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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警花闖三國在線閱讀 - 第287節(jié)

第287節(jié)

    高覽好不容易按住心頭的怒火,恨恨地說道:“既然此地已經(jīng)無礙,那高某便往鄴城去了,還望蔣將軍好自為之!”

    “哈哈,高將軍一路走好,祝高將軍馬到功成。”蔣奇在城頭上拱了拱手,心中卻暗自冷笑,等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在袁紹面前說上幾句,看高覽還敢再在自己面前擺威風(fēng)不。

    高覽知道再在這里說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冷哼一聲,帶著五萬步卒繞過內(nèi)黃,朝著西北方向走去,雖然現(xiàn)在天色已晚,應(yīng)該是安營扎寨的時間,但因為蔣奇說出了這樣的話,高覽還是決定連夜出發(fā)。

    他們從黎陽趕到內(nèi)黃花了整整一天時間,如果還按照這樣的行軍速度,即使明天大早出發(fā)的話,到了明天晚上仍然趕不到鄴城,那樣的話,可就坐實了他見死不救的罪名,高覽暗下決心,要在天亮前趕到鄴城。

    這次回援鄴城,顏良將兵馬分成了三隊,第一隊是十萬烏恒騎兵,這些烏恒騎兵除了戰(zhàn)馬和隨身的兵器,幾乎再沒有什么行裝,說走就走,動作自然十分迅速,說不定這時候已經(jīng)趕到鄴城城下了,第二隊是袁軍自己的十萬騎兵,由顏良親自率領(lǐng),這些騎兵的動作比起烏恒騎兵來,就要慢上一些,而且不會連夜行軍,估計要到明天上午才能趕到,剩下的第三隊是三十萬步軍,隊伍龐大,又要攜帶輜重糧草,速度自然快不起來,不過他們的目標(biāo)是直達鄴城,再不濟明天日落前也可以趕到。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最后到達的那一個,高覽決定連夜行軍,而且不許停下來休息,所有人只能以干糧充饑,而讓高覽想不到的是,此時在鄴城以南五十里處,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第733章長刀闊斧

    漢軍只是用投石機對武城進行遠程打擊,并沒有向武城發(fā)動攻擊,而守城的呂曠因為摸不清漢軍的虛實,也沒敢輕舉妄動,只是龜縮在城中不出。

    天亮以后,漢軍的投石攻擊停止了,武城城頭上一片狼籍,就連城下也散落著許多碎石,呂曠站在城頭上朝著遠方眺望,卻不見一個人影,漢軍果然來得快去得也快,呂曠不敢掉以輕心,悄悄打開城門,派出三路偵騎南下哨探。

    這三路偵騎各有二十人,都是清一色的快馬,按照正常的速度,南下巡邏二十里,一個來回也要不了多少時間,可是,呂曠一直等到正午,也不見一個騎兵回來,呂曠知道自己派出去的這些人肯定遭了毒手,他不敢再調(diào)兵出城,只得一面修整城墻,一面遣人向袁紹報告。

    這六十名袁軍騎兵確實中了漢軍的埋伏,他們出了武城分三路南下,走了約十多里地,并陷入了一群治軍步兵的包圍,這群漢軍步兵并沒有排成方陣,而是散亂地圍在四周,以騎兵的沖擊力,本來很容易就可以突破這樣松散的包圍圈,但是,那些步兵忽然拋出了一些黑色的陶罐,陶罐落在他們周圍的地上,搞得粉碎,當(dāng)他們策馬從此經(jīng)過時,突然就馬失前蹄了,然后,那些步兵一擁而上,反抗的當(dāng)場格殺,剩下的四十多人便做了俘虜。

    這些袁軍偵騎被押解著又向南走了二十多里,來到一片小山坡,冀州多平原,這里其實連丘陵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個小土坡罷了,但卻已經(jīng)是難得的高地,不過這片高地坡勢平緩,戰(zhàn)馬仍然可以毫不費力地沖上坡頂,土坡實在太矮了,才爬了一半,就可以看到坡那邊旌旗招展,許多士兵脫了衣甲,赤著上身在拚命挖壕溝、筑工事。

    昨天夜里,八十具投石機對著武城一通猛轟,卻的的確確是一場佯攻,除了投石機的cao作手和運輸兵,周圍甚至連警戒部隊都沒有,事實上,漢軍已經(jīng)在投石機四周堆滿了柴草,只要袁軍出城,他們就會放火燒掉投石機,然后逃之夭夭,總之這樣尖端的武器是不能落到敵人手里的。

    在展開投石佯攻的同時,四萬多漢軍主力則在武城以南四五十里的地方連夜搶修著防御陣地。

    因為隔三岔五便會有軍隊從這里經(jīng)過,百姓們害怕受到侵擾,紛紛背井離鄉(xiāng),田地都荒蕪了,就算漢軍肯出錢,也征集不到民夫,防御陣地全是依靠漢軍自己的力量修建的,多個人多份力量,那幾名袁軍戰(zhàn)俘很快便被強迫著加入了勞動的隊伍,其實,如果不是缺少勞動力,漢軍根本不會費那個力氣去活捉他們。

    防御陣地是從武城以南五十里處,逐漸朝著武城方向修建的,從昨天夜里一直修到今天傍晚,縱深已經(jīng)擴大到了近二十里,而修建陣地的漢軍仍然沒有停歇的跡象,那四十多名袁軍俘虜何時吃過這個苦頭,才干了半天就累得半死不活,吵嚷著要休息,回答他們的卻是一通鞭子。

    在這里的漢軍都非常明白自己的任務(wù),他們就是要阻擊從黎陽回援鄴城的袁軍,駐扎在黎陽的袁軍有五十萬之眾,還有十萬烏恒騎兵相助,漢軍士兵們的心里都非常清楚,想要完成這個任務(wù),他們將要面臨的困難有多大,因此,沒有人敢偷懶,既為了可以順利完成任務(wù),也為了自己能夠堅持到最終勝利的那一刻。

    按照史渙、王威原先的計劃,這片防御陣地最好能夠修建到距離武城二十里的地方,這樣既能夠阻擊黎陽北上的袁軍,又可以防備武城和鄴城的袁軍南下接應(yīng),但是,時間不等人,留在最前沿陣地的士兵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遠處的大片煙塵,埋在壕溝里的陶缸也傳來陣陣悶響,這是一支騎兵部隊,一支龐大的騎兵部隊。

    敵情就是命令,接到前哨部隊發(fā)來的信號,除了五千名士兵繼續(xù)修建著防御陣地,還有五千名士兵在武城以南二十里處設(shè)伏以外,其余士兵都迅速進入了他們的戰(zhàn)斗崗位。

    烏恒騎兵來得很快,蹋頓的指揮粗暴而簡單,十萬大軍不分前鋒和中軍,一股腦兒朝著鄴城方向沖了過來,冀州平原一望無垠,正適合騎兵馳騁,忽然,沖在最前面的騎兵毫無征兆地紛紛馬失前蹄,他們踏進了漢軍布下的“地雷陣”。

    烏恒一族能夠以一塊很小的草原與鮮卑人周旋,除了有袁紹背后的支持以外,他們悍不畏死的性格也起了很大的作用,面對前面倒下的同胞,后面的騎兵幾乎想都沒想就策馬從他們身上踏了過去,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以后,他們終于趟過了這片“地雷陣”。

    史渙放下的千里鏡,朝身后做了個手勢,親兵立刻點燃燒了事先準備好的煙花筒,空中接連綻放了十朵黃色的美麗煙花,這是早就約定好的信號,一朵煙花就代表一萬敵人,黃色代表對方是騎兵,綠色代表對方是步兵,如果是紅色的煙花,則代表敵人太強,他們快要頂不住了。

    煙花飛得很高,而太陽剛剛落山,在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放心武城情況的袁紹此時正站在鄴城城頭,他頭一抬便看到了南方的天空中有幾點黃光閃了一下,不由沉吟道:“好奇怪的天象啊,不知道代表著什么!”

    逢紀緊跟在他身旁,故作高深地捋了捋頷下的短須,搖頭晃腦地笑著說道:“恭喜主公,那幾顆流星應(yīng)著南方,數(shù)日之內(nèi),劉欣必會折損幾員大將,主公只需靜候佳音即可!”

    袁紹臉上的神色一松,欣慰地說道:“看來顏良不負所托,此番肯定已經(jīng)引軍回鄴城,劉欣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文丑哈哈大笑道:“主公所料必然不差,放眼天下,除了末將,又有誰是我大哥的敵手!”

    坐鎮(zhèn)蕩陰的徐晃也已經(jīng)得到了前線的回報,低頭沉思半晌,方才對身邊的龐德說道:“令明,沒想到袁軍的速度如此之快,十萬騎兵現(xiàn)在就與史渙他們對上了!”

    龐德拱手說道:“請將軍下令,末將從后擊之!”

    第一軍團、第二軍團各有兩萬騎兵,第三軍團有一萬騎兵,為了將騎兵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定下圍點打援的策略以后,徐晃便將第一、二、三軍團的五萬騎兵集中到了一起,交由龐德統(tǒng)一指揮,得知袁軍十萬騎兵星夜回援,龐德便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和敵騎一較高下。

    徐晃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據(jù)報,袁軍中有十萬騎兵,再加上烏恒的十萬騎兵,共有二十萬之眾,徐某現(xiàn)在將五萬騎兵盡付汝手,就是要拼其一戰(zhàn)而盡破敵二十萬騎兵,若現(xiàn)在貿(mào)然出擊,而袁軍另十萬騎兵忽至,將令我騎兵大隊陷腹背受敵之困境!”

    頓了一頓,徐晃又說道:“令明,你現(xiàn)在就領(lǐng)兵潛入武城西南七十里處埋伏,聽我紅、綠二色信號同時發(fā)出,方可出擊,不得有誤,切記,切記!”

    龐德雙手一抱拳,領(lǐng)命而去。

    蹋頓也看到了空中的黃色煙花,有些莫名其妙,揮了揮手,說道:“管他漢人玩什么花樣,不用理他,繼續(xù)前進!”

    這一大片的“地雷陣”已經(jīng)讓沖在最前面的烏恒騎兵損失了六千多人,后面的烏恒騎兵仍然不要命地往里填著,不過,摔下馬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烏恒首領(lǐng)難峭揮舞著狼牙棒,大聲喝道:“孩兒們,漢人的妖法已經(jīng)沒有用了,繼續(xù)沖啊,鄴城的袁大將軍為大家預(yù)備了好酒好rou還有年輕的美人兒,去晚了,沒份??!”

    騎兵隊中發(fā)出一陣怪叫,還夾雜著陣陣肆意的狂笑,沖擊的速度更快了。

    史渙再次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放箭!”

    最前面的一排壕溝中,本來趴在溝底的漢軍士兵紛紛站了起來,只聽“嘭嘭嘭”的弓弦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數(shù)不清的箭矢雨點般地落向烏恒騎兵隊中,不停地有烏恒騎兵掉落馬下,烏恒騎兵前沖的勢頭只是為之一滯,很快又更加猛烈起來。

    對這些野蠻的烏恒人來說,剛才那片被漢人施了“魔法”的地方才令他們心驚,而射過來的這些弓箭,雖然同樣對他們造成了巨大的殺傷,但也說明他們已經(jīng)接連了漢人的陣地,面對面的廝殺,他們是不會害怕的。

    烏恒人像其他游牧民族一樣,也精于騎射,許多烏恒騎士摘下了弓箭,開始朝著對面反擊,在他們想來,對方的弓箭夠得著他們,他們的弓箭同樣也能夠得著對方,而且可以比對方射得更遠,他們卻不知道,此時他們離著漢軍的第一道壕溝還有三百步距離,在這么遠的距離,漢軍的弓弩可以射到他們,而他們的羽箭卻都落到了空地上。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終于烏恒騎兵距離漢軍的第一道壕溝越來越近了,他們射出的羽箭也終于能夠給漢軍造成些許殺傷,忽然,前方的空地上竄出一大片黑影,那是手舞著長刀闊斧的漢軍步兵殺了過來,

    第734章敢死隊

    步兵對騎兵本來就處于劣勢,而沖出來的這隊漢軍步兵只有三千人,他們面對的是八萬多窮兇極惡的烏恒騎兵,早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們是史渙和王威預(yù)備的敢死隊,他們將用自己的生命遲滯烏恒騎兵的前進,為壕溝內(nèi)的其他兄弟順利撤進第二道防線爭取足夠的時間。

    戰(zhàn)爭是無情的,這些士兵都非常年輕,許多人還沒有成家,但他們卻義無反顧地迎向洶涌而來的烏恒騎兵,距離太近,烏恒騎兵也來不及再彎弓射箭,紛紛抽出彎刀,怪叫著殺向這群漢軍步兵。

    許多漢軍步兵在烏恒騎兵的第一波沖擊下,就因為承受不了戰(zhàn)馬的巨大沖擊力而骨斷筋折,很多人都口噴鮮血,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幸虧下來的人都毫不猶豫便揮舞起手中的長刀闊斧,上劈騎手,下斬馬蹄,一時間人喊馬嘶,殺聲震天,慘叫聲、吶喊聲、悲鳴聲、利刃入rou聲、痛苦的哀嚎聲響成一片。

    因為弓和弩的不同特點,前面幾輪都是由弩手發(fā)動攻擊,每名弩手配備了五張弩,鐵矢都是事先安裝好的,他們射完以后立即撤往第二道防線,再重新往自己的弩上安裝鐵矢,接下來才是弓兵的表演,他們不停地射出羽箭,直到負責(zé)掩護他們的步兵沖出壕溝才開始撤退。

    弓兵們早就不忍心再看著自己的同袍就像飛蛾撲火一樣被淹沒在烏恒騎兵的洪流中,撤退的命令一下,便一個個眼含著熱淚,飛快地轉(zhuǎn)過身去,順著搭在壕溝另一邊的長梯,向第二道防線轉(zhuǎn)移,走在最后的幾名弓兵還不忘記將長梯也一起拖走,沒有了長梯,沖出去和騎兵殊死搏斗的那三千名步兵就沒有了退路,但這就是殘酷血腥的戰(zhàn)爭,總有人要作出犧牲,誰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漢軍的壕溝挖得很有技巧,朝南的一面是個緩坡,弓弩手們可以趴在緩坡上朝敵人射擊,當(dāng)需要撤退的時候,他們可以直接滑向溝底,返身奔跑一段距離便到了朝北的一面,那一面卻是直上直下,不過,那里已經(jīng)預(yù)先架好了許多長梯,弓弩手們只需要順著長梯爬上去,再將長梯取走就行了。

    三千名漢軍步兵雖然非常勇敢,但是面對八萬多名烏恒騎兵,實力太過懸殊,戰(zhàn)斗的結(jié)果毫無意外,不過,烏恒騎兵也付出了幾乎一比一的傷亡代價。

    烏恒人和大多數(shù)草原人一樣崇敬英雄,眼前這些視死如歸的漢軍步兵深深震撼了他們的心靈,看到最后一名手持長刀的英雄倒下,烏恒騎兵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沖殺,手按著前胸,朝著雙方將士的尸體默默地行了個禮。

    但戰(zhàn)爭終究是戰(zhàn)爭,即使英雄惜英雄,也不影響他們繼續(xù)刀兵相向,短暫的停頓以后,烏恒騎兵再一次發(fā)起了攻擊。

    壕溝很寬,也很深,再好的戰(zhàn)馬也飛不過去,烏恒騎兵們是從南面直接沖到溝底的,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一個直上直下的“懸崖”。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無數(shù)拳頭大小的石塊從天而降,最先沖進壕溝的數(shù)千名烏恒騎兵當(dāng)場被砸得頭破血流,橫死在溝底。

    從武城前線撤回來的投石機早就布好了陣地,拋投石彈的仰角和方向都是事先調(diào)整好的,就等著敵人往里面鉆呢。

    投石機的攻擊只進行了一波,就足以將沖進壕溝的烏恒騎兵全部消滅干凈,已經(jīng)沒有再進行攻擊的必要了,如果繼續(xù)連續(xù)不斷地攻擊下去,會將壕溝墊高,反而方便了敵人。

    蹋頓氣得跳腳,雖然殲滅了一隊漢軍步兵,但那隊步兵擺明了就是過去送死的,而他的族人已經(jīng)傷亡了兩萬人,前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漢人挖下的陷阱。

    烏恒人大多認死理,不會輕易服輸,蹋頓也是這樣,他不會輕易言退,當(dāng)然,他也可以下令大軍原地扎營,等天亮以后再展開攻擊,但是袁紹對他們?nèi)逵卸?,蹋頓是個知恩必報的人,漢軍在這里阻擊得越厲害,說明鄴城就越危險,所以蹋頓不能等到天亮,他下達了繼續(xù)進攻的命令。

    一處壕溝擋不住烏恒騎兵的腳步,漢人可以挖,他們就可以填,蹋頓帶著脫下自己的上衣,當(dāng)這件衣服當(dāng)作包裹,挖起一包土投進了壕溝,其他烏恒人也紛紛效仿,數(shù)萬一起動手,壕溝很快就被填了一大半,先前沖進溝底的那些烏恒騎兵也和他們的馬兒一起被埋在了壕溝里。

    只要再來兩次,壕溝就將被填平,不過,烏恒人已經(jīng)不打算繼續(xù)做填坑的工作,現(xiàn)在這樣子已經(jīng)足夠戰(zhàn)馬輕松躍上對面,衣服重新穿上身,泥土粘著汗水,讓人特別地難受,但烏恒勇士們沒有絲毫怨言,他們跨上戰(zhàn)馬,認真地做著攻擊前的各種準備。

    在烏恒人填壕溝的過程中,史渙并沒有下令對他們進行襲擾,夜色掩蓋了他們的形跡,同樣也讓他們看不清楚烏恒人的動作,在看不清敵人的情況下,貿(mào)然使用弓弩或者投石機進行攻擊,只會無端地浪費寶貴的石彈和箭矢。

    不過,史渙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眼前的敵人不同于普通的袁軍,這些人的斗志十分頑強,不畏生死,應(yīng)該是烏恒人無疑,站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值得尊重而又難以應(yīng)付的對手,史渙決定老老實實地完成自己的任務(wù),遲滯敵人前進的速度,而不是妄想著消滅敵人。

    壕溝挖成這樣,就是為了能夠有效遲滯敵人的前進速度,弓兵們在撤退的時候,又沿路拋撒下一些扎馬釘,這些臨時布設(shè)的“地雷陣”同樣可以阻礙敵人的前進,投石機已經(jīng)重新調(diào)整好了角度和拋射方向,瞄準的目標(biāo)卻是第二道壕溝,第二道壕溝里,三千名手持長刀闊斧的敢死隊員嚴陣以待,弩兵們已經(jīng)將鐵矢重新壓進自己的五張弩中,弓兵們也抽出了羽箭,只等著敵人的靠近。

    烏恒騎兵沒有讓他們等得太久,一陣略帶囂張的怪叫和狂笑聲之后,大批烏恒騎兵躍過填埋了一半的第一道壕溝,在壕溝的另一邊開始集結(jié)列陣。

    今夜天色昏暗,沒有月亮,戰(zhàn)場上一片漆黑,雙方都是老練的戰(zhàn)士,都沒有點燃燈籠火把,那樣做的話,不僅不能照亮敵人,反而容易暴露自己。

    隨著蹋頓的一聲令下,戰(zhàn)馬再次嘶鳴起來,烏恒騎兵們卷起一陣狂風(fēng),朝著前方?jīng)_了過去,地面上黑色的扎馬釘就算白天也難以分辨,沖在前面的騎兵不時地摔落在地,唯一與剛才那片“妖地”不同的是,漢軍弓兵拋撒扎馬釘?shù)臅r候十分匆忙,扎馬釘?shù)姆植挤秶⒉簧鯊V,烏恒騎兵的損失也就比剛才小了許多。

    但是,漢軍的弓弩一如既往地犀利,對烏恒騎兵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好不容易沖到第二道壕溝前五十步的距離,壕溝里再次殺出三千名長刀闊斧的漢軍步兵,雙方再次展開血腥的搏殺。

    與第一道壕溝前面的情況不同,由于兩道壕溝之間的距離所限,烏恒騎兵戰(zhàn)馬的沖擊力遠遠沒有發(fā)揮到最大,戰(zhàn)馬撞上來,對漢軍步兵的殺傷力也就小了許多,壕溝前呈現(xiàn)出一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

    無法展示騎射的技藝,又失去了戰(zhàn)馬的強大沖擊力,烏恒騎兵面對使用長刀闊斧的漢軍步兵,除了人數(shù)以外,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的優(yōu)勢,第二道壕溝前的這場戰(zhàn)斗就比前面一場激烈了許多,消耗的時間也長了許多,這正是史渙想要達到的效果。

    戰(zhàn)斗進行得異常慘烈,長刀闊斧是研究院的工匠們從大秦人兵器中得到的靈感,專門研制出來對付騎兵的利器,若是在一對一或者二對一的情況下,步兵可cao用勝券,只是現(xiàn)在三千名步兵要面對的是七萬多烏恒騎兵,這一仗根本就不可能勝利,而且長刀闊斧頗為沉重,揮動起來十分費力,雖然選出的這些步兵都是身高力大之人,但是不停的劈砍動作很快就會讓他們精疲力竭,動作一旦慢下來,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

    一個又一個的烏恒騎兵倒在長刀闊斧之下,有的騎兵甚至被連人帶馬斬成兩段,后繼的騎兵依然源源不斷地沖上來,利用漢軍步兵揮動兵器的間隙,用他們的彎刀斬斷漢軍步兵的手臂。

    雙方早就殺紅了眼,剛才在第一道壕溝的戰(zhàn)斗中,彼此之間的那一點敬意,現(xiàn)在早就化成了仇恨,大家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一個夠本,再殺兩個就能賺一雙。

    近半個時辰的亡命搏殺,第二道壕溝前終于寧靜下來,三千漢軍步兵終于寡不敵眾,全軍覆沒,但他們本來就是去犧牲的,而他們這一次的犧牲,不僅為同袍們贏得了更長的時間,而且取得了對騎兵一比三的戰(zhàn)損比,這個戰(zhàn)果已經(jīng)相當(dāng)令人驚訝了。

    蹋頓看到短短的功夫,自己的十萬大軍就剩下不足七萬人,不由惱羞成怒,大聲喝道:“快,填土!”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烏恒騎兵并沒有直接沖進溝底,而是紛紛脫下衣服,包上土拋入壕溝,他們的動作比上一次還要迅速,壕溝底部很快就可以供戰(zhàn)馬馳騁了。

    蹋頓揮了揮手,大隊騎兵呼嘯著沖了過去,直到壕溝的北邊,頓時氣得哇哇大叫,

    第735章史渙的野望(補更)

    原來,第二道壕溝比第一道要淺得多,難怪他們填得這樣快,更可氣的是,壕溝的北面同樣是一道緩坡,并不是像第一道壕溝那樣直上直下,他們根本不需要進行填土就可以直接沖殺過去。

    壕溝挖得淺一些可以省不少力氣,挖成緩坡同樣比挖成懸崖要省力,如果都像第一道壕溝挖得那樣精致,根本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防御縱深擴展到二十里。

    烏恒騎兵怪叫著直接沖向前去,遠處又傳來了“轟隆隆”的巨響,無數(shù)石塊從天而降,奔馳中的烏恒騎兵紛紛落馬,不過,傷亡比第一次要小得多,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全軍覆沒。

    再往前走,情形幾乎和剛才一模一樣,地上的扎馬釘讓他們?nèi)搜鲴R翻,接下來便是密集的箭雨,后來并有三千名手持長刀闊斧的步兵沖出來與他們大殺一場,好不容易解決掉這些步兵以后,橫在他們面前的又是一條寬寬的壕溝。

    蹋頓被漢軍左一道壕溝右一道壕溝逼得快要瘋掉了,他想都沒想就下令全軍沖殺過去,但是,這一次他又失算了,第三道壕溝挖得和第一道壕溝同樣深,北面同樣是一道“懸崖”,沖在最前面的六千多名烏恒騎兵再次被石雨砸得稀爛。

    漢家兵法本來就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蹋頓這樣的野蠻人又如何能懂,中計也就在所難免了。

    烏恒騎兵好不容易通過了第三道壕溝,十萬大軍已經(jīng)只剩下五萬余人了,也就是他們悍不畏死,否則換了其他軍隊,或許早就崩潰了,即使這樣,眾人也是心驚膽戰(zhàn)。

    難峭和汗魯一齊打馬來到蹋頓身邊,拱手說道:“大王,漢人太狡猾,黑暗之中又看不清楚敵情,不如暫且退兵,待天亮以后再卷土重來,還望大王三思!”

    蹋頓也是心生猶疑,再看到身邊的士兵個個臉現(xiàn)疲憊之色,這才點點頭,說道:“就依汝等之言,暫且退兵,退兵可以,不過今天夜里,這三道溝必須給我填平了!”

    剛才為了盡快攻擊,這三道壕溝都只填了一半,雖然勉強能夠保證戰(zhàn)馬躍過去,但是戰(zhàn)馬的速度卻快不起來,蹋頓讓部下繼續(xù)填土,也是在為天亮以后的進攻做準備。

    烏恒人暫停了進攻,史渙和王威也很是松了一口氣,立即下令開挖第四道壕溝,事實上,以他們的人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也來得及挖了三道壕溝,否則,他們也不會想出來用虛虛實實的辦法,將第二道壕溝挖成那樣。

    不僅再往后沒有了壕溝的掩護,只有匆匆挖就的坑洼不平的田野,就連能夠與烏恒騎兵決一死戰(zhàn)的使用長刀闊斧的步兵都沒有了,長刀闊斧雖然可以有效克制騎兵,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揮舞自如的,那需要很大的力氣,史渙和王威手下一共只有九千名符合條件的士兵,還是從整個第一軍團挑選出來的,只半夜的功夫,就已經(jīng)全部為國捐軀,再加上在戰(zhàn)斗中犧牲的其他士兵,現(xiàn)在他們手下只剩下三萬五千人了,而且以弓兵和弩兵為主,還有一定數(shù)量的投石兵,隊伍中只有各五千名盾牌兵和長槍兵可以和烏恒騎兵稍作下面對抗,如果烏恒人在這時候沖上來的話,他們將很難堅持。

    蹋頓的猶豫給了漢軍喘息的機會,所有人都知道即將開挖的這道壕溝對他們意味著什么,雖然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休息,而且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卻沒有一個叫苦,所有人都揮汗如雨,就連史渙、王威都卸了衣甲,親自跳進了壕溝。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精心設(shè)置的三道壕溝,在半夜之間就被這些兇悍的烏恒騎兵給突破了,再想挖成第五道壕溝已經(jīng)不可能了,這第四道壕溝至關(guān)重要,能不能擋住烏恒騎兵前進的腳步,就看它了。

    一筐筐泥土被運了出來,在壕溝的后面堆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土堆,將原本平坦的地勢改造得高低不平,這樣多少可以對烏恒騎兵的行動造成一定的影響。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第四道壕溝終于竣工了,史渙扔了手中的“工程鏟”,倒頭便睡,這種“工程鏟”是根據(jù)馬蕓的敘述由研究院精心制作的,不僅用來開挖工事十分方便,還非常適合近身搏斗,是工程兵軍團的制式裝備,此次他們這五萬人承擔(dān)著最為重要的阻擊任務(wù),徐晃特地從工程兵軍團調(diào)撥了兩萬把“工程鏟”給他們,就是為了加快防御陣地的修建速度。

    作為這場重要戰(zhàn)役的指揮者,史渙還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他必須抓緊時間休息,以盡快恢復(fù)精力和體力,許多年輕的士兵也躺了下來,他們實在太累,如果不睡一會兒,恐怕呆會連弓都要拉不開了。

    王威暫時接過了指揮權(quán),他抓起千里鏡,緊張地注視著對面烏恒騎兵的動作,天色漸亮,已經(jīng)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烏恒騎兵蓬亂的黃頭發(fā),王威將千里鏡微微抬起,看向更遠的地方,忽然就發(fā)現(xiàn)那邊騰起了大片塵土。

    看到這個情景,王威微微有些興奮,估摸著應(yīng)該是漢軍的伏兵到來,他輕輕捅了捅發(fā)出陣陣鼾聲的史渙,忽然臉上的神色一凝,額頭上滲出了絲絲冷汗。

    千里鏡里,一面紅色大旗迎風(fēng)飄揚,旗上一個斗大的“顏”字告訴王威,這不是漢軍的伏兵,而是袁軍的騎兵,并且是顏良親自領(lǐng)兵到了。

    史渙睡得并不死,被王威捅了一下,立刻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大聲問道:“王將軍,什么情況!”

    王威將手中的千里鏡遞了過去,憂心忡忡地說道:“史將軍請看,顏良的大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