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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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崔晚晚斜眼睨他,“你就將計就計?” 拓跋泰點(diǎn)頭:“不錯?!?/br>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房牧山的驃騎大將軍是個虛的,但手底下八萬人馬卻是實(shí)打?qū)嵉模舨幌朕k法瓦解,遲早生成大患。他以為趁拓跋泰出宮就可以把人除掉,不想拓跋泰也打得是同樣主意。拓跋泰篤定房牧山不會蠢到親自動手,只會派殺手前來,所以事先布置了人馬,待到暗衛(wèi)發(fā)出訊號,鄧銳就率人血洗將軍府。而白崇峻,則是要混淆視線,在大亂時殺掉一些對新帝不服不敬的人,抑或是手中有權(quán)卻又不跟拓跋泰一條心的人。 那支穿云箭,不是求救信號,而是進(jìn)攻指令。 拓跋泰果真是去大開殺戒的。 結(jié)果便是,房牧山手下死了十之八九,若非房英蓮拼死相救,他也活不下來。如今房大將軍重傷昏迷,即便醒來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再也翻不起風(fēng)浪。而拓跋泰在宣旨重組禁軍的時候,再無人敢置喙反對。 饒是崔晚晚這般玲瓏聰敏,也要贊他一句七竅心肝。 可她還是想不通:“那青龍寺的刺客又是誰派來的?” “總歸逃不過那兩人。”拓跋泰意指江肅和鎮(zhèn)南王,他心里清楚,“偌大皇宮不知暗藏了多少細(xì)作眼線,既然朕能知曉房牧山的計策,他們自然也能窺探朕的行蹤一二。” 東市尾隨的宵小他壓根不放在眼里,但刺客源源不斷,后一撥明顯與前面不是同一批人,他們訓(xùn)練有素,出手也更加狠辣,所以他才果斷退避寺中,設(shè)法拖延時間直至鄧、白二人來援。 “所以朕是貨真價實(shí)挨了一刀?!?/br> 聽完一通解釋,崔晚晚看他臉色發(fā)白,嘴唇也有些烏,與平日龍精虎猛的模樣大相徑庭,這才終于相信了他的所言。 “既然挨了刀,陛下不好好養(yǎng)傷,跑來我這兒作甚?長安殿又沒有靈丹妙藥?!?/br> 她的話雖冷冰冰硬邦邦的,但以拓跋泰對她的了解,知道這般便是消了氣,遂乘勝追擊。 “誰說沒有靈丹妙藥?!彼咽执钌厦廊思珙^,貼近親昵,“晚晚便是朕之良藥?!?/br> 自打太醫(yī)令叮囑了二人要節(jié)制,崔晚晚已經(jīng)多日不許他近身。此刻拓跋泰雖然身上有傷,可美人在懷馨香縷縷,難免有些意亂情迷。 他去銜她的唇瓣,手也不規(guī)矩。 偏偏這朵美人花是有刺的,待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遂故意往他傷處戳了一下,笑得不懷好意:“未免傷口崩開,陛下還是清心寡欲為好?!?/br> 拓跋泰哪里肯,擒住她抱在腿上,咬牙切齒道:“貴妃惹的禍,須得負(fù)責(zé)?!?/br> “臣妾要是不呢?” 她嘴上拒絕,手卻極不安分。 拓跋泰倒吸一口涼氣,越發(fā)掐緊了她,傷口頓時被拋至九霄云外,腦海里無端想起一句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 可憐崔晚晚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好在拓跋泰顧忌傷勢,沒敢折騰太厲害。 擦洗之后,她趴在拔步床上,連根手指頭都懶得抬,倒是拓跋泰一副吃了千年老山參補(bǔ)足中氣的模樣,精神奕奕毫無病色。 看著就來氣。崔晚晚不滿哼哼:“老狐貍……” “罵朕什么?” 拓跋泰穿好中衣,見她如雨后殘紅般弱弱伏在那兒,樣子惹人憐愛,可就是那張嘴非要逞強(qiáng)。 “陛下是千年的狐貍成了精,誰也算計不過您。臣妾是夸您機(jī)智過人呢。” 拓跋泰擠上床,張開臂膀摟住她,倒在枕上閉著眼說:“晚晚才是山妖幻化成精,專門吸朕精氣?!?/br> 到底誰吸誰! 崔晚晚又被他三言兩語惹得炸毛,正要發(fā)作,他抱緊人喃喃開口,聲音困頓疲憊。 “陪朕歇會兒?!?/br> 說完不過片刻,他就睡著了。崔晚晚本欲狠狠掐他,可見他眼下泛青,雙頰也消瘦了些許,想來這幾日殫精竭慮也是不易。于是她只在空中張牙舞爪了一下就作罷,還拉攏被褥輕輕為他搭上。 她縮在溫暖寬厚的懷里拱了拱,如貓兒被撓癢癢般舒服地哼了哼,也闔上了眸子。 這一覺睡至第二日,拓跋泰悠悠轉(zhuǎn)醒,一摸身旁竟空蕩蕩的。他撩開金絲帳,并不見崔晚晚,遂自己下地穿衣。 等候在外的福全聽見屋內(nèi)動靜,開口請示:“陛下起了?可要更衣?” “嗯?!?/br> 福全進(jìn)殿伺候他盥洗,拓跋泰穿戴齊整正要走出寢殿,崔晚晚回來了。 只見她把宮衫廣袖束起,頭上還包了塊帕子,一副酒家廚娘的打扮。她見拓跋泰站在門口,老遠(yuǎn)就殷勤笑語:“陛下餓了吧?正好用膳。” 拓跋泰看著面前那碗腥臭發(fā)黑的湯,眉頭擰起。 他遞給崔晚晚一個詢問眼神,她卻把湯往前推了推,邀功道:“臣妾一早起來熬煮的,放了生血補(bǔ)氣的好藥材,您快喝。” 拓跋泰抿唇不語,旁邊的福全見狀,伸手想拿那碗湯:“娘娘恕罪,按照規(guī)矩,奴婢得先驗(yàn)過?!?/br> 崔晚晚美眸斜睨,冷哼道:“大監(jiān)這會兒要驗(yàn)了,之前別人送湯為何不驗(yàn)?” 她說的是韋清眉送湯那次。 福全趕緊跪下:“奴婢知錯,幸得陛下寬宥,再不敢犯!” “那你驗(yàn)吧?!贝尥硗砗叩溃安辉S端走,就在這兒驗(yàn)?!?/br> 福全另拿一副碗勺,舀了些許出來用銀針試過,又親自喝了一口。 崔晚晚一臉期盼:“大監(jiān),滋味如何?” 福全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難以言喻的腥湯咽下肚去,垂眸不敢看她,更不敢亂說話,支支吾吾吐出幾個字:“娘娘親手煮的,很是……不俗?!?/br> “陛下快喝?!贝尥硗頋M意地彎起眸子,殷切端碗捧到拓跋泰面前。 腥苦味撲鼻而來,拓跋泰為難:“晚晚——” “怎么?那什么青梅的湯喝得,我的就喝不得?” 什么為君親手做羹湯,他還道這小女人轉(zhuǎn)了性,卻是打破醋壇子,想起翻舊賬來了。 拓跋泰端起碗一飲而盡。 崔晚晚托腮頑皮:“好喝嗎?” 口中腥苦直沖天靈蓋,拓跋泰卻淺笑道:“甘之如飴。” 第26章 秀女 晚晚把自己予我可好?…… 二十六章 開明元年九月二十,秀女入宮受閱。 掖庭局負(fù)責(zé)閱視這些良家女,年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姿色端麗,合法相者,載還后宮,擇視可否,乃用登御。 說起秀女的年齡,前朝還打了一場官司。大魏歷來選秀,秀女年齡皆在十三歲以上,二十歲以下,因?yàn)槎罐⒚铨g最是鮮嫩,更得君王喜愛。元啟時期就更荒唐了,秀女的年紀(jì)被放低到十一歲,年紀(jì)小進(jìn)宮先養(yǎng)著,然后由江湖術(shù)士催經(jīng)煉丹,不知?dú)埡Χ嗌贌o辜少女。 拓跋泰對此深惡痛絕,直接定了個十五歲,未及笄的通通不許送來,相了人家定了親的也不許送來,否則以欺君之罪論處。 大魏女子十五及笄,在這前后就要相看人家,相中以后從納采開始過六禮,京城世家講究,通常把流程走完都要一年多,屆時十六七歲出嫁正好。崔晚晚當(dāng)年便是,十五及笄就和陸湛定親。 圣令一出,世家們叫苦不迭,家中女兒雖多,可留到及笄還未相看人家的有幾個?除非身有殘缺,或是貌丑無鹽??蛇@樣的女兒送進(jìn)宮,且不說能不能得陛下多看一眼,光是掖庭丞那關(guān)就過不了。 于是就有老臣上書直言“祖宗規(guī)矩不可廢”,請求重定秀女年齡。 拓跋泰也不明著拒絕,只是第二日朝會的時候說:聽聞軍中將士多鰥獨(dú),朕意欲為他們保媒,不知世家可有適齡女兒?無論美丑,滿了十三歲就成。特別還點(diǎn)了那位最重“祖宗規(guī)矩”的老臣,問他家中孫女幾人,是否滿了十三歲? 差點(diǎn)把這老家伙嚇得暈過去,直言孫女年幼不懂事,要教養(yǎng)到十八歲才能嫁人。 拓跋泰順勢道:“朕也這般以為?!?/br> 于是秀女年紀(jì)便定在了十五至二十。 掖庭局忙著為陛下選妃,長安殿的氣氛就不同尋常了。貴妃不愛拘著人,所以殿里的小宮女們都是活潑性子,這幾天大家卻謹(jǐn)小慎微,毽子也不踢了,鮮花也不摘了,一個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像木頭人。 就連大宮女佛蘭姑姑,都破天荒地抓了滿滿一碗糖放在邊柜上,任隨貴妃取用。 只有貴妃還是跟往常一般,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陛下來了心情好便撒嬌賣乖,心情不好就不理,陛下若不來,她更樂得清閑,不說去邀寵,反而拉著宮女們玩葉子戲。 尋常葉子牌是竹板做的,長安殿里這幅卻是象牙雕的,薄如紙片而不透光,反扣牌面誰也看不見花色。 佛蘭看看牌池底,左右遲疑,出了一張索。 “吃?!?/br> 崔晚晚雀躍,拿了她出的索,撂開自己兩張,剛好拼成一溜順。她又取一張牌來看,眉開眼笑。 “和了。” 嘩啦推到牌,竟是清一色的索子。 崔晚晚把手一攤,腕子比象牙還要白上幾分,笑盈盈討賬:“佛蘭jiejie,給錢?!?/br> 佛蘭把最后一顆金錁子倒進(jìn)她掌心,嘆口氣:“沒了?!?/br> 崔晚晚把金子收入囊中,笑嘻嘻道:“再來。” “不來。” 佛蘭示意陪玩的小宮女退下,作勢去收葉子牌,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模樣,真覺得自己應(yīng)了那句罵人的話。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您一天到晚地在這兒瞎胡鬧,有這打牌的功夫,怎的不去看看陛下?”佛蘭老媽子附體,又開始念念叨叨。 崔晚晚不以為然:“看他作甚?反正晚上要來,我天天看都膩了。” “如今是日日來,可往后就不一定了?!狈鹛m惱她什么都不上心,說話也不留情,“這幾天那么多小娘子入宮,我瞧個個都新鮮!到時候誰膩誰還不一定呢。” 言下之意就是崔晚晚若不爭寵,等新人一多,保不齊被拓跋泰拋到九霄云外去。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br> 崔晚晚站起來,淡淡一笑:“從前不就是這樣么?后宮里永遠(yuǎn)不缺新鮮美人,陛下喜歡誰寵幸誰,我管不了?!?/br> 佛蘭氣急:“今時不同往日,陛下他……” “哪里不同?” 崔晚晚打斷她:“不一樣都是皇帝?” “只是元啟昏庸,天下人都罵他。他搶我入宮,囚我于摘星樓,視我為玩物,我是該恨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