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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yī)妃之庶女明媚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今日十四,月色正好,在這風(fēng)清月白的夜晚,站在沉香閣的大樹下頭,見著一個(gè)玉樹臨風(fēng)般瀟灑的人兒,本來該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可是明媚卻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喬景鉉真是會纏人。

    “媚兒,你知道我今日做了些什么?”喬景鉉一雙眼睛里全是得意。

    “你做了什么事兒我怎么知道?”明媚見他那副神色,不免有些感嘆,這喬景鉉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個(gè)孩子一般,什么東西都拿了來獻(xiàn)寶,也不知道他在手下面前會是個(gè)什么模樣。只是想著他素日里對京城貴女的那種臉色,想來要裝高冷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去了西山?!眴叹般C有些得意,湊近了明媚的耳朵小聲說道:“這是一個(gè)秘密的營地,是我們……”

    “止住。”明媚擺手制止了他:“既然是秘密營地,那你便可以不要與我說了,你不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媚兒,你不是說過咱們是平等的,要彼此信任互相尊重?”喬景鉉一臉的委屈:“我想這些事情不告訴你,那便是不尊重你了?!?/br>
    “你在外邊的事情可以不用與我說?!泵髅奈⑽@了一口氣,喬景鉉竟然如此實(shí)心眼,未必以后他每做一件事都要知會自己?一想著喬景鉉從別人眼里的冰山男變成自己這里的話嘮罐子,明媚便忍不住打了個(gè)寒噤:“比如說,我在普安堂里給病人看診的事也不會和你說的,咱們互相知會的是跟咱們有關(guān)系的事情?!?/br>
    “媚兒,你不愛聽我說的話,那你來說說你做了些什么事情?你說什么我都愛聽?!眴叹般C朝明媚笑了笑,賴著貼在她的身邊:“媚兒說話的聲音實(shí)在好聽,我怎么聽也聽不夠。”

    明媚瞪眼瞧著喬景鉉——她本來想培養(yǎng)個(gè)好夫君出來,沒想到現(xiàn)兒培養(yǎng)出了一個(gè)無賴的喬世子!

    “喬景鉉,你若是沒事情做,便早些回去歇息,你不是明日便要去皇宮輪值?整個(gè)晚上都不能睡覺,總得養(yǎng)精蓄銳才是?!泵髅奶ь^望了望天空的月亮,潔白而圓潤,就如一個(gè)大玉盤般掛在天上,灑下一地清輝,她與喬景鉉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地面上留下了兩個(gè)黑色的剪影。

    喬景鉉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快活的笑容:“媚兒這般關(guān)心我,我全身都是勁兒,哪里還需要歇息?”他在身上摸了一把,一方素絲帕子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媚兒,你瞧瞧,我將你送的帕子隨身帶著,每次只要是累了,只要摸一摸,即刻便來了精神?!?/br>
    明媚輕輕啐了他一口,劈手就去奪那塊帕子:“真是無賴,誰送了你帕子,分明是你自己拿了去的。”

    喬景鉉將手縮了回來,一只手?jǐn)堊∶髅娜霊?,輕輕在她耳邊呵出一口熱氣:“媚兒,你難道這般討厭我?每次都是我來搶你的東西一般,那支簪子是我無賴,這塊帕子也說我無賴,能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兒?”

    風(fēng)輕,月明,頭頂上的樹葉沙沙做響,草間的春蟲在低低吟哦。

    睫毛在眼睛下投出一片陰影,喬景鉉的臉孔在眼前越來越分明,一張俊臉就如前世見到的雕塑一般,五官就如刻出來那般,十分精致。

    明媚暗自感嘆,也莫怪京城那么多貴女傾心于喬景鉉,這般出色的臉孔,配上那般顯赫的家世,誰人不會動心?

    “媚兒?!币娒髅臎]有說話,喬景鉉的眼睛眨了眨,一張臉便朝她的臉傾斜了過來,明媚心中砰砰直跳,難道他準(zhǔn)備親自己不成?下意識的她往后躲了躲,喬景鉉的嘴唇掠過她的額頭,一片溫?zé)岬臍庀?,炙熱著她的肌膚。

    “喬景鉉,你……”明媚嘟嘴望了他一眼:“你準(zhǔn)備做什么!”

    “我只是想給你將那根頭發(fā)拿開?!眴叹般C伸手將明媚額前的劉海整了整,嘴唇便露出一絲狡猾的笑容:“媚兒,你好香,聞著你的香味我都要醉了一般?!?/br>
    “喬景鉉,你徹底變成無賴了。”明媚跌足感嘆:“原本以為你是半個(gè)無賴而已,沒想到這般快便成整整一個(gè)了!”

    “媚兒,我無賴在哪里?”喬景鉉睜了眼睛,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我只在你面前才有這般形狀,偏偏被你說成無賴了,我覺得自己真真是受了冤枉,都沒處聲張!”

    明媚瞧著他那裝得委屈的神色,咬著牙笑了起來:“喬景鉉,你便莫要再在我面前裝了,我懶得與你說這些無聊的話兒,趕緊回家歇息去?!?/br>
    前世瞧著有一句網(wǎng)絡(luò)流行語:某某人,你媽喊你回家吃飯!若是要用在此處呢,該改成喬世子,你母親喚你去回去安歇!想到這里,明媚忽然覺得很是滑稽,手中捻了披帛的一角,笑吟吟的望著喬景鉉。

    這樣的明媚在月色下更是動人,喬景鉉忍不住走上一步:“媚兒,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不好?!睌蒯斀罔F的回復(fù)他。

    “那……你喊我一聲景鉉哥哥好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xù)提要求。

    嘔吐,嘔吐,驚起一灘鷗鷺。

    喬景鉉帶著一種無比滿足的感覺回到了英王府,勁松院門口的燈籠隨著春風(fēng)在不住的旋轉(zhuǎn),一點(diǎn)點(diǎn)暖黃色的燈光映在了地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走進(jìn)院子里邊,四處一片寧靜,偶爾有細(xì)碎的腳步聲響起,旋即又消失,只聽著小蟲子的啁啾低鳴。喬景鉉步子輕快的走過第一進(jìn)屋子,月亮門彎彎,旁邊有一個(gè)人貼墻站著,瞧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被指來做屋里人,擔(dān)著這個(gè)虛名,卻沒有一點(diǎn)兒進(jìn)展,寶云心中很是焦慮,早些日子香筆嘲笑了她,雖然覺得有些屈辱,可她卻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真是沒有用處,不能將喬景鉉勾到床上去——屋里人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這些?

    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喬景鉉與自己能春風(fēng)一度呢?寶云呆呆的望著那已經(jīng)穿過第二道月亮門的身影,心中不住的思量著,世子爺為何看不上自己?是他還不知曉男女之事還是他真的另有心上人了?

    “不行,我怎么樣也不能讓王妃失望,或許……”寶云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紅暈:“要不要去弄些特別的東西來呢?”

    “世子爺回來了。”香筆正在外邊的小隔間繡著手帕,聽著腳步聲響起,慌慌張張將那塊帕子放了下來,朝喬景鉉行了一禮,世子爺今年又長高了些,自己站起來只及他肩頭,香筆仰望著喬景鉉的臉,心中暗自嘆氣,自己與世子爺?shù)木嚯x是越來越遠(yuǎn)了。

    “給我去準(zhǔn)備熱湯,我要沐浴。”喬景鉉面無表情的應(yīng)了一聲,推開門便往內(nèi)室里邊走了去,香筆應(yīng)了一聲,趕緊跑去廚房那邊給他準(zhǔn)備熱水。

    雖然已經(jīng)開春,但晚間還是寒冷,得要多準(zhǔn)備一些熱水才是。香筆將專門燒水的大鍋里灌滿冷水,將柴火點(diǎn)燃,搬了個(gè)小杌子坐了下來,不住的往灶膛里添著柴火,紅色的火苗將她的臉頰照得緋紅一片。

    世子爺……香筆心中一陣溫暖,奴婢愿意這樣為你做一輩子事情。她默默的望著灶膛里紅色的火苗卷起,將那黑色的鍋底襯托得更黑了些,心中又有幾分沉重,自己對世子爺這份感情,難道就要埋藏一輩子,不能說出口不成?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真羨慕將來的世子妃,能夠輕而易舉便擁有世子爺?shù)母星椤?/br>
    他們會在一起生兒育女,他們會恩恩愛愛,而自己只能在旁邊悄悄的看著。香筆抱著膝蓋呆呆的望著紅色的火苗,眼淚一點(diǎn)點(diǎn)的涌了出來,落在了膝蓋上。

    水翻滾了起來,嘩啦啦的響著,香筆添了最后一把柴火,揭開蓋子將那燒開的熱水舀了出來,吃力的將那桶子提到凈室里頭去,走到內(nèi)室門口喊了一聲:“世子爺,熱湯準(zhǔn)備好了?!眴叹般C應(yīng)聲而出,沒有看站在內(nèi)室門口的香筆一眼,脫掉外袍扔在內(nèi)室的外間,施施然走了凈室。

    香筆眼巴巴的看著喬景鉉那修長的身影,一顆心早就跟著貼了上去,可惜喬景鉉卻沒有半點(diǎn)感應(yīng),吝嗇得連個(gè)贊許的眼神都沒給她,所以香筆只能呆呆的站在凈室門口,看著喬景鉉扔在地上的一堆衣裳。

    嘆了一口氣,香筆彎下腰去開始收拾那堆衣裳,她細(xì)心的一件一件撿起來,貪婪的摩挲著外袍,把它們撫得平整,然后又一件件折起來。就在她抖動衣服的時(shí)候,突然,一塊素絲帕子從那堆衣裳里飄了出來,香筆心里一驚,自家世子爺從哪里弄了些女人物事,還隨身帶在身上?

    撿起那塊絲帕瞧了瞧,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叢柳樹枝條,繡得極為精致,那綠色的枝條就如能隨風(fēng)而動一般,栩栩如生。香筆緊緊的握著那塊帕子,呆呆的出了神:難道世子爺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這塊帕子是誰送給他的呢?

    就在香筆坐在外間的小杌子上,抱著那一堆衣裳,手里握住那塊帕子出神的時(shí)候,喬景鉉從凈室里匆匆忙忙從凈室里走了出來,頭發(fā)上還水嗒嗒的,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腳上趿拉著的絨面軟靴打著地面啪啪作響。

    一眼掃過,見香筆手里拿著的那塊帕子,臉上變了顏色,一把搶過來,大聲呵斥:“爺?shù)臇|西,你怎么亂動!”

    香筆被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一陣觳觫:“世子爺,奴婢只想清著世子爺?shù)囊律讶ハ戳?,并不是斗膽去動世子爺?shù)臇|西,請世子爺恕罪!”

    喬景鉉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說:“以后不是爺吩咐你去做的事情,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怪小爺沒提醒你!”

    “是,奴婢知道了?!毕愎P整個(gè)身子幾乎趴在地上,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伏在那里聽著喬景鉉遠(yuǎn)處的腳步聲,軟靴“啪啦啪啦”的聲音仿佛打在了心底,一陣陣的絕望,一陣陣的彷徨。

    她并不是因?yàn)閱叹般C的責(zé)備而感到害怕,她是因?yàn)橐馔獍l(fā)現(xiàn)了那塊帕子而絕望。心里一直愛慕著世子爺,總是自欺欺人的認(rèn)為只要世子爺沒有成親,那他就是屬于自己的,因?yàn)樗磉叧藢氃凭椭挥凶约毫恕?/br>
    寶云被世子爺罰了,不許讓她貼身伺候,所以世子爺現(xiàn)在就是她一個(gè)人的??蓜倓偘l(fā)現(xiàn)的那塊帕子卻提醒了她一個(gè)殘酷的事實(shí):她只是一個(gè)丫鬟,一個(gè)上不得臺面,只能在背后偷偷用愛慕眼光看著世子爺?shù)娜?。她低賤,無法能抬頭挺胸和世子爺站在一處,她只能滿臉羨慕的看著將來和世子站在一起的女人。

    那塊帕子會是哪家的小姐呢?看世子爺這般急急忙忙出來找這塊帕子,看起來那個(gè)女子在世子爺?shù)男睦锓至坎惠p。香筆從地上爬了起來,靠著她素日休息的小床坐著,雙眼無神的想著心事。想著想著,眼淚就一點(diǎn)點(diǎn)滴落了下來,爬過臉龐,又慢慢的掉在了手背上。

    “喲,香筆,你怎么坐在地上啊?誰欺負(fù)你了?瞧你這眼淚流的……”寶云忽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看著香筆的模樣心里就舒服,大約是做錯(cuò)事情被世子爺懲罰了吧?每天就會擠兌自己,終于也輪到她有這一天了!

    “我流眼淚又怎么樣?不比某些癡心妄想的人,半夜里頭被世子爺踹出內(nèi)室!”香筆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對著寶云毫不示弱的喊了回去:“你回自己的房間去罷,這邊可不是你來的地方!”

    二月十五總算是捱著過了,明媚本來想差送信去外院,讓柳明卿明日來內(nèi)院這邊說說春闈的事情,沒想到柳老夫人下手比她更快,第二日去給柳老夫人請安的時(shí)候,便見著柳明卿了。

    柳明卿的身邊還站著一個(gè)人,那就是黎玉立。

    明媚有幾分驚奇,一般來說外男不讓進(jìn)內(nèi)院,喬景鉉倒也罷了,人家的出身擺在那里,恐怕柳府上下都希望他多來幾回,可黎玉立卻全然不同了。一個(gè)窮酸書生,父親早逝,全憑母親賣繡品支持他讀書,像這樣的人,怎么能入得了柳府小姐們的眼。

    若是沒有柳老夫人的允許,黎玉立肯定是不會站在玉瑞堂的,明媚心中起疑,柳老夫人這是有所圖謀?她掃了一眼座位上的各位柳家小姐,見她們也在好奇的打量著黎玉立,眼中也是驚奇之色。

    黎玉立雖然長得甚是清秀,可穿著打扮委實(shí)太寒酸了些,也難怪柳府幾位小姐只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挪到了一旁。黎玉立穿著一件淡青色的儒衫,肩膀處還有一個(gè)小小的洞,這件衣裳頗有幾分眼熟,該是勾住劉玉芝金簪子的那一件。

    明媚心中暗自感嘆,這黎玉立也算得上是不拘小節(jié),在京城這繁華之地,還穿著這樣的衣裳,也不怕被人笑話。只不過這樣也好,劉玉芝便能安心了許多,免得到時(shí)候會有不少的花花草草看上了他。

    “明卿,黎公子,快些坐下。”柳老夫人笑瞇瞇的指著左首邊的幾張空椅子道:“我們女眷每日宅在內(nèi)院,外邊的事兒一點(diǎn)也不知曉,今日喊你們過來,便是想要問問這次春闈的情況?!绷戏蛉诵Φ煤苁呛蜌猓骸氨确秸f,早些日子聽說貢院走水,個(gè)個(gè)都提心吊膽,現(xiàn)兒總算是放心了。”

    “祖母,你不用擔(dān)心,那是出了意外,貢院一個(gè)監(jiān)正抽旱煙,不慎引發(fā)了火勢,所幸波及不大,沒多時(shí)便被撲滅了,對我們考場并無影響?!绷髑渫戏蛉诵α诵Γ骸皩O兒這次考得不怎樣,黎公子比我勝了許多?!?/br>
    聽著柳明卿的話,黎玉立趕緊搖頭:“哪里哪里,明卿謙虛了。”

    柳老夫人打量了黎玉立一眼,見他雖然口中推辭,可臉上卻還是有些壓不住的得意神色,看起來應(yīng)該是考得不錯(cuò),她的眼睛又溜了一眼坐在那邊的柳*,心里頭盤算著,若是這黎玉立能高中狀元,許個(gè)庶出的孫女給他也是一段佳話,柳府得了助力,柳*得了一樁好姻緣,這可是一石兩鳥之策。

    “黎公子何必謙虛,我瞧你春風(fēng)滿面,想來考得不錯(cuò)罷?”柳老夫人微微一笑:“我聽老太爺提起過你,說你的文章做得相當(dāng)好,滿篇錦繡,定然能在考生里脫穎而出,我瞧著怕今年的狀元會落到你的頭上呢?!?/br>
    “老夫人,那是老太爺謬贊了。”黎玉立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神色來:“只不過這幾場考試下來,覺得還算是發(fā)揮得正常,不出意外,玉立覺得應(yīng)該也能擠進(jìn)前三甲。”

    看著許仁知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說得又如此篤定,明媚心中也有幾分欣喜,看起來他是考得不錯(cuò)了,看起來劉玉芝終于能苦盡甘來,與黎玉立修成正果了。

    “黎公子的人才那是不用說了,何止是擠進(jìn)前三甲,我覺得這蟾宮折桂,你也是當(dāng)仁不讓?!绷戏蛉诵χc(diǎn)點(diǎn)頭道:“黎公子安心等著會試結(jié)果出來便是,好生將養(yǎng)著,等殿試時(shí)便可大展身手了?!?/br>
    黎玉立點(diǎn)頭應(yīng)答了下來,又聽柳老夫人道:“黎公子,你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破舊了,他日殿試的時(shí)候若還穿著這衣裳,恐怕皇上不喜,我召回雪坊的繡娘過來,給黎公子做幾套好衣裳罷?!鼻浦栌窳⒌哪樕查g編的通紅,柳老夫人微微一笑:“黎公子,這只是我的小小心意,并未故意冒犯,請不必多心?!?/br>
    “多謝老夫人掛心,玉立感激不盡。”黎玉立倒也沒有推辭,聽聞皇上徐熙喜歡以貌取人,自己穿著寒酸了指不定會被他忽視過去,現(xiàn)在雖然接了柳府的救濟(jì),以后加倍還了這筆人情債便是。

    黎玉立與柳明卿又陪著柳老夫人說了幾件春闈里發(fā)生的趣事,喝完一盞茶,黎玉立站了起來向柳老夫人告辭:“今日還想與柳公子一道去書院問問夫子,暫且失陪?!?/br>
    柳老夫人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去罷?!鼻浦栌窳⒌难凵裼譂M意了幾分,這個(gè)黎公子也不是個(gè)迂腐人,有些讀書人讀得太過認(rèn)真,把腦袋都讀啥了,鉆進(jìn)牛角尖里邊便出不來,這個(gè)黎玉立還算是能審時(shí)度勢的。

    黎玉立與柳明卿一道轉(zhuǎn)身出去,在他轉(zhuǎn)身之前,拿著眼睛望明媚這邊看了看,那眼神里全是期望的神色。明媚見著心里知道,他想要自己派丫鬟過去與劉玉芝說說這事,讓她放下心來,于是朝黎玉立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黎玉立見了這才放下心來,與柳明卿一道走了出去。

    等著柳明卿和黎玉立走了出去,柳老夫人笑瞇瞇的轉(zhuǎn)頭對柳二夫人說:“老二媳婦,你看這位黎公子如何?”

    柳二夫人沒想到柳老夫人直接便點(diǎn)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楞了楞:“瞧著還好,只是穿著寒酸了些?!彼醚劬γ榱嗣榱戏蛉?,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句,莫非柳老夫人有心將庶女柳*許給黎玉立不成?

    “我瞧著他是個(gè)有大才的,今日特地喊他過來讓你們幾個(gè)瞧瞧,若是能和我們府上做親,倒也是不錯(cuò)的。”柳老夫人瞧著三位夫人微微一笑:“你們覺得呢?”

    柳大夫人閉著嘴巴沒有說話,想來柳老夫人也不會這般下得了狠手,將自己的艷兒許了給那黎玉立,自己的艷兒的身份擺在那里,長房嫡女,怎么可能去嫁一個(gè)窮措大,除非是二房三房那幾個(gè)庶女還差不多。

    柳二夫人與柳三夫人面面相覷,柳老夫人也問得太直接了些,這玉瑞堂里頭還坐著柳府的八位小姐呢,怎么能當(dāng)這她們的面討論著話呢。

    柳老夫人這話是話里有話,肯定是看上這位黎公子了,若是他能高中倒也不錯(cuò),身份上來了,可若是沒有中怎么辦?難道還要貼了銀子打發(fā)了小姐出去陪他再苦讀三年?雖說不是自己生的女兒,可這般議了親事,傳出去人人都會說自己狠毒,容不下庶女呢。

    “母親,這事還為之過早,怎么著也該等著他金榜題名再說。”柳三夫人口齒伶俐,馬上便想出了回復(fù)的法子:“況且還不知道這位黎公子在家鄉(xiāng)是否已經(jīng)有了婚約,我們總不能一廂情愿?!?/br>
    柳家?guī)孜皇龅男〗懵犃肆蛉说脑挾及底运闪艘豢跉?,?更是如釋重負(fù),方才她聽著柳老夫人那般說,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現(xiàn)兒她是柳府未出閣的小姐里邊年齡最大的,若是說起議親,自然頭一個(gè)便是輪到她,難道祖母想把自己許給這黎玉立不成?

    柳*只覺得眼前發(fā)黑,瞧著他身上那件衣裳便知道他的家境,祖母竟然還將自己往那火坑里推。一想到前不久柳老夫人說要給自己找一門好親事,柳*便覺得十分委屈,這就是祖母口中的好親事不成?除非……除非黎玉立能中了狀元,自己成了狀元夫人還差不多,否則他怎么能配得上自己!

    柳老夫人聽著柳三夫人的話,略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先慢慢瞅著,本來想他中了進(jìn)士便將慧丫頭說給他的……”

    柳*身子晃了晃,差點(diǎn)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見大家都在瞧著她,她被柳老夫人當(dāng)眾點(diǎn)了名,說的是那般私密的事兒,不由得臊紅了臉,羞愧難當(dāng),起身向柳老夫人告罪一聲,帶著貼身丫鬟便匆匆離去。

    柳老夫人見著柳*的背影,搖了搖頭感嘆道:“女兒家合著該大方些,聽到談自己的婚事也沒必要這種樣兒……”

    玉瑞堂一屋子的寂靜,大家都洗耳恭聽柳老夫人的教誨,誰也不敢出言反駁,只有柳二夫人期期艾艾的說:“母親cao心了,只是*這孩子天性害羞。”

    明媚在旁邊聽了柳老夫人的話,心中十分焦急,若是柳老夫人執(zhí)意要將柳*許給黎玉立,那劉玉芝怎么辦?想來想去只能將黎玉立與劉玉芝的私情向柳老夫人和盤托出,瞧瞧這位離經(jīng)叛道的祖母會怎么說。、

    等著人都走了,明媚這才站起身來走到柳老夫人面前低聲道:“祖母,明媚有件事情想告知祖母。”

    柳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道:“可是黎公子的事情?”

    “是?!绷戏蛉苏媸茄劬Χ荆暱涕g便知道自己要說什么話,明媚不由得佩服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

    “上回珠丫頭說你去外院是想看黎公子,我還不大相信,沒想到果然是這樣,媚丫頭,你真是讓我失望。”柳老夫人捻了念那串紫檀佛珠,語重心長的勸告她:“你現(xiàn)在的身份不比從前,若你還是庶出的身份,我也不會說二話,等著你及笄以后許了他便是,可你現(xiàn)兒是嫡出的小姐了,怎么能還是眼珠子望著那窮酸書生?”

    明媚吃了一驚,原以為柳老夫人眼睛毒,沒想到竟然錯(cuò)得這般離譜,她啼笑皆非的望著柳老夫人道:“祖母,我想你弄錯(cuò)了……”

    “我沒有弄錯(cuò)?!绷戏蛉藬蒯斀罔F的將明媚的話打斷:“方才那黎玉立走的時(shí)候不是朝你眨了眨眼?你也對他微微的笑,我看得真真兒的,一點(diǎn)都沒有看錯(cuò)!媚丫頭,你就不用掩飾了,幸好這事情發(fā)現(xiàn)得早,你迷途知返及早抽身還來得及?!?/br>
    柳老夫人的話里有著不容辯駁的肯定,她的表情很是嚴(yán)肅,望著明媚的眼神也有些嚴(yán)厲:“媚丫頭,看來你可得好好收收心才是?!?/br>
    “祖母,我真的與那黎公子沒有什么關(guān)系。”明媚也不著急,慢慢向柳老夫人解釋:“祖母還記得上回我是與誰去的外院?”

    柳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眼中漸漸有了疑惑,她的手指停在那里,一顆紫檀佛珠閃著深紫色的微光:“莫非……是那位劉小姐要去外院找那黎玉立的?”

    “沒錯(cuò),正是這樣。”總算不用懷疑到自己身上了,明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祖母,他們兩人互相喜歡,已經(jīng)彼此有了約定,就等著黎玉立中了進(jìn)士,便會遣人去云州提親。我見祖母有意想將慧jiejie許給黎公子,因此特地來將這事情告知祖母,就怕到時(shí)候事情亂成一團(tuán)便不好辦了?!?/br>
    柳老夫人沉吟了一會,嘆了一口氣:“我原本還想著是一樁好親事呢,沒想到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看起來這人才難得,下手要快,慢了就已經(jīng)給人搶了去?!彼鹉榿砦⑽⑿α讼拢骸爸豢上Щ垩绢^還看不上那黎玉立吶?!?/br>
    明媚也跟著笑了笑:“這可不結(jié)了?”當(dāng)下心中安定,柳老夫人這般說,便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再想著將柳家小姐嫁黎玉立這事情了。

    步履輕快的回了青蓮院,卻在門口撞見了容顏憔悴的柳明珠,在大相國寺里做了七日道場,將柳四夫人的棺槨寄放在那里,金花mama與銀花mama便送著她回來了。據(jù)說在大相國寺里頭,柳明珠暈死過幾次,不少香客見了都贊她是個(gè)難得的孝順女兒。

    “柳明媚,你是擔(dān)心了罷?”柳明珠臉上有著一種快意的惡毒:“你喜歡黎玉立是不是?可現(xiàn)兒祖母要將七jiejie許給他呢,你是沒份了?!?/br>
    明媚望了她一眼,懶得與她糾纏,徑直往院子里頭走了去??闪髦閰s不愿意放過她,追著上來攔住她,臉上全是挑釁的神色:“你被我的話戳中心窩子了?要回沉香閣哭去了?”她得意的將一張臉揚(yáng)了起來,哈哈大笑:“若是七jiejie嫁了黎玉立,我一定要去向她揭露你與黎玉立的私情,讓你臭名遠(yuǎn)揚(y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