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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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綠光出現(xiàn)的一瞬間,海浪平息了一剎,又立即瘋狂起來。 整個海水都起來了,化作一柄劍形,朝著唐時的眉心而來! 唐時也算是豁出去了,被這光絲綁在中間,像是一枚死了的蜘蛛,他不甘!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身體,都是后面是非給他做出來的,天下再沒有這樣血腥的鎖骨功了——在方才的那一瞬,唐時右手上的血rou全部灰飛煙滅,露出一條古怪的手臂來。 那手臂,乃是由詩碑構成,并著一根細細的臂骨,看上去可怕極了。 唐時卻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一樣,根本沒有理會。 他自己毀去自己手臂上的血rou,自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可是在血rou消失的這一瞬間,相當于唐時的手臂縮小了一圈,這個時候束縛著他的那些光絲,還沒來得及收縮,這一個時間差,足夠唐時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一瞬間按向自己的頭頂。 這戰(zhàn)斗場面,若是讓旁人看到,定然是覺得唐時更像是魔修。 這一回,是頭蓋骨。 海水瞬間已經(jīng)到了面前,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發(fā)動了天地之大能術,掀了一片海砸向唐時,而唐時,詩碑令一拍,便聽得一聲脆響! “啪!” 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一只玉杯忽然出現(xiàn)在唐時的手中,卻厚重如山岳,玉色剔透,上盤九龍,海水到了唐時近前,竟然被他手腕一兜,海水與玉杯相遇,卻如長鯨吸水一樣—— 那浩瀚海水,遇了唐時手中那玉杯,轉(zhuǎn)瞬無聲,奔流入那杯中! 山腹為之一空,方才種種異象只像是沒有出現(xiàn)一樣。 唐時手中握著的玉杯之中,還有一片海! 琉璃屏風在方才的打斗之中巋然不動,可唐時此刻,已然知道那屏風后面必然有鬼,只抬手一傾,杯中海水倒泄而出,他這一潑,像是潑茶一樣將萬丈碧藍海水傾倒而出,撞向那琉璃屏風。 琉璃瓶馮應聲而倒,便露出一片綠色的光來,一面圓鏡掛在那屏風后的石室壁上,唐時轉(zhuǎn)瞬已經(jīng)看清這鏡子的模樣,那綠光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便已經(jīng)被海水淹沒。 手中還有一只玉杯,唐時雖驚于那屏風背后的景象,對戰(zhàn)杜霜天之事卻不曾忘記。 右手高高揚起,握住這一只玉杯,重重朝著施展這一道術之后面色慘白的杜霜天而去! 像是一口大鐘被唐時握在手中,扣向杜霜天,只是玉杯落下之時已經(jīng)放大,將杜霜天扣在當中。杜霜天幾乎是同時,便雙手結印,一道巨大的黑色印陣覆蓋了地面,也將杜霜天整個人覆蓋在其中,血光一閃,只聽得一聲玉碎的清脆之響,玉杯壓碎在地面上,而杜霜天的影子已經(jīng)消失在了杯中,再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時候,已經(jīng)七竅流血了。 他抬手正欲擦去自己唇邊鮮血,不料脖子上已經(jīng)有一道冷光橫著了。 杜霜天所有的動作都止住了,回眸一看,卻已經(jīng)聽到這個人的聲音:“與我一戰(zhàn)?!?/br> 白鈺。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在此處了。 眼神之中含著無邊的仇恨,只是一瞬間便已經(jīng)變得冷然,白鈺手中的劍一下也不顫抖,只橫在杜霜天脖子前面。 杜霜天一笑:“你有資格嗎?” 即便他此刻已經(jīng)敗給唐時, 白鈺在他眼底,也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然而白鈺不曾理會他的挑釁,只是攤開自己的手掌,“我沒有,她有?!?/br> 一串顏色好看的七珠果,靜靜躺在他手心。 唐時落到地面上,看了那兩人一眼,沉默半晌,想要說什么,卻還是忍住了。 這事,他管不了。 轉(zhuǎn)身便直接走向方才屏風后面的石室,唐時知道,那是更為重要的所在! 那一面圓鏡,終于出現(xiàn)在了唐時的眼前,與青鳥仙宮之中的那一面,一模一樣! ☆、第八章 重建與歸來 “砰!” 光焰炸開,整個山腹石洞都被照亮,也照亮了白鈺一雙冰冷的眼。 杜霜天被擊飛,撞在后面的洞壁上,已經(jīng)不想動了。 他閉了閉眼,忽然一看還在那邊愣愣看著石壁的唐時,最后又諷刺地一笑,只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白鈺:“你今日助他,他日定然后悔。” “絕不。” 白鈺只當杜霜天是蠱惑人心之言,一點也不愿意理會他。 杜霜天自知難逃一死,這個時候聽見白鈺這愚昧無知之言,竟然大笑三聲,蒼涼至極,“局中棋,愚蠢如你,凡俗世間,獨我一人醒!” “那你,便醒著——去死吧?!?/br> 仗劍而起,白鈺的劍,刺入幾乎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杜霜天的胸口。 只是杜霜天那瘋狂又蒼涼的目光,終于低了下來,他沒有理會自己胸前的劍,甚至也沒理會白鈺,只是看一眼破碎的畫卷,又看了看在打斗之中墜落在地的七珠果。 抬手,一掌拍開白鈺,掌力洶涌,震動整個山壁,竟然讓這山壁晃動之間落下來無數(shù)的巨石,甚至阻斷了白鈺再次攻過來的道路。 遠遠地,白鈺看見了杜霜天的眼睛,血紅色的——可是轉(zhuǎn)眼,這一雙眼又變得清澈,清醒了。 在杜霜天的眼中,白鈺是可悲的,可在白鈺的眼中,杜霜天也是可恨的。 受傷太重,這一戰(zhàn),格外慘烈。黑色的衣袍即便是沾滿了血,也看不出來,只在他站不住,緩緩順著山壁滑下來的時候,在后面留下可怖的血痕。 鮮血將洞壁染紅,杜霜天已經(jīng)站不住。 他手指摳了一下洞壁,坐下來,正前方的白鈺依舊提劍站在那里,可是杜霜天看不見他表情,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 伸出手去,因為重傷而手指發(fā)顫,他撿起身前一枚七珠果,看它在自己傷痕累累的手心里滾動,竟然笑了一聲。 不得不笑,笑自己,笑宋祁欣,何必呢? 手指輕輕一松,又任由這七珠果落地,從自己身前滾開去。杜霜天看到重新向著自己走過來的白鈺,卻一彎唇角:“我杜霜天,死,也不用你們動手?!?/br> 他若死,不是所謂星主和天道要他死,他是自己不活了。 白鈺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便已經(jīng)一掌拍向自己額頭,閉目之時,天地幽暗。 眉心一抹艷紅落下,再無了聲息。 白鈺終于還是沒能夠走近,只是站在距離杜霜天三步遠的地方,看著他,也看著稀稀拉拉落在地上的七珠果。 這一刻,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為了師門,為了師姐,還是為了杜霜天,或者是他嗦的話。 后悔? 白鈺不會后悔的,殺他,不過是他情之所恨。 “大師兄……” 轉(zhuǎn)目,唐時還站在那圓鏡之前,一動不動。 白鈺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眉心,不去看慘烈的杜霜天,只是走近了唐時,從斜后方過去,能見他側(cè)臉,卻見他盯著那圓鏡,似乎無意識一般,喃喃道:“我歸來之日,便是你身亡之時。” 我歸來之日,便是你身亡之時。 唐時忽地一抬手,三株木心筆化作一柄長劍,刺入那圓鏡正中,便起了一道裂紋,整個鏡面從他筆尖刺入之處開始,蜘蛛網(wǎng)一樣裂開。; 抽筆,圓鏡早已經(jīng)碎裂完了,這個時候受到震動,那碎片便簌簌地落下了,轉(zhuǎn)眼之間便只剩下一面空白的石壁。 似乎已經(jīng)知道白鈺在自己身后了,他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那邊杜霜天,卻道:“該走了?!?/br> 的確該走了。 整個地方都要垮下來了。山腹之中不斷地又亂石落下來,唐時也不說自己看到了什么,轉(zhuǎn)身便往外面走,長長的甬道之中還是安靜無比,只是越接近外面,便越是能聽見那些混亂和嘈雜。 議事廳之中已經(jīng)陷入了瘋狂,貔貅樓周胖玩手撕人rou簡直是不亦樂乎。 在唐時與白鈺從里面沖出來的同時,便聽得轟然一聲巨響,背后山腹已經(jīng)完全垮塌,被巨石填滿! 新出來的唐時跟白鈺,立刻成為了眾人的圍攻對象,那周胖看看自己手上的鮮血,嘿嘿笑了一聲:“您二位小哥這時候加入,白嫩嫩的,給這些魔修開胃更好。” 唐時聽說過這個周胖的名字,這個時候他早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原來的那一張臉,方才進去的是管理者,出來就變成了煞神,周圍人偶然有看到的已經(jīng)完全驚呆了。 白鈺唐時兩個人滿身都是血,天尊在山腹之中,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一時之間,無數(shù)的攻擊向著唐時落過來。 唐時一抿唇,卻是頗為不屑,他看向了角落里那個之前被自己注意到的黑袍修士,卻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曾出手。 不出手也好,唐時根本沒有了后患,出招是大開大合,只喊了一聲:“天尊隕落,我們撤了!” 此刻只有一條路——血路! 里里外外,其實都已經(jīng)陷入完全的混亂和殺戮,外面無數(shù)魔修朝著議事廳涌來,那場面,當真是壯闊極了。 千百人從外面擁擠著,涌向了議事廳,潮水一樣的人,只是這潮水,在靠近以唐時為首的小隊伍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變成了血色。 唐時帶著人,一路從議事廳的最里面,殺到最外面,沿路排滿了尸體,流遍了鮮血。 不是十步殺一人,而是一步殺十人。 魔修太多,不殺出不去。 一口氣沖殺出去,早已經(jīng)殺得麻木,唐時只朝著應雨一揮手:“斷后?!?/br> 那邊貔貅樓還以為唐時是瘋了,怎么讓一個小姑娘去斷后,自己還若無其事地直接一口氣沖出這石宮。 天地忽然之間清朗了,方才石宮之中的血腥,轉(zhuǎn)瞬被迎面而來的風吹散得干干凈凈。 應雨在聽見唐時的話之后,便直接停住,整個人向著后面石宮道路一撞,霎時間化作本體,后面追上來的所有修士,都撞在了應雨的身上,頓時只聽得一陣拍餅般的“啪啪”聲,無數(shù)人把自己摔在山壁上,血rou模糊! 只這一擋,已經(jīng)為前面無數(shù)人贏得了時間,這個時候應雨再一撤,將滿身的鮮血抖落,瞬時出現(xiàn)在了唐時的身邊,“哈哈”一笑,“那些人都被我拍死了!” 不是那些人都被她拍死了,而是那些人把自己拍死了。 唐時也懶得糾正她,轉(zhuǎn)身便道:“走了。” 走了。 輕輕松松的兩個字,殺完了就走。 唐時也是蠻拼的。 整個天魔天角,一片混亂。 唐時口中的“天尊隕落”,最后應雨留給所有魔修的恐怖一擊,整個石宮之中的混亂和恐怖,都已經(jīng)逐漸地遠離了他們這一群沾滿血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