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顧問可真是太輕松了?！绷侄┬Φ溃澳阙s緊回去給月月做飯吧！”

    回家之后，陳實便把案子的事情暫時拋在腦后，專心地做飯，陪月月吃飯，看電視，晚上自己搞了點娛樂項目。

    一覺睡到天亮，陳實看見林冬雪發(fā)來一條短信，說：“我要死了！”

    陳實一笑，猜林冬雪肯定又是加班了，馬上洗漱一番，開車去局里，路上順便買了幾份早點。

    來到林冬雪的辦公室，就看見她兩眼黑黑地對著電腦，不停打哈欠，對面的徐曉東已經(jīng)趴著睡著了，林冬雪沖陳實說：“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哥拿來一堆視頻拷貝，讓我們看，不知不覺發(fā)現(xiàn)外面天亮了，原來看了一宿！”

    “現(xiàn)場的？”

    “不是現(xiàn)場的還能是張藝謀的嗎？”

    “就你倆熬夜啊？”

    “不啊，這里是‘無煙區(qū)’，那幫煙鬼都被我轟到大辦公室去了?！?/br>
    “吃點東西吧，熬過夜要多補水，我買了小米粥?！?/br>
    “我抬不動手了?！绷侄┤鲋鴭烧f。

    陳實坐下來給林冬雪喂粥，林冬雪的眼睛仍然盯著屏幕，說：“很奇怪，現(xiàn)場周圍根本沒有找到劉豐那晚去過當鋪的記錄，曉東看的是劉豐家附近的，也沒看見劉豐離開過自己家?！?/br>
    “這不就證實了咱們的猜想，劉豐那晚根本沒去過當鋪，有其它可疑人員嗎？”

    “無法確定。”

    “上馬街有多少監(jiān)控？”

    “監(jiān)控有不少，但恰好案發(fā)現(xiàn)場是個真空區(qū)，因為那里的監(jiān)控最近壞掉了，報修的人說是附近小孩子用玩具槍打壞的?！绷侄┨羝鹈济昂芸梢砂?！”

    “兇手拿著有劉豐指紋的煙灰缸去殺人，就說明ta是有預(yù)謀的，監(jiān)控也許也是ta提前弄壞的。”

    林冬雪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太累了，陳實提議：“瞧你困的，要不瞇一會吧?！?/br>
    “不，不能睡，趴在桌上睡覺起來特別難受，我寧愿熬到下午回家睡……沒事啦，熬夜早就是家常便飯了?！?/br>
    “去我車上睡？”

    林冬雪正在考慮，林秋浦突然進來，說：“開會！”

    一堆人來到會議室，彭斯玨的咖啡機被借來了，大家用又苦又濃的咖啡強行提神，這次會議內(nèi)容很簡單，林秋浦說：“這案子從目前種種跡象看，極有可能是一場巧妙設(shè)計的嫁禍，但我們現(xiàn)在還是得把精力放在劉豐身上。昨天我和三隊的人聊過，他們這幾年一直在觀察烈國梟，但是找不到理由對他進行搜查，這次的案件會是一個重大突破口，我今天上午去申請搜查令，拿到之后我們跟三隊的同事一起，去會會這個烈國梟……大家要是撐不住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一會?！?/br>
    “萬歲！”某個陰暗的角落傳來歡呼聲。

    林秋浦瞥了一眼徐曉東，道：“還有誰有話要說？”

    陳實說：“真兇不抓了嗎？或者你們?nèi)ゲ榱覈鴹n，我和冬雪接著在現(xiàn)場周圍調(diào)查?！?/br>
    林秋浦回答：“還是一起行動吧，我認為烈國梟那邊查清楚，這邊的案子也會有新的進展?！?/br>
    陳實想說，這只是林秋浦一廂情愿的理解，但當著這么多人面，還是給他留了面子。

    三隊的態(tài)度倒也可以理解，作為專門打黑的隊伍，烈國梟是他們的重點監(jiān)視對象，好不容易有一樁刑事案件和他扯上關(guān)系，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第801章 揭穿謊言

    林冬雪睜開眼，長長地抻個懶腰，在陳實的車上睡覺倒也怪舒服的，她問坐在旁邊玩手機的陳實：“幾點了？”

    “下午兩點，睡得還好吧？”

    林冬雪對著手哈了口氣，聞聞嘴里的味道，陳實很貼心地遞來一片口香糖，林冬雪不伸手，張開嘴去接，陳實只好替她剝了，塞到嘴里。

    “搜查令下來了嗎？”林冬雪嚼著口香糖問。

    “我剛才進去問了，三隊打算晚上再行動，殺那老頭一個猝手不及?！?/br>
    “三隊就是喜歡晚上行動，那幫人都是熬夜能手……那我們現(xiàn)在干嘛呢？”

    “去吃飯？”

    “我在想要不要去找那個伙計再問一次話，我覺得他有可能撒謊，一下午時間應(yīng)該夠了。”

    “反正也是閑著，把這件事情辦了吧！”陳實發(fā)動汽車。

    來到伙計家門前，陳實說：“老樣子，你問話，我測謊?！?/br>
    因為不用上班了，伙計在家里打游戲消磨時間，兩人登門，他把游戲手柄放下，熱情地說：“屋里亂，隨便坐吧！”并偷偷瞄了幾眼林冬雪。

    他從冰箱里拿出冰茶和可樂，問他們有何貴干。

    林冬雪環(huán)顧四周，“你和家人住一起？”

    “是啊，我又沒自己的房子，只能和我爸媽住一起，他們可煩了，還好今天不在。”

    “平時你住在當鋪？”

    “我住小閣樓上，因為晚上也有客人來，經(jīng)常忙到很晚才休息。”

    “關(guān)于你的證詞，我有一點想弄明白，案發(fā)當時，凌晨四點的時候，你是怎么醒過來的？”

    “就為這個啊，用不著特意跑一趟的，你們警察也真勤快！我就是聽見樓下傳來duang的一聲，然后跑下去一看，就看見老板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人，我嚇得扭頭就跑，上樓梯的時候一根腳指甲弄折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后怕得不行。”伙計露出害怕的表情。

    陳實暗想，他的廢話真多，一些人在撒謊的時候，下意識地會描述很多不必要的細節(jié)，說這些話的時候，伙計的表情也顯得過于豐富。

    這些都是撒謊的跡象。

    “你睡覺很淺嗎？”林冬雪接著問。

    “一直很淺……”

    “從現(xiàn)場的痕跡看，老板和兇手有過一段交談，也許期間還發(fā)生過爭吵，既然你睡眠很淺，為什么之前沒有被吵醒？”林冬雪盯著伙計的眼睛，向他施加壓力。

    伙計吞咽了一下唾沫，說：“聽……聽見了，我只當是有客人來了，沒在意，就沒起來，總不至于聽見有人說話就爬起來看看吧，當鋪開張不就是為了迎客的嗎？”

    “那他們說了什么？”

    “什么畫子的事情，隔著樓板我聽不太清，另外我當時也睡迷糊了?！?/br>
    “你聽見的是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有幾個‘客人’？他們是幾點來的？”林冬雪連珠炮似地發(fā)問。

    “記……記不太清了?！被镉嬰[約察覺到氣氛不太妙，“那啥，我去趟洗手間?！?/br>
    林冬雪點頭。

    他走后，林冬雪問陳實：“怎么樣，他撒謊了嗎？看這表情，我覺得是撒謊了！”

    “英雄所見略同，繼續(xù)施加壓力，給你提個小建議，問話的時候可以做點小動作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能全神貫注地編謊。”

    “哈哈，難怪我哥審訊的時候總是在轉(zhuǎn)筆，我還以為是壞習(xí)慣呢！”

    “你哥的審訊技巧很高超的……雖然別的方面不行?！?/br>
    “要夸人就夸人，還順便損一下，真是！”

    陳實被電腦上花花綠綠的游戲畫面吸引了視線，過去瞅了一眼，說：“新出的游戲一點都看不懂，這是網(wǎng)游嗎？”

    “單機吧！”林冬雪隨手點開任務(wù)欄上開著的steam，小小驚呼一聲，“這小子買了這么多游戲！”

    “是最近買的？”

    “是的，后面有日期……”林冬雪的聲音小了下去，她在思考，“這些要花不少錢吧，以他的工資能供得起嗎？”

    伙計從衛(wèi)生間出來，見二人在“研究”他的游戲，笑道：“玩得不好，正在開荒呢，你們平時也打游戲嗎？”

    “你最近買了不少游戲，是不是發(fā)了筆小財？”林冬雪冷笑著問。

    伙計神情一變，臉上又堆起笑來，道：“沒……沒有，是我爸給的錢?！?/br>
    “給了你多少？”

    “三、四千……”

    “可以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嗎，我想核實一下。”

    “別別別！”伙計突然跪下來，“我承認我撒謊了，我不該做那種事情的，求你們別抓我！”

    林冬雪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小子反應(yīng)這么大，說：“你做了什么？”

    “我……我拿了當鋪里幾件值錢東西去賣?！?/br>
    “趁沈老板被人殺害？”

    “是的，反正現(xiàn)場一片亂，我就順……順手牽羊了，這不算盜竊吧！”

    陳實說：“這和你之前的說辭有沖突，你說你看見兇手之后，慌不擇路地逃跑，去附近派出所報警，在警察趕到之前，你一直在派出所呆著，你沒機會去拿那些東西?；蛘吣阍瓉淼脑挾际侨鲋e，你看見兇手之后沒有馬上跑路，你在命案現(xiàn)場逗留了一陣子，既然你可以從容地拿走現(xiàn)場的東西，而兇手不殺你滅口，就說明你們是里應(yīng)外合，共同謀害沈老板！”

    伙計萬沒想到，自己為了保將丟出來的車，反而使他露出致命破綻，被反將一軍。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為什么要謀害沈老板，沈老板和我爸是朋友，對我又挺好的……”

    “說這些沒用！”陳實吼道，“你在現(xiàn)場看見的兇手到底是誰！”

    “劉豐！”

    “他穿什么衣服？”

    “黑西裝！”

    “那么黑你能看清？”

    “肯定是他！”

    快速拋出一連串問題之后，陳實猝手不及地祭出殺手锏，“他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兩個……”意識到失言，伙計忙捂住嘴。

    陳實冷笑，“你剛才說劉豐是兩個人？”

    “我……我的意思是他和沈老板倆，你問的那么快，我來不及思考?！?/br>
    “是來不及編吧！你大概還不知道，警察目前掌握的證據(jù)已經(jīng)顯示，劉豐那天晚上并沒有去過當鋪，兇手另有其人，我有理由相信，你在有目的地欺騙警察，你認識兇手，對方買通了你，或者從一開始你就是從犯。”

    “不，我不是從犯！”伙計已經(jīng)喪失思考的能力，本能地替自己辯護著，臉上掛滿豆大的冷汗。

    林冬雪說：“xx，我現(xiàn)在懷疑你做偽證，要對你行使拘留權(quán)！”

    第802章 收藏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