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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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嗨”剛到嘴邊,兩股水同時朝他噴了過來。寧南星抹去一臉的水花,佯裝生氣:“喂,你們兩個,夠了!” 溫錦言很是瀟灑地握著手槍,擺好pose后,又噴了他一臉水。 寧南星知道他已成瘋成魔,撒腿跑進里屋去躲水,不想,與要出來的阮清歌撞了個滿懷。 寧南星連忙扶起跌倒在地的阮清歌,又是懊惱又是擔心,“清歌,你有傷著嗎?” 阮清歌又驚又喜地叫了出聲:“南星,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假期結(jié)束,我的噩夢也結(jié)束了。”身為超市的負責人,寧南星真是受夠了那堆節(jié)假日。他把食材送進廚房,阮蓉“啊啊啊”地打著手語,讓他以后不要特地買東西來。 “要的要的,這是必須的。否則我和錦言以后就不來蹭吃了?!睂幠闲菐兔ο春貌撕?,走出去。 溫錦言和阮承光已經(jīng)罷戰(zhàn),坐在石凳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 阮清歌則在一旁數(shù)落著他們,小的不聽話就算了,大的也跟著瞎鬧騰,要是感冒了可怎么辦? “哦?!睖劐\言和阮承光同時低下頭,低眼耷眉的,做小俯狀。 這畫面,怎么有種一家三口的即視感? 寧南星來來回回地望著頂著刺猬頭的溫錦言和阮承光,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驚奇地說:“錦言,我發(fā)現(xiàn)你和承光長的有點像,尤其是你們的眉眼,像極了。不,簡直一模一樣!” 溫錦言認真端詳著阮承光的長相,樂了,“還真的一模一樣?!彼麑⑹执钤谌畛泄馐萑醯募绨蛏希壏职。?/br> ** freya工作室。 今天一早,所有設(shè)計師的oa系統(tǒng)里,都收到了由總監(jiān)發(fā)來的內(nèi)部信函。阮清歌戴上耳麥,電腦讀屏軟件給她讀著這次旗袍秀所有人的得分。 93 91.5 90 olivia88 b86.5 hilary85 …… 79.5 阮清歌按了點號鍵,暫停朗讀。才79.5??!不過確實是準備得太倉促了,在細節(jié)上沒有做到盡善盡美,尤其是刺繡部分做的還不夠精致。 溫錦言真的很客觀,不會因為她是他的學生而放水。 想到這,阮清歌一掃失落的心情。沒多久,溫錦言的秘書susan過來,請她去總監(jiān)辦公室一趟。 她剛推門而入,就聽到溫錦言嚴厲的質(zhì)問聲:“hilary,你怎么解釋你設(shè)計的旗袍和我手頭上的原稿一樣?” 王熙兒見鐵證如山,嘴唇瞬間失去血色,身子抖動得幾乎站不住了。 溫錦言把視線轉(zhuǎn)向阮清歌,問她要不要揭發(fā)王熙兒抄襲的事。 阮清歌想了想,淡淡地回道:“算了。在這一行,偷盜別人的設(shè)計是一生的污點。我和她畢竟做過幾天的朋友?!?/br> “阮清歌,你在總監(jiān)面前裝什么好人啊?”王熙兒雙手捂著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道,“我是專業(yè)服裝設(shè)計院校畢業(yè)的,我還拿過院里服裝設(shè)計的第一名。我進入freya,我的同學不知道有多羨慕我。我拼了命的努力,可是半年了,總監(jiān)都沒有要過我一張稿?!?/br> 溫錦言食指敲著桌面,直截了當?shù)卣f:“因為你還不夠格?!?/br> 王熙兒哭得越發(fā)傷心了,不甘極了,“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用功了,為什么一個瞎子瞎畫的都可以比我好?” 阮清歌靜默了會兒,緩緩地開口了:“熙兒,你知道嗎?失明后我重新學畫,從最簡單的直線開始畫起。正常人一只手就可以作畫,可我需要兩只手。因為我看不見我的起筆在哪里。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做到你口中‘瞎畫的’?!?/br> 王熙兒低下頭,用沙啞的聲音說了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一個設(shè)計師,不管他的水平如何,都應(yīng)該為自己的作品驕傲,因為那是他用心血養(yǎng)育出來的孩子?!比钋甯枰荒樒届o地又說。 王熙兒泣不成聲:“清歌,對不起。我不該急躁走捷徑的,對不起!” 溫錦言思考了下,對王熙兒正色道:“既然阮清歌既往不咎,我不會爆出這件丑聞。不過,freya絕不留抄襲之人,你自己請辭吧。以后千萬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了?!?/br> 王熙兒向他們道謝,哭著走了出去。 溫錦言對阮清歌刮目相看,饒有興致地問:“為什么不追究?” “設(shè)計是她的夢想,我不想折斷她追逐夢想的翅膀。這種痛我經(jīng)歷過,不希望其他人也承受?!比钋甯杌卮鸬暮苁钦嬲\。 這時,秘書susan敲了敲門,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俊雅從容的男人。 “總監(jiān),你好。” 來者說著一口蘇杭味兒的普通話,軟糯綿滑,男人說起來難免有些娘,可這人說起來卻是讓人聽著舒服。 阮清歌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又聽到男人說:“我叫宋瑾,董事長新任命的營運經(jīng)理?!?/br> ☆、26 阮清歌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當她重遇宋瑾,會是什么樣的情形呢? 她辛辛苦苦拉扯著兒子長大,潦倒不堪,而他光鮮亮麗,出現(xiàn)在她面前,冷冷地打著招呼:“嘿,失敗者!” 所以,現(xiàn)在,阮清歌很開心他們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重遇。是的,開心。沒有激動,沒有感傷,更沒有留戀。再深的感情都會被時光消磨掉,更何況那只是她從頭到尾的一廂情愿。 “總監(jiān),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出去了?!比钋甯柙谒炙值念I(lǐng)路下,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這天午飯之前,阮清歌的oa系統(tǒng)里,又收到了總監(jiān)發(fā)來的內(nèi)部信函—— [本周六周日將去秋游,請所有人穿著運動服,周六上午七點到大樓門口集中。] 辦公室頓時哀鴻遍野。 見阮清歌一臉茫然,坐在她對面的coco解釋道:“總監(jiān)說的秋游其實就是素質(zhì)拓展。又要跑又要跳的,累死人了。清歌,你會去嗎?” 阮清歌不假思索地點頭,“總監(jiān)不會讓我搞特殊化。我跟大家一起去?!?/br> 摸著下巴,笑得有點鬼??偙O(jiān)真的沒搞特殊化嗎?先是破天荒地讓一個盲人加入freya,接著從未帶過學生的他竟親自指導阮清歌,甚至今早除了阮清歌外,所有人的oa系統(tǒng)都收到了他的“溫馨”告示—— [不準在辦公室討論阮清歌的身世和遭遇,不準有任何不和諧的言論傳入她的耳朵,多嘴的人將和我dbye。] 剛剛王熙兒收拾東西離開freya,估計就是多嘴了吧。 這時,倪好走過來,向阮清歌轉(zhuǎn)達總監(jiān)的話。他家的廚師不小心做多了食物,需要阮清歌來幫忙解決。 笑得更貓膩了,還說沒搞特殊化?雖然有小道消息傳總監(jiān)最近在和江喬交往,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可。但是在freya,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總監(jiān)更在意的是這個新人。 聽到了窸窸窣窣啃紙的聲音,扭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leo正用恨不得把阮清歌大卸八塊的眼神瞪著她,嘴中因為塞了一團稿紙,鼓得圓圓的。乍一看,好笑極了。 “歐力,你死心吧,總攻大人的性取向已經(jīng)明朗了?!眂oco不忘在他的怒火上扇一陣風。 歐力吐出滿嘴的紙屑,心有不甘:“姜可可,我不信boss會喜歡那個不可說娘娘。明明我的腰比她細?!睔W力掐了掐自己引以為傲的的一尺八腰身。 “是是是!”姜可可將手按在他的胸前,繼續(xù)揶揄道,“可惜這里沒有波濤洶涌怎么破?人娘娘可是真材實料。要不你去泰國隆個胸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br> “姜可可,你——”歐力氣得臉都綠了。他抬起下巴,很是傲嬌地哼了一聲,然后拿起耳塞,塞住了耳朵。 ** 溫家的廚師是從五星級酒店挖來的,做的章魚小丸子極對阮清歌的胃口。阮清歌試探性地用筷子在飯盒一摸索,還剩下一個。等她吃完后,再一摸索,居然還有一個。 “總監(jiān),是你夾過來的嗎?”阮清歌放下筷子,靜靜地望著對面不知名的某一點。 溫錦言夾著小丸子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三秒后,還是送進了阮清歌的飯盒里。“我最討厭吃這個了?!彼奔睂ち藗€借口,見阮清歌好像有點不信,粗著嗓門喊道,“別跟蝸牛似的,快點吃……喂,你惡鬼投胎,吃那么快干什么?” 阮清歌真的無法理解溫錦言的腦回路,有時候他不講情面把你訓得狗血淋頭,有時候又別扭地用各種方式對你好。 真是個怪人。 “以后會經(jīng)常跟宋瑾碰面。沒問題吧?”溫錦言突然放柔了聲音,問道。 他這樣異常的體貼與關(guān)懷讓阮清歌受寵若驚。阮清歌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反正我看不見,可以光明正大地無視他?!?/br> 溫錦言噗的笑了出聲,“阮清歌,沒想到你還有點幽默細胞?!?/br> “為什么叫我阮清歌?”阮清歌不解。 溫錦言一愣,“你的名字不是這個嗎?” 阮清歌:“可是你叫別人都是叫英文名?!?/br> “那是別人,你和別人不一樣?!睖劐\言脫口而出后,才發(fā)現(xiàn)又說錯話了。他惱羞成怒,叫囂道,“因為你是蝸牛,蝸牛!” 阮清歌不知道他莫名的生什么氣,只好悻悻然地哦了一聲。 溫錦言聽得更是火大,哦個毛線啊,他的別有用心也被她無視了嗎? 阮清歌細細地嚼著小丸子,突然,面前響起杯子落在桌面的輕響,濃郁甘醇的咖啡香味竄進了她的鼻子。 她沒想到溫錦言還會親自給她泡咖啡,一時間有點犯懵。愣了愣,反應(yīng)慢半拍地說了句:“總監(jiān),謝謝。” 她伸手去摸咖啡杯,下一秒,手被人輕輕一牽,放到杯把的位置上。 “小心燙死你。”依舊是兇巴巴的語氣。 阮清歌也習慣了溫錦言別扭的性子,端起咖啡杯,順滑如絲綢的咖啡慢慢地滑入胃中,一股暖意在胸臆間蕩漾開來。 ** 吃過午飯后,溫錦言帶著阮清歌來到地下倉庫,提問:“去年freya發(fā)表了八個系列,你知道是什么嗎?” “花香鳥語、春之戀曲、天鵝湖、羅馬假日、小丑派對、落葉繽紛、保加利亞玫瑰和雪之女王。”阮清歌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關(guān)注時尚訊息,對freya的系列更是如數(shù)家珍。 “這些系列的樣衣都在這里。阮清歌,全部畫出來,包括面料、顏色還有細節(jié)。”溫錦言走到門口時,回過頭,欣賞著她呆掉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有問題嗎?” 阮清歌遲緩地搖了搖頭,遲緩地回道:“沒問題?!彼鶘|南方向走去,腳步在一個掛衣架前停下,伸出手,摸到了一條裙子。 這樣精致高檔的呢子面料,簡直和三紡路有云泥之別。阮清歌連連驚嘆,不愧是上過時裝周的! 圓領(lǐng),前短后長擺設(shè)計,衣身斜拼葉形花邊裝飾。阮清歌瞬間明了,這條裙子屬于落葉繽紛系列。她把衣服認認真真“看”了個遍,提筆作圖時,卻犯難了:落葉有黃色或紅色的,那這裙子該是什么顏色? 她在電話中向溫錦言詢問這個問題,只得到他冷冰冰的回答——“你沒眼睛但是有腦子,自己想?!?/br> 溫錦言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他懊惱地拍了下大腿,連忙搭乘電梯來到負一層。她果然還在這里。 阮清歌盤腿坐在地上,在紙上涂涂畫畫。她的身邊散落好幾張設(shè)計稿。 溫錦言走過去一看,她已經(jīng)畫好了葉形立體花邊連衣裙。上的顏色,呃,芥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