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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子的中二期觀察記錄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陳席站起身來,拍拍思憶的肩:“郡主,你還是……想開些吧……”

    【小番外】

    蓮花燈

    又是一年的花燈節(jié),去年這個時候,顏書語還在江北,陪在她祖父身邊,領(lǐng)著一大群熊孩子在市集上玩鬧。

    今天她卻在長安城,左右有當今的太子殿下、司徒將軍的寶貝兒子、還有新晉的淮安郡主陪著。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司徒遠,你那個花燈!左邊那個!”

    思憶在南邊長大,頭一次知道花燈節(jié),看見什么東西都覺得新奇得很。

    “我喜歡那個花燈!”

    順著思憶的手看過去,那確實是整個燈式上最好看的一個花燈了,蓮花造型,半開半合著,點亮花燈,粉色的花瓣被照成粉白色的。

    司徒遠走過去詢問店主,最后頹唐著回來:“這個花燈是要答題的。答對了才能拿到。”

    思憶興致匆匆得從店主手里拿過題紙,湊到司徒遠身邊討論起謎底來。

    司徒遠全程擺著一張苦瓜臉,天知道他對這種文字游戲有多反感。

    顏書語看著他們倆,覺得有些好笑,她道:“洛辰,你說他們倆什么什么能把這謎底解開。我賭一盤糖醋魚,沒有兩個時辰他們解不出來的?!?/br>
    這個賭注完全不能提起洛辰的興趣,洛辰?jīng)]有搭話。

    漂亮的東西總是引人注目的,已經(jīng)有很多人聚集在那盞花燈面前,打算答題把他贏回去了。

    這下思憶著急了,她催促道:“快點,你想出答案了么。”

    司徒遠悶聲回答:“正在想?!?/br>
    突然,思憶手中的題紙被洛辰抽走,洛辰看了一會,然后在思憶崇拜的眼神中淡定地吐出答案。

    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蓮花燈最后被思憶抱走了。

    “在兩個時辰內(nèi)借出了謎底,你賭輸了,記得欠著我一盤糖醋魚。”

    “……”

    太子殿下你這是紅果果的犯規(guī)!

    花燈最后的用途是點燃放進河里的,思憶舍不得。

    司徒遠好說歹說,才讓思憶松開花燈。

    “現(xiàn)在你可以許一個愿望!”

    那時候思憶的愿望很簡單,如果能在長安城就多待一段日子就好了。

    蓮花燈飄在河邊上,晃晃悠悠地飄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湊因為手機碼字排版的問題,之前有一段出錯了。

    看到happy妹紙?zhí)嵝眩眯抡鹿?jié)發(fā)布之后有一段網(wǎng)審時間是不能修改文章的,心塞塞的_(:3」∠)_ 于是我把后面的內(nèi)容貼在了妹紙的回復底下,基友說被我蠢哭了qaq

    現(xiàn)在網(wǎng)審完,已經(jīng)修改過來了么么噠!

    帶來不便請大家見諒!

    ☆、第55章 一念之間

    55章

    【一】

    鎮(zhèn)南王謀反,未遂,被擒,秋后問斬?;窗部ぶ飨侣洳幻?。

    ——《太子觀察記錄》

    【二】

    鎮(zhèn)南王的案子審下來,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洛辰早已收集好了顧乾的罪證,物證上有顧乾藏著的兵器,人證上也有柳老板指證。

    顧乾與姚和雙雙下獄,看押他們倆的是陳席。姚和看著陳席咬牙切齒:“是你!是你故意領(lǐng)我去柳家買糧的!”

    “我就那么隨口一忽悠,誰知道姚大人你竟然真的相信了?!标愊恼Z氣里還帶著淡淡的無奈,差點將姚和給氣背過去。

    陳席突然對一直沉默不語的顧乾說道:“顧王爺,您還記得常厲嗎?那是我大哥。對了,你一定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吧,我大哥他好得很,只是你派去的那些殺手,一個都沒活下來?!?/br>
    *******

    鎮(zhèn)南王入獄的消息傳出來,思憶已經(jīng)坐不住了。她收拾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打算出去找顏書語。

    她大有機會去找司徒遠的,可是他不想讓司徒遠難做。何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司徒遠,父親是一個反賊,而司徒一家卻是精忠報國的武將。

    思憶走到顏府門口,被一個熟人攔了下來。

    常厲還是那張木頭臉,擋在了她前面:“郡主請隨我來,太子想見你一面?!?/br>
    如果思憶不想去見司徒遠一樣,洛辰想不希望顏書語和思憶見面,顏書語那樣的性子,一定又會自責難過很久。

    洛辰在一間茶樓里等她。

    小茶樓里彌漫著茶香,一幫的小二還在炒茶,煙氣繚繞著,洛辰坐在另一頭,思憶看不清他的神情。

    思憶鼓足勇氣,說道:“太子殿下,我知道我爹有錯,但是他……他也并沒有釀成什么大錯,可不可以……”

    以前思憶仗著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對著太子洛辰,也能理直氣壯地直呼其名?,F(xiàn)在,她不得不低下頭,恭恭敬敬稱呼洛辰一聲“太子殿下?!?/br>
    “不可以?!甭宄揭豢诨亟^了她,語氣中不容置喙,“不是因為一個人犯罪未遂就決定他無罪,這是僥幸,若真叫他得手豈不是天下大亂了?!?/br>
    思憶自知理虧,低下頭去。

    “國有國法,無論如何,鎮(zhèn)南王我是不能放過的?!?/br>
    思憶低頭看著茶杯里沉沉浮浮的茶葉,一如她的心情。她伸手捧起茶杯,在瓷璧外摩挲了一會,杯中最后一片漂在上面的茶葉也慢慢沉了下去。思憶像是下定了決心,她開口道:“若是我拿一個秘密跟你交換呢,一個秘密換我爹的命……”

    洛辰笑了笑,“你憑什么認為這個秘密重要到可以換你爹的命?”

    思憶咬著下唇,似乎仍舊有些猶豫,最后說道:“這個秘密……是關(guān)于書語的……”

    因為有著相同的體驗,她看的出書語的女扮男裝,很明顯書語的真正身份是瞞著洛辰和司徒的,應當是有自己的苦衷。

    但是現(xiàn)在,無論用任何手段,只要能救出自己的爹……

    思憶知道書語和司徒對洛辰的重要性,她想,自己是有六成機會的。

    沒想到洛辰這快就拒絕了她,“不過我并不想知道這個秘密……”

    “為什么?!”

    洛辰想起前些天他對顏書語說的話,“我不相信你”。

    身居高位,時間長了,往往會變得以自我為中心。他在不相信顏書語的同時,卻沒有想過書語是否同樣不夠信任他、信任是相互的。

    “沒有為什么。”洛辰抿了抿唇,“居然這是書語的秘密,他不愿意告訴我,我想我應該尊重他。等到……他愿意告訴我為止?!?/br>
    “可……”

    洛辰把頭扭過去,表示不愿意再進行這個話題。“對書語和司徒來說,你是他們的朋友。朋友一場,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受牽連地離開?!边@也就是洛辰今天找到思憶,打算要說的話。

    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鎮(zhèn)南王不可能被放過,但可以保思憶的平安。

    洛辰開始專心地低頭喝茶,對鎮(zhèn)南王的事閉口不談,送客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思憶被常厲從茶樓里請出去,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走著平坦的大路,都能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甩出去,多虧一旁的常厲急事拉住了她。

    “哦,多謝?!彼紤浾局绷松眢w,看向周圍時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來時的路:“這是哪?”滿目都輸黃土,有些荒僻,甚至有幾分恐怖。

    洛辰應該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當面說要放過她,背后卻直接殺人滅口的人……吧?!

    常厲沒有說話,只是徑自往前走。

    思憶不敢再多看常厲一看,在這種情況下,看著他這張木頭臉,還是有些詭異的。

    常厲在一堵石墻前停下,這是一堵很厚實的石墻,高高大大,圍成了一個圈,建在左右高坡的底線處。石墻只有一扇鐵門,里面的人為他們打開鐵門。

    “進去吧?!?/br>
    思憶猶豫著進去了。

    “這是看押朝廷重犯的地方?!?/br>
    甫一進門,就有一個聲音這是說道,這個聲音思憶熟悉地很。

    陳席還是和以前一樣笑嘻嘻的同思憶打招呼,然后指著常厲說:“這是我哥常厲,他向來都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沒有嚇到你吧?”

    思憶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這兄弟倆的實在實在是差得不止一點半點。

    走到岔路口,常厲板著臉說道:“郡主,請走這邊?!?/br>
    陳席聳聳肩,對大哥的不配合不懂得調(diào)節(jié)氛圍的行為表示無奈。他轉(zhuǎn)過身去對思憶小聲說道:“待會你就能看見鎮(zhèn)南王了?!?/br>
    距離越來越近,思憶竟然緊張起來,她說不清自己究竟在緊張什么,看樣看管牢房的人是陳席,自己應當放心,陳席至少不會太虧待鎮(zhèn)南王,即使他成了階下囚。

    思憶見到顧乾的時候,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將思憶帶到關(guān)押鎮(zhèn)南王的地方,常厲和陳席悄悄退了出去。

    顧乾雖然沒有受到什么皮外傷,但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身上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囚服,披散著頭發(fā),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搭理過了。兩鬢多出來的幾縷白發(fā)看的分明。

    小時候,爹爹就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無所不能。但是英雄也有變得蒼老、力不從心的一天。

    “爹!”

    顧乾慢慢準過頭來看向思憶,動作有些遲緩。他看了許久,似乎才反正對來外面站著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兒。顧乾站起身,難掩激動地打不走過去。“思憶!”

    “思憶,你快走!走吧,離開這!走吧……”

    思憶連連搖頭,”爹……”

    剛被收監(jiān)的時候,顧乾還想過,只要他能躲過這一劫,有朝一日,一定能夠翻身重來。在牢里暗無天日的日子消磨了他的斗志,他開始想以前的事。那時候思憶還沒有出生,他還只是鎮(zhèn)南王世子,他和憐兒過得幸福又快樂。午后,他將憐兒抱在自己懷里,憐兒笑得溫柔甜蜜:“以后,我們?nèi)羰怯辛撕⒆?,他一定是這世子最快樂的……”

    “對,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快快樂樂的……”

    可是現(xiàn)在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已經(jīng)身陷囹圄,不能再把思憶往火炕里推了。

    “思憶,我的女兒!你快走!快離開這!走得越遠越好!”

    無論思憶怎么樣試圖同顧乾說話,他嘴里翻來覆去地只是說著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