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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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展開一看,臉色果然大變,將書簡重重地摔到桌子上,厲聲說道:“子柔,吩咐下去,召集眾文武前廳議事!” 蒯良心懷忐忑地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暗暗搖了搖頭,從劉欣的反應(yīng)來看,這次事情恐怕難以善了,如果當(dāng)初能夠采納他的意見,采取息事寧人的做法,如何會弄到這步田地。 蒯良剛走,馬蕓便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了出來,急切地問道:“老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劉欣指了指桌子上的書簡,恨恨地說道:“你自己看吧?!?/br> 馬蕓拿起書簡,細(xì)細(xì)地讀了一遍,也是面色突變。 原來,那幾個家奴回到江夏,便不敢對黃祖實情相告,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黃射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與劉欣的夫人發(fā)生了沖突,被他的手下抓走。又將蒯良所寫的書信呈上。 蒯良的書信中也沒有明說事情的經(jīng)過,因為具體的情形他也不是十分清楚,有些細(xì)節(jié)還是后來才知道的,但當(dāng)時書信已經(jīng)寄出去了。書信中主要就是提了劉欣的條件,當(dāng)然所用的措辭要委婉得多。 黃祖看完書信,仍然是勃然大怒,趕緊召集屬下商議。一群人聚在一起半天,也沒有商量出個頭緒。 黃夫人聽到消息,又跑到前面來一陣哭鬧,說道:“老爺,我們黃家就這一根獨苗,你可要想想辦法??!” 黃祖正有火沒處發(fā),劈頭蓋臉地將夫人一通臭罵:“婦道人家,吵吵嚷嚷有什么用!難道我不想救射兒回來?都是你平時慣的,現(xiàn)在這個孽子闖下禍來了,你哭哭鬧鬧有個屁用!他現(xiàn)在人被扣在劉欣手上,你讓我想什么辦法?全家搬去襄陽?只怕連我這條老命都要搭上?!?/br> 郡丞陳就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大人,他們扣了公子,我們也可以扣他們的人!” 黃祖便如發(fā)現(xiàn)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陳大人有什么好辦法,還請快講?!?/br> 陳就不慌不忙地說道:“荊州水軍都尉蔡瑁是劉欣的人,他目前仍在江夏。大人何不差人將他擒來,與劉欣做個交換!” 黃祖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好!就這么辦!” 黃夫人不安地說道:“襄陽蔡家與我們黃家一向交好,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吧?!?/br> 黃祖不屑地說道:“真是婦人之仁!現(xiàn)在救兒子要緊,哪里還顧得上過往的交情?!?/br> 去年年底,劉欣坐水軍的船只去長沙,聽了襄陽籍的士兵述苦,心中不忍,便將他們都調(diào)到了南郡的江陵,現(xiàn)在江夏水軍中間都是本地籍的士兵。黃祖這些年也沒少打水軍的主意,他的人早就滲透進(jìn)了水軍內(nèi)部,而且這些士兵們的家眷都在他的管轄之下,又有多少人會起來反抗他呢? 蔡瑁平日里治軍不嚴(yán),在水軍中又沒有什么威望,漸漸的便成了孤家寡人。本來這時候,蔡瑁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襄陽過年了,但他前些時剛剛在江夏納了兩房姬妾,就養(yǎng)在水軍大寨之中,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一時間竟忘記了歸期。黃祖一聲令下,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江夏的荊州水軍便全部嘩變,還沒等蔡瑁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就被自己的部下從床上揪了下來,那兩個姬妾也不知道最后落到誰的手上,白白讓人受用去了。 黃祖做了這些事,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劉欣會不會答應(yīng)和他換人,便在信中說了些軟話,表示愿意以劉欣馬首是瞻,從此幫他守好襄陽的東大門。 馬蕓將這封書簡看完,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問道:“老公,你有什么打算?” 劉欣滿面怒容地說道:“黃祖欺人太甚,這次我絕不會和他善罷干休!” 馬蕓淡淡地說道:“這么說,你是準(zhǔn)備動武了?” 劉欣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錯!我已經(jīng)讓蒯良去召集眾文武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馬蕓正色道:“老公,我不反對你動武,但現(xiàn)在絕對不是時候!自古成大事者,都是臨危不懼,處變不驚,你現(xiàn)在需要先冷靜下來。不錯,丟了一個蔡瑁似乎無關(guān)緊要,但蔡瑁背后代表的是整個蔡家,蔡家不僅在襄陽,而且在整個荊州都是一支龐大的勢力。你如果放棄了蔡瑁,就等于放棄了整個蔡家,甚至是放棄了與蔡家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蒯家和王家?!?/br> 劉欣有些遲疑道:“可是……” 馬蕓知道時間不多了,那些文武官員馬上就要來了,趕緊打斷他,繼續(xù)說道:“老公,我知道你現(xiàn)在妥協(xié),心里會很難受,更覺得對不起朱倩、蔡琰她們兩個。其實,我的心里何嘗不是十分矛盾,我和她們情同姐妹,蕊兒雖然不是你我親生的,我待她卻比親生女兒還要親,何況這次裕兒也受了些驚嚇。不過,蔡琰和劉蕊現(xiàn)在都沒有事了,我相信蔡琰和朱倩都是明事理的人,一定會理解你的處境。有句話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F(xiàn)在妥協(xié),不是說以后就會放過黃祖,咱們要從長計議!” 劉欣聽了馬蕓這一席話,如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沉默半晌,方才說道:“老婆,我明白該怎么做了?!?/br> 馬蕓也笑了起來,說道:“恩,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你快去前面,放手做吧,我很看好你喲!” 州牧府的大廳里濟(jì)濟(jì)一堂,不僅原本就在襄陽的這些官員都到了,蒯越、向朗、韓戲、張允這些各地返回襄陽過年的官員也都來了。 劉欣環(huán)視了一周這些他倚為臂膀的文臣武將們,拿出那封書簡遞給蒯良,說道:“子柔,你把情況給大家講一下。” 等蒯良說完,張飛第一個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黃祖小兒,安敢如此!大哥,我愿立下軍令狀,領(lǐng)本部人馬,踏平江夏,活捉黃祖,若不成功,提頭來見!” 徐晃、張郃、趙云也紛紛站了起來,一齊請戰(zhàn)。 一時間,群情激憤,蒯越見狀,也起身說道:“回主公,黃祖素來不服主公號令,今又公然扣押蔡都尉,其膽大妄為一至如斯,若不討伐,恐難安眾人之心,屬下斗膽,請主公即發(fā)三軍,剿平江夏。” 張允不安地站起來道:“可是我表哥還在他們手上?!?/br> 劉欣看了看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來,又看向一臉憂色的蒯良說道:“子柔先生,你對此事有何建議?” 蒯良見劉欣問起,不能不答,起身說道:“回主公,屬下以為現(xiàn)在臨近歲末,百姓人心思定,不宜大動干戈。再者蔡都尉仍在他們手中,我軍定然投鼠忌器,還請主公三思!” 劉欣突然笑了起來,說道:“諸位,我相信,有你們的幫助,江夏一定唾手可得。你們中間有的是劉某的結(jié)義兄弟,有的從河間時就跟隨在劉某左右,有的在荊州為劉某殫精竭慮。不管你們與劉某是什么關(guān)系,劉某都已經(jīng)把你們當(dāng)成了我的親人!” 眾人聽了劉欣的話,都正襟危坐,就連蒯良臉上的神色都起了變化。 劉欣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正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所以,不論在什么情況下,我都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將你們置于險地不顧!德珪也一樣,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這次矛盾本來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引起的,為了德珪,我可以退讓一步。但是,這并不表示任何人都可以要挾我,在大事大非的問題上,我是不會妥協(xié)的。” 大廳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劉欣又說道:“子柔,你去和黃祖交涉,可以和他換人,但要保證德珪的安全。告訴他,讓他好自為之?!?/br> 眾人散去以后,大廳里還有兩個人卻不曾離開,一個是沮授,一個是韓戲。 沮授朝劉欣拱手說道:“主公不該如此輕松便答應(yīng)了黃祖的條件,其實這次是拿下江夏的大好機會?!?/br> 劉欣笑了笑,說道:“公與不用擔(dān)心,我只是答應(yīng)和他換人,便沒有答應(yīng)他的其它條件。黃射留在這里有什么用,還不是浪費糧食,倒不如用他換回德珪好些。要想拿下江夏,以后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一時?!?/br> 韓戲當(dāng)年自負(fù)才學(xué),多方求仕,均未如愿,還是劉欣慧眼識珠,收留了他,又委他以太守之職,因此他一心要找個機會報答劉欣,這才留了下來,聽了劉欣的話,暗暗稱贊他氣度果然不凡,起身說道:“主公所言甚是。主公身為荊州牧,他黃祖不過一個小小的江夏太守,本來就應(yīng)當(dāng)在主公的管轄之下。主公想要問罪于他,何須一直抓住這件事不放,大可以光明正大,隨便找個什么理由便可處罰于他。” 劉欣不禁哈哈大笑,說道:“志才,你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沮授恍然大悟,說道:“好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公,屬下這就告退,去尋黃祖的罪狀去?!?/br> 劉欣慌忙止住他說道:“公與,哪里急在一時,凡事等過了春節(jié)再說吧?!?/br> 這時,門外小吏大聲說道:“啟稟主公,朝廷送來急件!” 第118章瞌睡送枕頭 劉欣心中狐疑,現(xiàn)在已近年關(guān),天下又沒有什么動亂,朝廷能有什么急件發(fā)來,慌忙吩咐道:“速速遞上來。” 等他將那封急件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忍不住哈哈大笑,轉(zhuǎn)手交給沮授,說道:“真是才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公與,你好好看看,這罪名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韓戲也湊了上前,看了那封急件,連忙向劉欣說道:“恭喜主公,如此一來,師出有名矣!” 沮授也欣喜地說道:“按照這急件上要求,只要謀劃得當(dāng),便是一切皆出于公心,比起報私仇來,這境界何啻天壤之別!” 劉欣站起身來,一臉決然地說道:“公與、志才,你們兩個辛苦一下,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謀劃謀劃,過了正月,便對他們用兵,這次我要將四郡的問題一并解決了!” 沮授、韓戲二人也興奮地齊聲應(yīng)道:“屬下遵令!” 原來,天下重歸太平,各郡太守也陸續(xù)將稅收解繳進(jìn)京,但能夠足額解繳的畢竟是在少數(shù)。貪財?shù)膭⒑暌姞钍植粷M,尋思著要設(shè)法讓各地補交,便把這項任務(wù)交給了他最信任的張讓、趙忠二人,張讓負(fù)責(zé)催收北方的稅款,趙忠負(fù)責(zé)催收南方的稅款。 張讓、趙忠二人原先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同時在劉宏面前得寵,一個被劉宏稱為阿父,一個被劉宏稱為阿母,地位本來也是不相上下。后來,接連幾件事情,張讓都辦得十分漂亮,讓劉宏龍顏大悅,漸漸的在劉宏心目中的地位便高于了趙忠。這次催收稅款是件美差,但北方相對而言要比南方更富裕些,也就意味著,張讓分到的地方要好過趙忠,從中就可以看出兩個人的位置已經(jīng)發(fā)生了偏差。 趙忠沒有從自身找原因,而把這一切都算到了劉欣頭上。因為張讓幾次都是在劉宏最煩心的時候給他帶來了好消息,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從而越來越得到劉宏的信任,而這幾個好消息幾乎都與劉欣有關(guān)。再加上趙忠還聽說,張讓從劉欣那里得到了數(shù)不清的好處,越發(fā)地眼熱起來。 趙忠并不笨,他心里明白,各郡太守截留稅款,除了自己揮霍以外,更多的是用來壯大自己的實力去了。這些太守敢于三番五次置朝廷的政令于不顧,說明他們在地方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股勢力,而或大或小的勢力都是需要金錢來維持的,不管誰上門催收稅款,各郡太守都不會甘掏腰包。 那么為什么還說催收稅款是件美差呢?因為張讓、趙忠都沒有想過要將稅款真正收上來,他們只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大撈一票而已。當(dāng)然了,如果既能夠收上稅款,又能夠中飽私囊,那是最好不過了。得了劉宏讓他催收南方稅款的任務(wù),趙忠第一個就想到了劉欣。劉欣是荊州牧,理應(yīng)負(fù)責(zé)全州稅款的收繳,說什么理由在他這里都不好使,只要能將荊州的欠稅收上來,其它地方他哪怕一個銅錢都沒收到,也是大功一件了。至于劉欣怎么去向轄下的太守們追繳欠稅,就不是他考慮的事了。 兩年來,荊州已經(jīng)欠下了朝廷四億多的稅款,劉欣向那幾個太守討要,無異與虎謀皮。這些年,幾個太守將本應(yīng)上交朝廷的稅款截留下來,大肆招兵買馬,不斷擴充實力,誰又肯乖乖地將錢交出來呢?如果劉欣能和那些太守們大打出手,弄個兩敗俱傷,那就更能讓趙忠感到大快人心了。 趙忠這次給劉欣的是一道十萬火急的政令,限定他必須在明年六月前將欠稅全部上交朝廷。這雖然不是一道圣旨,但最后的言辭十分強硬,隱隱有威脅劉欣官位的意思。 四億多的欠稅對現(xiàn)在的劉欣來說便算不了什么,前幾天他剛剛看了沮授送過來的荊襄五郡的財稅報表,現(xiàn)在他控制下可以隨時動用的資產(chǎn)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百五十億之多,當(dāng)然了,這里一大部分來源于出售土地和商鋪的收入。劉欣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所以這筆錢他肯定是會交給朝廷的,但是他也不會這么爽快地交上去。如果他不向各郡太守伸手,就將欠稅足額上交,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引來劉宏的猜忌,貪財?shù)幕实劭隙ㄒ穯査睦飦淼眠@么多錢。 過了幾日,蔡瑁也被蒯良用黃射換了回來。劉欣已經(jīng)通過幻影知道了蔡瑁被擒的經(jīng)過,十分震怒,根本不肯見他,直接命令他在家中閉門思過。 臨近春節(jié),剛才還危機四伏的荊州,似乎一切都在突然之間重新恢復(fù)了平靜。為了不打草驚蛇,劉欣的戲做得很足,故意擺出副往事不再追究,一心安度春節(jié)的架勢,就連朝廷追討欠稅的事都沒有露出半點風(fēng)聲。 在春節(jié)前他專門帶著蔡琰回了一趟娘家。蔡邕夫婦起初嚇了一跳,因為女子出嫁以后,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回娘家的??蓜⑿啦焕磉@一套,兩家離得這么近,平時不回去也就算了,現(xiàn)在要過年了,再不回娘家看看,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蔡邕夫婦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有見著這個寶貝女兒了,都是眼含熱淚。當(dāng)?shù)弥嚏呀?jīng)身懷六甲時,老兩口更是欣喜若狂。 除夕夜,劉欣先去孤兒院慰問了孤兒,又去軍營看望了值守的士兵們,這才回到府中舉行各種儀式。 寶鈿盒再次被擺到了供桌上,蔡琰早就聽說過關(guān)于這個盒子的神奇故事,對面前這個改變了劉欣命運的盒子十分感興趣。無論在劉重還是劉健,對待自己手中盒子的一部分都十分重視,家里的女人是不可以觸摸盒子的,甚至連看看都不可以?,F(xiàn)在整個盒子都到了劉欣手上,不過,他可不會守著這個規(guī)矩,而且就算他想守這個規(guī)矩,馬蕓也不會答應(yīng),她可以經(jīng)常把這個盒子拿在手上把玩的。劉欣記得義父曾經(jīng)說過,這個盒子是從宮里面流傳出來的,好像是哪個后妃盛放首飾用的。 蔡琰提出來想看一看,劉欣自然沒有異議,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上。盒子做工十分精巧,蔡琰拿在手上反復(fù)觀瞧,沒有說話。 劉欣笑道:“一個盒子而已,瞧那么仔細(xì)干嘛。要不是它是義父傳下來的,我早就送給你們放首飾用了?!?/br> 蔡琰突然說道:“老公,這個盒子不像是用來放首飾的。” 劉欣知道她出身名門,蔡邕結(jié)交的又多是文人雅士、低公卿大夫,一定見多識廣,如果她懷疑不是用來放首飾的,那還真有可能不是放首飾的,于是問道:“琰兒,你覺得它是用來做什么的?” 蔡琰蹙眉想了半天,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這個盒子有些特殊,還是先將它收起來吧。” 晚宴的時候,劉欣還請來了一位客人,便是孤身一人留在襄陽的郭嘉母親林氏。每次見到這個勤勞樸素的女人,劉欣就有一股敬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大年初一照例又是團(tuán)拜,然后便是一個長長的假期,劉欣也呆在府里逗兒弄女,過得逍遙快活,就連整個襄陽城都透著一種安寧祥和的氣氛。 其實在這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暗潮涌動,劉欣動手的準(zhǔn)備一刻也沒有放松。在沮授的指揮下,幻影秘諜分成幾個小隊,已經(jīng)一批批地潛入江夏各縣,分頭探聽著各種消息。徐晃的第一軍團(tuán)和張飛的第二軍團(tuán)也取消了所有休假,飛虎親衛(wèi)的警戒力度明顯加強了許多。 這時候,劉欣將軍隊劃分為地方軍和正規(guī)軍團(tuán)的好處就顯示了出來。兩大軍團(tuán)在春節(jié)前后進(jìn)行了一系列的戰(zhàn)爭準(zhǔn)備,不僅備足了糧草,還從第三、第四軍團(tuán)抽調(diào)了一部分兵力補充了進(jìn)去。由于糧草物資的調(diào)集并不需要通過地方官府,軍隊的調(diào)動,各郡太守更是無權(quán)過問。因此消息得到了很好的封鎖,就連蒯良、蒯越都被蒙在鼓里,事先竟然沒有得到一點征兆。 中平三年的二月初二,劉欣突然再次召集文武到州牧府議事。蒯良等人早已經(jīng)將黃祖的事放到了腦后,只以為劉欣現(xiàn)在召他們前來,只不過是想布置下新一年的各項事務(wù)。 劉欣緩緩走進(jìn)大廳,徑直來到上首坐下,對眾人說道:“諸位,朝廷發(fā)來緊急文書,向我們荊州催討前兩年的欠稅。大家也知道,這兩年襄陽、南陽等五郡的稅收是足額上交的,欠稅的是江夏、零陵、武陵、桂陽四郡,其中尤以江夏欠稅最多。這些年來,他們公然藐視朝廷法度,拒不上交稅款,對本官發(fā)給他們的各項公文也一概置之不理。他們這種行徑與謀反何異?常言道,擒賊先擒王,本官現(xiàn)在決定,即日起,發(fā)兵討伐江夏!” 蒯良慌忙起身說道:“回主公,刀兵一起,生靈涂炭,還望主公三思?!?/br> 劉欣沖他擺了擺手,說道:“子柔先生,我知道你一向仁義為懷,這一點我很欣賞。但是,大義面前,難免要有人作出犧牲,這是無法避免的,難道就任由這些太守?zé)o視國法,割據(jù)一方?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蒯良遲疑道:“主公,黃祖等人并沒有公開叛亂。若是因為去年那件事出兵討伐他,還說的過去?,F(xiàn)在,那件事已經(jīng)揭開了,再出兵恐怕有些師出無名吧?!?/br> 第119章圍點打援 韓戲起身說道:“子柔先生此言差矣!去年那件事情終是因為私下糾紛而起,若是為此出兵,是為公報私仇,反遺人笑柄。主公身為荊州牧,任免裁撤各郡太守本來就是份內(nèi)之事,根本不需要找什么理由,何來師出無名?過去主公出于仁義,擔(dān)心傷及無辜,故而隱忍不發(fā),現(xiàn)在朝廷發(fā)來嚴(yán)令,若主公仍由他們自行其事,那主公便有失職之過,還望主公明察。” 韓戲今天是有備而來,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yán),眾人紛紛點頭,就連蒯良也覺得無話可說。 劉欣等眾人稍微平靜下來,這才說道:“我今天請諸位前來,不是商量該不該出兵,而是宣布該怎樣出兵。不過,我也先將丑話說在前頭,我知道你們在江夏、零陵、武陵、桂陽四郡也有許多親朋故舊,這些地方的太守、縣令以及其它官吏,只要主動歸順,我一律既往不咎。有冥頑不化的,貝羽便是他們的榜樣!” 蒯良聽了這些話,感覺針針刺在他的心上,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蒯家和黃家固然關(guān)系密切,可蔡家與黃家的關(guān)系又何嘗生疏過,到臨頭蔡瑁還不是做了黃祖手上的人質(zhì),自己本來還有那么一點想法,再幫黃祖說兩句話,勸勸劉欣打消動武的念頭,現(xiàn)在也不敢出頭了。何況韓戲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自己再勸的話,弄不好把蒯家搭進(jìn)去就得不償失了。 劉欣不再和他們廢話,直接開始調(diào)兵遣將,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相信自己這些手下很清楚他們應(yīng)該站在哪一邊。他這一次是下定決心要徹底解決江夏等四郡的問題,壓上了自己幾乎全部的家當(dāng)?,F(xiàn)在荊州的外圍應(yīng)該沒有什么威脅,所有的不安因素都來自內(nèi)部,必須統(tǒng)一思想,上下一心,才能保證最終的勝利。 他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能不能拿下江夏,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手下的軍隊經(jīng)過一年的刻苦訓(xùn)練,無論在兵力總數(shù)還是單兵戰(zhàn)力方面都強過江夏太多,如果連一個小小的黃祖都對付不了,還談什么爭霸天下!他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在戰(zhàn)爭中盡量減少傷亡,以最小的代價來取得最大的勝利。 劉欣這一次進(jìn)行了周密的部署,他的策略是先拿下黃祖,殺猴儆雞,因為江夏的實力是四郡中最強的。然后他再揮師過江,直逼其它三郡,最好是能夠迫使那三郡太守主動投降。 除了張郃率軍留守襄陽外,其他文武都已經(jīng)派了出來。襄陽城作為劉欣的根基,絕對不容有失,這一次,就連馬蕓也親自披掛上陣,帶著飛虎親衛(wèi)在城中日夜巡查,嚴(yán)防宵小之徒趁機作亂。 自從兒子被劉欣抓住,黃祖就沒睡過安生覺,直到用蔡瑁換回了兒子,他仍心有余悸,江夏的防備陡然緊了許多,往往太陽還沒有落山,各縣的城門便關(guān)了起來。這種狀況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就連春節(jié)期間都沒有放松。漸漸的,派出去的細(xì)作傳回了消息,襄陽方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動作,劉欣整天呆在府里陪著妻兒,甚至連軍營都沒有去過,黃祖緊繃的神經(jīng)也松弛了下來。 其實,在交換黃射的時候,蒯良也曾經(jīng)讓人悄悄帶話給他,叫他主動歸順劉欣。在蒯良的口中,劉欣仁義待民,深得百姓擁戴,手下能人智士眾多,對待部屬十分優(yōu)厚,而對待和他作對的人從不手軟。像劉欣這樣一個人,你最好和他做朋友,千萬不要成為他的敵人。 但黃祖和蒯良所處的位置不同,看法自然就大相徑庭。蒯良原本只不過是新野縣令,上頭還有太守貝羽,自己并沒有太大的權(quán)力,投效劉欣以后。蒯良雖然也做了太守,但劉欣實行的是軍政分開,與黃祖的軍政一體相去甚遠(yuǎn)。黃祖覺得蒯良不可能體會到自己手握重權(quán)的那種快感,對他的話并不當(dāng)回事,但還是提出了自己歸順劉欣的條件,保留江夏的相對獨立,有點聽調(diào)不聽宣的意思,而歷史上他與劉表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這樣定位的。 得知劉欣最近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黃祖的心思又有所松動,原來在蒯良口中奉若神明的劉欣,也不過爾爾,他又開始放心過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二月初四的清晨,黃祖還躺在郡衙中,宿醉未醒,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へ╆惥驮陂T外大喊道:“啟稟大人,大事不好!襄陽大軍離城只有五里了!” 黃祖在醉夢之中聽得稟報,大吃一驚,酒也醒了大半,慌忙起身,吩咐召集眾文武前廳議事。他真是醉迷糊了,這時還有那窮功夫議事嗎?如果劉欣的大軍真的離城只有五里,等他手下一眾文武趕到郡守府大廳,恐怕這時已經(jīng)進(jìn)了江夏城。 劉欣的軍隊是在二月初二下午出發(fā)的,從襄陽前往江夏的道路經(jīng)過近一年的修整,寬闊平坦,非常適合大隊人馬行進(jìn)。這一次,劉欣并不想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沒有動用新組建的三千騎兵,仍以步兵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