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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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接著道:“去請個大夫來?!?/br> 徐鶯拉了拉他的袖子,解釋道:“都已經(jīng)看過了,大夫天天都來,今天早上也來了。只是我肚子里懷著孩子不敢用藥,只能喝點姜湯?!?/br> 太子卻是個細心的人,馬上就看到了她話中無意透漏出的幾重意思,道:“天天都來?那就是病了有一段時日了,卻到現(xiàn)在還沒將你治好,可見他醫(yī)術(shù)不精。那就去請另外一個大夫來?!?/br> 說著頓了頓,又道:“還是我寫封信給杜邈,讓他來給你看一看吧?!?/br> 徐鶯道:“還是不用了,我不過是有點著涼而已,讓杜大夫特意從軍營過來,太小題大做了?!倍易屓思覍iT過來治她這個隨便一個大夫都能治的小感冒,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太子道:“什么小題大做,著涼可大可小,耽擱了也能要人命,何況你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徐鶯知道太子決定的事,是不輕易改變的。何況被人這樣重視著,甜寵著,徐鶯心里也覺得甜蜜蜜的,比吃了蜜糖還要甜,連身體里的病都覺得已經(jīng)好了。 太子又陪她說了一會兒的話,而后替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先躺一會。”說著準備要走。 徐鶯連忙拉住他的衣裳道:“你要去哪里,你在這里陪陪我?!?/br> 太子道:“我不走,我去換身衣裳梳洗一番再過來陪你?!?/br> 徐鶯這才點點頭,但卻再次叮囑道:“那你快點來啊?!?/br> 太子輕輕笑了一下,道了一聲好,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太子一走,徐鶯叫來梨香,吩咐她道:“你跟著去看著,不要讓府里的其他女人近殿下的身?!备锏奈杓б呀?jīng)被她喂得肥臀腰粗,手腳粗糙了,但以前的沐總兵愛美色,府里連丫鬟的容貌都高了別人家的一截,誰知道還有沒有心大的丫鬟。 以前在東宮就算了,跟別人分享太子那是不得已,何況她本來就是小妾,讓太子為了她不碰太子妃或比她先來的柳嬪等人,她實在沒有這個底氣。但在這里不同,這里名正言順有名分的只有她一人,她絕對不允許別的狐貍精將太子搶走。 梨香也覺得將太子看緊點很有必要,男人總是貪新鮮的,何況現(xiàn)在選侍有孕,只能看不能吃,說不好就有別的丫鬟來挖墻角。所以徐鶯一說,梨香馬上保證道:“娘娘放心,我保證讓殿□邊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闭f完信心十足的出門去了。 結(jié)果去了沒多久,梨香又面帶喜色的回來了。 徐鶯奇怪道:“你怎么回來了?” 梨香笑道:“娘娘放心,殿下洗澡的時候是找的小太監(jiān)服侍的。”說著梨香又喜滋滋的跟徐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道:“剛剛太子下令,將府里的那些舞姬拉出去配人了。說是軍營里還有許多將士沒有成親,讓人將她們送到軍營里面去,讓沒成親的將士選一個當(dāng)媳婦?!?/br> 梨香說得眉飛色舞的,顯然心情十分愉快,開口繼續(xù)道:“也是那些人蠢,殿下剛剛出去的時候,那位雪仙姑娘就在半路‘偶遇’殿下了,還故意在殿下面前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摔倒的戲碼,她還以為殿下會順勢扶住她呢,結(jié)果殿□子一閃,她一下子摔了個底朝天。”想到那位雪仙姑娘窘迫難堪的表情,梨香就差點要笑出聲來。 后來太子又問了她幾句是什么人之類的話,她還以為有戲,結(jié)果太子問了幾句,就說要將她和她的那些姐妹許配給那些沒有成親的將士。她看到當(dāng)時她的臉都紫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其實她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怕那些舞姬能夠勾引了太子什么的,那些人早就被喂得要臉蛋沒臉蛋,要腰沒腰了,也就她們還以為自己的天仙美人一個。而太子的眼光多高啊,怎么還能再看上她們。 不過這些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喂胖了,至少那位柔然姑娘卻還是苗苗條條的一個。也不知道她是天生不會長胖的體質(zhì),還是她偷偷使了其他的手段,明明看到她是跟其他人一樣都是天天吃完了那碗肥膩膩的豬腳的,結(jié)果她卻一點都沒胖。不過這也沒關(guān)系,因為干了粗活,她的皮膚已經(jīng)變得粗糙蠟黃了,太子也一樣看不上她。 徐鶯不知道太子為什么會做這樣的決定,但她聽到的時候還是甜滋滋的。是因為她在信中抱怨過她們,太子不想令她心煩,所以才要將她們拉出去配人嗎? 徐鶯喜滋滋的想,太子果然很愛她,愛她愛到不忍看她受一點委屈。 哎呀,她現(xiàn)在好想見到太子怎么辦,好想現(xiàn)在就看到他然后告訴他,她也好愛他呀。還有,她應(yīng)該怎么報答他的愛呢,她一定要為他做些什么事才行。 ☆、第一百零三章 梨香跟徐鶯繼續(xù)描繪著她悄悄從外面聽來的消息,道:“……那些舞姬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怕是沐總兵死了,后面總兵府沒了主子,府里的下人也沒有虧待過她們,她們哪里愿意嫁給那些一窮二白的普通士兵??拗笾嵐o她們求求情,說她們愿意在府里做個灑掃丫頭,求公公不要將她們配給那些粗鄙的士兵。結(jié)果你知鄭公公怎么說?”她學(xué)著鄭恩的聲音尖著聲音道:“既然嫌棄他們粗鄙不愿意嫁,那就去軍營里面的紅帳子吧,正好軍里的紅帳上個月死了幾個,正缺人替補進去。然后那些人就不敢吱聲了?!?/br> 紅帳子其實就是指軍中軍妓的營帳,因軍妓是玉璧千人枕,夜夜做新娘,所以軍妓所住的營帳就被稱為了紅帳子。會被發(fā)配做軍妓的女人,一般都是罪大惡極的犯官的家眷。 這些舞姬雖然已經(jīng)不是完璧之身,甚至可能伺候過不止一個男人,但這跟做軍妓還是不一樣的。軍中的士兵勇猛,又一向不將軍妓當(dāng)人看,很經(jīng)常被人玩死都是有的。 徐鶯問道:“那那些人都被送走了嗎?” 梨香這才漏出了失望之色,道:“也不是,還有一個叫做柔然的姑娘。因為突然生了病,病得連路都走不動了。鄭公公最終發(fā)了話,先留她在這里養(yǎng)病,等養(yǎng)好病再送到軍營去?!?/br> 梨香有些不滿的問道:“娘娘,您說這個柔然是不是在裝病。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怎么一說要送她們走就病了?!彪m然平時這位柔然姑娘表現(xiàn)得最聽話,每頓的肥豬蹄都吃完了,讓她干活也十分賣力,從不抱怨,不像其他的舞姬,總是時常抱怨。 但梨香總覺得這個柔然沒安好心,內(nèi)里一定不像表面的這樣安分。 徐鶯道:“病怕是真病,鄭恩跟著太子這么些年,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辈贿^這是不是故意將自己弄病的,那就不一定了。 梨香點了點頭,接著又像是怕徐鶯誤會般的,對徐鶯道:“不過鄭公公可沒有向著她,鄭公公說了,也不用給她請大夫了,能熬得過去就熬,熬不過去左不過一張破席子的事。又叫了一個人看著她,不許她出院子,說以免她沖撞了貴人。我看鄭公公好像也有些懷疑是她在弄鬼。” 徐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正此時,太子已經(jīng)換過了衣裳從外面走了進來。梨香知情識趣,給他們行了行禮,就從房間里面出去了。太子走過來伸手要將徐鶯抱起放到自己膝蓋上,徐鶯卻推了推他,又將頭往后仰去讓自己離他遠一些,道:“我身上帶著病氣呢,殿下離我遠一些,免得被我過了病氣。” 太子笑道:“這時候想起怕過了病氣給我了,剛才撲在我身上抱著我哭,拉著我不肯讓我走的人是誰???” 徐鶯紅了紅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太想殿下,一見到殿下太激動了么?!?/br> 太子卻仍是毫不猶豫的將她抱了起來,道:“罷了,過了病氣就過了病氣罷,過了病氣我陪著你一起生病。”說著伸手在她的肚子上面摸了摸,道:“讓我好好感受一下我們的孩兒,五個多月了,我竟然沒有好好看過他。”語氣里帶著幾分愧疚。 徐鶯道:“那你好好摸一摸他,將以前的都補上,說不定他還會踢你一腳呢。” 太子摸了一會,里面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果然突然踢了太子的手心一下。太子已有八個兒女,早已經(jīng)知道孩子的生長過程是怎么回事,但感受到這個孩子時,太子仍還是忍不住感動了一下。 屋里的氣氛溫馨,徐鶯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太子閑話家常,道:“南麼麼說我這一胎是個兒子,她說她最會看胎相,孝昌公主的三個孩子都是她看的,一個都沒有看錯過。殿下,你說我是生個兒子好還是再生個女兒好?” 南麼麼就是孝昌公主派過來照顧她的那個麼麼。 太子道:“生兒子生女兒我都喜歡,若是非要選一個的話,這一胎自然是生個兒子好?!?/br> 這一來他們已經(jīng)有昕兒這個女兒了,二來,無論是鶯鶯還是昕兒,都需要一個兒子或女兒依仗?;始依锏呐?,沒孩子不如有孩子的,有孩子最好還要有個兒子。他見過沒有兒子依仗的宮妃,哪怕從前再得寵,等皇帝一去,便活得連宮女都不如,甚至連宮女都敢隨意克扣踐踏而無人替她出頭。 而那些沒有兄弟依仗的公主,哪一個在宮里不是活得小心翼翼。便如他的meimei寧昌公主,她的生母佟淑妃甚至是皇帝潛邸時的老人,又是淑妃之尊,但如今還不是要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他這個兄長,以期以后能有個依仗。 他接受著寧昌的討好不覺得什么,亦不覺得心疼,但若是這個人換成他疼愛的女兒,那就不一樣了。她希望他的昕兒以后活得恣意,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活,所以她必須有個同母的親兄弟來給她保駕護航。 還有鶯鶯,他長了鶯鶯七歲,以后很可能他會走在她的前頭。等以后他走了,他會下一道旨意,讓他們的兒子將她接到王府里面去住,讓她可以安享晚年。 所以哪怕這一胎不是女兒,他以后還是會給鶯鶯一個兒子的。 徐鶯道:“我也想生兒子,生一個鼻子嘴巴耳朵像殿下,眼睛像我的兒子,一個以后會孝順我們的兒子?!?/br> 無論是皇宮還是東宮的女人,哪怕心里想生兒子想的發(fā)瘋,卻輕易不敢直接說自己想生兒子,最多說的也是“無論是兒子女兒,我都喜歡?!焙孟裾f一句想生兒子就會讓人看穿她們的*一般,也唯有鶯鶯能夠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太子笑了笑,道:“好,我們就生個兒子?!闭f著又怕她又心里壓力,又接著道:“不過你也不用著急,這一胎不是兒子,我們以后再努力就是,總能省下兒子的?!?/br> 徐鶯道:“我不著急,我一點都不著急。我想過了,我喜歡殿下,我以后會給殿下生好多好多孩子,有女兒也有兒子?!?/br> 她以前覺得生兩個湊齊一個好字就差不多了,生多了一來照顧孩子容易老得快,二來身材不容易恢復(fù)。但現(xiàn)在她想通了,太子這么愛她,她怎么能因為怕老得快和為了保持身材,就放棄繼續(xù)生孩子呢,孩子是她和太子愛的結(jié)晶,愛的結(jié)晶自然是越多越能證明他們有多相愛。 太子輕輕的拍著徐鶯的背,不再說話,過了一會,他又問起道:“對了,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來了這里,昕兒你交給誰照顧了?” 徐鶯道:“我讓劉淑女幫我照顧了?!?/br> 太子皺了皺眉,道:“怎么交給了她?”大概是第一印象使然,太子始終還是將劉淑女看成了皇后一系的人,對她,太子一向是不信任的。何況劉淑女的份位這么低,怎么能護得住昕兒。太子接著道:“怎么不交給太子妃?”在他看來,不管從哪一方面說,太子妃都比劉淑女更能護得住昕兒。 徐鶯也不隱瞞,實話道:“比起太子妃,我寧愿相信劉淑女。不管殿下對她的印象如何,但她卻是我在東宮里唯一敢交心的人?!?/br> 太子皺了皺眉,他并不贊同徐鶯的做法。 徐鶯則又接著道:“殿下放心吧,我將芳姑姑、杏香、梨香都留下了,又將令牌給了芳姑姑。我還拜托了安陵郡主替我看顧著昕兒,臨來之前,我還去拜訪了楚國公太夫人,昕兒一定會好好的?!?/br> 在來之前,她幾乎是將所有能走的關(guān)系都走了一遍,只圖一個萬無一失。 太子也是嘆了一口氣,鶯鶯對昕兒的心不比他少一分,她的做法或許有自己充足的理由。何況太子妃,太子妃在大多的時候都會為大局著想,但有時候也不免有自己的小私心。也并不是很好的人選。 經(jīng)過跟徐鶯同睡一夜,太子很不幸的是,竟然真的被過了病氣。早上一起開,喉嚨便干得仿佛在燒,聲音也變得嗡嗡聲。 開始去請杜邈的時候,只是為了徐鶯而請的,杜邈并不知道太子也跟著病了,一進來便抱怨道:“殿下你可真會小題大做,小小一個風(fēng)寒,你就要請動我親自出馬?!?/br> 直到太子說出“麻煩杜先生走這一趟”聽到太子的聲音時,杜邈才訝異的道:“喲,沒想到殿下也病了。殿下的身體關(guān)乎朝廷社稷,請我出馬倒不算小題大做?!?/br> 而后替太子扶了脈,接著抬頭看著太子道:“殿下,我看你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了。雖說你身體底子好,但因為染了疫病一段時間,身子也是虧了元氣,若不然,這次也不會輕易過了病氣。不過是藥三分毒,藥補不如食補,我給殿下開幾個藥膳方子吧,慢慢調(diào)理著,二三個月也就將元氣調(diào)理回來了。” 等看過了徐鶯后也是道:“還是那句話,是藥三分毒,娘娘懷著孕不能輕易用藥,同殿下一樣,身上的病也用藥膳來治吧,順便調(diào)理身體,保管你以后生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兒子?!?/br> 而后,徐鶯和太子便過上了每日一人端一碗藥膳當(dāng)飯吃的日子。 不過說回來,杜邈的藥膳確實管用,治療感冒比姜湯還有效。而太子,徐鶯更是看著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紅潤起來。 ☆、第一百零四章 太子坐在書桌前,聽著下面朱挺跟他道:“……若年后對安南用兵,軍隊自然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雖然之前因為瘟疫的事軍中有些人心惶惶,但如今瘟疫一除,士氣也跟著回來了,將士們個個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只是我所擔(dān)心的是,現(xiàn)軍中糧草有限,朝中會有人在糧草上作梗,讓糧草接濟不上。” 太子垂眼沉思,他也在擔(dān)憂這個問題。 糧草一向是兵部在管,而兵部尚書洪疇卻是惠王和皇后一系的人?;屎蠛突萃跽薏坏盟鴶?,好增加廢儲的砝碼。他們會在糧草上進行作梗,幾乎是肯定的事。 旁邊穆英望了望太子,開口道:“若實在不行,可以先動用云南儲備的糧草?!?/br> 太子道:“還不到這個時候,洪疇雖然是個麻煩,但柳文也是只老狐貍,看他能不能想到辦法將糧草給我弄出來?!?/br> 柳文便是柳嬪的生父,兵部左侍郎柳大人。如今兵部一尚書二侍郎,尚書洪疇是惠王一系,左侍郎柳文是太子一系,右侍郎則是個兩邊都不靠的中間派。 其實就算柳文這邊不能講糧草弄出來,太子也有另外的辦法湊集糧草。 士農(nóng)工商,商是最后一等,但同時商人也是最有錢財?shù)?。他想,若是用身份來換取商人手中的一部分銀錢,這些商人應(yīng)該會十分愿意。從商人身上想辦法解決糧草問題,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不過這只是萬不得已時候的辦法,太子更多的仍是寄希望于朝廷能順利拔下糧草來。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布防排兵的問題,接著太子看了看天色,對他們道:“先休息一會再討論吧?!?/br> 討論正事久了,大家自然也有些疲勞了,一聽到太子的話,俱是放松了身子,或是捶捶肩膀扭扭腰之類的。 正在這時,鄭恩從書房外面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幾個提了食盒的小太監(jiān)。鄭恩進來后先對太子行了禮,然后才道:“娘娘心憂殿下和幾位大人議事辛苦,特意讓人松了羊rou湯來,說是給殿下和幾位大人暖暖身子?!?/br> 穆英最先道:“喲,有湯啊,那塊端上來,我正覺得口干心燥呢。” 鄭恩抬頭看了看太子,再得到太子的點頭后,這才揮手令人將湯都分發(fā)下去,而后接了另一個小太監(jiān)的手中的食盒,親自提了走到太子的桌前,開了蓋子,將羊rou湯端了出來。 羊rou湯都是用青花瓷的湯盅裝著,一盅正好是一人份。里面除了切成片的羊rou,還有枸杞、當(dāng)歸、田七等藥材。唯有太子那一盅,鄭恩在打開湯盅的蓋子時,可以看到里面多了一根完整的百年老參和半支靈芝。 太子一看就知道,這是鶯鶯給自己開的小灶,其他人的湯中只怕是沒有的。太子對這種特殊待遇感到很愉快。眉眼間不由的就蕩漾出幾分愉悅之色來。 在大冬天的時候,能夠喝上一盅這樣的羊rou湯,幾乎令人整個身子都溫暖了起來,極其舒暢。更別說這羊rou湯不知是怎么煲的,煲出來的湯鮮香濃郁,香味回蕩在口中,越發(fā)讓人心情都跟著好起來。 四川總兵陳靖一邊喝著湯一邊想道,難怪太子這么寵愛那位徐娘娘,愿意來這邊疆陪著太子受苦,又有這樣體貼的心思,想不受寵都難。 而朱挺則是雙手捧著湯盅大口大口的喝了兩口,接著十分舒服的舒出兩口氣。而后看著端著湯盅小口喝著湯的太子,不由有些好奇的伸長了腦袋湊過去看,而后驚奇道:“咦,殿下的這份竟然有一根老參和半支靈芝,還有枸杞和當(dāng)歸這些也比我們的多?!?/br> 朱挺雖然也怕太子威嚴起來的樣子,但表哥表弟關(guān)系親近,特別是這段時間呆在一起關(guān)系更是親近了許多,朱挺偶爾也敢開太子的玩笑,所以此時不由作出嫉妒的樣子道:“果真是有女人疼的人就是不一樣啊,特殊待遇啊。” 太子聞言瞪了他一眼,但朱挺卻知他并無生氣,甚至臉上還帶了些得意。 這下朱挺是真的有些嫉妒了,不由惡從膽邊生,又開口道:“這人參羊rou湯可是補氣壯陽的,您說這徐娘娘該不會是在暗示什么吧?” 太子這次卻是眼神凌厲的瞪了他一眼,瞪得朱挺身體直顫,而后悻悻然的滾到一邊去了。 太子看了看手中的湯,心道恐怕鶯鶯只是想給他補氣,卻不知道壯陽這一茬。他是知道因為杜邈說他有些體虧,所以最近鶯鶯都是在指揮人折騰各種湯湯水水補在他身上。什么豬肚雞湯,骨頭湯,豬蹄湯,幾乎是一天一換,從不重樣。 想到那個小小的人兒為他擔(dān)憂的樣子,他的心里不由軟了軟,于是連他喝著他不喜歡的羊rou湯也格外香甜起來,更是一口不剩將它飲盡。這是鶯鶯對他的心意,他怎么能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