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倒還真沒有考慮過要借多少錢才夠用。現(xiàn)在想想。光是幾十萬大軍。每人發(fā)個三五百錢的話。那就要個兩三億了。如果加上官吏、衙役。單是發(fā)放臘賜這一項。就至少需要十億錢。此外。司、涼二州以及江南三郡的許多百姓都是一貧如洗。需要由各郡縣接濟糧食、棉衣。讓他們安然過冬。兩處難民營也要立即著手建立。儲存足夠的物資。因為徐州的百姓隨時都有可能逃過來。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劉欣大略地估了一下。脫口說道：“先借個四十億吧?！?/br>
    劉欣在那里默默計算的時候。馬蕓也沒有閑著。她早就暗暗地將大漢錢莊的家底掂量了一番。然后堅決地?fù)u了搖頭。說道：“不行。最多借給你二十億。借期兩年。一分利。不講價。”

    大漢錢莊主要經(jīng)營兩項業(yè)務(wù)。一是儲存和兌換金銀。二是鑄造中平通寶。中平通寶是受劉欣委托鑄造的。大漢錢莊并不能自行決定鑄造銅錢的數(shù)量。它只是獲得一定的“加工費”而已。真正賺錢的業(yè)務(wù)還是來自金銀的儲存和兌換。

    客戶將金銀儲存到錢莊。不僅沒有利息。還會被扣除一定的成色。在這個過程中。錢莊也就賺取到了一定的利潤。只是這個利潤十分有限。僅夠維持錢莊的正常運作。但是有一點?？蛻魞Υ婧蛢稉Q金銀的憑證。也就是銀票是由大漢錢莊自己發(fā)行的。打個比方。當(dāng)大漢錢莊的金庫里有一百兩銀子的時候。它完全可以發(fā)行一百二十兩的銀票。只要這一百二十兩銀票沒有同時拿來要求兌換。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只要大漢錢莊有足夠的信譽。它就可以無限制地發(fā)行大量銀票。當(dāng)然了。這樣做也是有很大風(fēng)險的。只要發(fā)生擠兌。大漢錢莊就會立即倒閉。

    經(jīng)過短短兩年多的平穩(wěn)發(fā)展。大漢錢莊的信譽相當(dāng)好。而且。官吏的俸祿、士兵的月餉現(xiàn)在都是通過大漢錢莊代發(fā)。他們拿到手的除了銅錢。還有大量銀票。銀票攜帶、使用都十分方便。又不用擔(dān)心成色問題。而且隨時都可以兌換。銀子可能摻雜使假。但是還沒有人可以偽造出銀票來。因此。銀票已經(jīng)漸漸為大家所接受。并且越是有錢的人越喜歡使用銀票。隱隱已經(jīng)承擔(dān)起部分貨幣的功能。

    所以說。有了這樣的基礎(chǔ)。不要說讓馬蕓拿出四十億來。就算拿出四百億。她也能夠做得到。但大漢錢莊畢竟還是個新鮮事物。需要呵護它慢慢成長。馬蕓是不去會冒這個險的。

    在大漢錢莊設(shè)立之初?？梢哉f是半公半私。劉欣也確實通過增加發(fā)行銀票的方式做了好幾件大事。最多的時候。大漢錢莊發(fā)行的銀票已經(jīng)超過了庫存金銀的四成。雖然后來這些錢都陸續(xù)補上了。但還是給馬蕓敲響了警鐘。這才促使馬蕓下決心收回了大漢錢莊的控制權(quán)。讓大漢錢莊變成劉家的私產(chǎn)。而且不再讓劉欣插手錢莊的事務(wù)。這樣不僅可以防范風(fēng)險。而且無論劉欣成敗與否。都可以保證劉家能夠繼續(xù)掌握一股強大的勢力和一筆巨大的財富。

    荊、益二州的經(jīng)濟發(fā)展勢頭迅猛。稅收也逐年增長。但是仍然不能夠滿足增長更快的各項開支。而劉欣又堅決不同意增加百姓的負(fù)擔(dān)。過去。襄紙、白瓷的熱銷和大漢錢莊取之不盡的財富。是劉欣的兩臺“提款機”。如今。大漢錢莊的控制權(quán)被馬蕓收走了。襄紙、白瓷的銷路又不太順暢。劉欣自然感到有些吃力了。

    襄紙、白瓷的銷售暢通與否不是劉欣所能決定的。除非他大幅降低這兩件東西的價格。讓它們不再成為奢侈品。讓更多的普通民眾能夠買得起。雖然降價是遲早的事。但是價格一旦降下來。想再升上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劉欣知道。只要天下太平了。一擲千金的人有的是。所以劉欣一直不打算降價。只是這樣一來。就有點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了。

    不過。劉欣雖然不再插手大漢錢莊的事務(wù)。卻熟悉大漢錢莊的運作模式。所以對于向大漢錢莊借錢。他是信心滿滿。沒想到馬蕓居然只答應(yīng)借給他二十億錢。劉欣不覺一愣。只得繼續(xù)懇求道：“老婆。這點錢委實不夠用。至少給三十億?！?/br>
    馬蕓想了想。說道：“最多再加四億。否則免談?！?/br>
    按照一兩白銀折合一千錢來算。二十四億就相當(dāng)于二百四十萬兩白銀。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如果不是這幾年大漢錢莊的發(fā)展勢頭良好。馬蕓還真不敢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來。大漢錢莊現(xiàn)在庫存的金銀、銅錢折合起來大約有兩千多萬兩白銀。但是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這些錢并不屬于大漢錢莊。只是別人暫時存放在這里的。真正屬于大漢錢莊的只有五六十萬兩。而設(shè)立大漢錢莊的時候。劉欣和馬蕓的投入就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目。并不是說大漢錢莊這幾年沒有賺到多少錢或者甚至發(fā)生了虧損。只不過由于大漢錢莊擴張得太多。在各個郡縣都開設(shè)了分莊。光購置房產(chǎn)和建設(shè)各地的金庫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二十四億對于劉欣來說?？偢杏X還是不大夠用。于是夫妻二人又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將借款的額度敲定在二十六億錢。

    “老公。錢不夠用就要注意開源節(jié)流、量力而行?，F(xiàn)在源頭沒有開辟。卻大幅增加支出?？刹皇呛谜最^。”雖然以大漢錢莊兩千萬兩白銀的庫存。多發(fā)行二百六十萬兩的銀票并不吃力。之所以這樣斤斤計較。是因為馬蕓壓根就沒打算讓劉欣將來真的還這筆錢。不過。馬蕓還是提醒了一下劉欣。然后繼續(xù)說道?！板X我可以借給你。但有個條件?！?/br>
    有了這筆錢。劉欣就放松多了。要知道。在劉宏那個年代。朝廷一年的進項也不過六十億錢左右。這已經(jīng)快接近全國財政收入的一半了。對于馬蕓要提條件。他自然是滿口應(yīng)允。連聲道：“沒問題。你說。你說。”

    馬蕓蛾眉微蹙。說道：“我要讓你放過王允?！?/br>
    劉欣一愣。笑道：“貂嬋是王允的義女。她為王允求情是順理成章的事。你怎么也想起來替他說話了?！?/br>
    馬蕓沒好氣地說道：“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漢室宗親。王允再怎么做也是為了維護漢室正統(tǒng)。所以你不能殺他?！?/br>
    劉欣嘴角浮出一絲壞笑。說道：“我本來是沒打算殺他?？墒乾F(xiàn)在有些為難了?！?/br>
    馬蕓詫異道：“為什么?！?/br>
    劉欣搖頭晃腦地說道：“難道你剛才沒有聽到貂嬋說什么嘛。只要我放過了王允。我讓她做什么都行。所以啊。我有些為難。若是放過了王允。別人會以為我垂涎她的美色。于我的名聲可有大礙啊?！?/br>
    馬蕓嗔怒道：“好啊。原來我白cao心了。你早就準(zhǔn)備答應(yīng)貂嬋了。是不是。還說從來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哼。誰信你的鬼話。”

    劉欣哈哈大笑道：“行了。老婆。逗你玩呢。王允活著比死了有用。我哪里舍得殺他啊。不僅不殺。還要好好在養(yǎng)著。讓天下人看看。我劉欣有著怎樣寬廣的胸懷。是如何以德報怨的?！?/br>
    第433章誰說了算

    王允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于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里。

    在進入襄陽的時候。他就基本上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一路上除了喝水以外。他幾乎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對于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允來說。餓餓肚皮還在其次。更讓他受不了的是。他整個人始終被固定在囚車?yán)?。就連便溺都只有朝身上拉。弄得惡臭熏天。簡直是顏面掃地。生不如死。

    王允下意識在抽了抽鼻子。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低頭一看。自己原來那身又臟又臭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了。而是換成了一套布衣。雖說只是布衣。卻干凈整潔。王允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這才依稀記起。好像他半睡半醒的時候。有人幫他沐浴更衣來著。

    “先生。你終于醒了?！蓖踉屎雎牰呌腥苏f道。費力地扭過頭去。卻見一胖一瘦兩個獄卒模樣的人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瘦些的那人將一碗熱騰騰的稀飯端到他的面前。說道：“先生。你餓了太久。不宜吃干的東西。先喝點粥吧?！?/br>
    王允神色木然地問道：“這是哪里。王某是不是死了?！?/br>
    胖獄卒笑道：“先生說哪里話。這里是襄陽的大牢。您還活得好好的。只要吃點東西下去。保準(zhǔn)又是生龍活虎?！?/br>
    王允吃了一驚。自己居然已經(jīng)到了襄陽。難怪王圖始終不敢吐露要將自己押往哪里。原來是將自己交給了劉欣。也不知道這是曹cao的主意還是有小人暗中陷害自己。王允四下里看了看。這哪有半點牢房那種陰森恐怖的樣子。除了窗戶小一點。分明就和一間客棧差不多。劉欣會對自己這么好心。王允才不相信呢。他“哼”了一聲。說道：“告訴劉欣。叫他不要貓哭耗子。要殺要剮就快點動手。這東西我不吃?！?/br>
    瘦獄卒慌忙說道：“哎呀。先生。您可別拿小的們?yōu)殡y。就看在咱們兩個服侍您一場的份上。您也多少吃點啊?！?/br>
    “服侍我一場?！蓖踉拾櫫税櫭碱^。問道。“剛才幫王某沐浴更衣的便是你們兩個。”

    胖獄卒點點頭。說道：“可不是我們兩個嗎。您送過來的時候。身上那個……唉。不說了。不說了。您還是吃點吧?！?/br>
    王允低頭尋思起來。他有心速死?？梢匀绻麤]有這兩個人給他洗了澡。換了衣服。就算死了。也是個骯臟身子。自己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總不至于和這兩個獄卒為難吧。何況他們還幫過自己。想到這里。王允嘆了口氣。掙扎著坐起身子。說道：“那就吃點吧?！?/br>
    一碗香噴噴的小米粥下肚。王允感覺精神好了許多。不由問道：“二位?？芍朗裁磿r候送王某上路?！?/br>
    兩個獄卒一齊搖頭道：“上面只交代小的們要好好服侍先生。其余的事情。小的們一概不知?！?/br>
    王允也清楚。像他們這種小人物。確實不可能知道太多的東西。于是重新躺下。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那兩個獄卒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道：“小的們職責(zé)在身。不敢擅離。還請先生見諒。”

    王允知道他們是怕自己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說道：“王某已過了知天命之年。早晚將死。既然喝過了這碗粥。死也要死得頂天立地。不會叫你們?yōu)殡y的。你們放心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兩個獄卒可不敢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間牢房里。要是萬一王允尋了短見。他們兩個也只有死路一條了。于是一齊躬身拜倒在地。齊聲說道：“先生。你要靜些。我二人絕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墒且鲞@間牢舍。小的們卻萬萬不敢?！?/br>
    王允知道不可能將他們趕出去。只得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們愛在哪里就在哪里吧?！?/br>
    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天。這兩天里。一日三餐自有人送來好酒好菜。到了晚上。還有熱水和干凈衣服。讓他沐浴更換。那兩個獄卒也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牢房一步。仿佛是陪著他一起坐監(jiān)的牢友。

    王允雖然做了階下囚。卻自持身份。不屑于和這兩個獄卒攀談。和前兩天一樣。他酒足飯飽之后。又枯坐在床榻之上。對著那扇高高的小窗戶發(fā)呆。忽然便聽到牢門響動。

    在這里住了兩天。王允感覺周圍很安靜。并不像其他地方的大牢。喊冤的、哭嚎的。響成一片。經(jīng)常讓人毛骨悚然。他估計這里應(yīng)該是大牢里一個比較僻靜的所在。平時罕有人至。所以才會這樣安靜。由于太安靜了。有一點響聲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在牢門發(fā)出響動之前。王允已經(jīng)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只不過這個時間一般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的。他只以為是隔壁牢房有了新來的犯人。因此也沒有轉(zhuǎn)身察看。直到牢門響起。他才意識到來人是沖著自己的。不由坐起身來。

    只見牢門開處。三個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兩個獄卒見到那個年輕人。顯得異常激動。翻身拜倒在地。年輕人沖他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頓時牢房里只剩下王允和這新進來的三個人了。

    那個年輕人走到王允的床榻前。雙手抱拳。笑著說道：“王大人。你現(xiàn)在感覺可好些了。”

    王允從那兩個獄卒的表現(xiàn)中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年輕在襄陽的地位很高。不由問道：“你是誰。”

    那個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跟在他身后的一人突然搶上前一步。跪在榻前。哽咽道：“義父。您受苦了……”

    王允驚訝地問道：“你是何人?！?/br>
    那人緩緩抬起頭來。抽泣著說道：“義父。我是貂嬋啊?！?/br>
    原來。貂嬋這次前來。換了一身男裝。倉促之間。王允居然沒有認(rèn)出來。這時仔細(xì)一瞧。果然依稀是貂嬋的模樣。王允沒有和貂嬋說話。而是轉(zhuǎn)向那個年輕人。沉聲說道：“這么說。你就是劉欣了?！?/br>
    “不錯。在下正是劉欣。”劉欣他見王允居然對貂嬋的哭拜無動于衷。心中有些不快。上前一步。說道。“貂嬋姑娘。你先起來。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吧?！?/br>
    自從貂嬋被趙云用一箱白瓷換走以后。王允也曾經(jīng)多次派人來到襄陽。想要與貂嬋取得聯(lián)系。結(jié)果都是無功而返。還折損了好幾個人手。在他看來。貂嬋一定是貪戀劉欣給她的榮華富貴而背叛了他。所以對貂嬋的跪拜才視而不見?？墒恰Ｂ爠⑿绖偛艑λ姆Q呼來看。貂嬋和劉欣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交集。王允不覺十分意外。

    王允在官場上浸yin多年。哪能感覺不出劉欣語氣中的不快。他并不懼怕劉欣。不過也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錯怪貂嬋了。不由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貂嬋。你起來說話?！?/br>
    “多謝義父?！滨鯆染従徴玖似饋?。又朝劉欣施了一禮。說道?！岸嘀x大人給了民女這個機會。”

    劉欣沖貂嬋擺了擺手。突然面色一沉。緊盯著王允喝道：“王允?！?/br>
    自從進了這間牢房。所有人和王允說話都是低聲細(xì)語。就是劉欣也一直沒有高聲。這突如其來的斷喝。令王允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zhàn)。

    貂嬋也是滿臉驚惶地望著劉欣。顫聲說道：“大人……”

    劉欣抬手讓她不要說話。繼續(xù)道：“王允。你可知罪?！?/br>
    王允剛才被劉欣的一聲斷喝給震住了。雖然仍竭力偽裝。卻早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垂首答道：“王某無罪?！?/br>
    劉欣冷笑道：“劉某乃是先帝欽封的荊州牧。掌管一州軍政大事。你卻派人前來襄陽意欲行刺。該當(dāng)何罪?！?/br>
    王允聽到劉欣問起這件事來。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劉欣是想來一場貓戲老鼠。不由從床榻上跳了下來。挺直腰板。咬牙切齒地說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br>
    “大膽?！备趧⑿郎砗蟮牡漤f大怒。揚起蒲扇大的手掌。便要給王允一記耳光。

    劉欣擺了擺手。讓典韋退后。不屑地看了王允一眼。說道：“到底誰是亂臣賊子。你說了不算。劉某說了也不算?！?/br>
    王允問道：“那誰說了算?！?/br>
    劉欣正色道：“得由全天下的百姓說了才算?！?/br>
    王允喃喃地說道：“全天下的百姓?！?/br>
    劉欣沉聲說道：“不錯。全天下的百姓。王允。我現(xiàn)在宣布。撤免你的司徒之職。廢為庶民。你可以走了。”

    王允還沒有想通。為什么誰是亂臣賊子要由全天下的百姓說了才算。突然就聽到劉欣叫他走。不由一呆。說道：“你不殺我。”

    劉欣點頭道：“我再說一遍。你可以走了?！?/br>
    王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道：“你不會要玩什么花樣吧。”

    劉欣哈哈大笑道：“不要說現(xiàn)在。就是你過去在洛陽和長安的時候。劉某想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他這話并非夸張。只要派出幻影小組或者特種小隊。經(jīng)過精心策劃。想要刺殺并沒有多少實權(quán)的王允。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貂嬋慌忙說道：“義父。劉大人是個好人。他說放了您。就一定會放了您。您還是快走吧?！?/br>
    王允突然笑了起來。說道：“王某為什么要走。王某位列三公。你劉欣憑什么撤掉王某的官職?！?/br>
    第434章希望破滅

    劉欣冷笑道：“奉太后詔。劉某現(xiàn)在總管荊、益、司、涼四州。兼攝朝政。難道還不能決定你一個司徒的去留嗎?！?/br>
    “太后。你是說何太后給你頒下了詔書。”王允大吃一驚。有了李儒的大肆宣揚。何蓮被劉欣接到襄陽的事。在當(dāng)時的朝廷中幾乎無人不曉。王允自然也知道。不過。王允是支持劉協(xié)的。而劉協(xié)的母親又是被何太后害死的。于是。王允也選擇性地將何蓮這個大漢王朝的太后給遺忘了。

    但是。王允也知道。不管何蓮是出于什么原因給劉欣頒下了這封詔書。她這個太后卻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不是她哥哥何進引狼入室?？峙滤F(xiàn)在依然掌握著朝政的大權(quán)。她也完全有這個資格頒發(fā)詔書。

    “怎么。難道你還想驗看不成。”劉欣把臉一沉。說道?！巴踉?。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罷官了。劉某也不會再對你施以其它處罰。你?？梢猿鋈チ恕！?/br>
    王允愣了半晌。喃喃地說道：“走。我又能到哪里去?！?/br>
    貂嬋聞言說道：“義父。孩兒在城中幫您尋了一處房屋。您先搬去那里住些日子。再作打算吧?！?/br>
    原來。那天劉欣和馬蕓商量完借款的事情。便一起去卞玉房里看貂嬋。告訴她放過王允的決定。

    但是。畢竟王允曾經(jīng)想過要刺殺劉欣。而且在曹cao偷襲襄陽這件事上。王允雖然不是主謀。卻也難逃干系。所以無論劉欣還是馬蕓。都不會答應(yīng)像對待楊彪他們那樣。仍然將王允安排得衣食無憂。何況劉欣現(xiàn)在還要厲行節(jié)約。

    對于劉欣的決定。貂嬋也很理解。能夠保住王允的性命已經(jīng)不錯了。她哪里還敢奢求其他。但是。貂嬋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王允獲釋以后住到哪里呢。王允現(xiàn)在可以說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峙逻B一件像樣點的衣服都沒有了。他在洛陽、長安兩地的家早就毀了?；氐藉ш柛硬滑F(xiàn)實。貂嬋無助地看著劉欣和馬蕓。可是劉欣這回鐵了心要令王允難堪。對貂嬋的眼神視而不見。

    貂嬋自己在州牧府雖然衣食無憂。卻不像卞玉、蔡琰她們每個月都些例錢。甚至還不如那些丫鬟、奴仆。那些人也是有工錢的。而貂嬋卻什么也沒有。因此。貂嬋身邊并沒有積蓄。自然也沒有能力去安置王允了。

    倒是祝融。大概是同被關(guān)過禁閉的緣故。她對貂嬋頗有好感。上次就想將貂嬋弄到自己身邊。這回看到貂嬋為王允的事情急得團團轉(zhuǎn)。忍不住說道：“meimei。你若是需要用錢的話。jiejie這里有。只是有一條。你那個義父可不能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我祝融第一個取他性命。”

    祝融自然有錢。就是不算每個月的例錢。她自己豐厚的嫁妝就是筆不小的財富。

    若是平時。按照貂嬋的性格。她是不會接受祝融資助的。但是為了王允。她除了連聲稱謝。也沒有其他辦法好想。

    見到劉欣沒有阻止祝融對貂嬋的資助。卞玉、蔡琰等人紛紛慷慨解囊。馬蕓笑道：“貂嬋。你看姐妹們對你有多好。就連老爺現(xiàn)在正窮困潦倒。她們也沒肯拿出一個子兒來呢?！?/br>
    卞玉“格格”笑道：“jiejie說笑了。老爺怎么會差錢呢。”

    劉欣也笑了起來。道：“誰說老爺不差錢。從這個月起。老爺我一文錢的俸祿都沒有了。今后就指著你們養(yǎng)活我了?！?/br>
    等馬蕓解釋過是什么回事。卞玉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齊要求將自己的私房錢都捐了出來。貂嬋也是感到一絲內(nèi)疚。她剛才雖然沒有明說。卻對劉欣不愿意妥善安置王允頗有微詞。因為她在襄陽這幾年看到過太多事情。像劉璋這些人都能得到很好的安置。當(dāng)然了。劉璋后來自己出來反叛。又另當(dāng)別論了。貂嬋現(xiàn)在才知道。劉欣是確實有難處。

    這時。來鶯兒也走了過來。捧著一個小小的紅漆盒子。說道：“當(dāng)年在洛陽。老爺幫奴婢贖了身。如今老爺有了難處。奴婢怎能坐視不理。這點積蓄雖少。卻也是奴婢的一點心意。望老爺能夠收下。”

    劉欣接過盒子。輕輕打開。只里金燦燦的。竟然全是金子。不覺深感詫異。

    來鶯兒自幼便被賣入醉紅塵做了一名丫頭。后來劉欣幫卞玉贖身的時候?qū)⑺徊②H了出來。正因為有了那次的經(jīng)歷。來鶯兒對錢便有了一種特別的偏好。省吃儉用。終于攢下了這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