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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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這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糖人兒,叫做面人兒應(yīng)該更貼切一些,而且是用小刀刻出來的那一種。劉欣練習(xí)飛刀,這手上不僅要有力量,還必須有股子巧勁。為了練出這股子巧勁,劉欣可沒少吃苦頭,方法有很多種,用刀將和好的面團(tuán)雕刻出各種人和動物的形象也是其中之一。不要小瞧這個本事,這可不是捏面人兒,雖然面團(tuán)比較軟,但要用刀在上面刻出花樣,比起來在蘿卜上刻出花樣要難得多。大概是長期缺少練習(xí),劉欣明顯感到有些手生,忙活了一中午,才弄出兩個稍微像點(diǎn)樣子的面人兒來。為了哄兩個小孩子開心,他又將麥芽糖熬開,化成糖料澆在上面。 糖人兒的威力果然巨大。兩個孩子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便擠到大人堆里,嘰嘰喳喳吵著要買。如果馬蕓她們逛的地方提不起他們的興趣,便安靜地一旁玩自己的糖人兒,實(shí)在有些饞了,便偷偷舔上一口。一路下來,竟沒有人覺得這兩個孩子跟在后面是個負(fù)擔(dān)。 馬蕓她們逛的幾條街也是女人們最常去的幾個地方。雖然現(xiàn)在是冬季,女人們的衣物都比較厚,但色狼出沒是不分季節(jié)的,這里每天都會吸引不少紈绔兒登徒子,在街面上游來蕩去,常常在女人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偷偷伸出他們的咸豬手,吃吃豆腐揩揩油。 馬蕓、卞玉都是人間絕色,雖然都是半年前才生了孩子,身材卻沒有絲毫走樣,反而顯得更有女人味兒。蔡琰也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但是穿著厚厚的衣服,旁人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初為人婦的她年紀(jì)尚幼,又生得甜美,別有一番風(fēng)情。就連巧兒、鶯兒那幾個丫鬟也都是姿色非凡。 當(dāng)大街上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群美麗妖嬈的年輕少婦少女時,這些人的眼光就亮了起來,有的人更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往她們身邊靠過來。但是很快,他們便打消了不良的念頭,紛紛避而遠(yuǎn)之。 馬蕓她們雖然平時并不常露面,但是襄陽城的人誰不知道這些都是州牧大人的女人。何況還有幾個長得五大三粗,如狼似虎卻神情冷峻的壯漢,總是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后。這些人雖然身著便裝,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她們的保鏢。那些有著這樣那樣想法的人,誰也不會嫌自己的壽命太長,發(fā)現(xiàn)情形不對,早就躲到遠(yuǎn)遠(yuǎn)的,只敢偷偷瞄上一眼,暗自咽一下口水罷了。 劉裕還太小,不怎么懂事,只知道跟在劉蕊后面玩耍。而劉蕊已經(jīng)八歲了,難得有機(jī)會能夠脫離母親的視線,在大街上是又蹦又跳,越玩越瘋,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一堵墻上。 第115章拼爹的結(jié)局(第二更) 劉蕊撞了上去,眼前突然一黑,卻又有種軟綿綿的感覺。原來,她哪里是撞到了墻上,那分明是一個人的大肚皮。 這個人是個大胖子,那肚子高高地凸在前面,比起懷胎十月的孕婦也不遑多讓。 劉蕊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撞一下能有多大力氣,會有什么打緊。但她的手里正拿著一個糖人兒,這一下正撞在那胖子的肚子上,將胖子那身白色長衫弄得一塌糊涂,她手中的糖人兒也掉在了地上。 那時候又沒有什么靠右走的交通規(guī)則,小孩子走路本來就不可能安安靜靜的,這個胖子又出現(xiàn)的十分突兀,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 劉蕊倒也懂得禮貌,不好意思地說了聲對不起,便彎腰去撿地上的糖人兒。 其實(shí),這個胖子本來是在街道那一邊,他猛然間看到對面來了一大群鶯鶯燕燕,而且個個都算得上是絕色佳人,頓時忘乎所以,匆匆跑到這邊來了,到底是他撞了劉蕊,還是劉蕊撞上了他,還真說不清楚。 本來嘛,這么小的孩子碰到這種事情,沒有哭鬧,還能夠大大方方地道歉,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誰知,這個胖子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弄臟了,自覺在這群美人面前丟了丑,一時間惱羞成怒。她看見劉蕊伸手去撿糖人兒,搶先一腳,“啪”的便踏了上去。 劉蕊的手眼看就要夠著那個糖人了,卻被憑空冒出來的一只腳踩了個稀爛,頓時“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馬蕓她們本來就走在后面,一邊走,一邊還說說笑笑,并沒有留意到前面發(fā)生了什么。等到她們聽見劉蕊的哭聲,看過去時,卻見一個胖子,飛起一腳將劉蕊踹倒在地,嘴里還罵罵咧咧道:“臭丫頭,叫你走路不長眼睛?!?/br> 幾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都吃了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襄陽還有這么霸道的人,竟然欺負(fù)一個小孩子,何況這還是州牧大人家的孩子,便一齊跑了過去。 馬蕓從小長期鍛煉,跑得最快,沖到了最前面。 這時,劉蕊正捂了肚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還不住地喊道:“疼啊,疼?!?/br> 馬蕓趕緊將劉蕊抱了起來,關(guān)切地問道:“蕊兒不哭,哪里疼,讓大娘看看?!?/br> 她的內(nèi)心十分擔(dān)憂,若是劉蕊被這一腳踢傷了哪里,回去怎么向朱倩交代啊。 這時,卞玉和蔡琰也趕了過來,兩人異口同聲地斥責(zé)起那個胖子來:“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這樣欺負(fù)一個小孩子!” 那胖子見這三個大美人兒離自己都近在咫尺,兩只眼睛早就瞪得直直的,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嘴上還不忘討著便宜:“看幾位小娘子的年紀(jì),恐怕還生不出這么大的孩子來吧。既然不是你們生的,就不要管那個閑事,想要我不和這個臭丫頭計(jì)較也可以,你們一人讓我親一口,再將我衣服上這些臟東西舔干凈了?!?/br> 這胖子一邊說著一邊還當(dāng)真yin笑著伸手去摸蔡琰的臉。 蔡琰哪里見過這種無賴,早就嚇得花容失色。還是馬蕓反應(yīng)迅速,胳膊一伸,將胖子的手擋開一邊。 那胖子仍然不知進(jìn)退,索性順勢將手伸向馬蕓的胸前,嘴里還不三不四地說道:“小娘子好大的力氣啊,想必在床上更瘋吧,不如我們……哎喲,媽啊……” 有些得意忘形有胖子一條胳膊已經(jīng)耷拉了下來,脖子上更架上了兩把鋼刀。一名彪形大漢一只手拄著刀,單膝跪倒在地,對著馬蕓她們說道:“屬下等救援來遲,讓各位夫人受驚,罪該萬死!” 原來,這邊一有動靜,幾個親衛(wèi)便飛奔過來,只是因?yàn)轳R蕓吩咐他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在跟著,距離長了些,所以才來得遲了。能跟在她們幾個身邊擔(dān)任護(hù)衛(wèi)的,武藝自然都是百里挑一,而且個個都有些見識。他們知道這里面既有女人,又有孩子,刀光血影就不適合了,所以剛才是用刀背砸在胖子的胳膊上,否則這個胖子的一條手臂早就被砍了下來。饒是如此,這一刀背的力量也不容小覷,胖子有胳膊明顯已經(jīng)斷了。 馬蕓示意那名護(hù)衛(wèi)起來,說道:“這不怪你們,將這個人押到太守衙門去,交給蒯大人秉公處置?!?/br> 這時,劉蕊也不覺得那么疼了,安靜了一些,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那只大腳印,又哭了起來,說道:“大娘,衣服臟了,回去要被娘親罵了,糖人兒也被他踩壞了。” 而劉裕也被這一幕嚇得拉著馬蕓的衣角大哭不止。 卞玉趕緊安慰兩個孩子道:“蕊兒乖,不哭了,回去我和你娘說,她不會怪你的。裕兒也乖,不哭,不哭啊,回去二娘唱歌給你聽。” 這時,四周已經(jīng)圍了一圈觀望的百姓,聽說這個胖子欺負(fù)了一個小孩子,紛紛指著胖子痛罵。那胖子雖然疼得吡牙咧嘴,想要掙扎,可聽馬蕓說要將他送到太守府時,卻強(qiáng)自忍住,不吱一聲,乖乖地由那兩個護(hù)衛(wèi)押著便往外走。 他臉上神情的變化卻沒逃過馬蕓的眼睛。 馬蕓情知這里有什么貓膩,大聲喝道:“等等!把他押回來。” 兩個護(hù)衛(wèi)聽到馬蕓的命令,不由分說,將胖子拖了回來。 馬蕓看著胖子,冷冷地說道:“糖人兒被你踩壞了,你要賠!” 胖子心道,不就是一個糖人兒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于是不住地點(diǎn)頭,說道:“好好好,我賠,我賠,哪里買的,我出雙倍的價(jià)錢。” 劉蕊小嘴一撇道:“這是我爹做的,你有錢沒處買去?!?/br> 馬蕓雙眼死死地盯著胖子,說道:“不錯,這是她爹親手做的,要賠的話,拿一千兩黃金來。” 胖子雖然知道這幾個女人可能來頭不小,卻沒覺得劉蕊這個小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聽她這么一說,想必她爹不過是個小手藝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張狂地說道:“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是黃祖,就是這襄陽城里的州牧大人也要讓我爹三分。你爹算老幾啊?我就是拿出一千兩黃金,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要?!?/br> 馬蕓冷哼一聲,說道:“我現(xiàn)在告訴你她爹是誰,你可聽仔細(xì)了。她爹叫劉欣!她爹算老幾我還真不知道,等會你自己去問她爹吧!” “劉欣是誰?”胖子話一出口便傻了眼,剛才他口中要讓他爹三分的州牧大人不就叫劉欣嗎?那這小女孩不就是州牧大人的千金小姐了,自己剛才可是踹了她一腳??!雖然用的力道便不算大,但這小姑娘剛才一直在喊疼,誰知道有沒有傷到哪里。那些彪形大漢們管這幾個女人叫夫人,她們不會都是州牧大人的夫人吧?自己剛才還……想到這里,胖子再也撐不下去了,腦袋一歪,便昏厥了過去。 馬蕓看到劉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喊疼了,應(yīng)該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就有些不想小題大作,將他交由蒯良處理就好了。后來見到劉裕也哭個不停,馬蕓便有些動搖了,將心比心,如果被踢的是自己的兒子,那她不知道會有多心疼。想到這里,她又不覺有些后怕,幸虧兒子走得慢些,否則這一腳要是踹在劉裕身上那還得了。再聯(lián)想到這個胖子聽說要將他送到太守府,竟然沒有絲毫慌亂,她并有些起了疑心。當(dāng)胖子自己說出他爹是黃祖時,馬蕓不再猶豫,直接命令護(hù)衛(wèi)們將他帶回州牧府交由劉欣處置。胖子絕對不會想到,正是由于他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diǎn)選擇和錯誤的對象拼爹,而將自己置于了一個十分危險(xiǎn)的境地。 劉欣弄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匆匆安撫了朱倩母女,便來到書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馬蕓抓回來的這個人就是黃祖的獨(dú)生兒子黃射,對于最終如何處理這件事,劉欣覺得還是應(yīng)當(dāng)慎重一些,他已經(jīng)讓人去請沮授了,但是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他都要給朱倩母女一個交代。 根據(jù)馬蕓的說法,黃祖和蒯良之間應(yīng)該存在著某種比較密切的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劉欣確實(shí)不可不防。馬蕓的看法是好好利用這次機(jī)會,將江夏的問題徹底解決掉。她很清楚,劉欣雖然名為荊州牧,但江夏等四郡遲遲不肯奉他的號令,這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劉欣也知道,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戰(zhàn)爭是萬不得已時才可以使用的手段,如果能夠利用好黃射,逼迫黃祖就范,那應(yīng)該是上上之策。但這個事情一旦處理不慎,那么劉欣與黃祖之間就會徹底撕破了臉。但是,如果黃祖愿意為了兒子向他妥協(xié),那么他又如何向朱倩母女交代呢?劉欣不禁左右為難起來,這個決心委實(shí)難下。 正在此時,門人來報(bào),蒯太守求見。 劉欣嘴里吩咐有請,心下卻警覺起來,他讓人去請沮授,沮授還沒到,蒯良卻先到了。然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進(jìn)來的不只是襄陽太守蒯良,還有南郡太守蒯越。 第116章兄弟不同心(第三更) 劉欣心頭一緊,馬蕓的預(yù)感果然沒錯,他們兄弟這時候來一定是為了黃射的事,于是故作驚訝地問道:“二位先生這么晚了來找劉某,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蒯良、蒯越異口同聲地說道:“回主公,我二人是為黃射而來。” 劉欣心中冷笑,果不其然,卻露出一臉的茫然,問道:“黃射?那是什么東西?” 蒯氏兄弟對望一眼,蒯良拱了拱手,說道:“主公,黃射不是東西,他是江夏太守黃祖的兒子,就是今天下午沖撞了夫人,被抓回來的那個人?!?/br> 原來,今天與黃射同游襄陽城的還有另外幾個富家子弟,黃射體胖,走得慢,漸漸地便落在了后面。正因?yàn)樗湓诹撕竺妫排銮梢姷搅笋R蕓一行,一時色迷心竅,跑到了大道對面,于是就發(fā)生了后來的一幕。 黃射這次到襄陽也是采辦年貨來的,上午他便將一切應(yīng)用之物采買停當(dāng),交給幾個家奴放在客棧里,自己則應(yīng)幾個平日里交好的公子哥兒所約,來逛逛這幾條被他們稱為“女人街”的所在,看看能不能碰上艷遇。臨近春節(jié),這幾條街上果然是萬紫千紅,看得他們目不暇接,等那些走在前面的公子哥兒發(fā)現(xiàn)這邊吵鬧起來時,才知道胖子走丟了。有那眼尖的,早看見與胖子發(fā)生爭執(zhí)的那幾個女人,竟然是州牧大人的夫人們,哪里敢上前相助,只得怏怏而回,將消息告訴黃射帶來的家奴了事,反正這忙他們是幫不上了。 這些家奴都是大驚失色,若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都不用活命了。里面有那老成持重,知道黃家與襄陽蒯家、蔡家都有些交情,便跑到了蒯良門上求救。恰逢蒯越從南郡回來準(zhǔn)備過年,正在蒯良家中閑談,得知此事后,也堅(jiān)持要與蒯良一道來見劉欣。 劉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恨恨地說道:“原來是那個死胖子!哼!他竟敢在襄陽大街上公然調(diào)戲我的夫人,毆打我的女兒,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拿他點(diǎn)天燈!” 蒯良、蒯越齊聲說道:“主公,萬萬不可!” “哦?”劉欣滿面疑惑地看向蒯良,說道:“子柔,你說說,有何不可?” 蒯良心中好一陣腹誹,什么女兒,那又不是你親生的,這個朱氏還真是個禍水,當(dāng)初害了陳杰一家,現(xiàn)在因?yàn)樗呐畠?,恐怕黃射也是兇多吉少了,臉上卻平靜如水,拱手說道:“回主公,黃射雖然有過,卻罪不致死。依屬下的意思,念其初犯,不如狠狠地訓(xùn)斥一通,叫他出錢贖罪,讓其回家之后閉門思過。” 劉欣冷哼一聲,又看向蒯越,問道:“那么,在異度先生看來,這件事該當(dāng)如何處置?” 蒯越雙手一拱,不慌不忙地說道:“回主公,屬下以為,家兄的處置欠妥。江夏黃祖素來不肯遵從主公號令,現(xiàn)在他的兒子落在了主公手上,怎可輕易將他放回。主公可以用黃射為質(zhì),逼黃祖就范!” 劉欣倒是大感意外,敢情這兄弟二人不是一條心啊!其實(shí)他不知道,蒯氏兄弟在處理事情上,意見常常相左。蒯良一直提倡仁義施政,當(dāng)然了,他的仁義更多地是傾向于那些士族世家的。而蒯越卻不同,他奉行的是利益至上主義,而且出手果斷,不留情面。歷史上,荊州一帶宗賊橫行,他幫助劉表誘降了五十多個宗賊,卻不顧蒯良的勸說,將他們?nèi)繗⒌?,沒有一絲手軟。蒯越看得很清楚,劉欣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荊州站穩(wěn)了腳跟,也深得民心,蒯家的未來必須緊緊地依靠著劉欣這棵大樹,他認(rèn)為自己這樣做不是針對兄長,而是為了蒯家的長久繁榮著想。更何況,蒯越對黃祖本來就沒有什么好感,在他的眼里,黃射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正在此時,沮授也奉召前來,他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拱手說道:“回主公,屬下認(rèn)為,這黃射既然在主公的手上,事情就好辦多了。主公可以給兩條路讓黃祖選擇,要么將他兒子的尸首拖回去,要么讓出江夏,舉家遷來襄陽,主公可允他做個安樂富家翁。” 蒯越頓時對沮授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公與先生,心腸比自己還狠,自己只是想讓黃祖能夠低頭,他卻是要將黃祖連根拔起?。?/br> 蒯良頓時有了一種獨(dú)木難支的感覺,卻仍然不死心,嚅嚅地說道:“黃祖在江夏頗有人望,貿(mào)然施壓,恐怕會適得其反,還請主公三思?!?/br> 蒯越不屑地說道:“兄長此言差矣!黃祖在江夏再有人望,難道還比得上主公在荊州的人望嗎?恐怕江夏的老百姓早就盼著主公的仁政能夠施行到那里了!” 他這話說得一點(diǎn)不錯,黃祖的人望大概也只能停留在江夏的士族世家當(dāng)中,老百姓們早就盼望著新的租稅政策有一天也能夠在江夏實(shí)行起來。 這時,門簾一挑,張機(jī)匆匆走了進(jìn)來。劉欣不再和他們說話,趕緊站起身問道:“仲景,情況如何?” 張機(jī)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回主公,大少爺只是受了些驚嚇,我剛才用了幾針,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br> 劉欣松了口氣,又問道:“那夫人和小姐呢?” 張機(jī)答道:“回主公,大夫人、二夫人都沒有什么問題。大小姐震傷了肺腑,我已經(jīng)開了方子,需要臥床休養(yǎng)一段時日。只是三夫人她……” 劉欣心神一斂,厲聲問道:“三夫人怎么了?” 張機(j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唉,三夫人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次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屬下已經(jīng)用了個安神保胎的方子,但能不能奏效,還看三夫人的造化了?!?/br> 劉欣臉上神情變換,漸漸的已經(jīng)是怒容滿面,狠狠地說道:“子柔,既然你來幫那死胖子求情,想必和他家有些交往。你帶個信給黃祖,我可以放他兒子回去,不過他兒子的兩個頭只能帶回去一個!” 蒯良聽到張機(jī)的話,心中已是一涼,三夫人是誰他是知道的,那是蔡邕的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不要說主公那里了,光是蔡邕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看來這個說客是當(dāng)不成了,只得忐忑地說道:“屬下遵命。只是黃射只有一個腦袋,哪里來的兩個頭呢?” 劉欣冷冷地說道:“他上面一個大頭,下面一個小頭。如果他想要保住上面那顆大頭,就割了下面那只小頭,如果想要留下下面那只小頭,就砍了上面那顆大頭?!?/br> 蒯良聽了半天,終于弄懂了劉欣說的這一長串繞口令,那意思就是說黃射要么死,要么就做個閹人。但他這時候可不敢再在劉欣面前多說什么,只得唯唯而退。沮授、蒯越、張機(jī)也紛紛告退,各自準(zhǔn)備去了。 劉欣不及和他們道別,急急地趕回后宅,直奔蔡琰的房內(nèi),只見她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臉上淚痕猶自未干,馬蕓正坐在床沿上好言安慰著。 馬蕓扭頭,看見劉欣進(jìn)來,暗暗嘆了口氣,說道:“老公,這次都怪我照顧不周?!?/br> 劉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說道:“誰也不能面面考慮周全,哪里想的到在襄陽也會發(fā)生這種事呢。琰兒的情況怎么樣了?” 剛剛止住哭聲的蔡琰,聽到劉欣問起,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抽泣道:“老公,孩子恐怕保不住了?!?/br> 劉欣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沒事的,有張先生一代神醫(yī)在此,不會有問題的。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安心休養(yǎng),記得按時吃藥。” 安撫了好一會,蔡琰的心情才平復(fù)下來。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她意義重大,她最終能夠嫁到劉家,也算是帶著使命來的,如果有個意外,叫她如何能夠安心。 劉欣囑咐馬蕓好好照看著蔡琰,又匆匆來到朱倩房里。 劉蕊坐在床上,正愁眉苦臉地面對著一碗nongnong的藥湯,朱倩雙眼含著淚,耐心地勸說著。 劉欣從朱倩手里接過藥碗,說道:“我來吧?!?/br> 劉蕊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眉頭捻成了一條線,小嘴嘟得老高,抽泣著說道:“爹,太苦了,蕊兒不想喝?!?/br> 劉欣嚴(yán)肅地說道:“不吃藥怎么行呢?要是蕊兒再不聽說,爹的故事就要徹底斷更了!” 劉蕊這才極不情愿地咽下一口藥湯,吐著小舌頭,連聲叫道“苦,苦,爹,我要糖人?!?/br> 劉欣趕緊繼續(xù)哄道:“乖,把藥全喝了,我給你做十個糖人兒?!?/br> 良藥苦口,不要說劉蕊,就連蔡琰也不大肯乖乖吃藥,非要劉欣左勸右勸才能勉強(qiáng)咽下。劉欣沒有辦法,連續(xù)五、六天都呆在府中,哄了劉蕊哄蔡琰,哄了蔡琰再來哄劉蕊,好不容易才將她們兩個應(yīng)付過去。 張機(jī)也是每天準(zhǔn)時來到府上為她們二人復(fù)診,終于對劉欣說道:“恭喜主公,夫人與小姐都已經(jīng)沒有大礙,不需要繼續(xù)服藥,只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行了?!?/br> 劉欣心上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卻見蒯良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手里拿了一份書簡,嚷道:“主公,江夏來信了!” 第117章欲加之罪(上周點(diǎn)擊十萬加更) 劉欣的精神為之一振,“刷”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黃祖怎么說?” 蒯良雙手微微有些發(fā)抖,將書簡遞過去說道:“主公請看,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