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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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拓跋泰文韜武略、睥睨天下,比元啟是好了一千倍一萬倍,可難道這樣我就該搖尾乞憐?我就該感激涕零?” “他對我的好,不過是身為帝王,略微施舍了一些恩寵給一個還算喜愛的女人?!?/br>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他又怎會以我作餌,引刺客出來實施他的大計?” 崔晚晚面無表情地說完,垂眸自嘲。 “佛蘭,我們不能太天真了。” 門外,一道頎長身影久久矗立。 拓跋泰負(fù)手而立,喜怒不形。 福全小心翼翼:“陛下……” 他這個御前大監(jiān)已經(jīng)見慣了風(fēng)浪,對方才貴妃娘娘戳心窩子的話聽而不聞,只是偷瞟陛下,總覺得那雙沉沉的眸子里含著點別樣情緒。 拓跋泰沉默須臾,方抬手指了指緊閉的殿門。 福全裝作一副才到長安殿的樣子,高唱“圣駕到”,殿中佛蘭匆匆來開門接駕,神色略有慌張。 “陛下萬安——” 拓跋泰抬步從她身旁略過:“平身?!?/br> 四方八仙桌上一堆金馃子,還有幾支不起眼的珠花,崔晚晚挽起袖子數(shù)得正起勁,皓腕上帶著八棱手串,正是拓跋泰送的那串。 “陛下快來瞧,我今日贏了好多彩頭。” 興高采烈的口氣,完全看不出方才是她說出“不能太天真”這樣的話。 拓跋泰從后環(huán)住她,問:“怎么贏的?” “打葉子牌,陛下會么?”崔晚晚往后一靠,男人胸膛寬厚結(jié)實,“要不要跟臣妾玩兩把?她們都不跟我打,輸怕了?!?/br> “教朕?!?/br> 一開始崔晚晚還好心教拓跋泰如何玩,前四五把都放了水沒贏他多少,可漸漸地他反敗為勝,殺得她片甲不留,很快把金馃子都贏了去。 崔晚晚不信邪,又讓佛蘭把首飾盒子抱來,算做賭注。 輸?shù)糇詈笠恢е榛?,崔晚晚撒氣把牌一推:“不玩兒了!?/br> “真不玩?”拓跋泰拾起兩粒骰子,“要玩就玩大的,一把定乾坤如何?” “怎么個定法?” “比大小。贏家可向輸家討要一物?!?/br> 崔晚晚瞧他面前小山似的金子和首飾,心動不已。 拓跋泰把骰子給她:“貴妃先?!?/br> 她雙手合十捧著骰子,還往里吹了兩口仙氣,往桌上一擲。 兩個六。最大點面。 “我贏了?!彼靡庋笱螅鲃菀Щ剌?shù)舻臇|西。 拓跋泰擋住:“朕還沒擲?!?/br> “你擲什么也沒用,還能比我大么?頂多一樣?!贝尥硗磙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一樣大也應(yīng)算我贏,因為是我先擲到的。先來者大。” “總要等朕擲過再說。” 拓跋泰拾起骰子,學(xué)她的樣子往掌心吹氣,然后再扔出去。 骨碌碌—— 待到塵埃落定,只見桌上兩個六,另外還有兩個一。 兩枚骰子竟是被他用力一分為二,成了四瓣。 “兩個六點加兩個一點,十四點?!蓖匕咸┱f話都掩不住笑意,“承認(rèn)?!?/br> “你無賴!” 崔晚晚揚手打無賴,卻被無賴順勢捉住往懷中帶,還蜻蜓點水般偷香一個。 “愿賭服輸,貴妃欠朕一物?!?/br> 崔晚晚冷嘲熱諷道:“宮里的東西都是陛下的,看上什么拿去好了?!?/br> “這可是你說的。” 長臂一攬,崔晚晚騰空而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眾人只見皇上抱著貴妃大步出了長安殿,而貴妃不斷掙扎。也不知二人要去往何處,宮人侍衛(wèi)只得默默跟上。 崔晚晚都罵累了也不見拓跋泰松手,索性閉嘴省點力氣,由他抱著一路往前,直至紫宸殿。這里是內(nèi)閣,皇帝召見機(jī)要大臣商議國事的重地,后妃并不能來此。 此時殿中并無外臣,拓跋泰抱著她進(jìn)去,把人放在御座之上。 一路行來,他步履穩(wěn)健面色如常,連呼吸都未亂,反倒是崔晚晚頭腦發(fā)暈,搞不清他要做甚。 她的鞋半路掉了一只,這會兒干脆把另一只也脫了,蜷腳坐在御座上,扶額道:“陛下擲骰子耍賴使詐不說,帶臣妾來此又是何意?欣賞您日理萬機(jī)的模樣?還是要臣妾幫您選妃?” “貴妃既答應(yīng)了予朕一物,便不得反悔?!?/br> “朕之所求,乃是貴妃。”拓跋泰此刻的呼吸才重了幾分,低聲蠱惑,“晚晚把自己予我可好?” 第27章 結(jié)發(fā) (27章至36章倒v…… 二十七章 “臣妾不早就是陛下的人了么?” 御座寬大, 玲瓏美人撐坐在上,給沉悶的大殿增添一抹活色生香。 如花似玉的嬌顏近在咫尺,拓跋泰觸手可及, 可他要的不只是皮囊。 他突然有點理解元啟為什么要建摘星樓來困住她。 象箸玉杯, 翠被豹舄,都只為博她一笑。若是得不到她的垂青, 便退而求其次,把人困在身邊也是好的。 但拓跋泰不是元啟,他比元啟更貪心,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占盡風(fēng)流的崔貴妃, 他更想要純粹的崔晚晚,只看他只愛他,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崔晚晚。 “得到貴妃的人容易,得到晚晚的心卻難?!?/br> 拓跋泰頗有自知之明, 崔晚晚是至純之人, 偏生還聰明絕頂,善于洞察人心, 倘若沒有獲得別人十分的真摯,她連一分的情意也吝于拿出來。 而他恰恰是天底下最不可能全心待她之人。 橫亙在二人之間的隔閡恐怕比天上銀河還要寬。 崔晚晚嫵笑, 音調(diào)酥柔:“臣妾從頭發(fā)絲到腳趾尖,都屬于陛下?!?/br> 說著撩玉足去蹭他袍上金龍,簡直大逆不道。 大掌握住玉足, 趾尖素凈, 金鈴鐺依舊系著,拓跋泰撓她腳心:“我伺候娘娘涂丹蔻?” 她歪頭,拿他當(dāng)日的話來堵他:“陛下雄韜偉略,怎能做這樣雞毛蒜皮伺候人的活?” “娘娘說的, 不會可以學(xué)。”他欺身而上,“我深以為然,熟能生巧爾?!?/br> 崔晚晚怕癢,咯咯笑了幾聲,蹬脫他的手,抬手取下髻上折枝花金鸞篦,嬌聲使喚。 “今兒個學(xué)梳頭?!?/br> 美人懶坐,高大男子立于身后,舞刀弄槍的一雙大手,小心翼翼捧起滑如絲緞的烏發(fā),緩緩梳理。 博山香爐云煙裊裊,宮中難得如此歲月靜好。 崔晚晚眉眼舒展,如貓兒般細(xì)聲道:“想來陛下從前徜徉花海,不知為幾多女子梳頭挽發(fā),手藝這般嫻熟?!?/br> “朕縱橫沙場,花海什么的卻是沒有去過?!彼p輕挑起一縷青絲,伸手取過御案上的小刀,“取次花叢懶回顧,朕有晚晚?!?/br> 寒風(fēng)掠過頸后,崔晚晚忽覺異樣,青絲從臉頰滑落,她猛地回頭。 拓跋泰一手持刀,一手擒著極小一束黑發(fā)。 他不知從哪兒取來一只白玉匣,把頭發(fā)放進(jìn)去,輕拿緩放猶如無價之寶。 她惱怒:“你剪我頭發(fā)作甚!”說罷捏拳去打。 拓跋泰遞上白玉匣:“晚晚你看?!?/br> 兩股黑發(fā),粗細(xì)有別,旁邊還有一截紅纓。 “這是朕的。” 他冷肅的臉竟浮上幾分赧色,神情肖似十五六歲給她送詩的少年。 成婚之夕,男左女右共髻束發(fā),以示結(jié)為夫妻。 微怔片刻,崔晚晚抿唇一笑,垂眸拾起兩束發(fā),纖指纏繞擰成一縷:“結(jié)發(fā)同枕席?!?/br> 拓跋泰見她乖巧如斯,接道:“恩愛兩不疑。” 她含笑依偎入懷,唇角揚起眸子卻沒有暖意,視線落在御案之上,紛亂的奏折有意掩蓋,還是不慎露出黃絹一角。 朱筆御批,封妃圣旨。 “幸復(fù)得此婦,結(jié)發(fā)同枕席,黃泉共為友?!?/br> 此詩出自《玉臺新詠》,講得乃是一對夫妻初時恩愛,后來卻勞燕分飛且雙雙殉情的故事。 尋常百姓家尚且如此,更遑論這幽幽深宮。 九月二十九,秀女受封。 妃二人,嬪二人,婕妤美人各三人,采女八人。 加上崔貴妃,滿打滿算也不足二十人,較之歷任帝王可謂少得可憐。不過這是新帝首次選秀,將來總歸會有更多。 江巧音被封了淑妃,而另一位賢妃,崔晚晚之前卻未見過。 “林新荔?”崔晚晚咀嚼著這個名字,猜道:“嶺南人?鎮(zhèn)南王送來的?” 佛蘭回道:“應(yīng)該是。聽說其父是南海郡太守,姑母是鎮(zhèn)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