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雨堅持要留下來。楊鋒拗不過meimei。家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只得獨自趕回部落去了。祝定給他們安排了一處單獨的院子。丫鬟仆役都一應(yīng)俱全。就差給他們掛上紅綢彩燈了。

    封烈對楊沐雨倒是以禮相待。并沒有強迫她做什么。其實他就算想要用強。臉上的傷口也不允許。做別的事情不知道。反正小嘴是親不成了。封烈不僅沒有強迫楊沐雨。而且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允許她自己在帶來洞四處走動。

    帶來洞是祝家的聚居地。在蠻族百姓心中有著十分特殊的地位。以前楊沐雨也隨著楊鋒他們一直來過。沒想到才幾年沒見。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繁華景象比起南中四郡的郡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沐雨走在帶來洞的街道上。對看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這里吃的、用的、穿的。幾乎什么都可以買到。價錢還相當公道。比起南中另外四郡來要便宜不知多少了。一處小小的蠻族村寨尚且如此繁華。那么襄陽城會是個什么模樣呢。楊沐雨不禁想找個機會去看上一眼。突然就聽到后面有人輕聲喊道：“沐雨?！?/br>
    第381章進來睡吧

    楊沐雨回頭一看。卻是封烈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身后還跟了幾個士兵。不由怒道：“不許這樣叫我。”

    封烈撓了撓頭。說道：“楊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閑逛。帶兩個丫鬟幫著提提東西也好啊。”

    楊沐雨雙手一攤。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喜歡一個人怎么了。要你管?！?/br>
    封烈這才注意到她兩手空空。根本就沒買一件東西。不由“嘿嘿”憨笑兩聲。說道：“楊姑娘。你要是看中了什么。盡管買就是了。不用替我省錢?！?/br>
    楊沐雨“哼”了一聲。不再和他搭話。

    封烈訕笑道：“楊姑娘。那你慢慢逛。我軍營里還有些事。今天可能會晚些回來。你自己注意安全啊。過兩天主公就要回襄陽了。到時候我也要去的。你如果愿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走。如果不愿意的話。我就讓人帶話給你哥哥。讓他帶你回部落吧?！?/br>
    楊沐雨頭微微一揚。好似根本沒有聽他說話。封烈只得搖了搖頭。帶著士兵們往寨子外面走去。等封烈走了過去。楊沐雨才轉(zhuǎn)回頭。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她雖然嫁給孟獲兩年了。但與孟獲之間并沒有太多的感情。那只是蠻族部落之間的一聲政治聯(lián)姻罷了。而且孟獲還以她一直沒有懷上孩子為借口。接二連三地娶了七房妾室。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更加疏遠了。若不是那些女人的肚子也沒見什么動靜的話。她這個族長夫人的位置恐怕都不保了。

    相對于舉止粗野的孟獲。封烈對她倒是彬彬有禮。但她之所以愿意留在封烈這里。并不是貪戀封烈的權(quán)勢。而僅僅是因為封烈放過了那些孩子。她要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

    楊沐雨默默地出了一回神。轉(zhuǎn)身繼續(xù)在街市上閑逛起來。只是被封烈這一打岔。她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忽然又聽到身后有人低低地喚了一聲：“沐雨。”

    楊沐雨不覺大怒。轉(zhuǎn)過身大聲說道：“不是告訴過你……”

    她話說了一半。突然就愣住了。原來喚她的那個人并不是封烈。那個人身上披著蓑衣。頭上的斗笠壓得低低的。既看不清面容。也分不出胖瘦。

    只見那人將斗笠微微向上抬了抬。楊沐雨失聲驚呼道：“孟……”

    那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斗笠重新壓下。沉聲說道：“沐雨。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有事問你。”

    楊沐雨的心“呯呯”亂跳。臉兒漲得通紅。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決然地說道：“不。我不和你去。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覺得腰間突然被一個**的東西頂住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不想死的話。就照著他的話去做?！?/br>
    楊沐雨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轉(zhuǎn)過幾條小巷。來到一處偏僻的院落。一進門。那人便一把摘下頭上的斗笠。正是從戰(zhàn)場逃脫的孟獲。

    跟在她身后那個人隨手關(guān)上院門。也取下了頭上的斗笠。卻是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年約四旬開外。滿面紅光。雙目炯炯有神。

    孟獲面露兇相。一把抓住楊沐雨的胳膊。將她拖進了房里。喝叱道：“楊沐雨。我還沒有死。你就急吼吼地改嫁了。封烈那小子就比我好嗎。婦人家水性楊花。果然說得不錯。”

    剛才來的路上。楊沐雨已經(jīng)想了很多。她緊張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孟獲。你一心要做什么蠻王?？上脒^失敗以后的下場?？上脒^我們這些婦孺。如今。我已經(jīng)被人當作件物品一樣。賞給了封烈。既然你知道了。那還來糾纏著我干什么?！?/br>
    孟獲哈哈大笑。一把將楊沐雨攬進懷里。雙手揉搓著她胸前的那團軟rou。肆意地把玩了一會。冷哼一聲。說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這輩子都是屬于我的。誰也改變不了?！?/br>
    說完。孟獲一把將楊沐雨扔到床上。騰身便跨了上去。剛才孟獲在楊沐雨身上胡亂摸索的時候。楊沐雨既沒有動。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但是當孟獲去解楊沐雨的衣帶。想要脫下她的衣服時。楊沐雨卻激烈地反抗起來。嘴一張。便狠狠地咬在了孟獲的肩膀上。

    孟獲“啊”痛呼出聲。甩手便給了楊沐雨一記耳光。怒罵道：“賤貨。才有了幾天新歡。就不記得老子了。”

    楊沐雨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對著孟獲怒止而視：“你胡說。我和封烈之間是清白的?！?/br>
    孟獲放肆地笑道：“恐怕是封烈那方面不行吧?！?/br>
    剛才一直站在門外的那個中年漢子突然推門進來。依舊低沉著聲音說道：“孟獲。先談?wù)??！?/br>
    孟獲顯然對那個人有幾分懼怕。從床上爬起來。獰笑著說道：“楊沐雨。你想跟封烈一起過逍遙快活的日子。也沒問題。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楊沐雨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就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冷冷地問道：“什么事?！?/br>
    孟獲雙拳緊握。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恨恨地說道：“我要你去向封烈打聽劉欣的行蹤。”

    楊沐雨雙眉一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br>
    孟獲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一把抓住楊沐雨的雙肩。將她重新按倒在床上。面目猙獰地說道：“你如果不答應(yīng)。我就讓你生不如死?！?/br>
    楊沐雨雖然無力反抗。卻倔強地昂起頭來。一言不發(fā)。

    那個中年漢子眉頭微蹙。沖著孟獲擺了擺手。孟獲這才將楊沐雨放開。那漢子盯著楊沐雨看了兩眼。說道：“你只要幫我們打聽到劉欣的行蹤。我保證孟獲以后再不會糾纏于你。否則的話。后果你自己想一想。”

    屋里一時寂靜下來。楊沐雨輕咬著嘴唇。內(nèi)心反復(fù)權(quán)衡。半晌方才說道：“孟獲。蠻家女子愛慕英雄。祝融夫人既然能夠看上劉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即使告訴你他的行蹤。只怕你也不是他的對手。何必自尋死路呢。你我夫妻一場。你放我走吧。我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見到過你?！?/br>
    那個中年漢子面無表情地說道：“是不是他的對手不需要你來cao心。你只要告訴我們他的行蹤就行了。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放你走?！?/br>
    楊沐雨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說話算數(shù)?！?/br>
    那個漢子沒有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但那堅定而略帶威嚴的眼神由不得人不信。

    對于劉欣。楊沐雨并沒有太多的好感。畢竟就是他將自己像牲口一樣賞賜給了封烈。讓她在眾人面前沒有絲毫尊嚴。楊沐雨一扭頭。便看到孟獲正滿臉yin邪地看著自己。不由將心一橫?！盎簟钡恼酒鹕韥碚f道：“好。這件事不用向封烈打聽。將來發(fā)生什么也和封烈無關(guān)。我自己就可以告訴你們。劉欣和祝融夫人每天清晨便會去寨子后面的山林。直到黃昏方才回來。不過。你們要去找他。只有一天的時間。因為后天他們就要啟程回襄陽了?，F(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孟獲雙臂一張。攔住她的去路。yin笑道：“沐雨。咱們兩個先重溫一下舊夢。你再走也不遲啊?！?/br>
    那個中年漢子低吼一聲道：“孟獲。讓開?！?/br>
    孟獲悻悻地退到一旁?？粗菨h子說道：“大哥。這個賤人嘴里也不知道有沒有真話。誰又能保證她回去以后不向劉欣通風報信?！?/br>
    中年漢子突然悄無聲息地一掌按在屋里的那張方桌上。淡淡地說道：“楊沐雨。你所說的如果有半句不實?；蛘呓o劉欣通風報信的話。你的家人的下場就會和這張桌子一樣。”

    說完。那漢子便收回了手。只聽“嘩啦啦”一陣響。那張方桌竟碎成了無數(shù)小塊?？吹脳钽逵旰兔汐@都是目瞪口呆。那漢子轉(zhuǎn)過身去。緩緩說道：“你還不快滾。真想陪著孟獲睡覺嗎?！?/br>
    楊沐雨早嚇得面無人色。跌跌撞撞地從屋里沖了出去。走在街道上仍然覺得天空昏暗一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坐在房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拿過銅鏡一照。臉上那五條指印猶自清晰可見。

    因為在守衛(wèi)牂柯和平定南中叛亂的戰(zhàn)役中表現(xiàn)出色。蠻族軍團已經(jīng)被正式改組為第七軍團。文聘任第七軍團軍團長。封烈任副軍團長。但是。文聘還要負責襄陽西郊的訓(xùn)練中心。所以第七軍團的日常事務(wù)實際上都是由封烈負責的。

    這兩天封烈就開始忙著改組的事情。新的軍團一下子從五千人擴充到兩萬人。需要建設(shè)新軍營、召募新兵。還有衣甲刀槍弓箭等大量裝備需要調(diào)配。有些還需要由襄陽研究院的生產(chǎn)基地組織重新生產(chǎn)。新兵的訓(xùn)練也需要制定出詳細的計劃。幸好這幾年封烈也讀了不少兵書。又有文聘從旁指導(dǎo)。處理起來倒也有條不紊。只是每天早出晚歸是免不了的。

    封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更時分了。往常這個時候。楊沐雨早就睡下了。而且封烈一直就睡在外間。倒也沒有什么影響。封烈像前幾天一樣。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想要摸黑回到自己的床上。卻見里間的燈仍然亮著。不由一愣。

    卻聽里間的門“吱咯”一聲打開了。楊沐雨只穿了一身粉色的褻衣。披散著一頭秀發(fā)。倚在門邊說道：“你進來睡吧。床我已經(jīng)暖好了?！?/br>
    第382章糊涂鬼

    封烈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一時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還是睡。睡在外面好了?！?/br>
    楊沐雨細腰一扭。自顧自地往里走去。撂下一句話：“愛來不來。”

    封烈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走進了里屋。

    因為沒有楊沐雨的允許。這幾天他都沒有進來過。一進門便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四下看了看。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油燈下放著幾碟小菜。一碗米飯。早已經(jīng)涼了?？辞樾螚钽逵旮揪蜎]有動過。

    封烈慌忙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和衣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的楊沐雨。關(guān)切地問道：“楊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嗎。怎么晚飯都沒有吃?！?/br>
    楊沐雨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說道：“沒什么。只是沒胃口而已。你別問了。快睡吧?！?/br>
    她說話的時候雖然還是沒有笑意。卻比從前輕柔了許多。聽得封烈一愣。旋即窸窸窣窣地脫起衣服來。

    楊沐雨今天晚上的舉動。擺明了是想將自己交給封烈了。今天被孟獲肆意褻玩了一陣。楊沐雨盡力克制著自己。她現(xiàn)在對孟獲除了惡心。再沒有了其他感覺。但是。她也是一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在那樣的刺激下。身體也不可避免地起了一些反應(yīng)。不過。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再強烈的反應(yīng)也已經(jīng)消退了。她現(xiàn)在想將自己交給封烈。絕對不是出于生理上的需求。而是思想上經(jīng)過了激烈的掙扎。這才下定的決心。

    楊沐雨明白。封烈之所以這么聽自己的話。無非是被自己的容貌所迷惑。其實?；斓搅朔饬疫@樣的地位。并不會缺少女人。能夠得到他的青睞也算不得一件壞事。

    但是。楊沐雨也看得出來。封烈和其他一些權(quán)貴不同。他完全可以對自己用強。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始終彬彬有禮。這倒讓楊沐雨有些不適應(yīng)。她倒希望封烈能夠直接一點。自己心中也可以少一點背叛孟獲的愧疚。

    現(xiàn)在。她和孟獲已經(jīng)恩斷義絕。不需要再顧忌這些了。反而因為泄露了劉欣的行蹤。對于封烈多少有了那么一點愧疚。便想主動一些。內(nèi)心也許可以得到安寧。因為。從今天那個中年漢子露的那一手來看。此人的武藝深不可測。劉欣這次是兇多吉少了。恐怕連祝融都難逃一劫。而劉欣的行蹤確實是封烈透露給她的。她雖然沒有刻意打聽劉欣的行蹤。卻打聽過祝融的行蹤。當然了。楊沐雨打聽祝融的行蹤只是為了向她道聲謝謝。畢竟因為祝融的一句話。她們這些婦孺就不用淪為官奴。官奴的結(jié)局往往是很悲慘的。如果沒有特別的赦免。就連子女也將世代為奴為婢。

    楊沐雨也知道。封烈能有今天的地位。全賴于劉欣。如果劉欣完蛋了。不僅封烈?？峙戮瓦B祝家今天的風光都將不保。這幾天她所看到的帶來洞繁華景色。也將成為過眼煙云。如果真的有這一天。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泄露了劉欣的行蹤。在這件事上。她是對不起封烈的。她沒有什么可以補償封烈的。除了獻上她自己的身體。

    封烈雖然躺地了楊沐雨的身旁。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幸福來得太快。他有些不相信。畢竟封烈不是小孩子。很快便覺出楊沐雨今天的舉動有點不太正常。忍不住問道：“楊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br>
    楊沐雨不禁有些氣苦。今天自己這樣做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他這一聲“楊姑娘”分明拉遠了雙方的距離。可是不許他直呼“沐雨”又是自己一再強調(diào)的。楊沐雨的身子抖了一下。沒有理他。

    封烈嘆了口氣。說道：“楊姑娘。我知道你不大情愿和我在一起。明天你就回自己的部落去吧。我這張臉確實看著夠糝人的。算了。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br>
    直到封烈的鼾聲響起。楊沐雨才悄悄轉(zhuǎn)過身來。怔怔地看著封烈纏滿白布的那張臉。一言不發(fā)。桌子上的油燈仍然點著。不時發(fā)出一兩聲“噼哩叭啦”的輕響。

    借著昏黃的燈光。楊沐雨可以看到白布上滲著絲血跡。白布后面的樣子。那天她看得很清楚。猙獰可怖。這些天給封烈換藥的事情雖然都是丫鬟們做的。不過她一直在旁邊看著。說實話?？吹镁昧艘簿土?xí)慣了。并不像一開始覺得有多么丑陋。反倒有股子霸氣。

    想到今天封烈回來晚了。這藥都沒有來得及換。楊沐雨不覺有些內(nèi)疚。既然自己現(xiàn)在被送給了封烈。好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卻一點沒有盡到自己的義務(wù)。向換藥這些事情。本來都應(yīng)該她親自來做的。

    楊沐雨一會看看封烈。一會想到劉欣和祝融。一會又想到孟獲和那個中年漢子。這一夜終究是沒有能夠入睡。

    封烈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決定了放楊沐雨回去。心里也就沒有了什么負擔。反倒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夜。

    由于連日來都是早出晚歸。今天劉欣特意放了他一天假。所以不要起那么早。等封烈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封烈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吹教稍谏砼缘臈钽逵陜芍谎劬t通通的。不由笑道：“怎么。舍不得走。要是你不想走。大可以留下來。我也不至于來趕你。想走想留全憑你自己作主?！?/br>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灑脫。全不似昨天的拘謹。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楊沐雨不意封烈的變化如此之快。愣了一下。搖頭說道：“封烈。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封烈“噫”了一聲：“什么事。你說。”

    楊沐雨咬了咬牙。說道：“昨天我看到孟獲了……”

    封烈不等她說完?！昂簟钡谋阕似饋?。厲聲問道：“他在哪里?！?/br>
    他這一聲說得咬牙切齒。牽動臉上的傷勢。白布上的血斑明顯地向外擴了開來。楊沐雨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擔憂地說道：“我先幫你將藥換了吧?！?/br>
    封烈已經(jīng)從床上下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快告訴我。孟獲在哪里?！?/br>
    楊沐雨猶豫了一下。說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寨子后面的那片林子里?！?/br>
    封烈詫異在問道：“你怎么知道的?！?/br>
    楊沐雨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瞞不下去了。只得將實情和盤托出：“昨天他向我打聽劉大人和祝融夫人的行蹤?！?/br>
    “什么。啊?！狈饬乙幌伦颖牧似饋?。臉上的傷口迸裂。白布頓時紅了一大片。他顧不得疼痛。氣急敗壞地說道?！斑@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封烈一邊說。一邊往門外沖去。走了兩步。他又縮了回來。厲聲說道：“主公的行蹤是你透露給孟獲的。”

    楊沐雨也坐直了身子。昂起頭。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封烈跺了跺腳。嘆息道：“罷了。罷了。我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趕緊收拾收拾逃走吧。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br>
    說完。他便匆匆出門而去。隱約還可以聽到他大聲召集人馬的命令。

    寨子后面的那座山林。只有一條小路可以上去。劉欣和祝融和前兩天一樣。天剛蒙蒙亮便出現(xiàn)在了路口。

    劉欣抬頭看了看剛剛升起的太陽。笑著說道：“今天是第三天了。不知道你的功夫有沒有長進。一會我可要好好考較考較你。”

    祝融不服氣地揮了揮小拳頭。說道：“哼。誰怕誰啊。等下讓你知道我的厲害?！?/br>
    正說話間。突然便聽“嗖”的一聲響。劉欣的手本來就攬在祝融的腰間。順勢將她一抱。騰空而起。向前輕輕一縱。單足點地。已經(jīng)轉(zhuǎn)回身來。沉聲喝道：“什么人?！?/br>
    只見剛才他們站立的地方插了一支羽箭。箭尾的雕翎仍然顫動不已。又聽得一聲“可惜?！?。便看到樹上躍下兩個人來。前面那人摘下頭上的斗笠。隨手一扔。哈哈笑道：“劉欣。你無路可逃了。”

    “孟獲?！弊Ｈ谝浑p鳳眼瞪得溜圓。吃驚地說道。“你還敢自投羅網(wǎng)。”

    劉欣卻一直注意著站在孟獲身后的那個人。以他的耳力。居然聽不到那人的腳步聲。

    只見那人緩步走到孟獲身前。沉聲說道：“你就是劉欣。果然有兩下子。孟獲。你退到一邊去。讓我好好領(lǐng)教領(lǐng)教荊州牧大人的功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