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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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似乎便已經是新生的時刻了。 只是唐時的化嬰,跟別人似乎不大一樣。 旁人都是直接將金丹的殼子掀開,便能夠破了金丹的境界,結嬰出來,可唐時的……卻略微詭異了幾分。 那金丹的外殼,不是裂開的,而是被炙烤化了的。 像是濃稠的液體,漸漸地從裂縫的位置流淌下來,那一瞬間唐時想到了火山熔巖的爆發(fā)。 他重新閉上眼,印鐫十三冊之中的手訣跟著動了起來,同時他身周的海水也像是沸騰了一樣,燃燒了開去。 那是化嬰時候的力量,就這樣緩緩地鋪展開。 那金丹外殼,逐漸被唐時那太極丹青印之中的混沌道力和金丹下方的佛力燒灼炙烤,緩緩煉化,這一個過程持續(xù)了很久。 雖然說是萬事開頭難,可要堅持下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唐時身體之中的靈力伴隨著這樣持續(xù)的煉化,竟然開始了迅速的消耗。 那儲物戒指上一閃光,便有無數的靈石直接抖落出來,堆了許許多多在困住唐時的這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唐時消耗靈石的速度,無疑是很快的,只是即便是如此,也只能勉強保證煉化的需要而已。 整個海面上的海水竟然開始了沸騰,來往的船隊和修士不少,一開始還沒人發(fā)現這樣的情況,可是隨著海水水溫的升高,有人感覺到了炎熱。 按理說是在海面上,這海風吹著,怎么也該有一種涼快的感覺,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夜里也給人一種很灼熱的感覺,像是把人放在了蒸籠之中。 有人直接一伸手,往海面上一探,便感覺出不同了。 這樣的消息逐漸地傳開了去,到了連云那里,卻不一樣了。 眾人都以為是海上發(fā)生了什么異變,可是仔細探查了一番,其實只有那一塊地方的海水是沸騰的,盡管這沸騰的范圍似乎是在逐漸擴大,可事情似乎不是很嚴重。 畢竟是在東觀列島的范圍里,甚至還在招魂礁的附近。這消息引起連云的注意是肯定的,不少人覺得是不是海底的火山開始活動,要噴發(fā)了,可連云說不至如此。 即便是火山要噴發(fā),也不該預熱這么長的時間,那一片海水的溫度也比不上火山噴發(fā)的時候。 他們都是見過大世面的,這樣的情況雖然得到了很多人的暗中關注,可畢竟連云不著急,那就說明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過連云想起是非的話來,其實悄悄地下海查探了一番,招魂礁是個什么情況沒人比連云更清楚。他想到的只有那個是非所謂的朋友,說不定是對方正在突破? 可連云當真不曾知道,誰在突破的時候竟然有這樣大的動靜。 連著十幾天,那沸騰的海水的范圍還在不斷地擴大,最近海水海流的情況也堪憂,船只從正面進入東觀島的難度大大地增加,一些小修士們的船只只能從旁邊過來。 連云下去查探了一陣之后,卻是一無所獲。 是非曾經說他的朋友就在下面突破,可是現在他一沒查探到礁石的數量有任何的增減,也不曾查探到有誰被困在了海底,到底是非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起是非說過的話,這出家人總歸是不會打誑語的。 興許是是非并不能完全相信他,所以施展了什么巧術,將那人藏住了吧? 知道自己找不到正主之后,連云也淡定了,每天去那海上看一圈,看看沸騰海水的范圍和溫度,來逐漸推測海面下是個什么情況。 一日接著一日,是非跟明輪法師斗法的消息其實已經傳過來了,有很少的一部分影像,后來聽說這兩個人打出了迷津,也就不知所蹤了。 明輪法師現在還沒出現,是非似乎也沒有什么消息。 連云當真是兩邊都在擔心,可是回頭一向又覺得自己是白cao心,是非的事情只怕內四島也在關注,現在沒什么動靜,便應當是無事的。 一百三十天,眨眼已經過去了一百一十天。 唐時的金丹外殼終于要融化得差不多了,那縫隙之中露出了一個盤坐著的幽白色的小人,還不如小嬰兒大,看上去卻是小娃的樣子。 那元嬰還坐在唐時那還沒完全被煉化的金丹殼上,看得出跟唐時長一樣,那眉毛是舒展開的,眼睛卻是閉上的。元嬰盤坐著,左手拿著一本大書便是蟲二寶鑒,右手捏著一支筆便是風月神筆。他身下的金丹殼呈現出一種很有金屬質感的紫白兩色,唐時在看到這元嬰的時候便知道已經是大功告成了。 他雙手合攏在一起,重新結了一個手訣。 元嬰期有元嬰期的修煉方法,之前金丹期的那種便已經不適用了。 之前金丹期就是修煉金丹,可是元嬰期卻要練嬰了。 有了元嬰之中,即便是rou身毀滅,修士整個人卻依舊能夠超脫輪回。有元嬰,只要元嬰不滅,修士便是永生的。 唐時的元嬰,神情肅穆,一點也不像是平時唐時嬉皮笑臉的模樣。 盤坐在他識海之中,只眉頭一皺,便跟著唐時的手訣,兩手之間的東西,那大書到了他的身下,被他坐在,風月神筆卻橫在了他的膝蓋上,與外面唐時的動作完全地對應上了。 手訣跟著打出來,唐時便感覺到那卐字印之中有佛力被他這一個手訣抽了不少出來,元嬰背對著那太極丹青印坐著,以至于那丹青印竟然像是一個旋轉的圖騰。此刻那元嬰便隨著唐時的心意,忽地將嘴巴張開,于是之前融化了的那些金丹外殼的液體,便轉瞬之間匯作了一道,進入了他口中。 這些都是精純的靈力,此刻被他吞進去之后,便感覺到了元嬰整個幽白的身體凝實了不少。 這種感覺其實特別古怪,畢竟看著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元嬰坐在識海之中,還將那蛋殼一樣的金丹殼吞進去,簡直有點糾結了…… 只不過,在元嬰吸收了這最精純的一道靈力之后,便有一枚小小的黑白的漩渦印記出現在他眉心之中。唐時訝異了片刻,仔細地一瞧,便發(fā)現這一道漩渦印記乃是太極丹青印的縮小模樣,只是在太極圖的最深處,卻隱隱約約浮出金色的卐字印來。但因為唐時元嬰眉心處的太極丹青印是在旋轉的,所以這一枚卐字印便有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效果。 唐時心里猜測這大約是他同時修煉了佛道兩家心法的緣故。 不過現如今看著沒什么壞處,也就罷了,暫時不去管他。 等到回了洗墨閣,有的是辦法解決。 化嬰之事轉眼便要接近尾聲,唐時手訣連打,而后卻將左右兩手的食指伸出來,掌腕相接的地方相互一錯,手掌相對,便這樣輕輕地一個旋轉,而后左手食指指天,右手食指指地,左手直直地往上指,右手卻下落,雙手分開了。 元嬰的動作與他rou身的動作一樣,rou身這邊沒有什么變化,可是元嬰之中卻忽然之間完全不一樣了。 這一個動作,像是預示著什么一般。 他雙手分開的時候,那元嬰背后的太極丹青印便緩緩地提了上來,而后覆蓋在了唐時元嬰的頭頂,緩緩地轉動著。此刻,奇妙的變化便產生了。 唐時的識海之中,卐字印在下,太極圖在上,唐時的元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便處于太極圖與卐字印當中。 頂天立地者,人也。 唐時早已經明悟了這一點,可是在達成了的時候,忽然便有一種萬事萬物都可隨心所欲了的感覺。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手指緩緩地收回來,就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姿勢,又將兩手的手印合攏在一起,卻是將方才的那手訣倒退做了一遍。這一下,手勢還原了,可太極丹青印便永遠地留在了他頭頂上,下面的卐子印則不曾變過。 黑白的道力與金色的佛力交錯縱橫,在唐時的識海之中,竟然構成了一副絢爛的圖景。 黑白的乃是太極丹青印,金色的乃是下面的卐字印,微紅的乃是蟲二寶鑒,湖藍的是風月神筆,幽白而有靈光的乃是他元嬰的身體。 靈力在識海之中涌動起來,唐時感覺到元嬰之中的力量并不是完全充盈飽滿的,便手指一動,身前無數的靈石在轉瞬之間化為了灰塵,散落在這海水之中。 上面連云,忽然便感覺到下面的水溫降下來了。 便在他腦子里面念頭一閃的順便,便忽然看到一道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環(huán)繞著一個身影,龍卷一樣瘋狂地沖出來,奔騰在海面上。 一眼便看到了這人的修為,果真是方才突破了元嬰期的。他上前便拱手問道:“可是是非法師的朋友?” 唐時方才突破,這個時候身周裹著水龍卷,恨不能舒爽地直接喊出聲來,這個時候乍一聽見是非的名字,便忽然之間愣了一下,他站在了海面上,便看向了這人,修為比自己高,卻沒有對自己動手,還跟是非有關系,想必…… “大約算是?!?/br> 又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連云倒是奇怪了,他笑了一聲,將是非之前說的事情說了,心里還在想是非說的什么“問或者不問”的問題,便已經聽唐時問了:“他現在何處?” 其實唐時不過是這樣隨口一問而已。 連云說道:“與明輪法師約戰(zhàn),不過是在二十多天之前的事情,他倆打著打著便不知道哪里去了,明輪法師修為高深,怕是……” “……”唐時聽了,也不接話,只對著連云一拱手?!斑B島主替我謝過他便好,唐時告辭?!?/br> 有關于是非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了。 唐時瀟灑地準備走,不料剛出去十幾里,便被人按住了肩膀。 “施主莫急,老衲與是非斗法,他此刻出了些問題,正好借你一用?!?/br> ☆、第四章 迷津 抓他的人,修為很恐怖。 是個和尚,但不是是非。 唐時在聽到這和尚在自己背后這一句語氣平緩的話的時候,便有一種相當微妙的感覺。以他思維之敏捷,轉眼之間便已經猜出這人的身份來了。 跟是非斗法的,不是那個傳說之中的明輪法師嗎? 對唐時來說,這樣的人也不過就是名字過了一下耳而已。 到底明輪法師是怎么回事,唐時根本不清楚。 這人忽然莫名其妙來抓人,讓唐時很是憤怒,可是他實力不如人,只能咬緊了牙關不說話。 一點也沒有和尚的樣子,穿著的是僧袍,可手上卻隨手抓住了他的后頸,將他往半空里一帶,那速度比瞬移都要快,一眨眼便已經往西南走了。 這蓬萊仙島一向是靈樞大陸人眼中最神秘的所在,到底里面是個什么樣子,也只有山海經上講過一些,唐時的所知,不過限于這些罷了。 如今從這里過去,當真是全然不知道是什么的。 “貧僧與是非越戰(zhàn)于迷津,本以為他佛法精深,不想也是個麻煩的人,跟當年的枯葉當真是沒什么兩樣的,哈哈……” 這和尚竟然大笑了起來。 唐時記起來,是非說這明輪法師的時候,曾經提到說他已經是個散修,畢竟不算是小自在天的人了。除了神元上師渡劫失敗灰飛煙滅以外,以前小自在天很少傳出什么渡劫失敗的消息,這一位明輪法師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失敗,最后成了個散修,還離開了小自在天。 都是一些舊事,唐時也不好多問。 怎么說,這人也跟小自在天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大約是不會對唐時做什么的。 唐時也笑了一聲:“我以為您出身小自在天,應當是個比較含蓄的人,不成想不比外面的邪魔外道好多少的?!?/br> 他這話里含著明顯的諷刺和不悅,可明輪法師聽了卻沒有什么反應。 想起方才跟是非之間的斗法,這都過去了整整二十多天,還沒分出個勝負來,是非也真是很厲害了。難怪人人都說他是小自在天最后的希望了,只可惜這樣的人最終還是要走枯葉禪師那樣的老路,是個沒意思的。 最后困在迷津之中,竟然還要他來解救一二,卻不知道——小自在天最后的這個希望,是不是會毀在他手中。 只是不破不立,慧定禪師一開始的辦法并沒有任何的差錯。 最大的錯,便是在…… “小子,你修了無情道?”明輪法師忽然問了一句。 無情道這樣的東西,修煉不修煉似乎都沒有什么差距,它不像是功法一樣有跡可循,不過是心中的心思軌跡,如何能一眼就看出來? 明輪法師知道唐時疑惑,笑道:“你在疑惑我為什么知道你修了無情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