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會場風波起
春雷茶業(yè)悄無聲息地殺入了普洱的零售市場。 過了一個多月后,普洱茶商圈子里才突然回過味兒來。 消息一出,仿佛一塊石頭砸入蘆葦蕩中,驚起了一大片的水鳥和野鴨。 …… 此時,深圳茶業(yè)協(xié)會。 最近,人為的原因?qū)е铝耸袌錾掀斩膬r格,開始走低了。 因為這個事,會場中已經(jīng)吵翻了天。 被眾人集火的對象,正是主持會議的副會長陳永攀。 陳永攀耳邊充斥著嗡嗡爭執(zhí)聲,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血壓正蹭蹭往上飆。 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這個月以來,他的樂壩茶葉的營業(yè)額創(chuàng)了新低,已經(jīng)不足去年同期的五成。最關(guān)鍵的是,他的出貨量,卻比去年同期足足多了一倍。 這種情況,從韓春雷的柑普茶上市開始,至今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將近四個月了。 如果再刨掉人工、店租、運輸?shù)入s七雜八的成本費用,他這四個月不僅白干,而且還出現(xiàn)了虧損,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他的現(xiàn)金流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充盈了。 可自己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結(jié)果還是沒搞死姓韓的杭州佬。而且還明目張膽地把手伸進了普洱市場! 普洱市場,是陳永攀僅存的最后一塊陣地了。 陳永攀堅決不允許韓春雷把手伸過來! 可偏偏,茶業(yè)協(xié)會這些人,一個個的還窩里斗,關(guān)鍵時候不把槍口對外,對向韓春雷。 反而開始數(shù)落他一開始的“對韓政策”,數(shù)落他這幾個月為了對付韓春雷,擅自將供給茶樓的普洱,一斤降價兩蚊錢。 陳永攀覺得自己真是真心喂了狗! 這就是一群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冚家鏟! “叼你老母啊!” 怒不可遏之下,陳永攀拍案而起,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們這些撲街,說夠了沒?。课覙穳尾铇I(yè)有的是鈔票,我愿意降價就降價,同你哋有咩關(guān)系?。 ?/br> 一番咆哮之下,會場上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但是不過幾秒鐘。 茶業(yè)協(xié)會的會員們紛紛反對了起來: “陳永攀,撲你阿母啊,叫你一聲副會長,你真以為自己是大佬了?” “呵呵,知道你們陳家底子厚。但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提出來,普洱茶商共進退,誰也不許私自降價亂了行市? “沒錯,你家鈔票多得發(fā)霉,你就是把你們的普洱白送掉,也是你們的事。但是你身為同行業(yè)魁首,卻為一己私仇,干著砸同行飯碗的事,你不羞恥?” “現(xiàn)在我們那些茶樓、酒家的老客戶,都要求我們讓利!我們小家小業(yè),怎么讓?明明普洱可以賣得很好價,你非要搞成這樣,陳永攀,你是深圳茶業(yè)同行的罪人!” “單單這個事情,你就不配做我們茶業(yè)協(xié)會的副會長!” “同意,若是不給個說法,從今往后,這茶業(yè)協(xié)會你自己玩吧!” “對,不給個說法啊,我也退出,你陳永攀自己一個人玩!” “算我一個!” …… 反對之聲越來強烈,都快趕上批斗大會了。 陳永攀眉頭緊皺,怒火中燒,但心也涼得透透。 這幫冚家鏟,有事求自己的時候,各種卑微,各種好聽話。 現(xiàn)在稍微有一點困難,就叫苦叫屈,甚至還拉幫結(jié)派孤立自己,要讓自己下臺。 呵呵,真是一群白眼狼??! 他默不作聲,沒有說話回應(yīng)。 但他眼角的余光卻瞥向了在邊上,一直裝著鵪鶉的沈融,還有一言不發(fā)的張列明。 這兩個可是自己的鐵桿盟友,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站出來,摻和一下,或者轉(zhuǎn)移話題,平息一下眾怒啊! 沈融的目光正好對上陳永攀。 他瞬間好似觸電,身體微微抖了抖。 猶豫片刻后,他終究還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高高舉了舉雙手,示意在場的同行安靜:“各位同仁,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 他這一打岔,會場上嘈雜的反對聲,漸漸變得稀稀拉拉起來。 沈融繼續(xù)道:“諸位,我們今天應(yīng)該搞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敵人是‘春雷茶業(yè)’,而不是陳副會長。如果不是韓春雷這個杭州佬做壞市場,搞什么柑普茶,陳副會長怎會舍本傷人?。克耆浅鲇诠?,為我們?nèi)袠I(yè)驅(qū)除外敵啊。你們看看,韓春雷那是省油的燈嗎?他吃完綠茶市場,又來搞普洱市場了!綠茶市場被他吃得有多死,我想鑫明茶業(yè)的張老板,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他深受其害??!張老板,我說的對不對?” 媽的! 張列明心里恨不得把沈融這個小人給撕得稀碎。 這混蛋把話題轉(zhuǎn)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推到人前,的確是解了陳永攀的圍困。 但是自己壓根兒就不想給陳永攀這個假仁假義的家伙解圍啊! 他巴不得陳永攀出洋相,成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感受著眾人矚目的眼光,他就算一百個不愿意,也只得站了起來,淡淡說道:“沈老板說的對。我們鑫明茶業(yè)的確在韓春雷手上吃了一點小虧?!?/br> 說完,張列明一屁股坐了下來。 沈融面色一怔,這就講完了? 陳永攀也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夫,按理說一提韓春雷,他不該咬牙切齒,大罵三天三夜不解恨的嗎? 怎么就說了句不疼不癢的話,就沒…沒了? “呵呵呵,對對對?!?/br> 沈融干笑了兩聲,“所以,這真怪不得陳副會長之前降價,他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呀?!?/br> 但是能坐在今天這個會場來開會的,不是茶商就是負責人,誰也不是傻子? 張列明避重就輕的一句話,并不能為陳永攀解圍。 沈融的尬聊,也不能為陳永攀自圓其說。 “出個屁的公心,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頓時,唾沫星子又在整個會場中飛揚而起。 沈融循著聲音最大一處望去,發(fā)現(xiàn)喊話的人叫魏大軍,他記得這個魏大軍是賣古樹普洱的。 他靈機一動,煽風點火道:“魏老板,我記得你家賣的也是古樹普洱吧?我聽說姓韓的,賣得就是古樹普洱,他這手一伸進來,恐怕?lián)p失最大的還是你們家吧?” “你少糊弄老子,你個沒屁|眼的陰陽人!” 魏大軍嗤笑一聲,道:“又想撩撥俺當出頭鳥是吧?俺的貨是賣給茶樓了,姓韓的那些小罐茶和古樹茶餅,都是零售的,跟俺搞批發(fā)的不沖突!” 魏大軍話糙理不糙,顯然沒有上了沈融的當。 “少什么臟水都往韓春雷身上潑!據(jù)我所知,他的普洱價格,遠遠高于我們的批發(fā)價,我倒沒有覺得,他在普洱市場攪屎。”有個茶商開口道。 “呵呵,我看你沈老板才是這根攪屎棍吧?” “對,有你毛事?滾一邊去!” “哪兒都有你,陳永攀真成你爹了!你干脆改姓陳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