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908大軍閥在線閱讀 - 第291節(jié)

第291節(jié)

    鄧鏗說道:“死者是崔重根,目前金忠義在醫(yī)院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特勤處和廣州警察局加強了病房和醫(yī)院附近的保護措施?!?/br>
    吳紹霆繼續(xù)看著報告,了解到這兩個朝鮮籍學員之前在廣州的活動,以及憲兵隊法務團給出的分析推論,他表情嚴肅起來,說道:“他們以黃埔學員的身份通過廣州花旗銀行辦事處購買軍械?好大的膽子!”

    鄧鏗點了點頭,說道:“關(guān)于這一點昨天下午廣州已經(jīng)打來電話,倪司令親自去了花旗銀行辦事處了解情況,花旗銀行給出相關(guān)記錄證實了他們購買軍械的情況。預付金都已經(jīng)支付了,不過前后只有三十支步槍、二千發(fā)子彈和五公斤工業(yè)炸藥原材料?!?/br>
    吳紹霆臉色很不好看,冷冷的說道:“有黃埔軍校的名義購買私人軍火,他把黃埔軍校當做什么?是他們朝鮮人的后花園?豈有此理?!?/br>
    卷六:大國戰(zhàn) 第715章,梟雄病逝

    鄧鏗見吳紹霆沒有繼續(xù)看完報告,索性由自己說下去:“恒榮公司向朝鮮學生會施壓,總算得知了朝鮮革命運動的行動。朝鮮學生會意圖將這批軍火和炸藥秘密運往臺灣,用以刺殺即將訪問臺灣的大正天皇同母兄弟建宮敬仁親王。不過此事不知道如何遭到泄露,日本巡捕已經(jīng)在上海開始大肆搜捕涉案人員,朝鮮在臺灣的接應人也在三天前遇害。”

    吳紹霆暗暗吸了一口氣冷氣,這些朝鮮人還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反而慶幸這次日本人提前破獲了朝鮮的陰謀,如果朝鮮人在臺灣成功刺殺了建宮敬仁親王,一旦追查線索必然會牽連到黃埔軍校,最終可能會引發(fā)中日沖突。他甚至懷疑朝鮮人是故意如此,先是打著黃埔軍校的名義購買軍火,然后又在臺灣行動,恐怕巴不得中日之間大打出手,朝鮮因此有機會趁亂復國。

    “真是胡鬧,從現(xiàn)在開始一定要加強這方面的監(jiān)督措施,決不能任由他人亂來?!彼嵵仄涫碌恼f道。

    “霆帥,這件事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鄧鏗問道。

    “既然日本人沒有明著下手,這表示他們還有一層顧慮。對我們而言這件事也不是好事,自然不能捅破這層顧慮。眼下正是遠東局勢最緊張的時候,容不得這樣的細枝末節(jié)。此事就先這樣,我想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眳墙B霆吩咐道。

    “那尚在醫(yī)院里的學員呢?”鄧鏗又問道。

    吳紹霆沉思了片刻,雖然他嘴巴上說不追究此事,但朝鮮人居然敢利用中國的掩護來搞小活動,自己為什么不能利用朝鮮人復國的愿望來分化日本在大陸的控制?他知道朝鮮革命運動組織還是有一定力量的,要不然也不會連伊藤博文都被干掉,還策劃了好幾起針對日本高官皇室的刺殺,其中甚至有在日本本土的行動。

    想到這里,他不疾不徐的又開口說道:“先讓他在醫(yī)院里養(yǎng)好傷勢,稍后恢復過來我會安排專人去見他。另外,通知上海方面加強與朝鮮學生會的聯(lián)絡工作,有機會我打算見一見他們的領(lǐng)導人?!?/br>
    鄧鏗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吳紹霆的用意,不過這件事仍然要小心處理的才好。

    這時,吳紹霆突然又說道:“還有一件事讓你去辦,最好明后兩天就辦好?!?/br>
    鄧鏗問道:“霆帥有什么吩咐。”

    吳紹霆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馮宣武的那件事。你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好,親自去一趟南京接應四先生,順便把提親的一應物資都帶上。只要馮宣武能做出收拾北洋殘局的行動,我這邊會立刻通電響應他。盡快擺平國內(nèi)的事最好?!?/br>
    鄧鏗點了點頭,笑道:“我明白了??磥碛忠馋獛浟??!?/br>
    吳紹霆隨意的笑道:“沒什么好恭喜的,這門婚事我不打算辦的招搖,一切從簡從速。”

    ——————————

    八月三日,歷經(jīng)整整六天的作戰(zhàn),徐樹錚的中央第十三師在外無援軍、內(nèi)乏糧草的情況之下,終于放棄了城中最后一道防線。第七師團大軍突入城內(nèi),風卷殘云一般橫掃中央第三師殘部,徐樹錚在慌亂中試圖突圍,結(jié)果正面撞上了戴勘師的收攏部隊,一陣短暫的交火之后陷入重重包圍,不得不棄械投降。

    襄陽的告破,讓北洋政府失去了最后一支可以調(diào)用的部隊。消息傳至北京時,袁世凱已經(jīng)病重的臥床不起,彌留之際段祺瑞、黎元洪、楊士琦等舊臣紛紛來訪,大家都沒有再把前線的消息匯報出來,只希望能盡量讓大總統(tǒng)安心一些,哪怕是自欺欺人,哪怕是一絲一毫。

    袁世凱的幾房姨太太在小廳里悲慟萬分,一個個哭得不能自己。兒女正在趕來的途中,只有長子袁克定和朝鮮夫人生下的二子袁克文陪在一旁,二人同樣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整個新華門總統(tǒng)府仿佛隨著袁世凱病危一樣,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光彩和熱鬧,內(nèi)道小巷、門樓走廊,無一不是入目蕭條之景。甚至來來來往往的行人都不見得多。北洋政府早已支付不起任何總統(tǒng)府內(nèi)的薪資,護門的警衛(wèi)從原先的六人減少到二人,而且還是一副懶洋洋、愛理不理的樣子。府內(nèi)許久無人打掃的路面,到處是碎葉紙屑等物,觸目狼藉,凌亂不堪,任何人不會把這里聯(lián)想到是堂堂的中華民國中央國府。

    放眼偌大的總統(tǒng)府,僅僅只有官邸大院處尚且有幾分人氣,然而此時此刻也只是哭聲、怨聲和滿是傷悲的北洋舊人,為這一座歷經(jīng)幾朝滄桑的大宮院更添幾分哀傷凄涼之意。但凡那些只為養(yǎng)家糊口,或是交情不深的國務人員,早已經(jīng)另尋出路去了,誰還會為一個將死之人顧慮其他?

    袁世凱掙扎的呻吟了一聲,只感到腦袋嗡嗡作響,嘴角處的肌rou控制不住的抽出,背部又冷又虛弱。他睜不開雙眼,艱難的探出一只手到處摸索。長子袁克定見了,趕緊迎上前去跪在床榻前面,緊緊握住了父親枯弱不堪的手,號聲大哭不已。

    “克定,克定……”

    “孩兒在,父親大人您說。”

    “你是我的長子,你卻最讓我不放心。去,去叫芝泉來,去,去叫華甫來,你親自去。”袁世凱虛弱的叫喚著。

    “是,孩兒這就去?!痹硕ú桓也粡?,趕緊回過身去把站在門廊上的段祺瑞等人叫了進來。舊臣們一個接著一個走到袁世凱面前,看著已經(jīng)只剩下空軀殼的大總統(tǒng),禁不住的感傷不止,連忙問安。

    “芝泉……”

    段祺瑞上前一步,躬著身子請示道:“大總統(tǒng),我在?!?/br>
    袁世凱伸手去抓段祺瑞,段祺瑞匆忙湊得更近了一些,袁世凱喘著粗氣用力的說道:“芝泉,老頭子我這一撒手,其他什么都顧不得了,只是家中妻小沒了我這一家砥柱,老頭子著實無從安心。芝泉,華甫,我最后拜托你們一定要照料好……咳咳咳咳……照料好……”

    段祺瑞立刻說道:“大總統(tǒng)放心,家中之人我一定悉心照顧,絕不有半點虧待?!?/br>
    袁世凱這才松了一口氣,重新躺在了床上,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他艱難的又開口道:“克定平日頑劣,都是老頭子我寵壞的。他日南北議和之后,你們一定要代我向吳紹霆好生要求,多多少少給克定在國府謀一個席位,不至于袁氏自我以后碌碌無為??硕?,你過來?!?/br>
    袁克定跪行上前,泣不成聲的說道:“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袁世凱鼓足力氣嚴肅的說道:“日后……日后你一定要聽芝泉的指教,膽敢再行頑劣……老頭子九泉之下也不會護佑你。芝泉,吾兒全仰賴你了?!?/br>
    段祺瑞連忙點頭應道:“克定天資聰質(zhì),稍加點撥必是可造之材?!?/br>
    袁世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時沉默了下去,仿佛是在尋思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又仿佛是一時失去了所有精力。小廳里的哭聲猶在,為這一幕添上幾分冰涼的凄慘。

    “華甫……”許久過后,袁世凱再次開口呻吟起來,“華甫……”

    “馮將軍尚且在趕赴京城的途中,不日即到,大總統(tǒng)可有其他吩咐?”楊士琦說道。

    “北洋……李中堂……不能就這么完,不能就這么完。芝泉、華甫,去跟南邊談,去跟南邊談啊,無論如何要保住我們北洋的血脈,無論如何……”袁世凱語無倫次的說道。

    舊臣們面面相覷,各自嘆息不止,不過每個人的心中已經(jīng)在盤算下一步的出路。連袁世凱都說要跟南邊議和,看來是要承認執(zhí)政府的勢力了。盡管北洋老人們都不甘心,可又有什么辦法呢?外面?zhèn)餮越柚毡救藛畏矫尜J款繼續(xù)跟南方打,豈不說能不能借到錢,就算借到錢繼續(xù)打下去還有意義嗎?

    至于黎元洪等人更是早已心往南方,他們不是北洋的舊人,心思也全然沒有放在北洋的延續(xù)上面,只是希望能保留自己在國府的一席之地。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最多以個人感情的立場對北洋表示惋惜。

    “大總統(tǒng),您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竭盡所能保住北洋的!”段祺瑞心頭一酸,鄭重其事的說道。

    “芝泉,一定要去談,讓華甫去,讓華甫……去……”袁世凱神志越來越不清晰,甚至連嘴巴里的話都嘟噥不清,漸漸的就沒了聲音。

    站在一旁的段祺瑞心頭感慨萬千,他不知道該如何收拾自己的情緒,大總統(tǒng)在彌留之際竟然呼喚著“讓華甫去”,可見是知道自己不會跟南方好好談,所以才讓馮國璋去。他暗暗嘆了一口氣,大總統(tǒng)這一生都把部下的性格拿捏的很準,只可惜偏偏拿捏不準部下的心思,北洋不團結(jié)的原因終歸還是有大總統(tǒng)推脫不了的責任。

    之后長達十多個鐘頭里,袁世凱除了虛弱的呻吟之外,再也沒有交代其他的事情。

    是夜八點鐘左右,袁世凱突然失去任何聲響,幾位醫(yī)師上前查探,發(fā)現(xiàn)他無聲無息的與世長辭。臨死的時候雙目微閉,但沒有完全合攏,也不知道是一開始就有未去的心愿,又或者是努力想要合上雙眼但又心力不足。這位在中國風云二十余年的竊國梟雄,帶著無數(shù)質(zhì)疑和嘆息從此長眠,北洋最后一個強盛的時代由此劃上句號。

    當晚十點整,總統(tǒng)府侍從室發(fā)布全國通電,宣布袁世凱病逝的消息。

    卷六:大國戰(zhàn) 第716章,馮國璋活動

    北方諸省于次日凌晨之前,紛紛致電吊哀,尚且在津浦線鐵路上的馮國璋痛哭失聲,連連自責自己未能見上大總統(tǒng)的最后一面。各地北洋舊將深有傷感,自發(fā)組織悼念活動,在京城南苑的嫡系警衛(wèi)隊全部披白戴孝,徹夜布置殯葬儀仗之事,決心送大總統(tǒng)最后一程。

    袁世凱親信楊士琦、楊度等人一夜不休,與袁氏家人一同守在靈柩之前號哭不止,楊士琦更是哭暈數(shù)回,救醒之后又是跪禮大哭??偨y(tǒng)府官邸的哀聲一直持續(xù)到天亮,眾人實在體力不支,這才被下人攙扶離去。

    吳紹霆是在八月四日凌晨五點時,才接到從武漢轉(zhuǎn)發(fā)到梧州的電報。他被下人從睡夢中叫醒,獲知袁世凱去世之后,竟在床榻上呆坐了半晌,直到一旁的張小雅詢問才回過神來。他讓張小雅繼續(xù)休息,自己起床洗漱了一番,馬上動身趕往聯(lián)合政府,讓秘書處以自己個人名字起草一篇措辭中和的吊唁,即刻發(fā)往北京。

    盡管袁世凱是諸多民主人士口誅筆伐之人,像孫中山這樣對獨裁擅權(quán)深惡痛絕的人甚至還會大為慶祝,但吳紹霆不會這么做,在政治軍事上他與袁世凱是敵對關(guān)系,可并不意味著自己與袁世凱有私仇。拋開雙方的身份不談,他反而還有佩服袁世凱的地方。袁世凱的失敗并不代表北洋政府是邪惡的、反面的,僅僅只是北洋頑固的守舊觀念遭到時代的淘汰罷了。

    不管怎么說,北洋政府誕生于一個既混亂又復雜的環(huán)境,北洋宿將能做的極其有限,但不能說他們什么都沒有做過。相信只要是中國人哪怕是再碌碌無為、再迂腐不堪、再沒有能力,也會有為國著想的一面。哪怕是曇花一現(xiàn)。

    隨著袁世凱的去世,北洋徹底分崩離析,段祺瑞一人獨撐著北洋政府的空軀殼,把希望都寄托在日本人的援助上面。而江北諸省陸續(xù)傳出通電,最先動作的還是陜西省,督軍陳樹藩宣布陜西歸附執(zhí)政府統(tǒng)轄,并請求執(zhí)政府的委任文書。之后李純在江西接到馮國璋的密令,暫時以江西獨立的名義與南方停戰(zhàn)。

    康藏部分地區(qū)、新疆部分地區(qū)以及河南、江蘇兩省也于其后與執(zhí)政府建立聯(lián)系,雖然既沒有宣布獨立,也沒有宣布歸附南方,不過仍然仿效陳樹藩的做法,向執(zhí)政府請求委任書,如此一來也算是間接表明承認執(zhí)政府的地位。

    吳紹霆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所趨,一定要先在氣勢上站穩(wěn)腳跟,不急于收攏北方諸省的實權(quán),只要先得到名義上的歸附即可,隨后通過中央政府的建立再逐步完成省府改革。在收到這些地方的請求電文之后,吳紹霆馬上簽發(fā)了執(zhí)政府的委任書,再交由國會通過生效,回執(zhí)給發(fā)電各地。

    面對執(zhí)政府的聲勢愈演愈烈,段祺瑞焦急不已,一邊催促日方盡快貸款,一邊又派人聯(lián)系東三省的張作霖,邀請張作霖發(fā)兵直隸、河北,共同捍衛(wèi)中央政府。

    如今東三省并非張作霖一人獨大,東北軍也遠遠沒有日后三十萬之多。東三省軍務宣撫使張錫鑾是名義上節(jié)制吉林、奉天、黑龍江的最高長官,可事實上張錫鑾早已無心從政,只不過領(lǐng)著虛銜沽名釣譽而已。不過張錫鑾手上仍然握著一支步師部隊,在奉天督軍張作霖、吉林督軍孟恩遠、黑龍江督軍畢桂芳四足鼎立。

    不單如此,奉天省內(nèi)也并非張作霖一人掌管大局,時任奉天軍務總辦馮德麟掌握著陸軍二十八師,之前因為“段芝貴事件”與張作霖鬧得關(guān)系破裂,因此局勢并不如意。

    馮德麟,原名玉琪,又名麟閣,字閣忱,清同治七年(1868年)出生于遼寧省海城市溫香鄉(xiāng)達連村萬里壕。馮德麟早年曾在縣衙充當衙役,因與綠林交往被解職。

    中日甲午戰(zhàn)爭后,1900年爆發(fā)義和團運動,沙俄借機入侵我國東北,馮德麟趁社會動蕩不安、土匪蜂起之機,在遼陽界的高家坨子拉起“大團”,聲稱“保境安民”。因其抗擊俄軍,很得民心,隊伍由百余人發(fā)展到數(shù)百人,聲勢浩大??刂屏诉|河兩岸地區(qū)。

    畢桂芳的兵力是警備朝鮮的邊防力量,張錫鑾、孟恩遠的兵力又要戒備滿蒙兩邊,因此唯一能調(diào)動的只剩下張作霖和馮德麟。

    之前袁世凱為了應付南方而動員奉天的二十七師做后備,張作霖為了討好袁世凱一口答應了下來,甚至還做樣子派出一支部隊進駐山海關(guān)。隨著南方聲勢越來越強烈,北洋政府節(jié)節(jié)失利,張作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力量別說發(fā)兵南下,就連穩(wěn)住奉天省都有懸念。袁世凱逝世的消息一經(jīng)傳出,張作霖立刻意識到北洋大勢已去,趕緊回兵沈陽準備奪權(quán)。

    段祺瑞的電報發(fā)到二十七師師部時,張作霖幾乎看都沒看,直接令人轉(zhuǎn)發(fā)到馮德麟處,巴不得能把馮德麟的二十八師支出奉天省去。

    馮德麟雖然是草莽出身,性格暴躁,文化程度也不高,但偏偏執(zhí)拗的要跟張作霖對著干。張作霖讓他出師南下,他偏偏按兵不動、坐守奉天的地盤,至于北洋政府的命令現(xiàn)在就是一紙空文,連軍餉都派不下來誰還聽從命令?

    幾天之后,段祺瑞好不容易等到東北的回復,卻是無兵可援,心中不禁失望透頂。他與陸建章商議,決定私人湊一筆軍費,將原先準備北伐蒙古目前駐扎在陜甘、熱河、晉綏等地的中央第二師、中央第四師、中央第六師和中央第七師抽調(diào)回來,再加上南苑的第八師、第十一師,足以跟南方再打一場決戰(zhàn)。

    陸建章這段時間與黎元洪走的很近,早就在盤算自己的出路,不過段祺瑞孤注一擲的計劃他覺得尚有可為,如果能拼出一個劃江而治的局面也不錯,就算失敗了再投降不遲。于是立刻答應了段祺瑞,隨后著手組織“救國籌安會”,向還沒有歸附南方的諸省募集資金。

    馮國璋是在八月九日抵達北京,之前他在天津停留了兩日,專程拜訪了退居幕后的另外一位北洋元老徐世昌。徐世昌雖然念念不忘北洋的正統(tǒng)地位,可是時過境遷,連大總統(tǒng)都仙去了,北洋再無回天的可能。馮國璋把南方的意思告知了徐世昌,并一起探討了可行性,之前徐世昌尚有顧慮之處,畢竟摸不清楚吳紹霆這個年輕人的底細。后來馮國璋說出吳紹霆已經(jīng)答應聯(lián)姻,由此可見還是有所誠意,這才讓徐世昌趕感到安心。

    徐世昌與馮國璋議定,趁著這次北上為大總統(tǒng)憑吊之際,再與京城的幾位北洋重臣協(xié)商,聯(lián)名向南方停戰(zhàn)議和,并著手整頓北洋內(nèi)部循環(huán)漸進的改組為政黨。徐世昌已經(jīng)在天津坐而待沽許久,也早盼著借機出山,而馮國璋此次到來正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至于段祺瑞最近搞的動作,二人早有風聞,不過并不打緊。哪怕再給段祺瑞一千萬的貸款,北洋政府也絕對壓不住南方的氣焰。更何況上哪里去搞一千萬的貸款?傳聞與日本人達成的協(xié)議能獲得一筆援助,最好的可能也只是與南方劃江而治,可是分裂中國的罪名誰擔當?shù)钠??軍閥割據(jù)這么多年,還沒聽說有人敢自立為王。

    只要能拉攏一部分北洋舊人,大可撇開段祺瑞另立門戶與南方議和。

    抵達京城之后,馮國璋派副官師景云先去總統(tǒng)府打點憑吊,他與徐世昌則迫不及待的分頭拜訪幾位早就稱病在家的北洋舊人,包括梁士詒、陸宗輿、王士珍、黎元洪、周自齊、周學熙等人。黎元洪、梁士詒之流很容易被說服,他們早就等著南方派人來拉攏自己。周自齊和周學熙這些保守派卻只說隨勢而流。

    倒是王士珍沖著馮國璋破口大罵了一陣,痛斥馮國璋是北洋叛徒。

    “咱們北洋豈能像南方低頭?戰(zhàn)場輸了無所謂,但是氣節(jié)上絕不能輸。我原以為段芝泉是一個可惡的投機分子,沒想到你馮華甫更離譜,大總統(tǒng)尸骨未寒你竟說出這樣背信棄義的言論,我可算看清楚你的德行了?,F(xiàn)在想來,段芝泉孤注一擲雖然魯莽,可好歹有一副骨氣在這里,哪像你!就算你保住了咱們北洋的名號,那也是狗尾續(xù)貂之舉?!?/br>
    馮國璋討了一個沒趣,灰溜溜的離開了王士珍的府邸,其實他知道王士珍是一個死板不肯變通的人,只不過王士珍在北洋內(nèi)部名氣極大,若能拉攏其站在自己這邊事情就算成了一半。就目前看來,王士珍倒是自成一派,既不支持段祺瑞頑抗,也不支持議和,索性就由得這孤寡老人去了。

    卷六:大國戰(zhàn) 第717章,段祺瑞突襲

    到了第三天,袁世凱蓋棺出殯,返回故里之日,馮國璋這才施施然趕到總統(tǒng)府,于袁世凱靈位之前抱頭痛哭了一番,顫顫巍巍的與袁世凱親人一起扶上棺木,一路陪同到火車站,親自扶靈上車。北洋眾人站滿了整個站臺,直至火車開動之后,眾人仍然含淚目送許久,悲慟情緒久久難以釋懷。

    眾人陸續(xù)從火車站出來,相互惋惜幾句,之后各自打道回府。

    這時,一名在街邊早已等候多時的軍官快步迎到馮國璋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卑職何忠旭見過宣武上將軍?!?/br>
    馮國璋一邊用手帕擦拭眼角,一邊問道:“何事?”

    何忠旭說道:“在下奉段總理之命,請宣武上將軍移駕總理府一敘?!?/br>
    馮國璋想到自己到北京已有數(shù)日,但至今還沒有正式與段祺瑞見上一面,也知道段祺瑞肯定是想拉攏自己與南方頑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跟段祺瑞攤牌。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回去告知芝泉,稍后我自會前去一會。”

    何忠旭應聲離去了。

    這時,一直跟在馮國璋身后的師景云多了一個心思,上前提醒道:“將軍,今日是大總統(tǒng)出殯之日,以段總理與大總統(tǒng)的關(guān)系都未曾前來相送,現(xiàn)在又突然邀請您前往總理府一見,只怕其中會有不妥之處?!?/br>
    馮國璋皺眉思索了片刻,隨后說道:“芝泉與我是舊相識,雖然我們政見不和,但私底下仍然是老朋友。說到今日出殯,芝泉前幾日一直在為大總統(tǒng)守靈,可能突然有公務忙不開身罷了。你不必擔心。”

    師景云想了想,說道:“要不,屬下先去南苑與雷將軍安排一下?!?/br>
    他口中的雷將軍正是近畿警衛(wèi)師兼執(zhí)法處處長的雷震春。馮國璋早年是雷震春的上司,雷震春目前又是京城中難得中立于段、馮勢力之外的人,如今袁世凱已死,警衛(wèi)師理所當然也要為自己謀出路,絕不會輕易跟著沒糧沒餉的段祺瑞去送死。

    馮國璋臉色肅然起來,強調(diào)的說道:“我都說了,我與芝泉的交情他犯不著來害我,就算他鬼迷心竅要對付我,也絕不敢拿我怎么樣。我馮國璋一把年紀了,在北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敢亂來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場。總之不必再多說?!?/br>
    師景云只好不再多言,上前為馮國璋拉開轎車的車門。

    回到總統(tǒng)府招待所休息了一陣,馮國璋換下剛才扶靈的麻衣,然后安排馬車直接由新華門過到位于北海的總理府。整個中央政府的辦公地眼下也只剩下北海還有一點人氣,段祺瑞幾乎是掏私房錢在補貼公用,勉勉強強維持著北洋政府最后一絲顏面。

    一番通報之后,馮國璋在一名侍從的帶領(lǐng)下來到總理辦公室,段祺瑞正站在小廳里等候。馮國璋趕了兩步上前打招呼,段祺瑞冷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后請馮國璋在小廳落座。

    “唉,芝泉,大總統(tǒng)說走就走,回想起來真是動容不止。你看看你,才幾年不見,也消瘦如斯,真是過分cao勞了。”馮國璋傷感萬千的說道。

    “華甫老哥,之前這幾日你可也不清閑呢,到處走動只怕累壞腿腳了!”段祺瑞一點都不跟馮國璋客套,冷不防的直言說道。

    馮國璋怔了怔,頓時感到段祺瑞的語氣中帶著不友善的一面,雖然以前兩人相處也經(jīng)常冷嘲熱諷,可今日大有不同,仿佛對方話語之間帶著一股殺氣。他保持鎮(zhèn)靜,不疾不徐的說道:“芝泉老弟,你我都是北洋老臣,大總統(tǒng)去了,我自然也要為北洋的出路著想,怎么,難不成還不許我盡一份心力嗎?”

    段祺瑞“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為北洋出路著想?我看華甫老哥是在為自己的出路著想吧。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咱們北洋誰人都可以當叛徒,居然連華甫老哥你生出這份心思,當初大總統(tǒng)真是瞎了眼!”

    馮國璋臉色大變,他不覺得自己主張議和有什么心虛,早年在對待南方政策上,自己一直都是主張和平的方式化解矛盾,這才北洋內(nèi)部早就不稀奇了?,F(xiàn)在段祺瑞說出這樣的話,他著實感到生氣,慍怒躍然紙上,不示弱的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許你想著頑抗到底,就不許我保全國力嗎?局勢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是這么頑固不化,難道一定要把北洋拼個精光你才會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