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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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吧放下吧?!币Υ猴L(fēng)打圓場,又對駱金銀道,“這么多東西,人家拿來拿去也怪累的,下次咱找時間還禮就行?!?/br> 駱金銀瞥他一眼,便轉(zhuǎn)頭向司徒?。骸拔覇柲悖銈兩蚩偨心闼瓦@些東西來,就沒讓你帶句話?” 司徒健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駱金銀不耐地提醒:“最近沈氏可是天天上頭條啊?!?/br> 司徒健明白了,面上笑容依舊,可內(nèi)心里自有打量:這駱金銀不愧是精打滿算的商人,將一分一厘算計得極清楚。先前沈氏欣欣向榮,便急趕著要聯(lián)姻,此時沈氏落下話柄,她倒是機(jī)靈得很,立馬想著要撇清關(guān)系了。 趨炎附勢,勢利小人。 司徒健雖腹誹著,但嘴上卻恭恭敬敬:“姚夫人,您放心,這甚囂塵上的謠言,對沈氏毫無影響,終會不攻自破?!?/br> 駱金銀定定地望著司徒健,似乎在辨別他此話的真假。她眼神犀利,眼型又媚,這樣盯著人看,頗有幾分厲害,仿佛要將人看出個窟窿來。 半晌,她才收回目光,臉上也緩和了些:“東西放下吧,轉(zhuǎn)告你們沈總,過些日子,我們會去拜訪的。” 司徒健點頭稱好,一抬頭,便見旋轉(zhuǎn)樓梯上下來一前一后兩個身影。前頭的是保姆阿霞,后頭便是姚東京。他正欲開口問好,身后忽地鉆出個人來,回眸一望,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者。 姚東京下樓的腳頓了頓,顯然也望見那門外的老者:“老楊?你怎么……” 老楊畢恭畢敬地問候寒暄,繼而對姚東京解釋:“段總要我來接你。” 姚東京問:“什么事?” 老楊抬眸,并未多加解釋。姚東京也沒追問,下意識去看駱金銀的臉色——不出意料,冷冰冰的。一旁的姚春風(fēng)倒是喜笑顏開,一如既往的樂呵。 平日要是看見姚春風(fēng)這和藹的笑臉,姚東京心中多半也跟著暖下幾分??勺蛲韽鸟樈疸y嘴里得知了姚春風(fēng)那些骯臟的往事,雖已是過去式,可對于剛知曉這些的姚東京來說,卻是新鮮的大事。因此,她這時不大愿意與姚春風(fēng)對視。 這樣一衡量,這姚家又是待不下去了。二話不說,姚東京便跟著老楊上車。 此時為時尚早,一路暢通無阻。 姚東京早早被阿霞喚醒,昨日又失眠,此刻車內(nèi)播放著輕音樂,叫人一陣昏昏欲睡。車行半路,她才后知后覺地追問起段西安找她的緣由來。 老楊從后視鏡中瞥她一眼:“段總昨晚關(guān)機(jī)得早,于是沒接上你的電話。” 姚東京怔了一下,這話飄進(jìn)腦袋,繞了一圈,這才清醒了幾分。難道段西安就是為著昨晚那電話派老楊來接她的么?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老楊仿佛看出姚東京心中所想,不卑不亢地說道:“段總將你看得極重要。今日他忙得很,可起床頭一件事便是囑咐我過來接你?!?/br> 車行至段氏停車場,姚東京隨著老楊上樓,后又被引入總裁辦。 辦公室的玻璃大門緊合著,外頭設(shè)置服務(wù)臺,坐班的是位年輕女性,一見姚東京自電梯出來,便笑臉迎上:“您好,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沒有?!?/br> “哦,不好意思,見我們段總要先預(yù)約的。要不,您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先撥電話詢問好嗎?” 話音剛落,那扇緊閉的玻璃門打開了。從里頭走出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的高個女人,黑色長發(fā)扎成低馬尾,渾身上下透露著精干的氣息??雌饋恚袷敲貢?。 “姚小姐,您請進(jìn)?!备邆€女人讓出一條道來,指引姚東京進(jìn)門,而后又對服務(wù)臺正要撥打內(nèi)線的女人道,“這位是姚小姐,你怎么都不認(rèn)識?記住了,下次見到姚小姐,就等于見到nicolas。” 那服務(wù)臺小姐尷尬地直點頭,還沖姚東京歉疚地笑。 姚東京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等同”nicolas,心里訝異,也覺出幾分不好意思來。臉上微紅,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辦公室。 高個女人并未跟著進(jìn)來,反倒替她關(guān)上了門。 姚東京忽地生出一絲緊張,可具體是因為什么,她也鬧不清楚。 段西安的辦公室,她是第一次來。方才她看了電梯內(nèi)的樓層指引牌,才知曉段西安的辦公室是獨立一層的。不得不說,用一整層做辦公室,可真是不小的魄力和權(quán)勢。 辦公室裝潢并不奢華,干凈簡單,整潔明了,倒是有幾分nicolas的味道——想當(dāng)初,傳奇一般的nicolas,也是雷厲風(fēng)行地開拓了段氏的境外市場,作風(fēng)鮮明,行事果決,絕不拖泥帶水。 姚東京懷著微妙的心情繞過玄關(guān),迎面便是寬長的辦公臺,段西安正在眼前。他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玻璃,段氏地段好,放眼望去,整個商業(yè)中心盡收眼底。 姚東京躊躇未前,段西安竟也未抬頭看她,一心鉆進(jìn)文件當(dāng)中,一邊翻閱一邊批劃,專心致志,聚精會神。 辦公室內(nèi)暖氣足,段西安僅著單薄的襯衣,英挺的眉時而緊蹙,時而舒展,唇瓣緊抿,顯示出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段西安這幅模樣,姚東京是第一次見。 從前,姚東京覺得雙眼皮、大眼睛的男人極有魅力,此刻,身處眼前的男人明明是單眼皮,可她卻心生陌生情愫,隱隱覺得單眼皮的男人也有特別的氣質(zhì)。 段西安專心工作,姚東京不便打擾。二人不言不語,也不知過去多久。靜謐時刻終被急促的鈴聲打亂。 姚東京循聲望去,段西安辦公桌前的組合沙發(fā)上擺著噪音的來源:一只手機(jī)。 “拿過來?!?/br> 姚東京又回頭望他,他的眸仍舊緊盯著文件,只是向她伸長了手臂。想來是將她當(dāng)做他的秘書了吧。 她乖巧地將他的手機(jī)遞過去,微涼的指尖劃過他厚實的掌心,他這才得空抬頭,見是她,眼中閃過一抹訝然,旋即神色淡然地接通電話,將旋轉(zhuǎn)椅換了個方向,正好對著她。 “梁天?什么事?哦……那件事……”段西安盯著姚東京,一瞬不離,忽而輕笑一聲,“她就在我邊上……對,我?guī)湍銌枂???/br> 說著,他捂住手機(jī),笑著問她:“最近身體怎么樣?上回我給你拿的中藥,有效果沒有?” 姚東京怔了一下,沒回答。那中藥她擺在姚家,當(dāng)日喝了一袋,而后她回了公寓,許久沒有回家,便沒有再喝。 段西安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不急不惱,反倒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復(fù)又拾起手機(jī)對梁天道:“你那中藥真有用么?我看她氣色還是不好?!?/br> 姚東京聞言扭了扭頭,光可鑒人的玻璃面上映出她模糊的容貌。她下巴尖尖的,臉頰也瘦了,倒是因著這充足的暖氣,泛著淺淺的紅。 段西安迅速地結(jié)束了梁天的電話,眸一抬,唇一張便道:“過來。” 姚東京自然沒聽話地過去,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似藏著深深的無奈,長臂一探,便將她拽到跟前。她來不及反抗,他的手便撫上她的臉頰,帶著nongnong的愛意,仿佛輕掃而過的羽毛,輕柔地?fù)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