，只不過那個家族差不多都死光了吧，你又是誰呢？” “我是不該存在于這世上的人，也是收割你性命的人——宇智波光希?！?/br> “你果然還沒死啊，”他的嘴角勾了勾，“我就知道，鼬那家伙怎么忍心對你下殺手?！?/br> “少廢話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br> “你那一刀確實很痛，不過，”團藏面色平和地用剩下的一只手撿起地上的斷臂，“也只是區(qū)區(qū)疼痛罷了?！?/br> 他將斷臂接回傷口處，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那只手臂居然開始愈合了。 “這只手臂移植了柱間細胞，擁有極強的rou|體能量，你那幼稚的攻擊是無法讓它失去戰(zhàn)力的?！?/br> 怎么會？ “雖然很欣賞你的勇氣，但你大概會步你那愚蠢的哥哥的后塵。我都忘了，你弟弟還在木葉大牢里關(guān)著呢，到時候把你的尸體作為禮物送給他，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眻F藏猖狂地大笑了起來。 沒關(guān)系，手臂不行的話，下一擊的目標就是心臟，只要看到他移動的軌跡，并在那之前做出反應(yīng)就好。世界在我面前緩緩呈現(xiàn)出時間速率不同的兩副景象，而團藏悠悠地解開自己手上的繃帶。 兩秒之后，他的心臟會在那個位置，他的手動了，一棵巨型的大樹以極快的速度超我撲來，但這一攻勢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留下一個分|身來迷惑他，借著整個人繞到他的背后，將匕首刺入他的心臟。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你還挺有兩下的?！?/br> 預料之中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我拔出團藏背后的匕首，踩著他的背借力跳出，卻發(fā)現(xiàn)他的傷口消失了。 “是伊邪那岐，光希，他手上有十只眼睛，也就是有十次使用伊邪那岐的機會，你要小心呀。”帶土坐在屋檐上悠閑地觀戰(zhàn)。 “原來如此，宇智波斑也來了?！眻F藏喃喃。 我再次擺出進攻姿態(tài)?！澳愕膶κ质俏??！?/br> “那我就先解決掉你，再解決宇智波斑?！?/br> …… 死亡是生命的終點，對于死亡這一歸屬，我從不感到意外，只是，我的生命……就要結(jié)束在這里了嗎？ 我的胸口被樹木的根系貫穿，團藏手上最后一只寫輪眼也閉上了，可惜了，就差這么一點。我轉(zhuǎn)頭望向帶土，仍舊猜不透他面具下的表情。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用，就到此為止了，所有的一切。 視線漸漸模糊，只剩下胸口的疼痛，它們還那樣清晰，都說人死前會經(jīng)歷走馬燈，為何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 “唔！”猛然睜開眼，就看見頭頂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 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胸口的疼痛還如此真實，那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眼睛隨意瞥見擺放在床頭的鬧鐘——叁點四十。 不對！那個時候醒來，明明已經(jīng)四點了，而且我和團藏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久，起碼有叁四個小時，為什么這里的時間才流逝了不到半小時？！ 腦海里突然回響起帶土的那句“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術(shù)？” 我急匆匆地沖到衛(wèi)生間，果不出其然，右眼仍舊維持著萬花筒的形態(tài)。 收。 與先前不同，眼睛很順利地恢復了正常，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疲倦感朝著我涌來。原來如此，這是我真正的能力吧——在現(xiàn)有資料的基礎(chǔ)上，推演未來可能發(fā)生的情況。 關(guān)于團藏的能力，我不是在夢中才第一次接觸到的，前幾天帶土送過來一份記載著他資料的檔案，但當時我還在和帶土賭氣，所以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沒記錯的話，資料現(xiàn)在還放在書桌的抽屜里。 拉開抽屜，我仔細地翻看起團藏的資料，木遁和寫輪眼都記載得很詳細，所以夢里的場景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將日常生活中一閃而過的信息還原，也加入推演的過程。但如果團藏還有什么沒被這份資料記錄的能力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推演出來的。 不管了，無論如何，要在一開始廢掉他那礙事的右臂。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請進?！?/br> “嘛，出乎我的預料，居然有在好好研究資料啊，”帶土關(guān)上門，“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不屑我提供的東西了呢?！?/br> “畢竟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謹慎點總沒錯，”確保記住所有重點，我合上資料，“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跟團藏對戰(zhàn)的時候輸了，你會救我嗎？” “啊，如果你沒有收到那份資料的話，我可能會出手吧；但收到資料卻不懂得利用的你，沒有我拯救的價值。” “還真是絕情的男人，不過這樣才符合你的作風，工具不稱手了就修理一下，修理不好就換一個?！?/br> “別這樣說嘛，起碼現(xiàn)在，我還是很寶貝你這個工具的?！?/br> “那我真是榮幸至極，”瞟了一眼時鐘，比夢里出發(fā)的時間稍微早一些，我說，“走吧?！?/br> “去哪里？” “先去找佐助，再去找團藏。” “你打算劫獄嗎？我是不介意劇本更加混亂一點，但這不像你會做的事情?！?/br> “不，只是去借樣東西?！?/br> ***** 木葉大牢內(nèi)。 佐助面前的空間突然呈現(xiàn)出扭曲的形態(tài)，兩名身著曉袍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 “jiejie？” 來不及好好體會重逢的喜悅，只見宇智波光希神色凝重地開口：“佐助，我現(xiàn)在時間不多，但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br> “你說?！?/br> 她取出一副卷軸?！罢垖χ@副卷軸施放天照，越多越好?！?/br> 將大量的黑色火焰保存在卷軸之內(nèi)，宇智波光希并沒有停留的意愿。 “你要去哪里，jiejie？” “去為你鋪平前路，去為鼬報仇?！?/br> “等——”他話音未落，光希和面具男一起消失在空氣中，佐助重重地一拳砸向身旁的墻壁，每一次他都是那個被排除在計劃之外的人。為什么jiejie情愿和宇智波斑一起行動，也不選擇自己呢？ 和設(shè)定好的那樣，光希利用偷襲斬斷了團藏的右臂，并用儲存在卷軸之中的黑色火焰點燃了這只手臂，團藏面露驚色，隨即打算解開右眼的封印，但她的速度太快了，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淬了毒的匕首就刺入了他的心臟。 志村團藏的一生，便如此結(jié)束了。 背后響起鼓掌的聲音，帶土從屋檐上站起身?！跋喈斴p松啊，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厲害呢！” 輕松嗎？被樹根貫穿心臟的感覺，她可是終身難忘，因為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當然不會再給對方施展身手的機會。 宇智波光希挖下團藏的右眼，血液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到地上。 “這只眼睛，歸我了。”此時的她整個人猶如一把鳴動著的匕首，冰冷而鋒利。 也許是那眼神太過戒備，帶土竟然覺得有點傷心，他笑笑說：“你的功勞，戰(zhàn)利品理當歸你?！?/br> 明明打贏了這場戰(zhàn)役，身上的擔子卻并沒有因此輕下來，宇智波光希還是覺得透不過氣。 好累，哥哥，你一直是這樣走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