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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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聽得一頭霧水。 “他此刻就在府中,記著告訴裴奕?!被噬险f著話,已大步流星出門而去。 葉潯站在原地,片刻恍然:怎么覺得自己家成了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了?是的,必須得告訴裴奕,要加強(qiáng)府中防范了。轉(zhuǎn)念就沮喪不已,皇上、孟宗揚(yáng)和裴奕一樣身懷絕技,除非裴奕親自看守,否則怎樣的護(hù)衛(wèi)怕是都防不住。 孟宗揚(yáng)定是去找柳之南說話了。她這幾日悶在房里做繡活,柳之南悶不住,說要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她想也不需再防著孟宗揚(yáng)了,便同意了。兩人應(yīng)該已在外面見過了,否則孟宗揚(yáng)是不會這么做的。 她不無戲謔地想,孟宗揚(yáng)怎么這么倒霉?怎么偏就讓皇上撞見了? 而她是該當(dāng)做不知情,還是過去據(jù)實(shí)相告呢? 正猶豫的時候,葉世濤和江宜室來了。 葉潯自然放下了孟宗揚(yáng)的事,先去見兄嫂。兄嫂的事到底是怎樣的結(jié)果,她還不知道。到了正屋的抄手游廊,見兩個人并肩走來,舉止并無反常之處,就是讓她覺得很親近,像是一對兒真正的夫妻了——以前總是貌合神離。 江宜室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彩,葉世濤的目光分外的柔和,除此之外,還多了一份讓人看著心里就踏實(shí)的沉穩(wěn)篤定。 不需問葉潯就已確定,兩人經(jīng)過了這番風(fēng)波之后,關(guān)系前所未有的融洽了。前世她無緣得見的兄嫂同心的情形,如今應(yīng)該是能夠親眼看到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綻放出發(fā)自心底的笑容,上前見禮。 葉世濤道:“我還有事,跟你說幾句話就走,傍晚再來接宜室回家?!庇謱耸业溃澳阆热ノ堇镒?。” 葉潯卻在這時看到了江宜室頸部敷著薄貼,壓下疑惑沒問,喚竹苓先陪江宜室去說說話,和葉世濤站在廊下說話。 葉世濤將和離之事的前因后果言簡意賅地說了,末了道:“宜室以死相逼,我岳父愛女心切,事情才算了結(jié)?!?/br> 葉潯只是聽著就心驚不已,喃喃地道:“你可要怎么報答嫂嫂才好???”說著已回過神來,“要踏踏實(shí)實(shí)地過日子。不回葉府也好,清靜。你別再像以前那樣了。能這樣待你的,只一個江宜室?!闭Z聲頓了頓,又笑,“我這話也是多余?!?/br> “本來就多余,這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了么?以前的不是,我都會改?!比~世濤笑起來,“她說有事跟你商量,這才過來的?!?/br> “你去忙你的,還有,晚間你們留下來用飯吧,你也跟侯爺說說話?!?/br> “成。” 葉潯轉(zhuǎn)身進(jìn)門時,念及江博興弄到口供這回事,喚新柳低聲吩咐:“你去表小姐房里知會一聲,說侯爺邀淮安侯晚間在府中用飯?!?/br> 處置彭家的官府里的人是孟宗揚(yáng)找的,事情是辦的利落,也把兄嫂往死里折騰了一番。孟宗揚(yáng)是無意好心辦壞事的,別人卻對他陽奉陰違,就算哥哥因禍得福了,那個人險些讓孟宗揚(yáng)里外不是人已成事實(shí)。 孟宗揚(yáng)不是裴奕,有著尋常十六歲少年人的沖動、疏忽,如今忙前忙后費(fèi)盡心思只為娶柳之南——這么個人,氣不得笑不得。 總要讓哥哥或者裴奕提醒他兩句,以防再出這種事。 ☆、第67章 葉潯到了室內(nèi),關(guān)心江宜室的傷,“找大夫看過了?” “沒有。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皮rou傷?!苯耸音鋈灰恍Γ爸蛔尲t蔻幫我敷了薄貼。” “那怎么行呢?!比~潯讓竹苓取來藥箱,“我淘換了不少藥粉,還有祛疤的,給你看看?” “行啊。”江宜室打趣道,“你不是從來不敢給人處理傷口的么?” 葉潯就笑,“小傷還是可以的?!?/br> 江宜室側(cè)轉(zhuǎn)頭,葉潯站在她身側(cè),小心翼翼地揭下薄貼,見傷口已結(jié)了暗紅的疤,心里唏噓不已。任誰能想到,江宜室也能做出以死相逼的事。前世她隨哥哥下江南,應(yīng)該也和娘家經(jīng)過了一番抗衡才得到允許的吧? 一面重新處理傷口,葉潯一面說起上次自己對江宜室發(fā)脾氣的事:“生氣么?生氣就找個人多的場合給我難堪,我肯定老老實(shí)實(shí)受著。” 江宜室笑起來,“你哥哥說你不會跟我賠禮,他說的不會是不能,可你分明是不擅長?!比~潯的意思是讓她冤冤相報,怎么可能呢?她根本就沒生氣。 葉潯笑著說的確是。 “這幾日你一直悶在家里做繡活,心里難過的厲害吧?”江宜室問道。 “嗯,到今日算是沒事了。” 江宜室的語聲低下去:“我真想重頭來過,做個在內(nèi)宅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那樣的話,你們兄妹兩個完全可以永遠(yuǎn)不知情。情愿你們不知情。如今雖然處置了那四個人,誰心里好過?如何能真正淡忘?” “真的重新來過,能避免一些事,可還是會有諸多風(fēng)雨、傷痛。即便重來十次,也不能夠事事如意。”葉潯說的是重生之后的感觸,“誰都沒可能做到十全十美?!?/br> 江宜室想了想,“這倒是?!庇謫?,“你還會回去看望祖父祖母么?” “會啊?!痹臼谴蛩惴昴赀^節(jié)回去的,眼下是決定一如既往,“為了去看祖父,也要得空就回去?!?/br> “……你這么想的啊。”江宜室有些沮喪,“我是應(yīng)該常回去,為著你哥哥也該孝敬二老。我看得出,他記掛著祖父祖母,擔(dān)心他們的身體,不然以他那個性情,才不會搬出來,肯定要每日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但是他們一向看不上我,我也很怕他們?!?/br> “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算了?!比~潯寬慰道,“你和哥哥是一體的,怎么樣都不為錯。我也只是為了祖父才回去的?!?/br> “嗯,我聽你的?!?/br> 葉潯給江宜室處理完傷口,坐在她對面,問道:“哥哥說,你過來是有事與我商量?” “是啊?!苯耸倚Φ溃澳憧蓜e不耐煩啊,我想爭氣,可朝夕間修煉成精是不可能的,如今又最怕行差踏錯,有事必然要來煩你,你可不準(zhǔn)不幫我?!?/br> “你只管說?!?/br> “我想把吳姨娘和沛兒接到家里。她們兩個如今在葉家的地位太尷尬了,等二叔的兒女回來,處境更艱難,沛兒又自來和我們親厚,我就想讓她們和我做個伴。你覺得怎樣?” “沛兒……”葉潯扶額,她一直閉門不出,竟把葉沛忘了,“我自然不反對,你和哥哥商量商量,他如果不同意,我們再做打算,想想把她們安置到何處?!?/br>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苯耸倚θ菝髅模终f起另一件頭疼的事,“我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程mama覺得我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已經(jīng)回柳府了,你能不能跟外祖母說說,讓她回來幫我?”說到這些,她汗顏不已,“我暫時是沒臉過去了。你幫我說句好話,說我日后凡事都會聽程mama的?!?/br> “這容易?!比~潯笑道,“外祖母聽了高興還來不及,放心,我讓竹苓去傳句話就能幫你把人請回來?!?/br> “那我就放心了?!苯耸夷壳爸粨?dān)心一件事,“依你看,我爹爹會不會把葉家當(dāng)年事告訴姑姑?”她說的姑姑是江氏。 “不會。”葉潯倒不是寬慰她,“他愛女心切,既然要成全你,就會將那些事永遠(yuǎn)藏在心底,不會告訴任何人。否則,當(dāng)即就威脅你,讓你陷入兩難境地了。過兩日跟我哥一同回娘家去,好好兒賠個禮?!?/br> “對對對?!苯耸胰嗔巳嗝夹?,“我一整日心里都亂糟糟的,什么事都理不清,不找個人點(diǎn)撥一番,日后必然又要云里霧里的過日子了。” “我還不是一樣,沛兒的事就全沒考慮到?!?/br> “所以啊,”江宜室探臂攜了葉潯的手,“日后有什么事,你還是要幫我拿主意,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可別對我敬而遠(yuǎn)之?!笔怯洅熘~世濤的話,“說到底,眼下只有我們幾個相依為命了,別的人不對你哥哥落井下石已是不錯,怎么會幫我。我是真的要幫你哥把日子過好,再不會重蹈覆轍,可能幫我的人到底是少。” “你有什么棘手的事,我們一起商量著來。你肯定會成為賢內(nèi)助的。”葉潯笑著反握了江宜室的手,“再有,你也別再縱容我哥了,不滿之處只管告訴他?!?/br> 江宜室笑盈盈點(diǎn)頭,“嗯!我們清楚,都有不足之處,慢慢改。” 正說著話,柳之南過來了,進(jìn)屋見禮時,望向葉潯的眼神有些心虛。 葉潯神色如常。 柳之南這才道:“潯表姐,我陪宜室姐說說話,你去我房里看看那局棋能不能解。” 江宜室覺得莫名其妙,“你可真行,好意思讓阿潯撇下我去你房里?” 柳之南拖著她的手撒嬌,“都不是外人,你不準(zhǔn)挑理?!?/br> 江宜室就笑著對葉潯道:“你去吧,我也跟之南好久沒見了,說說體己話?!?/br> 葉潯對柳之南說的那局棋是什么心知肚明,也就順勢起身,去了柳之南房里。 進(jìn)門時,便見室內(nèi)并無服侍的下人。她只帶了新柳轉(zhuǎn)入西次間。 柳之南真有一局沒下完的棋,孟宗揚(yáng)坐在棋案一旁,神色愜意柔和,見到葉潯,展顏一笑,“能幫你表妹挽回敗局么?” “你有話跟我說?”葉潯落座,見面前是一局必輸無疑的棋,啞然失笑,柳之南好動,下棋自然是不擅長的。 “對?!泵献趽P(yáng)道,“你也真夠神的,怎么知道我來了?” 葉潯揮手掃亂棋局,將黑子撿起來,放入棋子罐,“你以為裴府是你能隨意出入的地方?”皇上讓她告訴裴奕,沒讓她找孟宗揚(yáng)質(zhì)問——說不定,皇上對孟宗揚(yáng)的行徑心意心知肚明呢。 “你哥哥是個中高手,你呢?”孟宗揚(yáng)道,“要是跟他不相上下,那就算了,他不讓我的話,我就沒贏過。” 葉潯失笑,“自然比不了我哥?!?/br> “那我就放心了?!?/br> 兩人重新開局。 孟宗揚(yáng)道:“你是想讓裴奕跟我說點(diǎn)兒什么事吧?誰跟我說都一樣,你先跟我交個底?!?/br> “是侯爺交待的?!?/br> “我才不信?!泵献趽P(yáng)道,“我才來了沒多一會兒,又是第一次過來,他怎么可能這么快知道。你是之南的表姐,有什么不能跟我直說的?” 這話里話外的,是把柳之南當(dāng)成他的自家人了。葉潯笑著拈起一枚棋子,略一思忖,輕輕落下,“我是內(nèi)宅的人,不管外面的事?!?/br> “你還是管管吧,最起碼得管關(guān)于我的事。沒你推波助瀾,我還得抓瞎一陣子?!泵献趽P(yáng)語氣雖然還是很隨意,較之以往,卻多了幾分真誠。 葉潯想了想,也就把原因說了,自然,瞞下了供詞是什么內(nèi)容,說著就覺得事情牽扯較多,因?yàn)橹榈娜艘严佣啵肮┰~關(guān)乎葉家秘辛,關(guān)系重大,而你選擇了一個墻頭草,來日對你毫無益處?!?/br> 孟宗揚(yáng)斂目沉思片刻,“彭家那邊的人倒是無妨,說過什么都是死無對證——我已命手下滅口了,也是怕橫生枝節(jié),讓我?guī)腿瞬怀煞刺韥y?!?/br> “……”葉潯全然沒料到。 “至于別的,你也不需擔(dān)心,都是人,都能除掉。”孟宗揚(yáng)只擔(dān)心一點(diǎn),“那些供詞你們拿到手沒有?沒拿到的話,我命人幫你們偷回來。” 葉潯失笑,“已拿到手銷毀了。” “那就行了。”孟宗揚(yáng)想到了江博興,“只有江大人……為了他的女兒,怎樣也不會宣揚(yáng)的,沒事了?!庇中α诵?,“這種事,我其實(shí)只能選一棵意在除掉的墻頭草——不論怎樣,也是關(guān)乎葉家是非,不能出岔子,知情人大多不能留,只是沒想到江大人也摻和進(jìn)來,我下手還是晚了一步?!?/br> 事情到了他手里,手法是這般果決狠戾。是的,意外只有一個江家,誰都沒料到。葉潯不由細(xì)看了他兩眼,想著自己倒是小看他了。 孟宗揚(yáng)知道她疑心重,便又道:“你放心,我對你們的家事沒興趣,哪家不都有一本兒見不得光的爛賬?”頓了頓,又寬慰她,“你哥哥處境會艱難一陣子,但也沒事。別人都忙著落井下石或是看熱鬧,卻都忘了官員前程握在皇上手里。皇上要用誰,誰就能在來日呼風(fēng)喚雨。說到底,皇上和你哥有點(diǎn)兒相似之處,亦正亦邪,只憑這點(diǎn)兒相似之處,你哥哥來日就能前程似錦?!?/br> 這是葉潯不敢確定的。皇上念著與葉家柳家的淵源,可以重用哥哥,也可以遷就哥哥,讓他隨心度日。而如今哥哥到底怎么打算的,她并不清楚。由此,她只是笑道:“借你吉言吧。” 事情弄清楚了,葉潯也就不再逗留,笑著起身,“讓之南回來替我吧?!?/br> 孟宗揚(yáng)卻悻悻的看著自己趨于落敗的局面,“你是個騙子,明明也是高手?!?/br> 葉潯笑道:“是你不能專心對弈。放心,之南回來肯定輸?shù)闷撞涣??!?/br> 孟宗揚(yáng)笑起來,“這倒是。我下完這局棋就走,晚間再來用飯?!?/br> 傍晚,太夫人命人回來傳話,要留在裴三奶奶那兒用過晚飯才回來。 裴奕回來,葉潯幫他更衣的時候,把今日的事都跟他說了,“我也沒問你,就請了淮安侯來用飯,妥當(dāng)么?” “沒事。”裴奕笑道,“他這段日子忙得緊,本就沒少跟哥哥來往,柳家那邊也常去,估摸著快把徐閣老氣得對他下手了?!?/br> 葉潯笑起來。那正是孟宗揚(yáng)要的結(jié)果,喜聞樂見。 晚間,葉潯和柳之南、江宜室在正屋開了一席,裴奕則與葉世濤、孟宗揚(yáng)在外院花廳開了一席。 柳之南這段日子都是看著葉潯心情落寞干著急,無從開解,今日見她終于情緒明朗起來,也完全放松下來,建議道:“他們在外面肯定要喝酒,不知何時才散,我們也喝點(diǎn)兒酒吧?” 葉潯笑道:“嫂嫂不能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