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不用猜。也知道祝定是想替徐庶求情。揮了揮手。不讓祝定繼續(xù)說下去。

    兄弟如手中。妻子如衣服。那個年代的大多數(shù)人都和劉備持著一樣的觀點。但劉欣卻不同。當初他不想接納祝融的時候也就罷了。既然現(xiàn)在祝融已經(jīng)做了他的女人。他就容不得別人再打祝融的主意。當然了。如果祝融自己想要離開他自然另當別論。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劉欣確實很生氣。不過當他知道祝融的心意并沒有因為徐庶才華出眾、風度翩翩而有絲毫改變以后。不由得心情大好。也就順帶著原諒了徐庶。

    劉欣心情舒暢地看了一眼仍然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祝融。轉(zhuǎn)頭對著徐庶哈哈大笑。說道：“我既不殺你。也不剮你。只罰你做一件事?！?/br>
    徐庶從小行俠仗義。自有一股江湖氣息。雖然這幾年棄武從文。但深藏在他骨子里的那些東西暫時還改變不了。聽了劉欣的話。他一挺胸膛。大聲說道：“既然輸給了你。徐某也沒有什么話好說。你劃下道兒來。徐某接著便是?！?/br>
    “不愧是徐元直。有擔當?！眲⑿佬χc了點頭。繼續(xù)說道?！皠⒛硠倓?cè)蚊４笕俗隽四现形蹇ば渴?。全權代表劉某負責牂柯、益州、建寧、永昌、越嶲五郡的一應政務。這五郡的情況復雜。祝大人還缺一位助手。依劉某看來。元直正可擔此重任?！?/br>
    徐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聲問道：“你說什么?！?/br>
    劉欣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徐庶。這不是對你的恩賜。而是對你的懲罰。我現(xiàn)在任命你為南中五郡宣慰副使。協(xié)助祝大人。以五年為期。五年以后。如果這五郡的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到時候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任你自去。若是五年以后。五郡的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哼。休怪劉某翻臉無情?！?/br>
    徐庶低著頭沉吟不語。一副難以取舍的模樣。雖然劉欣也是漢室宗親。但是徐庶并不把他當作漢室正統(tǒng)。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站在劉協(xié)一邊的。

    劉欣冷笑道：“莫非想反悔不成?！?/br>
    輸人不輸理。徐庶是個講信義的人。說好了任他處置的。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雖然劉欣的處置方式有些出乎徐庶的意料。但是劉欣還是留有余地的。五年的時光。咬一咬牙也就過去了。只要將南中五郡治理好。到時候還是一個自由之身。對于這一點。徐庶還是很有信心的。想到這里。他突然昴起頭來。大聲說道：“好。我答應你。”

    劉欣之所以與徐庶定下五年之期。而不是三年或者八年、十年。有他自己的考慮。劉欣知道。徐庶實際上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他的智謀并不在諸葛亮等人之下。

    歷史上。曹cao為了控制徐庶。扣押了他的母親。為人至孝的徐庶只好投奔曹cao。卻不肯獻一個計策。而曹cao也沒有十分為難他。因為曹cao的目的也只是將他軟禁起來。不為別人所用就可以了。

    劉欣知道徐庶性情剛直。他如果不愿意為自己效力。強求也沒有用?？偛荒転榱嘶\絡他而將祝融拱手相讓吧。這種事情。劉欣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何況祝融也不會答應。因此。劉欣并采用了與曹cao相類似的策略。既然徐庶不能為己所用。那也不能讓他去幫助自己的敵人。

    只不過在具體做法上。劉欣還是與曹cao有所不同。劉欣可不想白白養(yǎng)著他。而是要想盡辦法榨些價值出來。這個時候讓他幫助祝定是再好不過的了。

    而五年的期限也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既可以讓徐庶看到自由的希望而努力工作。又可以利用這五年的時候打擊天下各路諸侯。到時候。就算徐庶獲得了自由。他也沒有幾個地方可以去投奔了。畢竟有許多諸侯是入不了徐庶法眼的。

    聽到徐庶答應下來。劉欣撫掌大笑。說道：“好。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第379章本是一體

    答應做這個南中五郡宣慰副使已經(jīng)讓徐庶很糾結(jié)了。聽說還有附加條件。徐庶忍不住跳了起來。大聲說道：“說好只罰我做一件事。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br>
    “哼。我家老爺不僅沒有殺你。還讓你當了官。你這人怎么這樣不知好歹。不就是一個附加條件嘛。難道比殺頭還可怕。縮頭縮尾的。還算個男人嗎。”

    徐庶循聲看去。說話的卻是祝融身后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杏眼桃腮。唇紅齒白。模樣兒與祝融倒有兩分相似。她穿一身蠻族女兒的裝束。滿頭的銀飾不時發(fā)出“叮當”的響聲。正挑釁似地看著徐庶。徐庶可不愿意被女人瞧不起。何況還是一個蠻族女子。他的大男子主義又起了作用。腰桿挺得筆直。大聲說道：“什么附加條件。你說。我接下便是?！?/br>
    那說話的少女正是祝融的堂妹祝炎。她自然是站在劉欣一邊。那番話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居然就將徐庶拿住了。劉欣若有深意地朝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說道：“徐庶。這個條件很簡單。這五年之年。你要繼續(xù)幫助祝杰完成學業(yè)。他可是我的小舅子。在這件事上。你不許偷懶?！?/br>
    徐庶目瞪口呆。喃喃地問道：“沒有了。就這么簡單?！?/br>
    祝炎又“哼”了一聲道：“那你以為我家老爺要讓你干什么?！?/br>
    祝融回頭喝叱道：“炎兒。不得無禮。”

    劉欣已經(jīng)笑嘻嘻地說道：“祝炎。我也有件任務要交給你去做。”

    祝炎吃驚地說道：“我?！?/br>
    “不錯?！眲⑿李h首道?！斑@位徐先生以后便是南中五郡的宣慰副使了。免不了要經(jīng)常出入蠻族的各個村寨。他語言不通。道路不熟?？偟糜袀€向?qū)Ш妥o衛(wèi)才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br>
    祝炎連連搖頭。滿頭的銀飾發(fā)出陣陣“叮叮當當”的悅耳聲響。忙不疊地說道：“我不去。我不去。我要跟在老爺、夫人身邊。再說了。他不是自詡劍術高明嗎。哪里還用得著我去保護。”

    祝融是知道劉欣心意的。他不止一次說過。這次回到帶來洞。就讓她的這四個堂妹都留下來。祝融雖然也希望身邊能有個貼心的伴兒。卻不想違拗劉欣的意思。正想著如何對這四個人小鬼大的丫頭開口。如今機會擺在了面前。能送走一個是一個吧。于是將祝炎拉到身前來。說道：“阿炎。你也是知道的。南中一帶的山林之中蛇蟲眾多。那可不是劍術能夠?qū)Ω兜昧说摹?/br>
    不等祝融說話。祝定已經(jīng)沉著臉說道：“祝炎。我現(xiàn)在就以族長的名義命令你。照顧徐先生。噢不。是照顧徐大人的日常起居?！?/br>
    家族里面能多幾個人跟在劉欣身邊當然好了。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形。劉欣對祝融已經(jīng)夠好了。祝定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何況徐庶的才華祝定也是非常清楚的。今后這五年里面。他不僅是自己的助手。還是他兒子的授業(yè)恩師。保護他的安全、照顧他的生活對于祝定來說也是義不容辭的事。

    如今的祝家已經(jīng)頗有些漢人士族大家的味道了。新建的那處宅院也是有模有樣。院子里還種了些花花草草。雖然比不上襄陽州牧府的精致。卻也別有一番異趣。

    躺在那張?zhí)僦频拇蟠采?。溫香軟玉擁在懷里。劉欣暗下決心。回去以后一定要搞一套隔音效果好些的房子出來。一切都源于祝融那個比別人大三倍的音量。在軍營里也只能略略溫存?，F(xiàn)在這里是祝融的娘家。同樣不方便搞出太大的動靜?？偛荒芤院蠓且鹊较麓笥瓴抛瞿鞘掳伞?/br>
    祝融卻很享受這一刻時光。她像只乖巧的貓兒依偎在劉欣的胸前。捏了一縷秀發(fā)在劉欣的臉上撓來撓去。

    能看能摸卻吃不到嘴。劉欣有些氣惱地在祝融豐滿的圓月肥臀上狠狠拍了兩下。說道：“再撩撥我。小心家法伺候。”

    祝融突然仰起脖子。盯著劉欣看了一會?！班坂汀币宦曅α顺鰜?。在他胸口捶了兩下。說道：“阿哥。你是不是特別想做那件事。要不。要不。我們明天去山林里尋個僻靜無人的所在……”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得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了。一顆芳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劉欣更是被她大膽的言行嚇了一跳。野戰(zhàn)啊。這個辦法她都能想得出來。不愧是蠻族女兒。可就算她肯。自己也拉不下這張臉啊。

    其實。就算劉欣拉得下那張臉。他們也沒有時間去“野戰(zhàn)”了。因為。文聘、封烈押著孟家那些族長、頭人的家眷來到了帶來洞。

    本來。這些人不需要押到這里來的。但是牽涉到楊鋒妹子的事情。文聘、封烈都不敢作主。而劉欣又已經(jīng)離開了軍營。只好將他們都帶到了這里。

    這些家眷里面的許多人。祝定父子和祝融都是認識。眼看著這些人都成了俘虜。祝家這三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怪異。各懷著心思。

    祝定更多的是慶幸自己早就抱了劉欣的大腿。否則祝家的下場不會比孟家好到哪里去。祝杰的目光則在人群里四下搜尋。他兒時的幾個玩伴都已經(jīng)不知去向。

    祝融的臉色極其地難看。她知道孟家一定是受到了最為殘酷徹底的清洗。她童年時期的幾個閨中蜜友雖然早已嫁作了人婦。現(xiàn)在也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地夾雜在人群中。祝融知道漢軍紀律嚴明。這些人尚不至受到**。但正因為軍紀嚴明。如果沒有劉欣的命令。是沒有人敢對孟家趕盡殺絕的。哪怕只是殺死一個俘虜。這種事情他們也絕不敢做。

    劉欣知道這件事情已經(jīng)瞞不過去了。他可不想真的讓部下替自己去背這個黑鍋。干咳了兩聲說道：“融兒。我知道你身為火神傳人。有衛(wèi)護蠻族各部的責任。但是。我這樣做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歸根到底也是為了幫你?！?/br>
    “這也算幫我?！弊Ｈ凇昂摺绷艘宦?。惱怒道?！澳悄愀纱喟盐疫@些族人殺光好了。又干嗎將這些女人和孩子抓回來。顯示你的威風嗎?！?/br>
    “阿融。怎么能這樣和大人說話呢。”祝定慌忙喝叱道。

    祝定非常清楚。不要說劉欣這樣身居高位的人。就算那些普通的士族大家。也不會缺少女人。如果祝融因為這件事得罪了劉欣。那么最終受苦的只能是她自己。再說了。他自己的一條胳膊已經(jīng)被孟獲砍斷了。對于孟家。他現(xiàn)在只有仇恨而沒有維護。

    封烈卻不知道劉欣已經(jīng)想將這件事大白于天下。還牢記著劉欣讓他背黑鍋的事?？吹阶Ｈ谀樕挥?。趕緊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啟稟主公。這些事全是末將自作主張。末將這張臉算是叫孟獲毀了。以后又有哪個女人愿意跟著末將。末將氣惱不過。這才痛下殺手。本來還想將孟家的那些個男孩全部騸了。若不是。若不是……”

    祝融冷笑道：“你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若不是什么?！?/br>
    雖然自幼相識。但祝融如今的身份擺在那里。封烈也不得不尊敬一些。指了指站在人群里的楊沐雨。拱手說道：“回稟祝融夫人。若不是她出言相勸。末癬便真的騸了他們?！?/br>
    劉欣順著封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體態(tài)婀娜的美貌少婦正向封烈怒目而視。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封將軍。你且起來。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br>
    祝融沒好氣地說道：“你還笑。今天的事情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封烈知道祝融與劉欣之間的關系對于整個蠻族是多么重要。見到他們兩個還有爭吵的跡象。趕緊站起身來。“嗤”的一聲。將蒙在臉上的白布狠狠地扯了下來。只見一條長長的刀斧疤痕從左邊的眉毛一直拉到了右唇的下面。就像一條丑陋的蚯蚓微微蠕動著。使他那張本來就不甚俊俏的臉顯得更是猙獰恐怖。

    他這樣做是想要告訴祝融。孟獲都把我傷成這樣了。難道還不許我報復在孟家的其他人身上嗎。只是他剛才扯那一下。顯然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倒抽涼氣。強忍著才沒有發(fā)出聲來。只是臉上的神色十分難看。

    祝融乍一看到這張臉。也是大吃一驚。連聲問道：“他。怎么把你傷成這樣?！?/br>
    劉欣趁機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看。以封將軍的武藝斷不會被孟獲傷成這樣。一定是封將軍顧念昔日的友誼而手下留情。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其實。封將軍已經(jīng)非常不簡單了。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將孟家老少全部殺光了。而且。這道命令根本就是我下達給他的?！?/br>
    封烈仿佛與劉欣事先商量好的。用力點了點頭。其實。這是他心里真實的感受。任誰的臉被人弄成這樣。都不會好受。他現(xiàn)在后悔死了。當初就應該痛下殺手才對。

    劉欣見到祝融的神色有些猶豫。指了指祝定那條空蕩蕩的右臂。繼續(xù)說道：“融兒。你看。對于孟獲這樣兇殘的人。怎么可以手下留情呢。”

    祝定也十分配合在晃了晃右臂。那條空空的衣袖隨風飄拂?？丛谘劾镏鴮嵱袔追中乃帷?/br>
    祝融的臉色果然有些放松下來。遲疑道：“可是。這一切都是孟獲所為。與孟家的其他人有何相干?！?/br>
    劉欣神色堅定地說道：“因為孟家本是一體?！?/br>
    第380章僻靜無人的去處

    劉欣繼續(xù)說道：“如果沒有孟家的那些族長、頭人在后面搖旗吶喊、推波助瀾。孟獲能夠生出這么大的野心嗎。他敢動做這個蠻族之王的心思嗎?！?/br>
    看到祝融默不作聲。劉欣順勢將手搭在她肩頭。祝融扭了兩下。便不再掙扎。很顯然。劉欣剛才的這番話已經(jīng)給了她一些觸動。她表面上無動于衷。內(nèi)心一定在天人交戰(zhàn)。

    “大道面前無小義。孟家的反叛之心不是今天才有的。一旦有了這樣的心思?？v使這次的叛亂平息了。久后他們?nèi)匀灰?。”劉欣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拔彝耆梢苑胚^孟家。而博得一個仁義之名?？墒?。以后呢。連年戰(zhàn)亂只會給南中的漢蠻百姓帶來無休無止的苦難。而戰(zhàn)爭的根源并是有一統(tǒng)蠻族各部野心的孟家。不信你問她?！?/br>
    劉欣的手朝著楊沐雨一指。說道：“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比起三年前是好了還是差了?！?/br>
    看到封烈的那張臉時。楊沐雨的心中已經(jīng)起了一絲波瀾。當聽說封烈是因為顧及與孟獲的昔日交情才被他傷成這樣的。更是有了幾分愧疚。臉上的怒氣也漸漸開始消退了。聽了劉欣的話。楊沐雨不禁低下頭沉思起來。

    蠻族的生存條件十分惡劣。許多東西。像鹽、鐵、布匹。甚至糧食等等生活必需品都要通過與漢人交易來獲得。三年前。南中各郡壅塞了道路。這些東西的獲得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市面上的物價高得離奇。不要說普通蠻族百姓了。就連他們這些族長頭人家里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兀突骨、木鹿這些族長在回到各自部落之前。沒有少在劉欣和祝融面前述苦。對于南中四郡蠻族部落的情形。祝融已經(jīng)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再聽楊沐雨來數(shù)說。不過。祝融對能夠勸阻住封烈的楊沐雨本人。還是有了幾分興趣。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道：“你是什么人?！?/br>
    楊鋒雖然是跟著文聘、封烈他們一起來的。卻有些懼怕劉欣。始終躲在后面。不敢上前。但他也看得出來。祝融是一心維護著蠻族利益的。聽她問起。趕緊說道：“回稟祝融夫人。她是小民的meimei。叫做楊沐雨。前年嫁與了孟獲為妻。”

    劉欣不禁瞪大了眼睛。問道：“她是孟獲的妻子?！?/br>
    楊鋒慌忙拜倒在地。叩首道：“小民的meimei心地善良。絕不敢參與反叛之事。求大人饒過她吧?！?/br>
    封烈也拱了拱手說道：“啟稟主公。這位楊姑娘確實勸阻過末將。不能對那些孩子下手。想來楊族長所言不差。末將愿以性命擔保。她絕不敢反叛?！?/br>
    劉欣看到封烈臉上的肌rou不停地抽搐。估計是牽動了傷口。曉得他說這么一長串話十分不容易。暗暗點了點頭。心知這個粗莽的漢子動了凡心。大概是看上楊鋒這個meimei了。于是朝他擺了擺手。說道：“封烈。你先下去包扎一下。讓我好好想想?！?/br>
    祝融也看出了封烈的心思。轉(zhuǎn)頭看了劉欣一眼。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們。”

    劉欣聽到祝融現(xiàn)在連一聲“阿哥”都不肯叫了。知道她的氣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只得耐心地說道：“我原先的打算是將他們都充作官奴。不過。對那些孩子們動用刑罰。可不是我交代的。完全是封烈自作主張?！?/br>
    祝定在一旁說道：“這件事也怪不得封將軍。對俘獲的孩童動刑是我們蠻族的慣例。也有點斬草除根的意思?！?/br>
    祝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斬草除根確實是蠻族部落沖突中常用的手段。只是一般的部落沖突規(guī)模都不大。傷亡自然也就有限。不會像這次光孟家的青壯年就戰(zhàn)死了三萬多人。祝定這一解釋。反顯得她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

    劉欣的臉上卻波瀾不驚。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不管這些是不是蠻族的慣例?？偹闼麘已吕振R。否則我還是要處罰他的。融兒。在軍營那幾天。你也看到了。孟獲這次在劉誕的鼓動下起兵反叛。蠻族各部落的傷亡都不小吧?！?/br>
    這場戰(zhàn)爭中。孟家固然傷亡最重。其他各部落也是多有損失。就連包括祝家和封家在內(nèi)的這些荊南、巴郡、牂柯等地蠻族部落也有不少傷亡。這些情況祝融都是清楚的。見到劉欣和她提起這件事。祝融雙眼不由一眨不眨地看著劉欣。想聽聽他下面還要說些什么。

    劉欣長嘆一聲。說道：“融兒。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喜歡舞刀弄槍。更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但是。孟家想要造反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早有預謀。如果不趁這次的機會。將孟家徹底鏟除。即使今天他們偃旗息鼓了。不久之后肯定還會卷土重來。長此以往。必定會將南中五郡的漢蠻兩族全部拖入萬劫不復之地。你說。是保護孟家這幾萬人重要。還是保護整個蠻族更重要些?！?/br>
    祝定見到劉欣一直遷就著他的女兒。很是擔心祝融再擺臉色。會惹起劉欣不快。趕緊說道：“阿融。主公能夠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并不是憑空得來的。既然主公說孟家久后必反。那他們就一定會反。你就不要懷疑了?！?/br>
    祝融本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只不過是火神傳人這個頭銜給了她太大的壓力。想起劉欣無論是對藤甲兵。還是跟在猛獸后面沖鋒的其他蠻兵。都能夠網(wǎng)開一面。而沒有大肆殺戮?，F(xiàn)在對孟家這樣處置。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由說道：“阿哥。算我錯怪你了。只是。這些婦孺。還是不要充作官奴吧。里面有好些人都是我兒時的伙伴?！?/br>
    劉欣不禁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唉。那就聽你的吧。將他們分別編入各個部落。希望他們能夠好自為之。”

    楊鋒大喜道：“敢問大人。小民可不可以將妹子帶回去。”

    既然所有人都放了。劉欣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墒沁€沒等他開口。楊沐雨已經(jīng)搶先說道：“大哥。我不和你回去?！?/br>
    楊鋒黑著臉說道：“妹子。你別傻了。孟獲雖然沒死。但是整個孟家都完了。你難道還想替他陪葬不成?！?/br>
    楊沐雨堅定地說道：“我答應過那個姓封的。只要他不傷害那些孩子。我就任他處置?！?/br>
    劉欣哈哈笑道：“他無權處置你。這里的事情我說了算?！?/br>
    祝融玩味地看著劉欣。說道：“阿哥。你不會是……”

    “你瞎想些什么。”劉欣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話。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剛才還為了孟家的事鬧得好像要和自己決裂一樣?，F(xiàn)在竟然又開起自己的玩笑來了。

    劉欣指了指剛剛重新包扎了傷口。正從門外進來的封烈說道：“楊沐雨。你看看。孟獲毀了封烈的面容?？峙聸]幾個女人愿意嫁給他了。你是孟獲的妻子。我現(xiàn)在就把你賠給封烈。你愿不愿意。”

    楊鋒慌忙說道：“大人。這萬萬使不得。”

    楊沐雨卻毫不遲疑地說道：“我愿意?！?/br>
    封烈從外面進來。正巧聽到他們這番對話。頓時呆在那里。一步都邁不動了。

    劉欣“霍”的站起身來。大手一揮。說道：“楊族長。封烈可是劉某手下的一員悍將。你的妹子嫁給了他也不算什么委屈。我還擔心封烈不大滿意呢?！?/br>
    封烈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滿意。絕對滿意?！?/br>
    看著封烈猴急的樣子。祝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這一聲笑。讓劉欣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指了指那群婦女和孩子。說道：“祝大人、封將軍。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處理了。耽誤了我半天功夫。我還想著去山林里面轉(zhuǎn)轉(zhuǎn)。找個僻靜無人的所在。啊……”

    祝融在劉欣腰間狠狠在掐了一把。咬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想得美。今天的事還沒有懲罰你。你今天自己睡?！?/br>
    說歸說。祝融還是高高興興地陪著劉欣去了帶來洞后面的那片山林。至于有沒有找到僻靜無人的地方。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只是接連兩天。一吃完早飯。他們兩個就往林子里鉆。直到黃昏時分才會回來。祝融的臉上總是泛滿紅暈。走起路來好像還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大概是山路走起來太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