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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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剛剛到第十四面墻?!?/br> “唉,什么時候我們才能到三師兄的境界啊?” “大師兄現(xiàn)在也要結(jié)丹了吧?” …… 聽著聽著,唐時就有些迷惑了,一般來說內(nèi)門弟子當(dāng)中,修為最高的應(yīng)該就是傳說之中的大師兄,在這里,應(yīng)該就是杜霜天,只不過這里似乎有些區(qū)別啊。 蘇杭道并沒有解釋太多,他只是帶著唐時,順著山道走到了背后,這個時候才看到,小面有一個小廣場,隔著他們站著的這一作招搖山主峰,便能夠看到在這小廣場的那一邊,竟然是階梯狀的絕壁! 壁立千仞,每隔十丈便是一個階梯,從最下面開始,一層一層地高上去,每一層的寬度則只有三丈,所以如果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這階梯并不明顯,只會讓人覺得這是天然的落差。 只是這壁面,未免太過平滑,甚至讓人覺得好像是一面鏡子,更像是……一幅卷軸! 唐時眼前一亮,定睛一看,便發(fā)現(xiàn)這石壁上刻著很多很小的筆劃,有的是一個完整的圖案,有的則是一些零碎的字跡。 “這是洗墨閣真正的圣地,名為硯壁,凡二十七層,每層高十丈、寬三丈、厚兩丈,每一名弟子在進(jìn)門的時候,都要在這硯壁之上試筆?!?/br> 洗墨閣入門之后會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試筆是一項,煉筆、取墨、點紙、抽軸則是在入門之后才會有的有關(guān)于修行的東西?!?/br> 這硯壁試筆,無非是一個測試,是一個入門的儀式而已。 蘇杭道給唐時解釋著,然后讓他站到下面的小廣場上去:“踏在坤位上,你看到你正前方了嗎?在左右兩邊各豎了十一支石筆,你隨意拿一支起來,在那硯壁之上刻下一些東西就好了,看看你能刻到哪一面。” 原來一路上,他們說的是這個意思。 唐時明白了,一看自己左右兩邊,果然是有幾支石筆的,應(yīng)當(dāng)是用石頭刻成的。 他抬頭一看,便瞧見自己眼前這高聳入云的絕逼,而且相當(dāng)寬大長遠(yuǎn),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模樣。 此刻的唐時,站在這小廣場上,耀眼的日光灑下來,將所有的人的影子拉長了幾分,眼看著就要黃昏了。 小廣場周圍有不少的人,都等著看唐時的測試。 遠(yuǎn)遠(yuǎn)地,背后招搖山的山道上站了五個人,都穿著白衣服,四男一女,正是五個內(nèi)門弟子。 “你說這人是為什么來的?”那身穿著紅梅傲雪的女子頗感興趣,這是內(nèi)門弟子之中的二師姐宋祁欣,平日里看著是個高貴冷艷的姑娘,這個時候說話卻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感覺。 杜霜天抱著手,道:“我也很感興趣,從他坐在那里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要出點有意思的事情了。” “唉,洗墨閣就我們五個內(nèi)門弟子,不知道誰會是第六個,沒有小朋友進(jìn)來的日子,真是難熬啊?!?/br> “就你還嚎什么啊?不過是個老幺,巴不得有人進(jìn)來,給你叫小師弟吧?是吧,五師弟?” “……呵呵?!?/br> “三師兄,五師弟……你們能不能別……別把我夾在中間這樣相互瞪……” “呵呵,傻逼?!?/br> 這邊三個人開始了千年如一日的拌嘴,那邊杜霜天跟宋祁欣卻都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那廣場前面的人影。 “師妹以為,他能走多遠(yuǎn)?” “這墻壁并不是完全跟修為對等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很難說的感覺?!?/br> “一見鐘情了嗎?” “……大師兄,你可以從這里跳下去嗎?” 被吐槽的杜霜天只是微微一笑:“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br> 宋祁欣默默接了一句:“開起玩笑來不是人,我懂你。不過……師兄,你進(jìn)門的時候,畫了多少?” “那個時候我只有練氣三層,刻了五面。我記得師妹入門的時候,似乎也是五面?!倍潘煜肫饋?,這樣說了一句,又忽然扭頭道:“三師弟,你當(dāng)初入門的時候是七面吧?” 之前言語調(diào)戲五師弟的白鈺扭過頭來,點了一下頭,“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有練氣五層的修為了,是七面。我們五個里面,似乎就是我最高?!?/br> 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修為還是白鈺最高。 作為后入門的,他的實力一直處于一種高速增長的狀態(tài),短短五年就已經(jīng)成功結(jié)丹,現(xiàn)在反而成為了修為還要比杜霜天高的人。 若是唐時知道白鈺,怕是要驚嘆于此人過人的天賦了。 是非那年紀(jì),還是出身小自在天,也才金丹期——當(dāng)然,佛修跟道修不一樣,佛修一開始的修行速度很慢,可是到了后面是不存在瓶頸的,不像是道修,需要一次次的突破。 佛修們,只要領(lǐng)悟到了佛法,一步登天也不是什么難事。 畢竟修行的道不同。 他們這邊討論著唐時會有怎樣的成績,不過大家的估計似乎差距很大。 大弟子杜霜天猜了五,內(nèi)門中唯一的女修宋祁欣則猜了四,方才那看上去有些輕浮的卻修為最高的白鈺,卻猜了六,剩下來的羞澀老四歐陽俊和腹黑老五葉瞬,都只猜了四。 他們當(dāng)初進(jìn)門的時候,其實大部分也就是四,外門弟子進(jìn)來的時候一般都只有二或者是三。 本來如果唐時不是什么筑基期的修為的話,他們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可是當(dāng)唐時以筑基期的修為來拜入洗墨閣,這件事就有些意思了。 除開大荒閣,小荒四山之中,筑基期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洗墨閣這邊最高的修為也不過就是元嬰期,金丹期便已經(jīng)很可怕了,哪里還能說別的呢? 有了筑基期的修為,多半是別的門派出來的,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大家族培養(yǎng)出來的人,這樣的人說什么要加入洗墨閣,竟然也被掌門同意了,眾人這才是有些不明白了。 現(xiàn)在他們就想看看,唐時到底有什么本事。 這邊的唐時也知道,眾人都一副感興趣的表情,想必是想知道自己能夠走到哪一步吧? 唐時退后了一步,卻左手輕輕一翻轉(zhuǎn),已經(jīng)提了白毛浮綠水的輕身術(shù),他看了自己的手心一下,最終輕輕提筆在第一層硯壁之上寫了一個“蟲”字,石質(zhì)的筆尖在輕輕從石壁上劃過的時候,就已經(jīng)留下了痕跡,可以想見,這石壁很軟,硬度不如這石筆。 第一面墻壁這么輕松,想必時候很正常的,周圍的人也沒有什么驚詫的表情。 他身形一動,便已經(jīng)輕而易舉地躍上了第二層,站在十丈高的地方,背后是空的,面前是接天的石壁,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站在山腰上,面對著前面的石壁,感覺自己往后一仰就要掉下去。 有唐時抬手,像是方才一仰如法炮制,只不過覺得稍微費力了一些,像是要將一塊釘子插到石頭里,不過好歹也是個修士,手腕一抖,便在硯壁上鉤出一個大大的“蟲”字來。 他已經(jīng)基本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更不遲疑,寫完之后立刻往上。 不知道,最好的記錄到底是多少層呢? 第一層到第三層的刻字都很多,之前的三層,唐時刻得很是順利,在他站到第四層前面的時候,眾人總算是將注意力放過來了。 按理說,下面的三個都是考的力氣,唐時不過是憑借著手腕的力量便能夠輕而易舉地用石筆在硯壁上寫字,那么第四層呢? “到了第四層,考得就是個巧了吧?石筆的堅硬程度根本無法與別的相比。對了……方才掌門是不是少告訴他一句話,掉下去只能重來?”宋祁欣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似乎也在思索唐時到底能夠到哪里這樣深刻的問題。 只不過她身邊站著的杜霜天始終抱著手,一臉的沉穩(wěn):“他出手了。” 這一次,筆尖并沒有如同唐時所想的那樣順利地戳入石壁之中,他手腕加大了力量,將自己身體之中的靈力灌注到了筆尖,這才稍稍進(jìn)入了一點,然而轉(zhuǎn)瞬之間,這筆尖就被卡住了。他能夠感覺到這筆尖的周圍圍繞著各種不屬于自己的靈力,要阻擋他出筆的力道。 大概這是需要…… 自己用巧勁兒去化解這硯壁里存在的阻力? 只是…… 現(xiàn)在才第四層,就被逼著要使用靈氣和巧勁兒,簡直……有些丟臉?。?/br> 唐時想著,唇邊忽然就掛起了惡意的笑容,這東西只規(guī)定了自己必須刻字,卻沒有說要用什么辦法刻,靠著蠻力刻上去的也是刻上去了??! 所以唐時毫不留情地直接加大了自己靈力的輸出,而后手腕一抖,筆尖跟著一轉(zhuǎn),便聽得一陣刺耳的“嘎吱”聲,一個“蟲”字被緩慢地勾了出來。 后面圍觀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瘋子!” 這樣的評價唐時在小荒十八境聽得不少,如今感覺著不過是清風(fēng)過耳,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在重重落下那“蟲”字的一點的時候,唐時便同時借力而上,一下翻上了第五層! 下面的人都是在這上面刻過字的,也知道上面刻字成功的難度,哪里想到竟然還有唐時這樣的異類直接憑借力量刻字,簡直…… 如果可以,他們真的很想罵唐時禽獸! 這邊內(nèi)門弟子五人,也看得無言,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好了。 “我忽然覺得,我們跟他的差距,除了修為之外,可能還有一點腦回路……”白鈺摸著自己那英俊的下巴,說了這么一句深得眾人認(rèn)同的話。 現(xiàn)在的唐時入門就已經(jīng)有筑基期的修為,當(dāng)然能夠依靠純粹的力量刻字,雖然當(dāng)初他們在第四層刻字都需要運用巧勁兒卸去硯壁里面本身亂竄的靈力。 唐時還在繼續(xù)那種根本……完全沒有技巧和花哨的力量破解之路。 依照方才在第四層的方法,直接攻破了第五層,這一瞬間,整個廣場上忽然就爆發(fā)出了一陣掌聲,還有人在歡呼:“這貨是不是要用這樣野蠻的方法破紀(jì)錄???我看看五個師兄的臉面往哪里放,哈哈哈哈……上??!” “哈哈哈……好厲害!” “這人哪兒來的???” “……” …… 下面吵鬧成了一片,蘇杭道的眉頭卻漸漸地皺了起來,不得不說,只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這唐時的攻擊力的確很高,可是對于他們洗墨閣這文雅的一道來說,唐時的殺心太重。 這樣的人,以后能夠靜心下來修行他們這一道嗎? 印鐫十三冊,不是普通人能夠修行的。 唐時不知道旁人的憂慮,他只是記錄在第五層上努力而已,轉(zhuǎn)眼已經(jīng)破了第五層,在上去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繼續(xù)破解了。 因為這一次,他面前的這第五層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簡單的流水畫。 硯壁的紋路像是變成了畫上的線條,在唐時的眼前流動起來,他的視線忍不住地跟著這些線條轉(zhuǎn)悠,便拿著筆一下怔住了。 下面的人頓時知道唐時遇到麻煩了,第六層這個層次,已經(jīng)基本達(dá)到了現(xiàn)在內(nèi)門弟子之中最厲害的白鈺對唐時的預(yù)測,只是不知道唐時這一筆點不點得下去了。 杜霜天道:“其實硯壁的難度都是一點點增加上去的,他原本不是我們洗墨閣的人,不知道這里是什么情況,其實跟隨者硯壁的指示走,到后面會簡單不少。畢竟他現(xiàn)在幾乎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夠根據(jù)卷軸紙的線條和祝余草的紋理來勾畫文字呢?” 白鈺也點頭道:“第六層已經(jīng)直接是有畫面的境界了,可是他之前并沒有理會下面的基礎(chǔ),直接道了畫這個境界,一下被這幻境困住也說不一定,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 “來了”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眾人便看到唐時的手中涌起了一陣靈光,緩緩地覆蓋了他的手掌,并且蔓延到了他握著的筆上。 于是,唐時的手,終于動了。 像是蜻蜓點水一樣輕柔,唐時將那石筆提起來,像是提著筆尖柔軟的毛筆一樣,他在自己眼前的水流畫面之中一點一勾,將那些紋路用靈力控制住,勾到了一邊,自己的筆尖卻挑著沒有紋路的地方,也就是整幅流水畫上最柔弱的地方點。 那些硯壁上的紋路,被唐時的筆輕輕地一撥,便退到了一邊,像是被撥開的一條細(xì)小的波浪,而流出的來的空白部分則是硯壁上相當(dāng)柔軟并且完整的。 唐時的筆,便在這空白的部分點了一下,剛剛下了“蟲”字的第一筆,之前被他撥開的波浪紋路就已經(jīng)重新過來了。唐時皺眉,卻平心靜氣地將這一段波紋撥開了,再次落筆,于是有了第二筆,再然后不同的波浪同時過來…… 頓時只見唐時站在五十丈高的地方,單手握筆,在第六層硯壁上挑開了一條條縱橫著墨氣的光線,落下自己的一筆一筆又一筆,說來緩慢,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三息的時間,一個完整的“蟲”字就已經(jīng)落下了。 唐時舒了一口氣,再不猶豫,一氣翻身上去,這一次則是石灘,不斷地有石頭撞過來,因為這石頭的受力范圍似乎要比水流小,所以要準(zhǔn)確地找準(zhǔn)挑開它們的點比較困難,所以這一次頗要費一些力。再加上這些東西的力道極大,再次寫下一個字的時候,唐時的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汗珠了。 這里,第七層!破掉! 下面的人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看著唐時的身形再次一漲,便覺得他一下到了更高的地方,山間的風(fēng)已經(jīng)冷了,遠(yuǎn)處的斜陽落在了唐時的身上,他再一次地提起了筆,心底再沒有任何龐雜的想法,只有眼前的這一張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