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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今天也在撩人在線閱讀 - 第29頁

第29頁

    “依奴婢愚見,圣上倒不如親自去問問溫娘子的意思,也勝過在這里……”

    勝過在這里問他一個沒談過情愛的太監(jiān)。

    “阿姝不出門,朕也不能排駕過去唐突她。”圣上道:“朕趕了咸安回去,現(xiàn)在她連個談得來的娘子都沒有?!?/br>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他怕咸安這個好動的性子帶壞了溫嘉姝,現(xiàn)在想要引著她出來,竟也是件難事。

    “朕記得博平縣主和她年紀(jì)相仿……”皇帝頓了頓,要借侄女的名義替他約一個差不多年紀(jì)的姑娘出來,總歸是有些不妥。

    “江夏王前日還說,博平縣主在府里便喜歡與人賭書,可惜平日里家中沒個博覽群書的,沒人比得過她,玩著便沒意思?!泵舻滦χ涌冢翱汕蓽啬镒觼砹?,這不就是棋逢對手么?”

    “珠璣樓的書那樣多,又是這幾個姑娘沒看過的,確實是個賭書的好去處?!笔ド舷肓讼耄愿廊诉^來把地圖收了,瞥見敏德伏低的腦袋,叫他起了身。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你若是對那姑娘無心,退了便退了,只要不把人家弄得難堪,朕也不打算計較這樁事。”

    敏德應(yīng)諾而退,到外間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間冷汗,才琢磨著該怎么去同江夏王妃分說。

    御案上,一只毛茸茸的狐貍把身子縮藏在幾摞奏折里,悄悄向硯臺伸出了爪子。未及得逞,便被人摁住了爪子。

    圣上抱起了那只狐貍,彈了一下它的額頭。

    “壞心肝的小東西!”他笑著責(zé)備了它一句,把狐貍放到了地上。

    “一會兒帶你去找一個壞心的姑娘好不好?”

    ……

    博平縣主來下帖的時候,楊氏問了幾句,知道是年輕的姑娘想尋樂子,便丟開手不再過問。

    賭書是件耗時耗力的趣事,珠璣樓藏書豐富,就是看上幾年也看不完。博平縣主就折了個中,單擇了一架書,約定十日之后再尋一個珠璣樓主事的女官做令官,替她們擇書出題。

    大概是上次灌醉了溫家娘子,博平縣主知道她酒量頗淺,這一次倒沒有選酒作罰,只罰輸者飲茶。

    溫家的家學(xué)也不算差,溫嘉姝在瓊花宴上輸了顏面,自然也是要找個時機(jī)扳回來才好,一口應(yīng)承下來,用罷膳便往珠璣樓去了。

    掌管藏書的宮女等溫嘉姝說明了來意,便開了那一間藏書閣的門,單請溫家娘子一人入內(nèi)翻閱藏書。

    她雖說不上是過目不忘,但還不至于胸中無墨,要她在十日之內(nèi)記全這些書上的文章與所在頁數(shù),也算不上什么難事。

    溫嘉姝從最高處的右側(cè)拿了一本,提了裙裳下梯,繡履無意間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她一時驚慌,忙又縮了回去。那毛茸茸的活物卻得寸進(jìn)尺,雙爪搭在□□上,鉆入她裙下咬脫了踩到自己的繡鞋,興沖沖地叼著跑遠(yuǎn)。

    “小東西,你回來!”溫嘉姝顧不得襪履染塵,把書卷放在案幾上,連忙去尋那偷鞋的小賊。

    那雪團(tuán)一樣的家伙似乎還怕她跟不上,快跑幾步,就把鞋放下,回頭望一望她,挑釁地嗷嗚兩聲,又叼著她的鞋跑遠(yuǎn)了。

    “我看你這小家伙是成了精的,怎么跑這么快,仔細(xì)我叫人逮到你,把你的皮剝下來做衣裳!”溫嘉姝一時氣結(jié),知道自己跑不過它,便整頓了儀容,準(zhǔn)備搖鈴喚人進(jìn)來。

    “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溫嘉姝聽見背后傳來的聲響,搖鈴的動作一頓,急急地把裙擺往下拽了拽,蓋好了綾襪,轉(zhuǎn)身嗔他。

    “你憑什么在這里?”她自知中計,瞧見他目光灼灼,羞得別過了臉,“你不許瞧我!”

    “我要留在宮里住一段時間,怎么不能在這里看書呢?”道君持了書卷,含笑望她。

    離得這樣近,她肌膚漾出的羞色被他瞧了個全,比張尚服奏疏里寫的不知艷上幾多。

    “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彼@樣說,卻依著她的話別開了眼。“阿姝這樣好看,為什么不許人瞧?”

    他一叫“阿姝”,那雪團(tuán)樣的東西忽然又叼著鞋子跑回了兩人身邊,蹭著道君的腳邊邀寵。

    “好啊,原來是你養(yǎng)的壞東西!”溫嘉姝從它嘴邊取了鞋子,忙亂地穿好,想起來找他算賬:“你還管叫它阿姝!”

    “平白冤枉人?!彼忉尩?,“它的名字是‘雪衣’?!?/br>
    這雪狐剛送到皇帝身邊的時候,圣上看它毛色潔白,就隨口叫了這個名字,后來它不□□分,又被送到了獸苑,這兩日才又回到皇帝身側(cè)。

    那狐貍聽見道君喊它的名字,乖巧地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阿姝,喜歡它嗎?”道君俯身抱起了它,拿給溫嘉姝看,“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好不好?”

    溫嘉姝輕輕地戳了戳它的肚皮,看它一副可憐兮兮又不敢反抗的模樣,暫且解了氣,掩唇一笑,忽又板起了臉。

    “哥哥,你送那幅畫,是不是拿它來比我!”

    她聲音輕柔,雖是指責(zé)著人,卻教人聽了心甘情愿。

    “是又怎樣?”道君被她喚了哥哥,面上微紅,也反來說她,“要我來看,確實極像?!?/br>
    一個來攪亂他的書案,一個來攪亂他的心。

    “說不定阿姝就是狐貍變的。”他笑道:“要不然怎么會生得這樣美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