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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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太大,她接不住,當年就沒了?!狈娇卣f。 方年年聽到此處看向她娘,她娘點頭,證明就是如此。 李叔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幸好如此,不然你們心中多嘔氣。惡人自有天收,這話對也不對,霸占我家田地的宗親日子就過得不錯,我妹子當年出嫁沒錢cao辦婚事,我直接拿著磚頭上門往自己腦門上砸,光腳的不怕穿鞋的?!?/br> 方年年覺得李叔很嘔氣,如果不是年紀大了,有家業(yè)拖累,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光著腳的后生仔,肯定拿把刀把霸占他家田地房屋的宗親宰了泄憤。 李嬸說著安慰的話,李秀秀無措地坐在旁邊,求助地看向方年年。 方年年眼睛一轉(zhuǎn),她說:“魚好了。” 方奎當下說:“你別動手,我把泥團子弄出來?!?/br> “哎喲,不是泥團子啦?!?/br> “看著像。” 方奎笑著堅持。 他拿了一根粗的樹枝在火堆里扒拉,燙過已經(jīng)拿到一邊了,免得弄潑出來。 “爹,先弄小的,我估計大的沒有熟透?!?/br> “知道了,你爹這個還是懂的。”方奎把靠最近的小的泥團子扒拉過來,看到女兒直接想碰,他說:“燙?!?/br> 方年年伸伸舌頭,燙到的指尖捏捏耳朵。徒手開肯定是不行的,是方奎用樹枝砸開了厚厚的泥殼,味道瞬間就出來了,方奎抬頭看向大家,“還挺香。” “動作快點,聞得肚子里饞蟲都叫喚了?!崩钍逭酒饋磉^來幫忙。 兩個男人三下五除二地把魚弄了出來,干凈的新鮮摘的大葉子上,一條烤得恰到好處的鯽魚盛放在上面,裊裊像是直入鼻尖。 沒有筷子,折了大小適中的樹枝權(quán)做筷子。夾了一塊嫩嫩的魚rou吃,入口先是感受到調(diào)味料馥郁香氣,隨即是魚rou的鮮甜,鯽魚刺多,但rou也更鮮。 方家一家三口吃了魚肚子,剩下的李家一家三口吃了,不是厚此薄彼、也不是謙虛謙讓,而是方年年他們一家三口根本就不敢吃刺多的部位,怕卡著喉嚨,不像是李家三口,貓兒托生一樣,一塊尾巴上的魚rou在嘴里輕輕抿幾下,舌頭動動,堅硬的魚刺就吐出來了,能夠享受到鯽魚脊背和魚尾巴rou質(zhì)的細嫩。 鯽魚能吃了,很快花鰱的也能吃。 花鰱肚子里藏著許多寶貝,吸收了魚rou的鮮和調(diào)料的香,土豆、板栗等等比魚rou還要好吃。土豆還有種別具一格的干香,小土豆粉粉面面的,吸收了調(diào)味料以后,幾乎是入口即化,轉(zhuǎn)瞬間在口腔里演奏出一曲絢爛歌曲。 美味,是對饑腸轆轆最好的慰藉。 叫花魚味道重,正好用魚湯來減緩對味蕾的刺激。就如同生活,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田園就變得悠遠綿長。 花鰱也叫做胖頭魚,顧名思義,它的腦袋大,用來燉魚頭湯,沒有比之更加合適的了。 湖水應(yīng)當是地下涌泉形成,水質(zhì)很好,用來燉魚湯有加成的作用。 又有菌菇提鮮,魚湯淌過舌面,絲滑醇厚得猶如牛奶,溫溫暖暖地流進腹中。 昨天享受了身體外的溫泉。 現(xiàn)在喝湯,就是享受身體內(nèi)的溫泉。 不是一個舒服,就可以簡單概括的。 還要加上,享受、熨帖、滿足…… 方年年是個不會吃魚頭的人,因為她不喜歡吃魚腦,她就喜歡連著骨頭的軟皮,吃起來簡單還有趣。 兩家人大快朵頤,殊不知味道對其他人來說是多么的誘惑和折磨人。 來了好幾撥人過來詢問可不可以購買,不是方奎出面就是李叔出面把人打發(fā)了,但還是有層出不窮地來來來打擾。 真是令人頭大。 方年年摸了摸手邊放著的泥團子,溫度降低了一些,可以打開吃了。吃魚就不免想到釣魚人,她伸長脖子去看,看到了那個奇怪的人在。 “年年,那個人自己那邊坐著,一動不動的?!崩钚阈阏f。 方年年點頭,“對,一直沒動,他是怎么把魚拉上來的?不對,你看喲,他動了。” “站起來了?!?/br> “在收拾東西,他身上的蓑衣看著質(zhì)量很好。” “咦?” “奇怪?!?/br> 兩個人面面相覷,她們看到那個人把水桶里的魚都倒進了水里,空桶放在身側(cè)開始收拾起釣具。 “這釣魚到了一定境界了?!崩钍搴鋈徽f。 方奎點頭。 都是釣魚人,雖然沒有接觸,竟然有了點兒惺惺相惜之感。 大概這就是同好? 方年年不懂了,繼續(xù)吃吧,吃貨的快樂應(yīng)該是相通的。 她看到火堆里烤著的土豆、板栗,拾掇出來拍拍上面的灰塵,用大葉子捧著?!靶阈恪!?/br> 李秀秀,“嗯?” “我們送點吃的去?!?/br> “嗯?”李秀秀不解。 方年年說:“他釣出來的魚好我們才能飽餐一頓,就送一些簡單的吃食過去,算謝謝他?” “好呀?!崩钚阈阏酒饋砼呐娜菇牵俺缘煤脫?,正好走動走動?!?/br> 兩個人攜手去謝謝人家的魚。 花白頭發(fā)的男人眉目中透著有距離的溫和,很難形容,就像是他已經(jīng)看透事事站在了臺階上,溫和地笑看蕓蕓眾生,站在臺階下的人只能夠看到他的溫和,看不到他參透的道理。 “謝謝先生的魚。”方年年說。 花白頭發(fā)的男人說:“我收了姑娘的錢。” 錢貨兩訖,已經(jīng)沒有瓜葛,無需言謝。 方年年看向湖面,“先生把錢給了湖,我送來的吃食是謝謝先生的釣魚之功?!?/br> 男人嘴角笑意加深,真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謝謝姑娘。” 方年年笑著說:“不用謝?!?/br> 送了東西便走,走出去幾步,方年年忽然聽到花白頭發(fā)的男人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br> 方年年猛地看向男人,卻只看到一個提著空桶的背影。 “年年,怎么了?” 方年年猶豫著說:“沒什么。” “你剛才說什么把錢給了湖?” 方年年心不在焉地說:“我看到他蹲在湖邊,把錢放進了湖里,在他看來,湖才是真正的賣家吧?!?/br> 李秀秀迷惑得細細眉毛皺了起來,“不懂?!?/br> “我也不懂,走吧?!?/br> 吃完了打掃戰(zhàn)場,確保沒有火星子才放心把借來的東西一一還回去。 日頭往西邊偏了,他們該下山往家走了,天黑時應(yīng)該能到家。 第75章 花生米 聽道上的說,血蓮子在一個小丫…… 沈宥豫只看到方年年在和泥巴, 沒看到做魚的過程,更沒有看到吃魚的過程。他騎在馬上,一路腦子里都想著泥巴和魚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難不成只是臭丫頭想要玩泥巴? 真是個小孩子,還喜歡玩泥巴。 沈宥豫的嘴角剛剛愉悅地翹起來,就不爽地拉直。 他離京的消息不可能隱瞞多久, 但沒想到這么快就瞞不住了,阿娘連連發(fā)出飛鴿, 催著他回去。 對鴿子可以視而不見,或者直接抓了給臭丫頭燉湯。 但最后飛來的鷹, 他總不能按進熱湯鍋里。這是他的寶貝,臭丫頭要是想嘗嘗味道, 他就、就、就拔一根羽毛下來,泡一碗水好了。 連連送這么多信, 沈宥豫不得不理會,只能夠不甘不愿地遠遠與臭丫頭道別, 騎上馬,踏上回京的路。 一個馬身后是沈其,他看著主子透著抗拒、失落的背影想不明白, 見到方姑娘了吧,偏偏一臉冷漠, 沒個好臉色以對;這稍微一離開,就想念了起來。 沈其方正的大臉上出現(xiàn)糾結(jié)和疑惑,“回去就和長史說說。” 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應(yīng)該給自己找個媳婦了,說不定能體會到殿下的患得患失? 沈宥豫往肩膀處扔了一條rou,站在他肩膀上的海東青夠頭叼住, 銳利的喙幾下吃掉,喉嚨里發(fā)出愉悅的呼嚕聲。 滿身黑羽上間錯著雪白的羽毛,體型小卻非常矯健的獵鷹眼睛雪亮,動作敏銳,站在主人的肩膀上,迎著風,微微打開翅膀,仿佛隨時會騰飛而起。 獵鷹忽然看準了路邊草叢中某處,展開翅膀飛了起來,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隨后草叢里狼狽地躥出幾個人,抱頭鼠竄。 沈其一馬當先,把幾個藏頭露尾的鼠輩拿下。 那幾個人抱著頭在路邊蹲下,一共四個,打眼看著就是游手好閑的東西,大概這就是相由心生? “藏在路邊做啥?”沈其沉聲問。 幾個人哼哼嗤嗤,沒有正經(jīng)地發(fā)出個聲音。 “誰是老大?”沈其問。 路邊蹲著的四個,其中三個齊刷刷地有志一同地看向第二個人,這個人左右看看,腦袋頂上一塊好一塊禿的,是個癩痢頭。面對三個小弟躲閃的眼神,癩痢頭只能夠硬著頭皮抬起頭,沖著上面人露出諂媚討好的笑容。 “說吧?!鄙蚱湔f。 花大頭討好地笑著,“二位爺,小的就是在草叢里蹲著拉屎。” “拉屎你不脫褲子,拉褲襠里?”沈其方正大臉上露出個敦厚的笑容,“滾進去,拉?!?/br> 花大頭瞬間就趴地上了,“爺,小的說胡話呢,小的嘴欠?!?/br> 沈其朝著他抬抬下巴,“藏著干啥?” 馬蹄子在鼻子前面動,花大頭油滑的舌頭再也不敢花花了,老實地說:“道上的說找到血蓮子了,就在蒼茫峰那邊,我們功夫一般般,擠不進去,就想著在這邊等等,說不定可以撿個漏?!?/br> 這邊是蒼茫峰下來后去官道的必經(jīng)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