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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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可以誕生夢境,夢境可以推演現(xiàn)實。 一只螞蟻的一生有多久? 這其中,又有多少時間,被浪費在探索錯誤的道路上面? 若是在一開始,通過推演擬合出未來的走勢,不是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嗎? 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時間,用來排除錯誤的道路呢? 現(xiàn)實可以催生夢境,夢境也可以催生夢境,在現(xiàn)實的基礎(chǔ)上,將夢境層層迭加,便可推演出無限遠(yuǎn)的未來。 若是按帶土的劇本演下去,結(jié)局會是怎樣? 身邊的人和景物都漸漸虛化了,只剩下與我羈絆最深的人們。 四周沒什么光,黑漆漆的,大家閉著眼,從表情看來似乎是陷入了沉睡。頭頂和腳下都被籠罩在大霧之中,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擬合出的結(jié)果十分有限。 既然如此,還是先著眼于眼下吧。 通常來說,只有兩種脫離夢境的辦法,一是死亡,二是產(chǎn)生下墜感。這樣的情形下,也找不到可以墜落的地方,我掏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心口刺下。 好痛! 眼前一黑,再睜開,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 先前為了擬合出盡可能遠(yuǎn)的未來,我不記得自己迭加了幾層夢境,所以每次清醒之后,都要確認(rèn)一般,寫輪眼是否可以關(guān)閉。 這次依舊是夢境,在一次次的輪回之中,我對殺死自己的行徑已經(jīng)無比熟悉了。 紅黑交織的花紋終于從我眼中消散。 我回到現(xiàn)實了嗎? ***** 帶土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我心頭的不安卻總總不能消散。 戰(zhàn)爭的殘酷性,就在于曾經(jīng)點亮彼此人生的人,如今卻要相互敵對。 “老師?!蔽沂种形罩笆?,匕首的尖端對準(zhǔn)綱手。 “光希,回來吧?!?/br> “抱歉,我有我的理由,”真正留在綱手身邊的日子很短,但那卻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之一,“您曾說,看不透我的心,我現(xiàn)在找到它了。” “你要助紂為虐嗎?” “我真正的目的還不能告訴你,可是,請相信我……”我不會傷害鼬想要保護(hù)的木葉,可是這種話我不能明說,我能做的只有誠摯地凝望著老師。 “光希!”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您,但現(xiàn)在不能讓您趕過去?!?/br> …… “干得不錯,你還真把木葉的‘一點紅’拖住了?!?/br> “那是老師念及情面,沒有真正下狠手。”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回去休息吧。” 帶土用神威將我?guī)е翗淞值哪程幍胤?,他環(huán)顧了一圈,語氣透露出幾分不耐煩:“絕那家伙可真磨蹭!” 我倚著樹干坐下了,經(jīng)歷了之前的消耗,身體異常疲憊。 這種困倦的感覺似乎貫穿了我的人生…… ——“我們家寶貝女兒就要小學(xué)畢業(yè)啦,還是優(yōu)秀畢業(yè)生,你想要什么獎勵?” “我想買新款的芭比娃娃!” “你都是初中生了,還玩娃娃呀?”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嘛~mama,買給我好嗎?” mama?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另一張溫柔恬靜的臉,不對,眼前這個才是我的mama。 可是mama的臉,為什么這么模糊呢? 我的mama,到底長什么樣子? 我、我記不清了! 小學(xué)、初中、高中……好陌生的詞匯,小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是初中,初中畢業(yè)之后便是高中,但我、但我明明是從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的呀! 我是誰? 宇智波光希。 不對,她不是我,我的手上沒有沾滿鮮血,我應(yīng)當(dāng)順利地從學(xué)校畢業(yè),步入社會,從事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結(jié)婚生子,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一天茁長成長。 我怎么會每日為自己的生存而提心吊膽? 血液、疼痛、眼淚、離別……這不是我的世界,我不要這樣! “光希,光希,光希……宇智波光希!” 猛然一回神,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著樹干睡著了,帶土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最近很累嗎?” “稍微有點,主要是心理上的壓力,跟熟人作戰(zhàn)還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br> “還真是懦弱呢?!?/br> “我懦弱的話,從頭到尾,藏匿在‘宇智波斑’這張面具下的你,又該怎么算呢?” 絕連忙調(diào)解道:“夠了光希,沒必要惹他生氣;帶土你也是,說話別這么重?!?/br> 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最近做夢久了,經(jīng)常混淆現(xiàn)實和夢境的界限,不過夢見上輩子的事,這種情況還真是少見。 總覺得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但,只要想著,他正在世上某個地方,健康、快樂、容光煥發(fā)地活著,我就覺得一切努力都有了意義。 一回到暫居地,帶土就把我拽進(jìn)他的房間,整個人被他壓在門板上,他的手掐著我的脖頸。 “你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招,不然,你就是死,我也有辦法讓你重新站起來,成為我的傀儡?!?/br> “你在畏懼什么?我的能力對你構(gòu)不成威脅,沒有柱間查克拉無法使用別天神,否則你也不會安心把止水的眼睛交給我,我的軟肋也在你手上,你還有什么好畏懼的呢?……” 他用手指封住了我的唇?!澳阒绬幔颗说淖?,是世上最狡猾的事物,但她們的身體,往往都很誠實?!?/br> 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我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跋敫易鰡??你應(yīng)該知道,我向來不是個貞cao觀念很重的女人。” “不,我對你沒興趣,只是提醒你,警告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如果你一而再再而叁地忤逆我?!?/br> 說著,帶土松開對我的鉗制,我連忙從他的身后抱住了他,討好道:“我一直,都是站在帶土大人這邊的?!?/br> 他毫不留情面地扯掉了我環(huán)抱在他胸前的兩只手?!澳氵@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比赤|裸裸地仇視,更令我感到厭惡?!?/br> 我自討無趣道:“算了,你這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要是有敵人對你使用美人計,他們一定會被氣死?!?/br> “對我用計好歹也用點心,你的懷抱是冰涼的,你這副姿態(tài),最多騙騙那些貪圖美色的蠢人。” “是嗎?身體可以給別人使用,我的心里,卻是再也塞不下別的人了呢?!?/br>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說到底,還不是可憐的自尊心在作怪?!?/br> 我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起帶土來——全身上下都被包裹起來,看不見他的表情,窺不到他的內(nèi)心,像這樣把真是的自我完全掩埋起來的人,也許才是失去真正自我的人。因為害怕受傷,所以索性不露出自己原本的面貌,即便被討厭、被唾棄,也可以假裝那不是真實自我,而繼續(xù)自我催眠,人們不喜歡“我”是因為沒有看到真實的“我”,人們厭惡這個世界是因為沒有看到真實的世界,時間一久,自我安慰的內(nèi)容就變成人生的準(zhǔn)則和教條了呢。 “不要那樣看著我,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惡心?!?/br>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可憐?為什么?” 他真的愛琳嗎?真的了解她向往的世界是怎么樣的嗎?他有了解過她的意愿嗎?還有,琳真的愿意跟他在一起嗎?表面上說著為了讓天下人都實現(xiàn)自己心中的愿望,說穿了不過是受占有欲和仇恨驅(qū)使的傀儡罷了。 話語堆積在嘴邊,我卻不能坦然地說出來,否則帶土一定會憤怒得把我掐死,所以我只是微笑著搖搖頭,敷衍著:“沒什么,不過是想起你的遭遇?!?/br> “切,那種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你自己不是也很慘?” “可是我能看見,生活中的光芒和希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