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后我覺醒了血脈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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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九州斗場之中?禁制已毀,當(dāng)日注意到斗場穹頂那只眼眸異動之人更是寥寥無?幾?,兩者各執(zhí)一詞,孰是孰非難以斷定?。 大淵原就對蓬萊多有防備,如今信的當(dāng)然也是世代為其臣屬的獨孤氏,而非姬瑤和謝寒衣。 昆侖州諸多仙門先后抵達(dá)天啟城,以蓬萊為首,為此事與大淵周旋數(shù)日,遲遲未有結(jié)果。 “天子封禪之禮將至,今日,無?論如何?該有個結(jié)果了?!彼揸篱_口,廳中?此時只有他和姬瑤,他向窗外望去,空中?有細(xì)雪飄落,入目一片瑩白。 雖然天啟城不如玉京寒氣?凜然,他仍舊披著厚重裘衣,室中?暖意融融,他面色仍是一片蒼白,毫無?血色。 姚靜深走進(jìn)廳中?時,肩頭落下的幾?片薄雪片刻便?為暖意消融,洇出水跡,他皺眉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相比起來,宿昀的神情就輕松許多,含笑問道:“姚卿查得如何??” “大淵帝宮深處,的確有一位軒轅氏血脈長居于?此?!币o深看向姬瑤,“他為先大淵第六任天子幼子。” 此事其實并不難查,不過大淵已更替兩位天子,這樣一個不掌實權(quán),無?關(guān)?時局的軒轅氏族人,早被人忘在腦后,如同幽魂一般于?深宮茍活。 宿昀忍不住挑了挑眉:“你當(dāng)真能肯定?他是神族轉(zhuǎn)世,不是說入輪回的是姬氏女子么?” “你可以不信?!奔К幷Z氣?冷淡。 宿昀摸了摸鼻尖:“瑤山君的話,寡人自來是信的?!?/br> “不過只寡人信沒有用,恐怕世人不會信啊?!?/br> 姬瑤風(fēng)輕云淡回道:“那又如何??!?/br> 她?要?殺姬明殊,與天下世人有何?關(guān)?系。 宿昀與姚靜深對視一眼,一時無?言,的確是很姬瑤的答案了。 “阿瑤,你可有辦法逼他現(xiàn)神族身份?”姚靜深開口問道。 若能證實他為姬氏神族轉(zhuǎn)世,則可令天下十?四州共誅之,否則軒轅氏為了自身權(quán)威,也要?保住他。 “殺了他,神魂自現(xiàn)?!奔К幹换亓艘痪?。 在見到天乾星圖之時,她?大約猜到這幅星圖的作用,只是于?她?而言,謝寒衣的性命更加重要?。 聽完她?的話,宿昀不由陷入了沉默,這辦法和沒有有什么區(qū)別?難道他們還能強行闖入帝宮之中?,直接將人殺了不成? 大淵帝宮戒備森嚴(yán),即便?昆侖州眾仙門大能聯(lián)手,也未必能做到,何?況大淵執(zhí)掌九州千年,又如何?少高境修士效忠。 昆侖州諸多大能也不可能會為姬瑤一句話就闖帝宮,如此將引發(fā)的,是大淵與昆侖州的戰(zhàn)端。 宿昀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轉(zhuǎn)世神族的確有幾?分?腦子,對人心和時局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真麻煩啊?!彼挥蓢@了一聲。 知?道了罪魁禍?zhǔn)资钦l,一時卻殺不了,這滋味兒著實讓人有些不爽。 “一個居于?帝宮深處,為所有人遺忘的故去天子血脈,甚至身體虛弱,半步不能邁出宮室,是如何?cao控天下局勢?”姚靜深再度開口。 姬明殊需要?代他在外行走之人,而九州斗場背后正是獨孤氏。 “獨孤氏無?論知?不知?情,總歸是為其所用?!彼揸罏樽约赫辶艘槐K茶,熱氣?氤氳而上,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模糊。 其實他們知?不知?情,并不重要?。宿昀不知?獨孤氏為何?要?投效神族轉(zhuǎn)世,但只要?姬明殊的身份不曾示于?天下,他們就算知?道,也會自欺欺人。 人性總是如此。 所以也不必指望獨孤氏會迷途知?返。 宿昀握著茶盞,慢條斯理道:“至少現(xiàn)在還有個好消息,大淵帝璽并不在他手中?,天子也未受他所控,否則他行事不必如此曲折回環(huán),阿瑤和寒衣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龍淵閣?!?/br> 大淵帝璽攝九州氣?運,敕封諸侯,其威能自不必言說。 而除了獨孤氏外,大淵另外兩大勢力?,代天子掌朝的王后公離嬰和龍淵閣,又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姬氏神族,究竟想做什么?” 姬瑤不知?,但姬氏千年籌謀,姬明殊不惜舍棄神族之身入輪回,為的絕不止是執(zhí)掌大淵權(quán)柄這么簡單。 第一百九十章 天乾星圖被毀一事, 天啟城內(nèi)外皆知,九州諸多勢力?也都在觀望此事最后將如何收場。 大淵至寶被毀,又覺顏面受損, 并不肯輕易罷休, 而?蓬萊也打定了主意要保住姬瑤和謝寒衣, 雙方僵持?jǐn)?shù)日,眼見天子封禪之禮將至, 還未曾有所定論。 一入深冬,天啟城內(nèi)的雪落得更密了, 殿宇樓臺都為皚皚白雪所覆,鳥雀收起雙翅落在枯枝上, 枝上積的殘雪便簌簌落下。 謝渡帶著謝寒衣自龍淵閣回到使館時, 兩人?神色中都?不免透出幾分難言沉凝。 遠(yuǎn)遠(yuǎn)見了他們神色, 宿昀便了然開?口:“看來是沒談妥啊。” 只是不知,如今談到了何種地步。 天子封禪之禮將至,留給雙方僵持的時間?不多了。 “掌教師伯,大淵的人?怎么說???” 在謝渡和謝寒衣進(jìn)門后, 葉望秋率先開?口, 一時間?,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兩人?,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問題。 謝渡看向姬瑤:“龍淵閣有言, 天乾星圖為大淵重寶, 關(guān)乎國?祚大事, 原要以此于封禪大禮上祭告天地,此番被毀, 已累及大淵社稷。” “是以要平此事,大淵第一個條件, 便是以七件仙器相償……” 話音還未落下,宿昀已經(jīng)跳了起來:“七件仙器?!他們還真開?得了口!” 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就?算天乾星圖是仙器不錯,要以七件仙器相抵,未免也過分了。 以玄商宿氏的家底,就?算將封地翻個底朝天,也湊不出七件來。 對于蓬萊而?言,七件仙器雖珍貴,但也不是拿不出,若能以此換得大淵息事寧人?,共同對抗暗處蠢蠢欲動?的神族轉(zhuǎn)世,便是舍卻些許小利也無?妨。 但事情顯然不會這樣簡單。 姚靜深看著眉頭緊皺的謝渡,開?口道:“謝尊者,大淵還有什么條件?” 讓謝渡與謝寒衣臉色沉凝的并非那七件仙器,而?是大淵所提另一個條件。 “龍淵閣還言,為全?大淵威嚴(yán),寒衣與瑤山君,當(dāng)于封禪大禮上,在九州諸侯與天下仙門面前,向大淵天子跪拜請罪,他們方能既往不咎?!敝x渡聲音沉沉。 聽了這句話,在場眾人?盡皆變了臉色,大淵未免欺人?太甚! 反倒是一開?始就?跳了起來的宿昀很快恢復(fù)了淡然,復(fù)又坐下身去。既然大淵擺明了不打算善了,他們也就?不必再?多顧忌。 蓬萊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放得夠低,大淵卻堪稱得寸進(jìn)尺,不提其他,姬瑤和謝寒衣一為不朽,一為無?相,讓他們當(dāng)眾跪拜請罪,大淵這群人?也真是想得出來。 不說姬瑤,就?算是謝寒衣,也不可能答應(yīng)這樣的要求。 廳中一時無?人?說話,姬瑤臉上勾起譏誚笑意:“若我不應(yīng)呢?!?/br> “兩日后,龍淵閣閣主將親下戰(zhàn)書,要于封禪大禮當(dāng)日,與你論戰(zhàn)?!敝x寒衣開?口,聲音有些低沉。 龍淵閣閣主姜衡,不朽境圓滿大能,與蓬萊掌教謝渡齊名于九州。 就?算姬瑤在這三年間?突破不朽,于旁人?眼中,在姜衡這個成名已久的前輩面前,未必討得了好。 謝寒衣心?中沉郁,以他如今年紀(jì)便能有無?相境修為,便是放在千年前先賢大能輩出之時,也當(dāng)?shù)靡坏纫坏奶觳?,假以時日,九州之上也難有人?能及。 但那終究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現(xiàn)在的謝寒衣,還無?法插手不朽境的爭斗。 “那便一戰(zhàn)?!睂τ谥x寒衣這句話,姬瑤只是平靜回道,眼中不見分毫懼色。 眾人?也不意外她是如此反應(yīng),姬瑤何曾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大淵提出的條件無?異于癡心?妄想,便是最想息事寧人?的宿昀也沒有開?口相勸。 姬瑤與龍淵閣閣主這一戰(zhàn),看來是勢在必行了。 兩日后,姬瑤站在廊下,細(xì)雪紛紛而?落,她只著單薄素衣,但以她如今境界,有靈力?護(hù)體,又何懼寒意。 “阿瑤?!敝x寒衣自轉(zhuǎn)角處行來,寬大的袍袖垂下,他抬眸看來,眉目深邃。 兩日已過,龍淵閣的戰(zhàn)書,也該到了。 自他們?nèi)胩靻⒊呛?,似乎便落入了提前為?設(shè)計好的棋局,包括如今姬瑤與龍淵閣閣主這一戰(zhàn)。 謝寒衣停在姬瑤身旁,一時沒有說話,只看向庭中嶙峋山石。細(xì)雪落入人?工開?鑿的湖澤,即刻便融于水中,周圍安靜得幾乎能聽見人?的呼吸聲。 他轉(zhuǎn)過頭,恰好迎上姬瑤抬眸看來的目光,謝寒衣有一瞬怔然?;剡^神,他干咳一聲,向姬瑤伸出了手。 掌心?靈光閃過,謝寒衣手中多出一件素色衣裙,其上流光溢彩,不知以何種絲線織就?,但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這是蓬萊所藏素羽霓裳,師尊令我轉(zhuǎn)交給你?!敝x寒衣看著姬瑤,“姬明殊行事縝密詭譎,有這件仙器在身,總歸能安全?幾分?!?/br> 也只蓬萊這樣傳世數(shù)千年的仙門,才能輕易拿出這樣一件仙器。 姬瑤沒有接:“我不取自己償還不了之物?!?/br> 體內(nèi)四十九枚血脈星辰,只余最后一枚便可點亮,但只是如此,尚且不夠。她想報仇,還需要更高的修為,而?要做到這一點,她便不能再?留在這天下十四州中。 她留在這里的時間?,不會太多,所以姬瑤也并無?把握能在如此時間?內(nèi)還以蓬萊與仙器等價之物,她不缺靈玉,但仙器價值從來不是能以靈玉衡量的。 謝寒衣神情一怔,不知有沒有聽出她言外之意,沉默片刻后,并未將這件仙器收回,只是道:“倘若是我給你呢?” 不是蓬萊,是他想給她。 謝寒衣將素羽霓裳向前遞了遞,眼中所見,唯有姬瑤。 他這樣認(rèn)真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姬瑤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春日,于杏花里初見之時。 少年將一枝碧玉桃花放在她鬢邊,言笑與眼前重合。 三年時間?,謝寒衣身量逐漸長?成,他生就?一副好相貌,用積石如玉,列松如翠來形容再?合適不過,完美契合了世人?對于蓬萊道子的期待。 只是三年而?已,姬瑤想,他們識得原來也不過才三年有余,尚不及她在姬氏歲月的百之一二。 可這是她一生最為輕松歡喜的時日。 姬瑤在九霄之上也算有過幾個朋友,只是后來,便沒有了。 而?到了這十四州上,她從前視作螻蟻的人?族,卻叫她體悟到許多從前不曾有過的感情。 她垂下眸,接過謝寒衣手中霓裳,再?度對上他的目光,輕聲道:“謝謝。” 謝寒衣,謝謝。 謝寒衣便笑了起來:“不客氣。” 阿瑤,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