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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寫心流年在線閱讀 - 第357章 警察

第357章 警察

    拒絕干凈光潔的手,轉而抓住臟污褶皺的手,潔凈與污垢的交錯間,是否冥冥指向某物?

    盯著眼前溫馨的一幕,顧銘的心里竟沒有絲毫安詳,反而感到焦躁。就仿佛,這兩人手心所沾染的污垢,成了他們破鏡重圓后所留的裂隙——一段有了裂隙的感情,能堅持多久?

    顧銘想到這里,卻又狠狠一咬牙,把心頭剛剛升起的念頭碾碎。他深信著,自己的直覺從來都不準,他也由衷地祝福眼前二人,希望他們長長久久,不離不棄。

    這一晚,四人都沒回學校,而是去了一家非常簡陋、骯臟的旅館——卿歡生病期間所住的那家旅館。

    似乎卿歡和千云舞都已習慣這家旅館內的惡臭,他們走動間神態(tài)自若,仿佛走在一條花香撲鼻的林蔭道上。

    顧銘和陳小帥很不適應,但也沒暗自牢sao,選擇忍耐。

    卿歡和千云舞住了一間房,顧銘和陳小帥各住一間房。

    晚間,顧銘聽到房梁上傳來的“咚咚”聲,猜到是老鼠在攀爬,心里不是滋味,翻來覆去睡不著。

    凌晨時分,陳小帥來敲門了。

    隔著門,他很溫和地問:“顧銘,出來抽支煙?”

    ——莫非他也被老鼠弄得睡不著?

    顧銘遲疑片刻,穿衣起身,推門而出。

    兩人輕手輕腳走到大街上,大口抽煙的同時,也貪婪的吮吸一番新鮮空氣。

    陳小帥問:“顧銘,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又來了?

    顧銘皺眉,將手中沒燃完的煙頭丟掉,平靜說道:“沒有。”

    陳小帥似笑非笑道:“你在騙我?!?/br>
    顧銘道:“如果你心里還惦記著蘇沁,大可光明正大地找她去,何必在我這里胡思亂想?”

    陳小帥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等不了多久,我就都弄清楚了?!?/br>
    ——在套我的話?

    顧銘狐疑地盯著陳小帥,瞧見他眸子里滿是自信,心頭便有了一抹不安。

    陳小帥繼續(xù)說:“杜力在城里見過蘇沁。她和一個叫曾暉的人同居在城北花香鳥語小區(qū)。”

    ——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知道?

    顧銘聽著心驚,但面上沒有表情,淡定說道:“且不說這事真假。就算蘇沁真的認了某個老男人當干爹,也與我無關。你對我說這些又有何用?”

    陳小帥搖頭道:“曾暉并不是一個老男人,相反,他非常年輕帥氣。他在相貌和氣質上,大概和滕富強相仿。”

    顧銘便說:“在我們學校,喜歡滕富強的女生一點都不少。由此推論,蘇沁喜歡曾暉也就不奇怪了?!?/br>
    陳小帥不說話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顧銘,大概是想從這張從容的臉上找到破綻。這種目測讀心的辦法并不實用,陳小帥對顧銘使用過復數(shù)次,卻沒有一次成功過。但這次出了意外,顧銘露出破綻了。

    他的瞳孔明顯在抖動,那是內心的焦躁、不安、惶恐等情緒折射到臉上的現(xiàn)象。

    陳小帥笑了,那俊逸兩頰扯動出的邪異笑容,竟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顧銘的背脊發(fā)寒,起了雞皮疙瘩。他還想進一步掩飾自己的心理,強笑著欲說話,陳小帥卻轉身走了。

    他那筆直的背影融入黑暗、骯臟、惡臭的長廊,卻沒有絲毫違和感。仿佛在這一刻,他本身也成了黑暗的一部分。

    次日,四人吃完早餐,同行返校。

    他們選擇步行,從繁華鬧市走到城市邊緣,需要近兩個小時。

    這過程中,卿歡和千云舞聊了許多話題。其中有軟綿綿的情話,有沒營養(yǎng)的廢話,也有少許重要信息。

    原來千云舞還未完全斬斷以往。她放下仇恨的同時,便放下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沉重負荷。但她還不能若無其事地回歸學校,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學生。

    她還欠一個人人情,很大很大的人情。

    她以燕子的身份在不夜酒吧上班時,不止一次遇到危險。而最危險的一次便是她陪酒時,一個姓劉的老板往她的酒里下了迷藥。

    她在遇到卿歡之前,險些失貞。

    是曾暉救了她。那時的曾暉就如同蒞臨世間的天神,他用神力無限的雙臂掃清了邪惡,將淪為俎上魚rou的少女救了下來。

    千云舞被可怕的藥力迷失了自我,向曾暉投懷送抱。

    曾暉卻視美色如糞土。

    他用尖利的鞭子抽打千云舞,一鞭又一鞭,直到迷失的少女因疼痛而清醒過來,他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那之后,曾暉成了千云舞心中的救命稻草。每當她累得撐不下去時,便會想到曾暉,想到這個救了自己,并給予自己勇氣的英武男人。

    她許諾曾暉,只要他幫她完成復仇計劃,她此生便對他唯命是從。

    他卻說:“我可以幫你,但你不用報答。我做這些事不是想幫你,而是覺得好玩?!薄裟馨烟埔娀獾梗堑拇_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這一年多以來,因為曾暉的暗中幫助,千云舞得以守身如玉等到卿歡。

    她感激曾暉,這個人不僅救了她,更給了她財力上與精神上的支持。

    而今,她要抽身而退,那她要做的首要之事便是好好向曾暉道別。若曾暉需要她做某些事情,她能力范圍內,定然答應。

    聽完千云舞的敘述,卿歡露出童真的笑:“你什么時候去找曾暉,我陪你去。我要向這位大好人好好致謝一番?!?/br>
    千云舞甜笑道:“就這個周末吧?!?/br>
    陳小帥目中閃過一閃即逝的陰翳,試探性問道:“那我能一起去嗎?”

    卿歡和千云舞對視,遲疑一小會,點頭了。

    顧銘頭皮發(fā)麻,知道陳小帥去找曾暉必然鬧出大事,但他現(xiàn)在不能出言提醒,便皮笑rou不笑地說:“我也一起去。”

    ***

    星期四,又是一個雨天,綿綿雨幕里,滕富強和張安又見面了。不過這次地點不是學校后山,而是兩河鎮(zhèn)的藍河酒吧——洛英被唐見虎設計侵犯的那家酒吧。

    酒吧沒變,人卻變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張安依舊不喝酒。他不僅不喝酒,連稍微帶一點酒精的碳酸飲料都不喝。他覺得,酒精是這世上最不祥的東西,若非它的存在,當年的洛英也不會凋零為落英。

    滕富強不同,從洛英墜落的那天起,他就學會了喝酒。啤酒,白酒,洋酒,只要是能麻醉神經的酒,他都喝。他不單會獨自喝酒,還會拉著朋友、同事一起喝酒。有的時候,他找不到人劃拳,甚至會和在校學生一起喝酒。

    他經常喝得爛醉如泥,一躺就是一天。他在酒意惺忪之時,常會想起洛英的笑臉。

    時至今日,他最后悔的事情是:當年沒有陪洛英好好地喝一次酒。

    滕富強會兌酒,雪碧兌白酒,紅牛兌洋酒,礦泉水兌奶酒,只要不是太復雜的兌酒手法,他都會。

    今天,他兌了一杯洋酒,搖曳著酒杯,在閃爍燈光的折射下,一口又一口地喝著。

    他喝酒會上臉,幾乎只需抿一下酒水,英俊的兩頰便變得緋紅。

    他只喝了幾分鐘,整個人已從頭頂紅到了腳板心。

    俗話說“上臉能喝”,這其實是誤導人的。正是不能喝酒的人才會上臉。用化學上的簡單方程式解釋便是,酒精在人體酶的作用下會氧化成醛,最后氧化成醋。

    真正能喝酒的人,便是人體活性酶的活躍,使得進入體內的酒精快速氧化成了醋,所以不醉。

    而有的人,酒精到了體內,變成了醛,這便是不能喝酒的人,因為醛對人體存在危害。醛的大量沉積甚至可以引起中毒現(xiàn)象。

    滕富強便屬于后者。

    他不是能喝酒的人,卻又成了愛喝酒的人。

    他紅著臉,盯著燈光下?lián)从训哪槪暰€斑駁,人臉斑駁,似乎連人心也變得斑駁不可測了。

    他打著酒嗝,渙散的雙眼忽然變得鋒銳,他厲聲問:“安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張安輕輕喝一口白水,淡淡道:“我怎么做了?”

    滕富強道:“我把云舞給我的錄音交給你,是因為我相信你,你一定會為洛英報仇。可你呢?一轉眼就把錄音交給唐見虎了?”

    張安道:“就算你不是法律專業(yè)畢業(yè)的,也該知道這么一段錄音并不足以構成唐見虎的犯罪證據(jù)?!?/br>
    滕富強反駁道:“但它卻可以成為你搜查唐見虎的線索,你可以以此向檢察院提出搜查申請。只要你獲得對唐見虎的搜查權力,你就一定有辦法查出他的犯罪證據(jù)?!?/br>
    張安搖頭:“你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唐見虎的關系網遍布整個市,想要對他下達搜查令,沒有更有力的證據(jù)不可能辦到?!?/br>
    滕富強站起身來,竟抬手欲打張安。

    可是他喝了酒,身體變輕了,動作也變慢了。昔年完全不是他對手的張安,現(xiàn)今也有了天翻地覆地蛻變。張安輕而易舉避開了滕富強的拳頭,并反手將他制住了。

    “富強,現(xiàn)在你已經打不過我了。”

    張安見滕富強情緒稍稍平復一點了,松手放開了,卻又忍不住感慨出聲。

    滕富強諷刺道:“因為你是警察,若連一個酗酒教師都打不過,那你就妄稱警察了?!?/br>
    張安道:“所以你剛才的舉動可以稱之為襲警,這是犯法的?!?/br>
    滕富強冷笑道:“那你該把我抓進去關幾天再說?!?/br>
    張安搖頭:“我要抓的人是唐見虎,而不是你。”

    滕富強嗤笑一聲,竟又大口喝起酒來。他越喝,兩頰便越紅,當一個人的臉紅到極致,便如同焚燒而起的火光——他早已被憎恨的怒火點燃了。

    張安沉聲說:“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因為那段錄音是你的學生冒著生命危險弄到手的,我卻若無其事地交給了唐見虎。你覺得我的做法對不起洛英,也對不起你的學生。或許,你還認為我變了,變成了唐見虎那一類人,變成了披著人皮的狼?!?/br>
    滕富強問:“難道不是嗎?”

    張安搖頭:“當然不是。”他說話時,雙拳捏緊,手臂竟劇烈痙攣起來。這儼然也是因極致憤怒而產生的生理反應。

    滕富強盯著他,冷聲問:“那你想做什么?”

    張安道:“我想做的很簡單啊。還是那句話,我要抓唐見虎,無論花多少時間與精力,我都要將他抓捕歸案。不過,我抓人不需要外力協(xié)助,尤其不需要你和你的學生幫忙。我是一名警察,具備基本的辦案能力。若你還是我所認識的滕富強,就應該相信我,我一定能完成這件事。所以,你還是好好地教書,帶領你的學生沖擊高考,不要再瞎摻和了?!?/br>
    滕富強盯著眼前的摯友,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似曾熟知的少年變得好生陌生。對哦,他早已不是昔年無憂無慮的學生張安然,而是執(zhí)掌一市警署的警局局長張安。

    一字之差,意味完全變了,人大概也變了吧。

    滕富強想到洛英說過的話,她對“張安然”這個名字的評價是:“安然有好多意思,安定,安靜,安全,安寧,安詳……一個‘然’字,似乎囊括了所有與‘安’字有關的詞語,而帶‘安’字的詞,都是非常好的詞語?!?/br>
    ——帶有“安”字的詞,都是非常好的詞語。可若“安”字不成詞,它是否成了沒有生命的字?

    滕富強大笑起來,質問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們不要管這事??赡阒恢溃斈惆言莆璧匿浺艚唤o唐見虎時,唐見虎便識破了云舞的意圖。你以為,憑他的狠辣,會放過云舞?”

    張安道:“你放心好了,我警告過唐見虎,他不敢拿你的學生怎樣?!?/br>
    滕富強的笑容變得更加猖獗,他諷刺張安,也諷刺自己。他狀若癲狂,嘶吼道:“你的警告就真的具備威懾嗎?你是誰?張安,警察。所以你做事都要講究程序。他是誰?黑道大哥,唐見虎。他辦事可不會講究任何流程。毫不夸張地說,他把云舞弄失蹤了,你還只能干看著,因為你沒有證據(jù)!你的警告頂個屁用!”

    滕富強吼著,因醉酒而搖曳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大門走。他要離開這里,離開這深邃罪惡的地方,也離開曾經的摯友,張安然。

    他聽到身后傳來急切地呼喚聲,是張安在叫他。

    可他不止步,不回頭,亦不回復。因為他只認識張安然,不認識張安!

    這一刻,他心里已經有了決定——若唐見虎辦事不走流程,他同樣可以。因為他和唐見虎一樣,都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