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年終獎

    劉欣不覺有些詫異。連聲問道：“有要事稟報。難道楊大人不是專為令郎的事而來?！?/br>
    楊彪這才知道是劉欣誤會了自己的來意。不過。這樣也不錯。自己的兒子能夠輕松進入仕途。倒也算是個意外的收獲。盡管現(xiàn)在還不知道劉欣到底會給楊修安排個什么職位。但是在楊彪看來。畢竟劉欣遲早要當皇帝的。自己的兒子能夠跟著他?？倸w不會是什么壞事。

    雖然兒子能夠進入仕途令楊彪心喜。他卻不敢忘記此來的真正目的。聽到劉欣發(fā)問。趕緊拱手說道：“啟稟大人。下官怎敢為了犬子的事勞煩大人。下官此來確有要事。”

    劉欣雖然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卻也不覺得將楊修安排進禮部有什么不妥。于是點點頭。說道：“楊大人。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令郎的安排不會改變有。”

    楊彪倒不擔心劉欣會因為自己另有要事。而將剛才答應楊修的職司否定掉。雖然劉欣還不是皇帝。說的話也并非金口玉言。但是像劉欣這樣的大人物也是不可能隨便出爾反爾的。對這一點。楊彪深信不疑。但是。聽了劉欣的親口承諾。楊彪還是格外感動。又施了一禮。這才說道：“回大人。下官此來。是應長安的同僚所請。想向大人打聽一件事。”

    沮授見楊彪總是欲言又止。忍不住說道：“楊大人。我家主公事務繁忙。你有什么事就快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br>
    楊彪任京兆尹的時候。沮授還只是一介小小的縣令。那時候他絕對不會將沮授放在眼里。只是時過境遷。沮授現(xiàn)在是劉欣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楊彪哪敢對他假以辭色?；琶φf道：“沮大人說的是。下官此來。是應同僚所請。想問一問主公。今年的臘賜還有沒有。”

    劉欣一臉的愕然。這“臘賜”是個什么玩藝兒。他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不禁扭頭看向沮授。

    沮授會意。附到劉欣耳邊小聲說道：“回主公。臘賜就是臘月的賞賜。乃是朝廷在臘月發(fā)給文武百官的賞賜。”

    劉欣“哦”了一聲。他明白了。這不就是漢代的年終獎嗎。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無知。笑著說道：“劉某真是孤陋寡聞。還真沒有聽說過臘賜這回事?！?/br>
    他自己雖然這樣說。楊彪可不敢嘲笑他孤陋寡聞。至少不敢當面嘲笑他。只得訕笑道：“劉大人一向在地方上任事。不知道臘賜這回事也是情有可原。只是……”

    沮授突然打斷楊彪的話。問道：“楊大人。去年朝廷可曾發(fā)放臘賜?！?/br>
    楊彪一愣。搖了搖頭。說道：“回沮大人的話。去年并不曾發(fā)放臘賜?！?/br>
    沮授繼續(xù)問道：“那前年呢?！?/br>
    楊彪隱約覺得沮授問這番話有些玄機。卻只得硬著頭皮回道：“也不曾?！?/br>
    沮授冷笑道：“哼。你們?nèi)チ碎L安以后。朝廷連續(xù)兩年沒有發(fā)放分文俸祿。是我家主公給你們發(fā)放的。如今又想起臘賜來了。真是人心不足。楊大人。你可知道。大漢戰(zhàn)亂頻繁。千瘡百孔。如今正是重建之時。哪里不需要用錢?！?/br>
    頓了一頓。沮授繼續(xù)說道：“為了節(jié)省開支。從這個月起。我家主公自己已經(jīng)不領分文俸祿。就連沮某的俸祿也主動減半。你們居然還惦記著臘賜。真是恬不知恥?！?/br>
    其實。能夠按月拿到俸祿。對于留在長安的那些官員來說。日子已經(jīng)比過去好過多了。但是。這些人在董卓的yin威和壓榨下。從過去的錦衣玉食到后來的食不裹腹。也確實窮怕了。恨不得劉欣能夠將過去兩年的俸祿和臘賜全補給他們。這才攛掇著楊彪、黃琬兩個為首的人來襄陽求見劉欣。

    這件事如果辦成了。在百官面前自然十分光鮮。只是楊彪、黃琬都知道這件事著實難以啟齒。兩個人自然都是百般推辭。誰也不肯答應下來。無巧不巧的是。黃琬走路時摔了個跟斗。趁機賴在家里養(yǎng)傷。于是。百官的目標便只剩下楊彪一個人了。禁不住他們死纏硬磨。又早聽說荊州富得流油。這點錢對于劉欣來說。應該不算個問題。楊彪這才來到襄陽。

    聽說劉欣自己已經(jīng)不拿俸祿。沮授的俸祿也減半了。楊彪臉上的汗水“刷”的便淌了下來。當官的誰不要個臉面。何況劉欣是想稱霸天下的人。如果不是確實拮據(jù)到一定程度。劉欣怎么可能自己不要俸祿。如此一來。劉欣哪里還有可能發(fā)放臘賜。只怕連自己在內(nèi)的這些朝廷百官。俸祿也要隨之減半了。自己這回來襄陽?？伤闶桥沙勺玖恕?/br>
    卻聽劉欣笑道：“公與。話不能這樣說。千里為官只為財?shù)娜瞬⒉皇巧贁?shù)。只要他們肯為百姓真心辦事。該拿的錢不會少了他們的。依劉某看來。這個臘賜可以有。楊大人。往年臘賜的發(fā)放是如何進行的?？捎惺裁炊ɡ?。”

    楊彪聽說劉欣答應發(fā)放臘賜。揪在半空中的那顆心終于又放回了肚子里。用力吸了一口氣。說道：“回大人的話。往年臘賜的發(fā)放有錢、米、rou等物品。”

    說到這里。楊彪悄悄抬起頭來?？戳藙⑿酪谎?。見他依然面帶微笑。這才繼續(xù)說道：“折合成銅錢。三公大約是二十萬、九卿大約十萬、校尉五萬、侍中和大夫各兩萬……”

    劉欣趕緊打斷楊彪。擺了擺手。說道：“等等。楊大人的意思是說。三公的臘賜居然有二十萬之多。”

    他原先以為臘賜嘛。不過就是要過年了。皇帝給大家發(fā)點春節(jié)物資而已。弄幾斤rou。幾擔米面。再來些糕點糖果也就是了。大家圖個喜慶熱鬧罷了。沒想到居然要發(fā)這么多。這筆錢絕對抵得上這些官員一年的薪水了。難怪這些官員對臘賜如此上心。

    沮授苦笑道：“主公。楊大人說的不錯。是這個定例。”

    劉欣歪著頭想了一會。沉吟道：“公與。地方上有沒有臘賜這一說?！?/br>
    沮授拱手說道：“各郡縣衙門并沒有明確規(guī)定。由各地官長視情況而定。多半是不會發(fā)放的?！?/br>
    “楊大人?？爝^年了。大家圖個喜慶可以理解。這個臘賜嘛。發(fā)還是要發(fā)的。不過?！眲⑿涝掍h一轉。說道：“現(xiàn)在朝廷確實沒有多少閑錢了。只能盡量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所以。還請你回去告訴大家。叫他們對臘賜也不要期望太高。”

    楊彪不由松了一口氣。連聲說道：“下官替諸位同僚謝過大人。下官回去以后。一定勸大家勒緊腰帶。支持朝廷?！?/br>
    只要劉欣答應發(fā)放臘賜。他此來的目的就實現(xiàn)了一半。至于多少那是另一回事了。楊彪已經(jīng)打定主意。誰要是想不到不滿。誰自己再來襄陽求劉欣好了。反正他不敢再來了。

    劉欣笑了笑。說道：“楊大人。勒緊腰帶就不必了。相反。還請楊大人回去以后告訴大家。讓他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添置的就去添置。不用過分節(jié)儉。劉某絕對不會讓大家再像過去那樣愛窮了?！?/br>
    他這番話卻是真的肺腑之言。這些留在長安的朝臣雖然拿到了每月的俸祿。卻都將一個子扳成兩半來花。好像生怕有一天再也領不到俸祿似的。而整個關中在董卓的劫掠下。百姓更是窮困不堪。不管什么商品。在關中和涼州一帶都難有銷路。如果這些官員領了俸祿。再舍不得花的話。那里的商業(yè)幾乎要陷于停滯了。也就無法帶動當?shù)亟?jīng)濟的發(fā)展。這種局面是一心想要大力發(fā)展商業(yè)的劉欣最不愿意看到的。

    楊彪聽了劉欣的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舊袍子。連聲說道：“有大人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下官回去以后。一定先扯上幾尺布。做件新袍子穿穿。”

    劉欣看他發(fā)了半天狠。才決定扯上幾尺布。不由哈哈大笑。說道：“行了。行了。楊大人。你先帶著令郎去城里四處逛逛吧。待你回長安之時。劉某自會送你些綢緞布帛。包你夠做十件八件袍子的了?！?/br>
    楊彪被劉欣說得老臉一陣發(fā)熱。不過。他和長安的那些官員一樣。這兩年都窮怕了。委實不敢亂花錢了。

    沮授看著楊彪父子躬身退了出去。滿臉憂愁地說道：“主公。難道您真要給那些人發(fā)放臘賜?！?/br>
    劉欣笑道：“發(fā)。當然要發(fā)。不僅要給他們發(fā)。更要給你們發(fā)。”

    沮授吃了一驚。連連擺手。說道：“主公。我們就算了。如今正是用錢的時候……”

    劉欣站起身來。不容置疑地說道：“公與。你用勸了。這件事是劉某的疏忽。大家辛苦了一年。到了歲末。也該讓大家高興高興了。錢多錢少是一回事。總得讓劉某表示下心意吧。這樣才能讓大伙兒有個盼頭。干起活才更加起勁?！?/br>
    沮授苦著臉說道：“府庫中確實沒有多少積余了。發(fā)放臘賜的錢真拿不出來啊?！?/br>
    劉欣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個年終獎是一定要發(fā)的。雖然不能像過去一樣。發(fā)一次年終獎就抵得上全年的薪水。但是也不能太過寒酸了。像沮授這個級別的官員怎么的也要發(fā)個五萬錢吧。至于楊彪他們給個兩萬多錢應該說得過去了。不僅各級官吏要發(fā)。各軍團的士兵、各郡縣的衙役。多多少少也要發(fā)一點吧。這樣算來。還真是個不小的數(shù)目。劉欣沉吟片刻。安慰道：“公與。這件事你就不用cao心了。我去求求夫人。向大漢錢莊借貸。”

    （呵呵。到年底了。亂石也來求點年終獎。花花也好。票票也行。多少是個意思。大家支持一下吧。下周或許會有驚喜。）

    第431章借錢

    大漢錢莊是馬蕓一手創(chuàng)辦的。劉欣原來的意思是將大漢錢莊辦成整個大漢王朝的中央銀行。但是遭到了馬蕓的拒絕。馬蕓看得很遠。盡管劉欣現(xiàn)在的勢力已經(jīng)足以稱雄天下。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誰又能夠保證他就一定是最終的勝者呢。大漢錢莊只要運作得當。不僅僅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還會是一個不小的勢力。它的觸角完全可以伸到社會的方方面面。只要將大漢錢莊控制在手上。萬一劉欣失敗了。即使不能利用大漢錢莊東山再起。但是要保證一家老小衣食無憂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所以。馬蕓始終將大漢錢莊控制在手上。除了沮授等少數(shù)親信外。沒有人知道她就是大漢錢莊真正的幕后老板。畢竟大漢錢莊的各個分店都開設在劉欣的地盤上。而且是遵照劉欣的意思開設的。沒有劉欣的命令。誰又敢去查問大漢錢莊的來龍去脈呢。

    大漢錢莊雖然有錢。卻也不是劉欣說用就能用到的。何況還是用來給大家發(fā)年終獎。因為對于錢莊這東西。劉欣是個十足的門外漢。整個大漢錢莊的各項運作都掌握在馬蕓手里。而對于馬蕓來說。大漢錢莊是劉家最重要的私產(chǎn)。在這方面。她絕不可能公私不分。所以劉欣想要動用大漢錢莊的錢。也只有借貸一途了。

    劉欣步入后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卞玉、蔡琰等人都聚集在馬蕓那里。就連自覺身份尷尬。平時從不參與州牧府家庭事務的貂嬋也在。不僅如此。這一個個還都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祝融更是躍躍欲試。

    自從祝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以后。舞刀弄槍的事自然不干了。就連碰都不肯讓劉欣多碰。居然現(xiàn)在又揮起了粉拳。不由讓劉欣倍感詫異。忍不住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們這樣臉紅脖子粗的。”

    “瞎說什么。誰臉紅脖子粗了?！瘪R蕓嗔道?！敖忝脗儾贿^是聽說曹cao已經(jīng)將攛掇他偷襲襄陽的‘罪魁禍首’送來了。氣憤不過。吵著要去責問他罷了?！?/br>
    “這么說。你們已經(jīng)知道曹cao送來的是誰了?！眲⑿酪贿呎f。一邊偷偷瞄了一眼貂嬋。

    其他人生氣。劉欣可以理解。難道貂嬋也會生王允的氣。劉欣不大相信。再怎么說。王允也是貂嬋的義父。劉欣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作為一個孤兒。他能夠想像得出來。當貂嬋這個從小就失去家庭溫暖的小女孩。那一聲“義父”喊出口。便似有了依靠?？峙聼o論王允做個什么。貂嬋對他這輩子都恨不起來了。

    馬蕓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來得及說。你就來了?！?/br>
    劉欣“哦”了一聲。問道：“貂嬋姑娘。你也氣憤嗎。”

    貂嬋沒想到劉欣會突然問她?；琶ΩＡ艘欢Y。紅著臉說道：“回大人。民女在襄陽生活安寧。如果被曹cao偷襲得手。只怕會陷入顛沛流離。所以。對這件事。民女自然氣憤了?！?/br>
    劉欣頷首道：“貂嬋姑娘。劉某記得當時你已經(jīng)被關在一處小院中。這樣的生活也算得上安寧嗎。”

    貂嬋垂下螓首。用細如蚊蠅的聲音回答道：“只要是大人下的命令。小女子無怨無悔?！?/br>
    她的聲音雖輕。劉欣卻聽得清清楚楚。并且能夠感覺得出來貂嬋這番話說得十分自然。似乎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禁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子。直看得貂嬋面紅耳赤。

    劉欣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說道：“貂嬋姑娘。我現(xiàn)在告訴你。曹cao送來的那個‘罪魁禍首’便是你的義父王允。”

    “什么。”貂嬋驚呼出聲。又連連搖頭道。“不。這不可能。大人。您說的不是真的。您告訴我。這不是真的?！?/br>
    馬蕓嘆了口氣。說道：“貂嬋。老爺沒有騙你。這事千真萬確。曹cao讓人押解過來的正是王允?！?/br>
    其實。貂嬋也明白。劉欣根本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只是乍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她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卞玉她們幾個本來還恨不得立刻將曹cao送來的“罪魁禍首”當眾斬首。現(xiàn)在聽說是貂嬋的義父。倒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不過。她們幾個都是冰雪聰明。過去有一件事總也想不通。那就是。劉欣好像一直在防備著貂嬋?，F(xiàn)在這一切很好解釋了。只是她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貂嬋的義父到底與劉欣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出這樣的毒計。來置劉欣全家于死地。尤其是蔡琰。她是見過王允的。在她印象中。王允一直是個非常慈祥的大叔啊。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劉欣看到這里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只得安慰道：“貂嬋姑娘。你且放心。你義父現(xiàn)在雖然被關在大牢里。但是衣食無缺。也不會有人為難他。至于怎么處理他。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好。這樣吧。玉兒、琰兒。你們幾個先陪著貂嬋姑娘說會話。我找夫人有點事。”

    卞玉、蔡琰她們還沒有來得及答應。貂嬋已經(jīng)“嗵”的跪倒在地。匍匐到劉欣面前。連連叩首道：“民女求大人饒我義父一命吧。大人讓民女做什么都行?！?/br>
    貂嬋的頭頂在地上。豐滿的肥臀微微高高撅起。曲線玲瓏。模樣兒甚是曖昧?？吹脛⑿篮韲狄痪o?；琶σ崎_視線。故作玩味地說道：“真的讓你做什么你都答應。啊……”

    馬蕓在劉欣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上前扶起貂嬋。說道：“你不要聽他瞎說。至于你義父那里。等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該怎么處置。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貂嬋雖然站起身來。卻仍然堅定地說道：“不。夫人。民女是說真的。只要大人肯放過我義父。讓我做什么都行?！?/br>
    劉欣看到貂嬋那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心一軟。便想答應她不殺王允。卻聽馬蕓已經(jīng)正色說道：“貂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若是你義父確實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誰也救不了他。”

    貂嬋知道。如果那一次真讓曹cao得逞的話。劉欣的這幾位夫人還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她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出謀劃策的人呢。其實就在剛才。自己也和她們一樣。對這個躲在背后的人。表現(xiàn)出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想到這里。貂嬋嘆息一聲。流下兩行清淚。哽咽道：“既然夫人這樣說了。民女不敢不從。民女只求大人一件事。能否讓民女再看義父一眼?！?/br>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就是犯下死罪、即將行刑的人。也會允許家屬前往探視。馬蕓不假思索地說道：“這有何難。等一會我親自陪你去一趟大牢就是了?！?/br>
    劉欣斷然說道：“不行?！?/br>
    他知道。王允這一路上受的折磨可不輕。形容憔悴不算。那股惡臭一定還是他便溺在身上才散發(fā)出來的。這種狀況怎么能夠讓貂嬋看到呢。那還不令她傷心欲絕。

    馬蕓不覺一愣。不過。她知道。既然劉欣不答應讓貂嬋前往探視。自然有不答應的道理。倒無需她多問。

    可是貂嬋卻不這樣想。她哪里明白劉欣的一番苦心。只以為劉欣已經(jīng)將王允秘密處決了。這才不讓她見王允最后一面。貂嬋不由得花容失色。哀求道：“大人。無論我義父是死是活。求您再讓我見他一見吧。只要能見上一回。我。我。我……”

    貂嬋連說了三個“我”字。那句“我就是您的人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劉欣知道貂嬋這是關心則亂。自己只不過沒答應讓她去探望王允。她就以為王允已經(jīng)死了。不覺搖了搖頭。說道：“貂嬋姑娘請放心。劉某可以保證。王允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只不過你現(xiàn)在不能去見他。等時機合適了。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br>
    卞玉也上前勸道：“貂嬋meimei。我家老爺不會騙你的。你就放心吧。你看。老爺和夫人還有正事要談。不如先到jiejie房里去坐坐吧。”

    蔡琰、祝融也上前相勸。三個連拉帶哄地將貂嬋簇擁了出去。

    馬蕓看到她們都走了。這才問道：“老公。你沒騙她吧。王允真的沒死?！?/br>
    劉欣沒好氣地說道：“我的好老婆。連你都不相信我了。王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差。一路上肯定受了不少的折磨和羞辱。他的人雖然沒死。恐怕心已經(jīng)死了?！?/br>
    馬蕓一聽就明白了。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我錯怪你了?？磥砟阋臀艺f的是另有其事啰?！?/br>
    劉欣翻了個白眼。說道：“當然另有其事了。難道我將她們支開。就是為了告訴你王允的死活。”

    馬蕓奇怪道：“到底什么事。需要這樣神神秘秘的?！?/br>
    劉欣小聲說道：“老婆。我想跟你借點錢?！?/br>
    “借錢。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那還用得著借。再說了。你好像也沒有什么用錢的地方啊?！瘪R蕓突然盯著劉欣。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若有所悟地說道?！班?。我明白了。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外面養(yǎng)了什么人?！?/br>
    劉欣大呼冤枉道：“家里有你們幾個。我還不滿足嗎。你看我?guī)讜r在外面沾花惹草過。我借錢是……”

    馬蕓嘴一撇。佯嗔道：“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誰知道你腦子里想得什么。這個錢不借?！?/br>
    劉欣笑道：“真不借。”

    “不借?！瘪R蕓板起臉來。旋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你想用錢。拿就是了。難道真要你還不成?！?/br>
    第432章以德報怨

    “還。怎么能不還呢?！眲⑿酪槐菊?jīng)地說道?！安粌H要還。而且要連利息一起還。”

    馬蕓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由詫異道：“老公?？礃幼印＿@錢不是你自己要用啊。是不是府庫吃緊了?！?/br>
    過去府庫的情況。馬蕓是非常清楚的。隨著各地的戰(zhàn)事基本平息。劉欣的地盤也越來越大。她卻漸漸地將重心轉移到家里的生意和兩個兒子的教育上。所以對于現(xiàn)在府庫的情況并不是十分了解。

    劉欣見馬蕓一語中的。不禁笑道：“老婆。你真聰明。一猜就中?，F(xiàn)在花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要保證各地的百姓能夠安危過冬。各地的重建又不能放松。軍隊的改組也迫在眉睫。還要給大家發(fā)點年終獎。確實有點周轉不靈了?！?/br>
    馬蕓雖然不大過問朝政上的事。但是家里還經(jīng)營著一些生意。大漢錢莊更是掌握荊、益、司、涼四州的經(jīng)濟命脈。她自然知道最近襄紙、白瓷的銷售都不是十分順利。對于個中原因。馬蕓也曾經(jīng)作了分析。她認為。這些東西不太好賣。并不是因為沒有需求。而是世道太亂。人們不敢把錢花在這些“奢侈品”上。而襄紙、白瓷的收入是劉欣發(fā)展經(jīng)濟的兩大支柱。甚至超過了稅收。這兩件東西銷售不暢。對于府庫的影響可想而知。

    不用劉欣做詳細解釋。馬蕓也能明白劉欣的困境。說實話。馬蕓她們幾個女人經(jīng)營的生意。每年的收益遠遠超過了劉欣的俸祿。但是要想支撐這四州的軍政運作。那還差得太遠。既然劉欣要借錢。而且愿意支付利息。那肯定就是向大漢錢莊借貸了。馬蕓如何能夠不明白。

    馬蕓也收起笑容。坐下來細細想了一會。正色說道：“借貸可以。但是借貸的規(guī)模不能大。而且必須嚴格保密。否則弄出通貨膨脹。甚至引發(fā)擠兌。那就將不可收拾了。說吧。你想借多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