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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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讓你適應(yīng)。” 方解沒說話,垂頭做微羞狀。 沉傾扇看著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道:“別在我面前裝,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只怕比師姐看的還要清楚。五歲的時候就敢趴在窗戶上偷看我洗澡,你難道會因為我說幾句話就真的會害羞?真的會不好意思?如果我肯,只怕你會立刻把手伸過來對不對?” 方解抬起頭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我真不是因為你而害羞,我在害羞的是今晚就要被你破了我的童子身,應(yīng)該跟你要個多大的紅包?” 沉傾扇一怔,隨即狠狠地瞪了方解一眼。 大街上,大犬蹲在路邊看著魚缸里來回游弋的金魚嘆道:“怎么這個魔女會在這里?這個女人啊……渾身上下那骨子sao媚勁要是使出來,小方解未必抵擋得住啊?!?/br> 沐小腰卻笑了笑:“別小看方解。” 然后她也挺了挺胸脯自信地說道:“也別小看我。” 第0063章 鬼魂可否會冷笑? 大犬回頭看了一眼茶樓里有說有笑的方解和沉傾扇,然后看向沐小腰忽然壓低聲音問道:“我怎么覺著你現(xiàn)在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醋味?” “醋味?” 沐小腰初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大犬已經(jīng)跑出去十幾步遠,不再看路邊的攤位魚缸里的金魚,而是蹲在一邊看一位老者在兜售四只小狗。大犬眼力出眾,一眼就看出那老頭嘴里所謂的西域獒犬幼崽不過都是柴狗罷了。 沐小腰看向茶樓那邊,心里不由自主的問了自己一句。 “我難道真的會吃那個小屁孩子的醋?我可是比他整整大上十二歲!” 茶樓中,方解有些無聊的數(shù)著盤子里的花生豆,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怎么會突然之間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這里?橫棍和麒麟他們呢?還有……在南燕大理城你們偷出來的那個女孩子呢?” “那可是個標志的美人兒。” 沉傾扇沒有回答方解的問題,反而感慨了一句:“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見了她,都會被迷的神魂顛倒吧?!?/br> “好大的陳醋酸腥味?!?/br> 方解揶揄道。 沉傾扇白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抓著方解的手捏住了脈門,方解一怔,但沒有反抗。片刻之后,沉傾扇的臉色忽然變了。 “師姐和大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破了你身體里的東西。” “是什么?” 方解立刻問道。 沉傾扇這才醒悟自己說了不該說不能說的話,隨即搖頭道:“你應(yīng)該去問師姐和大犬,當初逃出來的時候我是臨時才加入隊伍的,他們兩個才是受托之人。如果你想知道,為什么不去問他們兩個?” “我如果能問的出來,何必問你?” 沉傾扇看著方解的眼神從驚詫逐漸變?yōu)樾蕾p,還有很濃很濃的好奇:“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體質(zhì)有多特殊?明明應(yīng)該是個殘廢才對,可你現(xiàn)在壯實的好像一頭獵豹!我現(xiàn)在真想把你帶走,然后綁在桌子上一刀一刀的割開你的身子,看看你的經(jīng)脈到底是個什么樣子?!?/br> 方解知道這個瘋女人真能干出這種事來,所以立刻將手抽了回來:“你來找我,是不是就想看看我是不是死了?” “你死不了。” 沉傾扇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說道:“我這次來也算是機緣巧合,那個在大理城偷來的女孩子已經(jīng)拜入清樂山一氣觀蕭真人門下,隨蕭真人一同進帝都演武院觀禮。那個女娃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連蕭真人都對她贊不絕口。前陣子蕭真人接到飛鴿傳書,好像有個道門弟子在這邊遇著難處,蕭真人派人來查,他交待那些徒子徒孫的時候提到你的名字說是找到你之后妥善保護送到大隋帝都,我整日待在一群臭道士身邊也無趣,索性跟來瞧瞧。” “修行奇才?” 方解沒理會她話里別的內(nèi)容,倒是對這四個字格外的感興趣。 沉傾扇嗯了一聲說道:“你現(xiàn)在雖然開了兩竅,但毫無疑問在修行上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那個女娃可不一樣啊,她……一百二十八xue,全開?!?/br> 方解臉色一變,眼神里的疑惑和驚訝難以掩飾。 “你知道一百二十八處氣xue全開意味著什么么?” 沉傾扇微笑著語氣輕柔地說道:“意味著她可能是普天之下或許排在第一的修行天才,這種體質(zhì)甚至被蕭真人稱之為神體。在蕭真人的調(diào)教下,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晉入五品,甚至六品。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十年之內(nèi)天下間就將再多一個九品高手?!?/br> 看著方解變幻不定的臉色,沉傾扇笑著問:“嫉妒了?” 方解緩緩搖了搖頭,看著沉傾扇認真地說道:“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人稱之為廢物,所以對你口里的天才真沒有什么嫉妒之心。倒是你……語氣里的酸味之濃,甚至帶著殺氣。” 沉傾扇微微怔住,隨即嫵媚一笑道:“你說得沒錯啊,我是真的想殺了她?!?/br> 方解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路邊站著的沐小腰看似隨意地問:“沉傾扇,是不是能威脅到你的人,你都想殺掉?” 沉傾扇沒回答,而是也看向沐小腰說道:“別擔(dān)心,她不夠格?!?/br> 路邊。 大犬看著那四只小狗,聽那個賣狗的老頭吹噓這狗有多名貴忍不住撇了撇嘴。在那老頭嘴里,這四只狗長大后都是能與獅虎一對一撕咬也不落下風(fēng),能輕易將西北狼撕成隨便的西域獒犬。這樣的謊話,根本騙不了人。 他不屑的白了那老頭一眼,忽然發(fā)現(xiàn)那老頭喂狗用的盤子有些特別。他蹲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雖然那盤子臟兮兮的滿是污垢,但大犬還是認出來這個盤子竟然是曾經(jīng)商國皇宮里的東西,如今商國已經(jīng)滅亡,當年羅耀一把火燒了皇宮之前,將大部分好東西都裝車送回長安城敬獻給了大隋皇帝陛下,藏于大隋進攻,現(xiàn)在能流傳在世面上的,都是珍品。哪怕僅僅是這樣一個碟子,如果懂行的人看到只怕立刻就會砸錢買下來,拿到商行,就能換回來讓人震撼的一大筆銀子。 大犬看著那盤子,又看了看賣狗老頭,心說這老家伙肯定是不識貨,不知道怎么得來的這個盤子。 于是他打算把這個盤子搞過來,可轉(zhuǎn)念一想,若是直接提出來買這個喂狗的盤子,那老頭肯定生疑心,到時候再獅子大開口就不好辦了。 大犬靈機一動,指著那四只小狗問:“多少錢一只?” “十兩銀子,一文錢都不講價?!?/br> 老頭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大犬咬了咬牙,然后笑著說道:“都是純種的西域獒犬啊,十兩銀子倒是公道價……這樣,四只我都要了,能不能便宜點?” “說了不講價!” 老頭白了大犬一眼。 大犬心說算了,那盤子最起碼值幾百兩銀子遇到喜歡的說不定能賣上千兩,為了這個,花四十兩就花四十兩吧。 他交了銀子,用一個木箱子把四只小狗裝好假裝要走,然后又為難的對那老頭說道:“老人家,我缺一個喂狗的東西,要不你把這破碟子送給我得了?!?/br> 老頭看白癡一樣看著大犬,嘴角撇了撇說道:“別逗了,我還靠著這盤子賣狗呢!” …… 襄水。 楓林渡。 就在方解在大街上路遇沉傾扇的前一天夜里,一個一襲月白色儒衫年輕俊美男子,騎著一頭巨大的白虎到了楓林渡口,已經(jīng)是深夜,所以楓林渡口所有的渡船都已經(jīng)靠岸。漁夫也好,官船的水手也好,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月色下岸邊整整齊齊停靠的漁船忍不住微微皺眉,他輕輕撫摸著白虎的額頭低語道:“伏魔,如果這么晚了去把船家叫醒讓他渡我過河,是不是有些不道德?而且,如果叫醒了一個擺渡人他吵鬧起來,會不會讓其他人都起來幫忙罵我?你知道佛宗弟子是不能罵人的,所以如果他們無論怎么罵我,我也只能聽著不可反罵回去對不對?” 那巨大的白虎似乎是聽懂了,點了點頭發(fā)出一聲極低的嘶鳴。 白衣男子笑了笑,眼神明媚。 他生的極美,若是換做女裝即便仔細去看只怕也很難分辨的出來。他比男人美,比女人美,所以無論他是男是女,都是天下難尋的美人。 “明王說,要時時記著向善……我若是吵醒了人家,那就不是善舉。雖然也不是大惡,可終究會讓人心里厭惡。當年明王賜我法號塵涯,是告訴我哪怕我心中只有一粒微塵,也最終會與成佛咫尺天涯。明王說,當我心中無塵污垢的時候,就能成為佛宗的第五個天尊?!?/br> 白虎靜靜地聽他說話,不時畏懼地看一眼這個嘴角上有明媚笑意的男子。這男子看起來和善文雅,無法想象當初他是怎么降服這頭兇惡猛獸的。 “前十年,我一直在想什么是塵……后十年,我一直在找心中之塵,可我一直沒有找到……為什么?” 白衣男子看著那些漁船說道:“自然不是因為我心中無塵,如果真的無塵,我或許已經(jīng)和師尊同坐羅漢堂了。但我沒有,師尊一念便能讓我跪伏。當我找了十年依然沒有找到的時候,我越發(fā)的心急,越急,越是不能通悟??删驮趧偛趴粗@些渡船聽聞那些漁夫的鼾聲,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br> 他撫摸著白虎的額頭輕輕說道:“我找不到心中之塵,那我就自己放一粒塵進去。然后我再把它拿出來,你說好不好?” 白虎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河就在我眼前,船也在我眼前……我需人來渡我,可人卻不愿渡我?怎么辦?” 他翻身從白虎身上下來,一身無塵污垢的白衣在夜風(fēng)中輕輕飄擺。他的步伐極緩慢,但前行的速度卻極快。 他一邊走一邊輕聲自語道:“別人不肯渡我,而我只好渡己?!?/br> 法號塵涯的年輕僧人輕輕一躍上了一艘渡船,雙腳落在船甲板上的時候,漂浮在水面上的渡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震動,水波如何擺弄船只,船只就如何微微搖晃。塵涯上船,就好像船上只是落下一片葉子。 站在船上的塵涯看了看天空中的皎潔月亮,雙手合什低語一聲:“明王說渡人先要渡己,今日卻要因為渡己而先要渡人。今日借一艘船,但求來日用來慈航普渡?!?/br> 第二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漁夫羅三癩子伸了個懶腰從船篷里鉆出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江邊潮濕中微微帶著魚腥味的空氣,回身對自己婆娘吆喝道:“你去楓林鎮(zhèn)幫我買一壺酒回來,今兒若是渡客不多,我打算去上游捕些魚蝦,晚上喝一口?!?/br> 他婆娘應(yīng)了一聲,整理了一下大早晨就被丈夫弄亂了的前襟,感受著衣服摩擦在那兩個已經(jīng)挺起的顆粒上帶來的微微快感,臉色上還殘存著沒退去的潮紅:“那你自己小心些,前日吃了人家宋二的酒,被他嘟囔了兩日了,今晚讓他一起喝就是,省的被他說你小氣?!?/br> 羅三癩子笑了笑道:“宋二那個懶貨,今兒怎么還沒起……咦?宋二的船呢?難道一大早就有渡客讓他送過河去了?” 他妻子眼尖,往對面看了看道:“船在對岸,可為什么他撐船走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羅三癩子嘿嘿笑了笑道:“還不是你叫的聲音太大,外面就是打雷下雨只怕也聽不到!” 女人的臉一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丈夫挑逗的目光,可才一扭頭,她忽然啊的驚呼了一聲。 羅三癩子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么了?” “宋……宋二!” 女人指著一邊說話,聲音里都是顫抖。 羅三癩子連忙看過去,只見同村漁夫宋二的尸首就在水面上飄著,那尸體就靠在自己船邊所以沒被水沖走,面孔朝上,閉著眼,臉上沒有什么驚恐表情。就好像依然在熟睡似的,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個圓圓的小洞。被江水沖刷了一夜,也不知道那腦殼里是不是已經(jīng)空了…… 他再仔細看時才發(fā)現(xiàn),宋二的尸體不遠處水草里纏著的就是他妻子的尸首,女人的懷里……還緊緊地抱著才出滿月的嬰兒。與宋二一樣,女人和嬰兒的額頭上都有一個圓圓的小洞。 對岸三十里樹林邊,塵涯輕輕采下一片樹葉把葉子上的露珠滴進嘴里。然后雙手合什念了一遍轉(zhuǎn)生咒,這才輕手輕腳的摘下一顆野果送進嘴里。 “伏魔,你要記著?!?/br> 吃了幾顆野果的塵涯對那白虎一臉慈悲寶相莊嚴地說道:“花花草草也有生命,也知疼痛苦楚,我采下果子就是傷了它,本該果熟落地來年發(fā)芽的種子被我吃了,也是殺生……所以我要念轉(zhuǎn)生咒為它超度?!?/br> 也不知,宋二一家的鬼魂會不會在他身后冷笑。 第0064章 有故事的人 關(guān)于沉傾扇,方解的印象中與之共處的那十二個年頭里這個女人仿似一直有著雙重性格,她安靜冷酷的時候就好像一塊萬年堅冰,一個眼神就能凍結(jié)人的內(nèi)心。而她風(fēng)sao的時候,比起任何一家青樓的妓女只怕還要火辣蕩漾。但這完全取決于她心情如何,更取決于她和誰相處的時候。 似乎只有小方解有這個幸運,能看到沉傾扇不為人知的一面。 也許在方解面前的沉傾扇才是真實的她,又或者這只是她為了給自己減壓而選擇的一種方式。把自己妖嬈嫵媚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放蕩的讓人嘴唇發(fā)干,但一直以來這一面只能讓方解看到,因為……方解之前一直是個孩子。 三年半不見,沉傾扇發(fā)現(xiàn)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方解已經(jīng)不小了,雖然按年級來說他才十五歲,但在大隋十五歲早已束發(fā),算是成年男子了。用沉傾扇的話來說,方解又是那種發(fā)育的很好的男人。十五歲,身高已經(jīng)比她高上半個頭,虎背猿腰,身材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心動。恰恰他還有一張很干凈清爽的面容,所以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 事實上,紅袖招的姑娘們沒事可做的時候也都喜歡和方解聊天打鬧。甚至?xí)牙w纖玉手伸進方解衣服里摸他的六塊腹肌,完全不在意那腹肌下面不遠處就時刻藏著一條兇器。 當沉傾扇發(fā)現(xiàn)方解已經(jīng)不再是個孩子之后,她甚至有些懊惱自己之前自然而然說出來的那些很sao媚的話。 于是,她變得沉靜。 而靜下來的沉傾扇,處處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意。 不過方解對冷冰冰的沉傾扇并不害怕,相反他更喜歡這個樣子的她。 “這么說,項青牛還真是有些來頭的道人?” 方解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沉傾扇問:“項青牛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方解笑了笑說道:“那個看起來不靠譜到人神共憤地步的小胖子就是你之前說給蕭真人飛鴿傳書的家伙。能勞動清樂山一氣觀道宗的領(lǐng)袖派人接應(yīng),那個胖子難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說,他在道宗身份奇高?” 他停頓了一下感慨道:“可我為什么還是不相信啊……” 沉傾扇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方解,然后忍不住問:“能不能告訴我,這三年半你是怎么過來的?” “關(guān)心我?” 方解反問。 沉傾扇微微皺眉,然后冷冰冰地說道:“我現(xiàn)在沒心情和你開玩笑?!?/br> “人格分裂?!?/br> 方解喃喃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如果不是你們當初作出抉擇分開走,我絕不可能有這樣安定踏實的三年好日子。雖然離開了那座邊城,即將進入天下間第一的雄城長安,但我還是覺得樊固那個地方真的很好,如果我能在那個小城安安生生的過一輩子的話,我寧愿留在那里?!?/br> 他說完這句話,然后突然問沉傾扇:“還剩下幾個?” 方解的話前后跳躍的很大,以至于沉傾扇沒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明白方解問的是什么,所以她認真的回答道:“五個都在?!?/br> “那就好?!?/br> 方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輕聲道:“如果再死人的話,我心里就真的該有內(nèi)疚了?!?/br> “你現(xiàn)在沒有?” 沉傾扇問。 方解笑了笑語氣認真的回答道:“還真的沒有?!?/br>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沉傾扇的預(yù)料,所以她的臉色微微變了些許。她一直以為方解是個膽小怕事甚至猥瑣可恥的平庸少年,這樣的人總會顯得多愁善感一些,無論男女。一個感性的人對十五年來一直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的一群人,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內(nèi)疚之心確實讓人有些詫異,甚至憤怒。 “感恩有,內(nèi)疚沒有?!?/br> 方解抬著頭看著茶樓的房頂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聽我說心中沒有內(nèi)疚一定會不舒服,甚至有可能想殺了我對不對?但我又真的不想騙你,沒有就是沒有……雖然我不知道當初你們?yōu)槭裁磿奂谖疑磉叡Wo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們都不是出于什么感情才會來保護我的人,而是因為你們得到了利益?!?/br> 他停頓了一下歉然笑了笑道:“抱歉,這樣說或許有些傷人,但我想我說的應(yīng)該就是事實真相。你們應(yīng)該在加入隊伍之前就知道保護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隨時有丟掉性命的可能,估計把我托付給你們的人肯定也說的很清楚,不然這么多年你們早就因為受不了隨時隨地的危險而離開?!?/br> “你們留下繼續(xù)賣命,肯定是那個人許給了你們很大的利益。” 他問:“我更感興趣的,是那個人到底給了你們什么許諾?” 沉傾扇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深深的呼吸了幾次之后才逐漸恢復(fù)平靜,她看著方解的眼睛,語氣很平淡的回答道:“不是許諾不是利益,而是威脅。” …… 沉傾扇是個修行上的怪胎,只用了不到十年就達到了八品境界。這樣的人放在任何一個宗門,都會當成絕世珍寶來呵護。而她的師姐沐小腰是極其稀少的感知類型的修行者,同樣珍稀的好心瀕臨滅絕的物種一樣。 能出現(xiàn)這樣兩個驚采絕艷的女弟子,那她們的師門必然強橫到讓人敬畏的地步。正因為如此,方解才會好奇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勢力能威脅到她們兩個,以至于她們背后的師門都不敢阻止,不敢拒絕。 方解從沉傾扇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對那個人有著很深的顧忌……甚至是懼怕。 這世間能讓八品高手懼怕的人或事真的不多。 “或許……” 沉傾扇看著方解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來找你,因為……你已經(jīng)破壞了他的計劃。” “計劃?” 方解不解。 “你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br> 沉傾扇說道。 方解微微皺眉有些不爽地說道:“這件事不用你每個半個時辰就提醒我一次,我自己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br> 沉傾扇雙手支著下頜,似乎是在回憶過往:“其實,他給我們的期限就是保護你十五年,因為十五年之后他會想辦法把你帶回到他身邊。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辦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在十五歲就將被他所控制。而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那樣的人如此大費周章的保護,我更想不到。” “不過他當初和我們說過,十五年之后他就會讓你回到他身邊,那個時候我們的使命也將結(jié)束,他給我們的威脅也就會解除。十五年已經(jīng)過去了……他沒來帶走你,你也沒有主動回去,這只能說明你破壞了他的計劃。” 沉傾扇沉默了一會兒,自嘲的笑了笑道:“這也是我很敬佩師姐和大犬的地方。你十五歲生日之后,按照約定你的生死就與他們兩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了。過了那天,哪怕你就死在他們兩個面前而他們束手旁觀也不會受到什么懲罰。但他們兩個沒有離開你,還一直跟著你保護你,這只怕早就和所謂的使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br> 聽到這句話,方解的心里忽然間充滿了感動和酸楚。 內(nèi)疚和溫暖。 前者,是他剛才說的自己不會有的感情。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之后方解一直以一種冷眼旁觀的心態(tài)看人和事,強迫自己不要對任何人產(chǎn)生什么真實的依賴性的感情。而直到這一刻,當沉傾扇說這番話之后他忍不住問自己如果將位置互換,自己會不會如大犬和沐小腰一樣,還是和自己不離不棄? 會! 這是根本就不需要猶豫就能得出的答案。 “這感覺可不太好?!?/br> 他忽然說了一句,有些無奈。 “什么?” 沉傾扇問。 方解揉著自己越來越皺緊的眉頭嘆了口氣道:“這會讓我覺得我生有牽掛死有遺憾,有了這樣的感情,我怕自己會越來越傻。” 他問沉傾扇:“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你不是一直看不起大犬和沐小腰的么?” “看不起是看不起?!?/br> 沉傾扇起身,語氣平和地說道:“事實是事實,因為看不起別人而在語言上思想上貶低別人,這樣的人才最讓人看不起?!?/br> “如果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你會殺了他們但依然不會侮辱他們對嗎?” 方解問。 沉傾扇沒回答,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就在她走到茶樓大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做了一件讓方解都不得不臉紅的事。 她在門口站住,忽然聲音極甜膩表情極嫵媚的對方解說道:“說好了的……今晚你要來陪我,我已經(jīng)做好了讓你適應(yīng)我的準備。春宵短暫,對鏡貼花,臨窗苦等……別讓我心急?!?/br> …… 沉傾扇離開之后,方解并沒有起身,他依然坐在茶樓的窗戶邊,看著大街上和一個賣狗老頭爭執(zhí)的大犬,看著一襲火辣紅裙俏生生站在路邊等自己的沐小腰。想到之前沉傾扇說的話,他心里真的很溫暖。 也很疑惑。 十五年,是一個期限。 一個什么樣的期限? 他仔仔細細地想從自己這十五年的人生中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沉傾扇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騙他,她既然說出這些事,就肯定是必然存在的。所以方解試圖依靠回憶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但腦子里一個又一個畫面匯集起來之后卻沒讓他發(fā)現(xiàn)任何值得注意的片段。 十五年。 那些保護自己的人。 自己詭異的逃亡生涯。 一個神秘而可怕的幕后cao控者。 這些,到底是為什么? 這些問題匯集在一起之后,方解的頭腦里便開始越來越亂。他強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找到最根本的原因。而就在這一瞬間他腦子里驟然一亮,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方向。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br> 沉傾扇的這句話,似乎就是應(yīng)該去尋找的方向。 “是啊……我這樣一個修行廢物,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我第二次生命才開始就試圖控制我的人啊……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又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這不是仔細想就能立刻想明白的事,所以方解不打算在茶樓里浪費時間。他起身離開,去大街上找沐小腰和大犬。 而就在這個時候,看著與那賣狗老頭爭執(zhí)的大犬他忽然發(fā)現(xiàn)另外一件事。對這件事的好奇,讓他暫時忘記了本身的煩惱。 “這樣吧!” 賣狗的老頭看著大犬認真地說道:“如果你能說出這個碟子的來歷,我非但把你的銀子退給你,這碟子也送你了?!?/br> 大犬輕蔑的笑了笑幾乎不假思索就回答道:“是……” 幾乎脫口而出的那一剎那他又驟然停住,眼神中有一絲警惕一閃即逝:“不知道,銀子算我送你買棺材的本錢吧,老子不要了。” 他抱著裝了四個小狗的木盒子看向方解的時候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再看不到一點異樣。他一邊走一邊對方解笑呵呵地說道:“咱們是等這幾只小狗長大了再吃,還是今晚上就吃了它們?” 方解沒理會,直接過去將那個木盒子接過來又放在那老頭面前,當著那老頭的面把那個臟兮兮的諜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然后慢悠悠說道:“哎……呀……啪……嗒。” 老頭下意識的往地上看同時伸手試圖接住碟子,卻看見方解咔吧一聲在手里把那碟子掰成了兩半。 “你!” 老頭指著方解憤怒的不知道說什么。 方解笑了笑道:“怎么,生氣了?可以放狗咬我啊?!?/br>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就走,經(jīng)過大犬身邊的時候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我怎么突然覺著……你比我還要有故事?” 第0065章 動心 沉傾扇沒有和方解他們住在同一個客棧,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想給方解一個偷香竊玉的機會。但是很顯然,某人思量很久之后還是放棄了去另一家客棧見沉傾扇的打算。 和膽量無關(guān)。 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為什么方解今夜突然很想喝酒。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把身邊沐小腰手里的酒壺拿了過來,然后仰著脖子狠狠灌了一口。這壺酒沐小腰已經(jīng)喝了一半,他不介意她喝過,她也不介意他拿過去就喝。 “卓先生,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br> 他轉(zhuǎn)頭看向正站在窗口看夜色的卓布衣。 “你問?!?/br> 卓布衣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夜空也不知道是哪一顆星星吸引著他的目光。 “我到了帝都之后,該先去拜會誰?” 方解認真地問道。 聽到這句話卓布衣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回頭看向方解笑著說道:“以你的身份,事實上根本就不需要去拜會任何人?!?/br> 話說得很委婉。 方解明白其中的意思。 “還是希望您能指點?!?/br> 他沒死心。 卓布衣若有深意的看了方解一眼,忍不住嘆了一句:“你這樣的人,確實適合在官場里打拼一下?!?/br> 他走回桌子旁邊坐下,方解起身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卓布衣想了想之后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讓自己到了帝都之后的路走的順利一些,首先要拜會的不是什么達官貴人,而是一些小人物……比如,兵部里那些只是六七品官位的人,他們雖然職權(quán)不大,位置不高,但有些人恰好管著你的報批手續(xù)。” “這些人雖然不似那些高官那么難伺候,但口味往往很刁……因為他們整日都被自己的上司難為,如果再不難為難為你這樣的邊軍小卒他們還能難為誰?所以要想和他們搞好關(guān)系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送一份貴重禮物未見得能解決什么,最好是投其所好。你是做斥候的出身,想要打聽清楚一個人喜歡什么厭惡什么并不是難事。” “第二……” 卓布衣繼續(xù)說道:“你要盡快和參加演武院考試的考生打好關(guān)系,尤其是其他軍武出身的考生。你知道能參加演武院考試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各城選拔出來的所謂人才,其實不過都是世家大戶需要出來歷練的子弟。另一種就是你這樣的,是從各軍中選拔出來的,是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所以,每次演武院考試,考生都是涇渭分明。世家出身的子弟看不起你們這些當兵的,而軍隊里出身的往往也會聚在一起同仇敵愾?!?/br> “找你需要的人。” 他用一句話總結(jié)了自己要表達的意思。 方解點了點頭誠摯道:“多謝先生指點?!?/br> “算不上指點?!?/br> 卓布衣笑了笑道:“只是覺著你是個有意思的少年,你讓我覺著很舒服。不似那些世家之人,明明看不起寒門子弟,卻要裝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來,看著惡心?!?/br> “精辟?!?/br> 方解點頭笑道:“越是出身高的人,越會盡力表現(xiàn)自己的平易近人?!?/br> 卓布衣道:“到了帝都之后,我會知會情衙的人對你照顧些。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合規(guī)矩,但既然你我相識無論如何也算是緣分。況且……說不得我這一筆沒什么投入的押寶,真就押對了人呢?!?/br> 說完這句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到底準備了什么?為什么那天你好像很有把握的說能躋身官場?” “不是什么大才學(xué),但估摸著很實用?!?/br> “比如?” 卓布衣繼續(xù)問。 方解想了想,認真地問道:“十五加十六等于多少?” 卓布衣一怔,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給出了答案:“三十一?!?/br> “如何計算?” “這樣簡單的算數(shù)之題何須計算?” “那一萬八千四百二十七加三千一百一十九再減去四百零三得出來之數(shù)再取四分之數(shù),如何計算?” 方解又問。 這次卓布衣沒回答,而是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計算?” 方解嘿嘿笑了笑:“說不得?!?/br>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墨一般濃烈的夜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要出去一趟?!?/br> 大犬抬頭看向他,沐小腰表情一窒卻沒有看他。 “很快就回來?!?/br> 這句話他是看著沐小腰說的。 沐小腰還是沒有回答。 方解自嘲的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走出了房間。出了客棧順著鹿來縣城的正街一直往東走,大概走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另一家客棧的門口。因為夜已經(jīng)深了,客棧里的小伙計正在裝門板準備打烊。看到方解到來,已經(jīng)困的快睜不開眼的小伙計擺了擺手道:“沒有房間了,請您明兒再來看看有沒有退房的客人。” 不等方解回答,忽然從客棧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是來找我的,上來吧?!?/br> 店小二一怔,回頭去看立刻睜大了眼睛。站在二樓樓梯口說話的正是今天讓他整整意yin了半個晚上的那個傾城美人,那纖細的腰,挺拔的胸脯,還有走路間裙子裹著勾勒出來的臀部弧線,都讓他想入非非。 所以,當他再看向方解的時候不得不暗地里說了一聲佩服。 這樣女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主動迎接出來……一瞬間,在對方解充滿了嫉妒和艷羨的同時,他忍不住仔仔細細地看了方解幾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許自卑……這個少年,最起碼生了一副好皮囊。 “你還是讓我等的心急了?!?/br> 披了一件紗衣隱約露出香肩的沉傾扇靠著樓梯聲音輕柔地說道。 這一刻,那店小二覺著自己的心都酥了。 …… 沉傾扇的紗衣披肩里面是一件淺粉色的抹胸長裙,很薄,應(yīng)該就是她平時睡覺穿的衣服。這抹胸長裙很合身,燈光一照甚至能看出裙子里她身體的輪廓。尤其是紗衣下那隱約可見的香肩,圓潤弧線逐漸走高的酥胸,讓人看了更是心里一熱。 即便此時的方解心事重重,還是沒能忍住多看了她幾眼。 “美么?” 沉傾扇嫵媚一笑,身子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裙擺飛起,露出一雙美的令人目眩的雪白長腿。方解絲毫都不懷疑,如果她再轉(zhuǎn)幾圈自己能看到一些更刺激的東西。 “美?!?/br> 他如實回答,語氣雖然刻意表現(xiàn)的平淡但絕對真誠。 “比師姐如何?” 沉傾扇停下,緩步走到方解對面坐下來問道。 方解選擇沉默。 “果然你還是在乎她多一些。” 沉傾扇垂眸,輕輕咬著嘴唇。只這一個動作,就能奪人心魄。 方解深呼吸,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沉傾扇身上挪開,他看了看桌子上擺著的兩副碗筷兩只酒杯一壺酒,還有滿滿一桌子的菜肴忍不住問:“你算定了我會來?” 沉傾扇輕笑,抬起皓腕伸出蔥段般的修長手指在方解臉上一掃而過:“如果我真的確信你會來,就不會換了衣服準備睡覺了?!?/br> “酒菜還熱著。” 方解道。 沉傾扇嫵媚的眼神在方解臉上飄過,眼神里都是贊許:“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聰明,三年半沒見你,你比原來更聰明了些……那個時候,你就懂得利用我和師姐之間的關(guān)系,也懂得如何利用所有保護你的人。” “利用這個詞不好聽?!?/br> 方解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眨了眨眼說道:“我知道你很好奇,無論是誰都會好奇?!?/br> 沉傾扇坐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一飲而盡。酒入口,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方解把她喝剩下的半杯酒拿過來喝下后說道:“你還是不喜歡喝酒,所以何必非得要喝?只因為……沐小腰的酒量好的驚人?” “酒真的那么好喝?” 她問。 方解想了想回答道:“小腰姐喝酒,不一定是因為酒有多好喝?!?/br> 聽到這句話,沉傾扇眼神猛地一亮。 “你這樣說話,是在恭維我?” 沉傾扇似笑非笑地問道。 方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沉傾扇看著方解,輕輕地嘆了口氣道:“說來說去,你終究只是對自己的身世好奇而已。你來看我,不是看我?!?/br> “咱們之間沒有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br> 方解的回答很直接。 “那你和沐小腰的關(guān)系有多親密?” 沉傾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解的眼睛,因為她想知道接下來方解的回答是不是會說謊。一個人就算城府再深,說謊的時候眼睛里難免還是會露出一些破綻。更何況,她不認為方解有什么能瞞得住自己。 “或許,我把她當做自己的jiejie?!?/br> 方解的回答讓沉傾扇微微吃了一驚,然后她確定自己沒有在方解的眼神里看到虛偽。 “jiejie?”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站直了身子看著方解認真地說道:“我可不想做你的jiejie?!?/br> 這句話,方解沒懂。 …… 女人吸引男人有很多手段,但毫無疑問最直接的一種就是脫衣服。 沉傾扇就在脫衣服。 這對于方解這樣一個雖然這一世只有十五歲但心理年齡早已成熟的人來說,誘惑無疑是難以抵抗的。尤其是沉傾扇這樣一個嫵媚迷人到骨子里的美人兒,不脫衣服的時候已經(jīng)足夠讓人血脈噴張,當她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安靜下來,以至于方解越來越粗的呼吸顯得那么清晰。 方解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發(fā)生變化,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這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反應(yīng),是個正常男人就會有的反應(yīng)。 “你有沒有過女人?” 沉傾扇把肩膀上披著的紗衣緩緩?fù)氏拢粗浇庹J真地問道。 “女人……沒有?!?/br> 方解回答:“如果我想去占有一個女人,確實不是什么難事。最起碼在樊固的時候如果我愿意,最少會有幾十個女人愿意嫁給我。如果我愿意,也能給不少爺們頭頂上戴一頂綠帽子。但是很可惜……雖然連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認這是因為道德上的約束。” “那你為什么沒有女人?” 露出圓潤肩膀的沉傾扇問。 她的抹胸很低,已經(jīng)能展現(xiàn)半座高山。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肌膚呈現(xiàn)出一種羊脂白玉般迷人的色彩。胸前逐漸拔高的弧線是那么的誘惑,而那一道深深的溝壑足夠讓人挪不開目光。 “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方解幾乎是咬著嘴唇問出來的這句話。 沉傾扇指了指自己的胸脯柔聲道:“你敢把這件衣服幫我脫下來,我就告訴你。” 方解看著那美到炫目的胸脯,粗重地呼吸著。 沉傾扇并不著急,她確定方解已經(jīng)在自己手里攥著了。她在方解的眼神里看到的都是欲望,幾乎克制不住的欲望。 燈下可以看出身材曲線,甚至能看出雙腿翹臀輪廓的紗裙。纖細到幾乎不堪一握的腰肢,還有胸脯上紗裙下隱隱可見的小小凸起。 這些都是她致命的武器。 就在她認為下一秒方解就會忍不住沖過來撕開她衣服的時候,方解的眼神卻忽然間重新變得清澈。 “雖然你不說,但我現(xiàn)在最起碼確定了一件事……當初將你們召集起來保護我的人,必然是這時間第一等權(quán)勢人物。以至于……你這樣冷傲的人都不惜用脫衣服的辦法來試圖控制我,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想和我背后那人換什么籌碼,又或是尋求他的庇護,但我可以告訴你……或許你要失望了。” 方解站起來,伸出手在有些發(fā)呆的沉傾扇胸脯上捏了一把。 就如同他在樊固捏孫寡婦的rufang一樣的精準,找到了那一粒并不如何凸起的顆粒。很小,質(zhì)感也不錯。 “很彈,不錯?!?/br> 方解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去。 沉傾扇咬了咬嘴唇,看著不遠處的無鞘長劍最終沒有動手。 過了一會兒,這個半裸的妖嬈女人忽然笑了笑,走到窗邊看向大街上那道被月色拉長了的身影。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想控制你……” 她看著那背影喃喃道:“不過,你這個小家伙剛才也確實有點讓我動心了?!?/br> 第0066章 靠自己和靠別人 離開鹿來縣之后的日子乏善可陳,沒有再刻意與方解他們分開的沉傾扇雇了一輛馬車,就在方解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那一晚的事方解裝作忘了,而她卻好像真的忘了似的。 大犬和沐小腰與沉傾扇之間幾乎沒有交談,雖然沒有什么火藥味但氣氛還是有些冷。倒是卓布衣這個看起來只會醉心于風(fēng)景的淡定男人,每每看向沉傾扇的眼神都不那么淡定了。沐小腰也是美女,可他看沉傾扇的眼神和看沐小腰的眼神絕對不一樣。 對沐小腰是欣賞,對沉傾扇是火熱。 如果方解沒有理解錯的話,那種眼神應(yīng)該可以說是火熱。 不得不說的是,豬小花是一頭賤豬。 它總喜歡在沐小腰不注意的時候用它看起來格外猙獰的獠牙,去輕輕觸碰沐小腰紅裙下的美腿。當沐小腰忍不住一腳踹在這頭兇悍野豬身上的時候,它非但沒有發(fā)狂,反而發(fā)出一聲陶醉的呻吟。 所以卓布衣紅了臉。 慚愧慚愧。 這是卓布衣想說而沒好意思說出來的話。 “你是什么時候把豬小花變成你的坐騎的?” 方解忍不住好奇的問。 “在認識你的當天?!?/br> 卓布衣的回答讓方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那日在樹林里,就是那一眼清泉旁邊我看到小花在飲水,就忍不住想把它收為坐騎。于是我打算和它商量一下,但是很讓人遺憾的是它表示反對?!?/br> “那你是怎么收服它的?” 方解問。 卓布衣有些詫異地看了方解一眼,然后用很平淡自然的語氣說道:“自然是打一架,它打不過我,只好讓我騎……我引你們來的時候,它是去林子里向它的女人們和屬下們辭行去了。它是那片林子的王者,林子里的動物都聽的?!?/br> “呃……它的女人們,你應(yīng)該說它的母豬們。怪不得……那天在林子里一只鳥都沒看見,原來是小花在做臨行訓(xùn)話。” 方解忍不住糾正道。 然后他又問:“你是用什么方式打贏豬小花的?比如什么飛劍啊,符咒啊之類的,那過程一定很精彩。” 卓布衣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方解說道:“對付一頭野豬,除了用拳頭打的它不敢反抗,還能有更直接的辦法嗎?”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豬小花委屈的哼哼了一聲。 卓布衣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雖然旅途無聊但這樣略顯白癡的對話他還是沒有什么興趣。 “再走三天,就能看到帝都長安城了?!?/br> 他看著正前方感慨了一句,然后忍不住看向沐小腰問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學(xué)一些東西?” 沐小腰怔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方解知道沐小腰的性子,所以忍不住替她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已經(jīng)有了一個師父,再投另外一個師父算不算背叛?雖然她并沒有認那個師父,但畢竟是另外一個人先提出來的這件事,所以……終究還是要考慮一下。另外……第一個哭著喊著甚至下跪求小腰姐做他徒弟的,可是個實打?qū)嵉木牌犯呤帧!?/br> 聽到九品高手這四個字,卓布衣鼻子里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這世間九品高手雖然不多,但掰著手指頭數(shù)一數(shù)在帝都還是有幾個的??蛇x擇師父這種事,終究還是要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實力最大限度的提升?!?/br> 他看著沐小腰認真地說道:“咱們兩個,是一個類型的人?!?/br> 他解釋道:“當感知之力發(fā)揮到極致的時候,就能輕易控制人的身心。比如那天在樹林里我能讓你走到我身邊,比如我能讓你們看到一樣的幻覺。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可以在那個時候讓你們?nèi)齻€自相殘殺。這才是適合你的路子,至于什么九品高手……難道你想被調(diào)教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冷血?” 他忍不住得意地說道:“修行……其實也是一種藝術(shù),懂不懂?” 他看著沐小腰問道:“我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問你,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你愿意,進帝都之后你隨我進大內(nèi)侍衛(wèi)處。給我三年時間,我能讓你做到像我在樹林里做的那樣。” 方解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天才和廢物的區(qū)別……如果我愿意跪下來求你,你會不會收我做徒弟?” 卓布衣?lián)u頭:“絕對不會。” 方解訕訕的笑了笑,看向沐小腰問道:“他似乎比紅袖招那個老瘸子有誠意,而且他說得不錯,他比較適合你?!?/br> 沐小腰沉吟了一會兒看向卓布衣認真地問道:“如果我遇到什么修行上的難題,你是不是能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卓布衣點頭:“能。” “到了帝都,你能不能保證我和我朋友的安全?” 卓布衣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能?!?/br> “那么,不做你徒弟你愿不愿意教我?” 沐小腰的問題越來越過分,以至于方解都有些聽不下去??删驮诜浇獯蛩銊褚粍胥逍⊙臅r候,卓布衣卻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你可以拜我為義兄。” 沐小腰一句話沒說,從馬背上躍下來跪倒在卓布衣面前磕了三個頭:“義兄?!?/br> 卓布衣怔住,然后從豬小花身上跳下來攙扶起沐小腰說道:“能讓你這樣的人做我的義妹,也足夠了。” 他看向方解,忍不住搖了搖頭。 方解連忙說道:“雖然最終還是我占了最大的便宜,但你放心,我不會得瑟。進了帝都之后我會保持低調(diào),絕不會隨便給你添麻煩?!?/br> 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大犬和沐小腰幾乎同時看向沉傾扇乘坐的馬車。沐小腰身上的紅綾如靈蛇一樣蠢蠢欲動,大犬戴上了那副鋼刺手套。就連卓布衣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左手尾指無名指和拇指彎曲,食指中指并指如劍。 也正是這一刻,方解才明白原來卓布衣看沉傾扇的眼神不是火熱……而是警惕。 …… 沉傾扇沒有動,彌漫出來的殺氣在不久之后消散于無形。大犬悄悄松了口氣,沐小腰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卓布衣若有深意的看了馬車那邊一眼,然后騎上豬小花繼續(xù)趕路。 越是靠近帝都,那種肅穆的氣氛就越來越濃烈。官道變得更加的平整寬闊,就連兩邊的樹木都是精心設(shè)計后種植的。每隔一個時辰差不多就能遇到一隊順著官道巡查的官軍,衣甲鮮明。 路兩邊的景色也沒了秀氣,更多的則是讓人看了有些不適應(yīng)的整齊。 不管是路邊村子里的房子,還是田地里的種植的糧食都整齊的令人驚訝。青磚紅瓦,每一座房子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方解可以想象的出來,為了營造出這種整齊京畿道的官員們費了多少心思。 隨著距離帝都長安越來越近,官道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但卻沒有絲毫混亂,所有人都極有秩序。哪怕是路遇一些鮮衣怒馬的世家子弟,也絕不會做出縱馬揚塵沖亂了行人的事。 規(guī)矩。 這就是方解看到的京畿道的特點。 在天子腳下,沒有人敢不守規(guī)矩。在這里,很難看到飛揚跋扈的世家子弟,至于小說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欺男霸女的情節(jié),在京畿道更是很難遇到。所以方解一心想看到的紈绔欺負百姓,而小紈绔再被大紈绔使勁踩的場面遲遲沒有出現(xiàn)。 等到遙遙能看到長安城的時候,方解卻忽然做出了一個很讓人費解的決定。 暫時不進城。 “我要等人。” 方解解釋道:“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崔略商他們就能趕到,還是等他們一起進城的好。咱們最多比他們也就快三五天的路程,等不了多久?!?/br> 大犬無所謂,沐小腰更無所謂。 但是卓布衣有所謂。 他看向沐小腰問道:“你能不能先跟我進城?” “為什么?” 沐小腰反問。 卓布衣沒回答,只是求助地看向方解。方解立刻就明白卓布衣的意思,他笑了笑走到沐小腰身邊說道:“小腰姐,已經(jīng)到了帝都就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就算那些人再囂張也不敢在長安城外撒野。卓先生既然請你隨他一同入城你就先去吧……再說,沉傾扇也在,我不會出什么事?!?/br> “理由?!?/br> 沐小腰看著方解說道。 “卓先生只怕是擔(dān)心你另一個便宜師父到了的話,他再帶走你會有些難度。雖然他嘴里說看不起一個九品高手,但實際上只怕他心里一直在打鼓。” 說完這句話他壓低聲音問沐小腰:“這個姓卓的什么實力?如果不如那個老瘸子,你就拒絕他。” 沐小腰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從進了大隋,我這種能力變得越來越?jīng)]有用處了?!?/br> 不怪沐小腰這樣失落,自從打算離開樊固開始,她接連遇到了好幾個自己根本感知不出實力的人。比如狗rou店的老板娘,比如紅袖招的老瘸子,比如卓布衣,甚至……就連那個一點也不靠譜的胖道人項青牛她也感知不出來。 對于自信,這是一種很殘酷的打擊。 “那就是很牛逼的人了。” 方解認真地說道:“他沒理由騙你,如果他是對你起了歹心,當日在樹林子里就已經(jīng)得手了。這個人在情衙的地位必然高的不得了,所以你跟他去好處必然不少。如果我考不進演武院,你卻能在情衙得到一個身份的話,對咱們來說也是極好的事?!?/br> “既然對你有好處,我去。” 沐小腰沒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走向長安城的方向。 她甚至沒叫上卓布衣。 卓布衣看著這個有個性的女人,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方解道:“真不知道我是認了個義妹,還是認了個干娘?!?/br> 方解笑道:“你這么高的身份,我還真不好意讓你管我叫干叔叔?!?/br> “滾?!?/br> 卓布衣罵了一句,轉(zhuǎn)身跟上沐小腰的步伐。 方解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嘴角上帶著笑意,可心里卻滿是失落,就好像……看著親人遠去一樣。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沐小腰在自己身邊。雖然現(xiàn)在也沒有遠離,可那種失落深切的讓他鼻子發(fā)酸。 他看著遠處巍峨的長安城,忍不住低語了一句:“長安……太大了?!?/br> 一座城里的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相見。 不知道什么時候,沉傾扇下了馬車站在他身邊,看著長安城的方向問:“怎么樣,到了此處有個感想?” 方解微微側(cè)頭看著沉傾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在嫉妒,那天在半路上卓先生想收小腰姐為徒的時候,你動了殺心。” 沉傾扇沒否認,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殺心確實動了一念……但很快就沒了。我不認為嫉妒是一件壞事,相反,這么多年來嫉妒一直是我不斷變強的動力。我嫉妒所有比我強的人,所以我會很快超越他們?!?/br> 她微微昂起下頜,明亮的眸子里都是傲然。 “我自離開師門就沒有人教導(dǎo)過我該如何修行,但我只用了十年就晉升為八品修為。就算有些人遇到名師又如何?蕭真人說毫無修行根基的沫凝脂十年之后就是九品高手,沐小腰遇到的人也有信心讓她成為九品。可那又如何呢……十年之后的我,只怕這天下已經(jīng)沒有我不敢殺不能殺之人?!?/br> 她微笑道:“靠自己,才會成為世間至強者??縿e人……終究落了下乘。” 方解聽到這句話心念一動,忍不住想到自己留下來等崔略商等人的目的。 崔略商是世家子弟,項青牛是道宗高人,紅袖招掌舵人息畫眉手里有一塊連情衙副鎮(zhèn)撫使都畏懼的牌子……這些,不都是他想依靠的么? 靠自己…… 方解笑了笑,使勁舒展了一下身體。 任何一種能讓他快速成長的方式他都不會錯過,自己要努力,外力……自然也要能利用多少就利用多少。 第0067章 小人 長安城。 太極宮。 大內(nèi)侍衛(wèi)處的院子占地很大,幾乎占去了太極宮六分之一的地方。這是一個單獨的很大的院落,緊鄰著太子?xùn)|宮。當今皇帝春秋鼎盛還沒有立下太子,所以東宮還閑著。大內(nèi)侍衛(wèi)處的大院又分成兩個部分,前面是侍衛(wèi)們住的地方和侍衛(wèi)處衙門。后面是情衙所在,沒有什么牌匾,不知情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里和前邊院子有什么不同。 而不是有底蘊的人,也看不出情衙侍衛(wèi)和大內(nèi)侍衛(wèi)那身飛魚袍上細微的不同。 在后院有一片小小的園林,最惹眼的就是那塊刻著天工萬物四個紅色大字的假山石。據(jù)說這塊石頭是從江南運來的,耗費的人力物力折算起來估摸著能把兩千人武裝到牙齒。本來這塊大石頭應(yīng)該擺放在御花園,但先帝對這石頭的形狀不喜歡,所以就移到了大內(nèi)侍衛(wèi)的后院里。 這塊石頭之所以惹眼,其一是因為它很大造型很奇特,遠遠地看起來就好像一尊臥牛的雕像。 其二,就是這臥牛的頭頂上經(jīng)常有一只渾身雪白的巨大海東青停留休息。 天下羽蟲三百六,最神俊者海東青。 這是當年蒙元帝國皇帝蒙哥和大隋皇帝楊易在西北會晤的時候,親手送給大隋皇帝的見面禮。那一次與蒙哥的會面之后,大隋皇帝陛下曾經(jīng)說過,自己這一趟有兩個收獲。第一就是在邊城樊固開貿(mào)易,讓蒙元的牧民和大隋百姓通商來往。第二就是得了這一只號稱羽蟲最神俊者的海東青。 這只白色海東青足有半人高,翅展打開的話更是大得驚人,能輕易將一頭牛犢帶上半空,兇狠的讓人心生畏懼。 只是可惜,大隋皇帝雖然喜歡這海東青卻并不經(jīng)常來看看它。若是這只猛禽不是蒙元帝國的大汗送他的,而是大隋子民敬獻上來的只怕待遇就大為不同了。 這只海東青,一直由侯文極養(yǎng)著。 熬鷹訓(xùn)犬,前者之難比起后者來更要多費十分力氣。雖然要想獲得一只兇狠到能生裂野狼的獒犬已經(jīng)很難了,但畢竟還不算太少見。 侯文極將這只海東青訓(xùn)練出來,著實費了一番心血。 情衙的事分工精細,侯文極也不需事事cao心。所以他一有空就帶著這海東青出去狩獵,一去便是三五日。 閑來無事的時候,侯文極也喜歡在情衙的后院里放一些山羊野兔之類的東西讓那只皇帝賜名為忠犬的海東青捕殺。一只海東青卻被賜名婢犬,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只是這海東青的脾氣也高傲,一般的獵物它根本就看不上眼。 所以,當卓布衣帶著豬小花走進情衙后院的時候,這只海東青立刻就振奮起來,若不是侯文極攔著它真就敢下來和豬小花來一場惡斗。回帝都一路上一直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豬小花,在看到婢犬的那一刻也來了精神。這兩個自然界中都屬于強者的家伙,誰看誰都不順眼。 但很顯然,如果真要拼斗起來的話豬小花必然會吃虧。 “這豬不錯。” 當侯文極看到豬小花的時候忍不住一愣,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