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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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見狀面色一寒,張嘴喝道:“軒少爺!丟了劍你還如何使得術(shù)法?!” “對、對不起……”端木軒忙蹲下。身將長劍撿起,可雙手被震得失去了知覺,只得用捧的,極為狼狽地將長劍抱在懷中。 燕青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對莫雨桐道:“莫真人起得可真早?。 ?/br> 莫雨桐忙應(yīng)道:“哪里,我不勝酒力,昨夜失禮了?!?/br> “哈哈哈,無妨!酒量這回事多練練即是。倒是真人的師傅,那一壺竹葉青喝了都不見醉意,當(dāng)真海量!” 莫雨桐微微笑著便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反而看向兩個少年,問道:“這是在……” 燕青毫不藏私,直言不諱地道:“綠蹤城各大家族雖都是研習(xí)御獸師一脈,但都有家傳秘術(shù)用以防身。兩位少爺便是在研習(xí)護(hù)身之術(shù)?!?/br> 他頓了下,見兩個少年皆都大汗淋漓便道:“二位少爺先去洗漱歇息一下吧。” 端木雷沉聲道:“是,燕師傅。” 端木軒好像在發(fā)呆,見端木雷走了,這才咬了似女子般紅潤的朱唇,忙抱了劍一路跟過去:“雷哥哥,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啊……”他忽然頓住腳步,又折返回來,紅著臉對燕青鞠了一躬,“謝過燕青師傅指點(diǎn)?!彪S即又踉蹌著跑了過去。 燕青見狀,沉聲嘆息,搖首喃喃道:“家主一向英勇無匹,怎會生出這樣似女兒般的孩子,日后若是要他繼承大業(yè),可如何是好。”他怔了怔,對莫雨桐道,“莫真人,這邊請。我與你邊走邊談。” “好。” 兩人順著一側(cè)小徑走了過去,燕青身量極高,走于莫雨桐身側(cè)便顯得毒哥極為瘦小,壓迫感十足,好在燕青心知此點(diǎn)刻意與莫雨桐保持了一段距離。 燕青道:“昨夜聽聞你有意研習(xí)御獸師一脈,這才特地前來拜訪寧采萍域主的?” 莫雨桐頷首應(yīng)道:“正是。” 燕青斟酌道:“域主一向事忙,你須知這南域整整三百余座城池皆歸域主管轄,實(shí)難分神教導(dǎo)于你。若是你肯的話,不妨留在端木家。論起對御獸師一脈的研究,端木家倒不比域主差多少?!?/br> 莫雨桐既然塵鏡掌門的舉薦信和連耀真人與寧采萍那一層交情在,自然便要去嘗試一下燕青眼中的不可能之事:“既然是特意為域主來此,便是困難重重也得嘗試一下才是。” 燕青一怔,哈哈大笑道:“也是,是燕青狹隘了?!?/br> 在拐過一道回廊之時便見前方一亭子里有三五個丫鬟湊做一堆,不知為了什么咯咯直笑,聽一人笑道:“這小可愛不曉得是哪個品種,我居然也認(rèn)不出來?!?/br> 又一人道:“瞧你平日里吹得自己跟什么似的,還無一妖獸不識,這回栽了吧?” “嘿,管它是什么,我瞧這小東西真討人喜歡。” “是公的還是母的呀……別擠別擠,快讓我看看?!?/br> “咳?!睅兹苏牡脷g快,燕青的咳嗽聲響起,幾個丫鬟當(dāng)下嚇得臉色發(fā)白,忙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眼疾手快地將什么東西藏在了身后,莫雨桐只看見一抹紅色迅速從眼前閃過,他蹙了蹙眉,瞧著那東西有些眼熟。 燕青走到藏東西的丫鬟身前,俯瞰著她道:“什么東西?” “沒、沒什么……” 燕青壓低了聲音道:“嗯?” “啊,就、就是一個小妖獸……”那丫鬟忙將手伸了出來,莫雨桐一瞧登時叫了出來,“那、那不是……”野軌居然睡醒過來了,而且還偷偷地跑了出來。 野軌似是受了大難,一身順滑的火紅皮毛被折騰地亂七八糟,眼見著莫雨桐來了,竟是忘了過往怨恨,直撲騰著短小的四肢要向莫雨桐撲來,奈何抱著它的丫鬟手勁頗大,怎么掙脫也掙脫不得,只得無奈地袒露著繪有紋案的肚腹,眼巴巴地瞅著莫雨桐。 燕青眼尖地瞧見了那小紅狐肚腹上的圖案,當(dāng)下沉了眸子。 莫雨桐忙道:“這是我豢養(yǎng)的妖獸?!?/br> 那丫鬟聞言,不太高興地望向莫雨桐,見是這么一個俊俏的青年,忍不住紅了臉,可仍是嘟著唇說道:“你怎么證明是你的妖獸?” 莫雨桐抽出花戀流年,湊于唇邊吹了幾個嗚嗚的音節(jié),便聽那丫鬟驚叫了一聲,原本抱在手中的小野軌頓時掉到了莫雨桐的手心。 小野軌見那丫鬟急切地望向自己,忙緊緊地扒在莫雨桐的胳膊上,死死也不肯松開爪子。 低沉的男音隨之傳入腦海,“小子,你若膽敢將本座交予這些女人,待本座日后恢復(fù)了力氣必定將你吞吃入腹!”用詞雖然駭人,但聽起來著實(shí)威力不大。 野軌一事牽連太多,若是貿(mào)然將野軌在此且變成這幅樣子傳了出去又會是一番災(zāi)難,莫雨桐即便不受野軌的威脅所迫,也得考慮到這一點(diǎn)。 他又吹了笛子將野軌召回,小狐貍的身子頓時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于空中。那些丫鬟這才悻悻地收回視線,可這回卻是將視線屢屢毒哥身上瞥。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小哥哥長得可真俊俏呀。 燕青將幾個丫鬟訓(xùn)斥了一通后,沉吟了片刻才對莫雨桐道:“方才那只妖獸可是九州尋獸圖上的大妖?” 莫雨桐知道燕青已經(jīng)看到了野軌肚腹上的紋案便扯了個謊,道:“不是,它肚子上的紋案是我仿照九州尋獸圖的紋案畫上去的,可否以假亂真?” 燕青眼中閃過一抹厲光,隨即掩了眸中的深沉,道:“的確足以。” 卻說另一頭。 連耀打坐一夜,聽曉雞初啼,這才凝神化原,緩緩睜開雙目,幽紫色的瞳仁竟不似平日那般清澈。 他從榻上站起身來,整理好儀容之后便踏出門內(nèi)。 尋來的消息里,那融合橙玉冰晶之人曾去到南域,卻在綠蹤城內(nèi)失了蹤跡,今日既然有空便去尋一尋。 一路順著回廊行去,連耀竟是聽到了男子的撒嬌聲與呻。吟聲。 “雷哥哥,你摸摸我吧……軒兒好難受。雷哥哥……雷哥哥……啊……啊……” 連耀蹙了眉頭,移目望向回廊之外的小院。 他雖目光不能穿墻而過,卻能想到那堵墻之后是怎樣一幅糜爛的場面。 聽著那呻。吟聲,連耀的瞳色更加深沉,他抿了抿唇,昨夜突生的雜念又再次襲上腦海,他忙定了心神將那一瞬的雜念從腦海中驅(qū)逐開來。 就在此時,一小廝匆匆忙忙地跑來,待見到連耀時,面上一喜,忙道:“小的特地來請真人,家主回來了?!?/br> ☆、62·無真人,不心安。 端木府家主名喚端木瀚宇,雖有三百余歲高壽,卻因結(jié)成了元嬰,跨過了生死關(guān)頭而精神矍鑠,絲毫不見半分老態(tài)。又因常年研習(xí)內(nèi)功心法《烈陽功》,端木瀚宇紅發(fā)紅須,便連瞳色也是暗紅的,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像是一團(tuán)烈火般灼人。 端木瀚宇長得極為高大,面目也極為粗獷,與端木軒與端木雷清秀的面貌渾然不同,比之燕青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穿著一身墨色的長袍,顯得極為貴氣,肩膀上正站著一只毛色漆黑锃亮的黑雞鵟,那只鷹獸有著和端木瀚宇一樣的犀利懾人的眼神,倒鉤似的尖嘴閃爍著寒芒。 “哈哈哈,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兩位小友,昨夜尚可盡興?”端木瀚宇端坐于主位之上,立刻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上前為他打著扇子。 “多謝款待,當(dāng)真十分盡興。”莫雨桐抱拳回道,他其實(shí)很想再要壺竹葉青喝上幾杯。 方才端木瀚宇從他身前走過之時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強(qiáng)者的無形威壓,現(xiàn)如今即便端木瀚宇坐在那里,仍是存在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迫使人向主位上的人低頭臣服。 燕青向端木瀚宇引薦道:“家主大人,這位是來自云臨都的翟居真人,這位則是他的徒弟莫毛毛真人。”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毒哥的嘴角仍是“情不自禁”地抽了抽,他瞟了一旁的連耀一眼,原以為連耀仍會像平日里那樣勾著唇角,挑高了一側(cè)的眉毛,幽紫色的瞳孔中會帶著戲謔的神采,然而,這次,連耀真人卻不知在想什么,莫雨桐竟是抓不住他視線的焦點(diǎn)。 莫雨桐不動聲色地推了推連耀,連耀似恍然回過神一般,略一沉了眸子,頓了下便十分鎮(zhèn)定地道:“在下翟居,參加端木家主?!?/br> 莫雨桐也應(yīng)道:“端木家主,在下有禮。”刻意避開這個微妙的名字。 端木瀚宇捋著怒紅如火的胡須,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是極為滿意,“嗯?!?/br> 燕青對兩人笑道:“那知返林內(nèi)的妖獸作孽已久,家主聽聞是你二人除去了知返林內(nèi)的妖獸,心生結(jié)交之心,生怕兩位不肯在綠蹤城內(nèi)多待,便一路趕了回來?!?/br> 莫雨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端木瀚宇一眼,心道,這端木瀚宇的確是一路風(fēng)塵仆仆,怕是回來之后就直接接見了他們二人,身上還殘留了幾分海水的腥咸之氣,來此之前應(yīng)是在海邊逗留了許久。 端木瀚宇望著莫雨桐看了片刻,越發(fā)滿意其人,他頷首道:“燕青,果真如你所說,此人天資出眾,真真是極為優(yōu)秀的后生。我端木瀚宇,許久都沒看到這樣優(yōu)秀的后生了!”說罷,他沖著莫雨桐招了招手,道,“你且上前一步?!?/br> 莫雨桐依言而行,端木瀚宇沉吟片刻,道:“你資質(zhì)如此之好,實(shí)屬罕見,周身經(jīng)脈寬如江河,只是可惜,我雖然看得出你平日里十分注意,有用法訣疏導(dǎo)清氣,但經(jīng)脈仍是有凝滯不暢之處?!倍四惧钜环郑瑥目臻g戒指中拿出一瓶丹藥,撥出一粒鮮艷如火的丹藥,“此為化歸散,能助你捋順經(jīng)脈?!?/br> 一旁姿容絕艷的美人停了打扇,用白皙如脂的纖纖玉手捧住那粒丹藥,一步一步姿態(tài)極為裊娜地走至莫雨桐身前,對毒哥眨了下眼睛,隨即羞怯地低下了頭,柔柔地欠身道:“真人,請?!?/br> 莫雨桐怔了下,一時之間不敢貿(mào)然收下這丹藥。 連耀上前一步,將那枚丹藥接過,看也不看那送藥的女子,聲音清冷,眸色平淡地道:“化歸散天下少有,是諸多修真者夢寐以求的輔佐丹藥,只食用一顆便足以掃除周身沉珂,翟居代徒兒多謝端木家主?!?/br> 說罷,又稍稍上前一步,以巧妙的姿勢擋在了那名女子身前,將化歸散交予莫雨桐手中。 莫雨桐見連耀背對著端木瀚宇微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將那枚化歸散服下,不過片刻便覺得身體里流過一絲暖流,與之前塵鏡用化塵功為他疏導(dǎo)經(jīng)脈時的感觸渾然不同。 先前那是一種如溪流般涓涓流淌,于細(xì)微處一點(diǎn)一寸地將他的經(jīng)脈理順,而此時,化歸散卻是如烈陽般將那些頑固的淤塞之物清除干凈。 莫雨桐舒服地嘆出一口氣來。 就在此時,端木軒的聲音響起:“太爺爺。” 端木瀚宇見是自己的嫡親太孫,忙招手道:“軒兒進(jìn)來。” 換了一身清爽白衣的端木軒低垂著頭,走至大廳中央,也不敢看周遭的人,只覺著他們的視線都定格在自己身上,羞窘得耳根子一陣陣的發(fā)燙,他抿了抿顫抖不停的唇,哆嗦了半天才道:“太、太爺爺,軒兒有話想和太爺爺單獨(dú)說一說……”聲如蚊吶,若非在座幾人都有修為在身,哪里能聽得清他說的是什么。 燕青蹙了眉頭,吐出一口悶氣,只覺著端木軒此番作為實(shí)在是丟人現(xiàn)眼,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而端木瀚宇則渾然未覺,捋著長須,極為寵溺地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太爺爺便與軒兒說些悄悄話?!?/br> 端木軒喜道:“謝謝太爺爺?!?/br> 端木瀚宇對莫雨桐與連耀道:“且下正值春末夏初,城中還頗為冷清,但珍惜的天材地寶卻為數(shù)不少。過些日子便到了綠蹤城最熱鬧的夏至夜,等到那時,人山人海,若是想要一覽綠蹤城美景便多了許多麻煩。二位不如趁現(xiàn)在,多在城中逛一逛,燕青?!?/br> “燕青在?!?/br> “你派幾個小廝隨在兩位真人身邊伺候著,給兩位領(lǐng)個路,莫要讓城里的一些地痞流氓占了錢財上的便宜?!?/br> “是?!?/br> 別的倒是不怕,連耀正缺一個引路的人:“既然如此,那多謝了。既然端木家主有私事要忙,在下便不多叨擾了。毛毛,快謝過家主?!?/br> 毒哥嘴角抽了抽,不情不愿地道:“多謝端木家主?!?/br> 莫雨桐與連耀隨著燕青一同出了房門,便聽端木軒急急地道:“太爺爺,你答應(yīng)我的……要讓雷哥哥陪我一起,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的……” 兩人走出少許路程,燕青便被一下仆叫走,只讓他們在此地稍等片刻,即會派來仆人同他們一起出門。 莫雨桐坐在一側(cè)回廊上,運(yùn)轉(zhuǎn)了下。體內(nèi)的清氣,發(fā)現(xiàn)清氣在經(jīng)脈內(nèi)的游走變得更加順暢,然而這一通游走完畢竟是發(fā)現(xiàn)等級驟然躍升了一級,不禁面露喜色。 連耀見他周身清氣更為充沛了一些,又見他喜悅的神情便知他的境界又提升了一重,被其喜悅的情緒感染,淡笑道:“恭喜?!?/br> 莫雨桐忙道:“多虧了城主的化歸散。真是好物。” 連耀頷首道:“化歸散由三百余種珍惜草藥制成,其中有十余味世間罕有的天材地寶,怕是普天之下也不過百顆。” 聞言,莫雨桐心生疑惑,左右四顧了一下,方壓低了聲音道:“連耀真人,你說這端木城主可有古怪?” 熟悉的氣息逼近,那一瞬間連耀的耳邊竟是回蕩起端木軒的呻。吟來,只是那聲音越來越扭曲,竟是變得極為熟悉,幽紫色的驟然眸子一沉,連耀也不看莫雨桐,淡淡道:“你說有何古怪?” 莫雨桐想了想,略捋清了下思路,道:“共有三處古怪。其一,知返林內(nèi)的妖獸修為并不高深,而且想必危害不算太大,不然不至于阿漢等車夫都不知曉其存在;其二也正因?yàn)榈谝稽c(diǎn),端木府對我們的態(tài)度就難免顯得殷勤了些;其三,我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小人物,竟能得端木家家主親賜這樣珍貴的丹藥?!?/br> 他稍一停頓,補(bǔ)充道:“先前我見同是親生太孫的端木雷,體內(nèi)經(jīng)脈淤塞如黃沙堵塞河道一般嚴(yán)重,卻也沒有得到端木家主這樣的恩賞。” 如此一想,莫雨桐便只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端木家想收買他們,至于為何收買他們,那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