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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妻日常(襲夫人成長(zhǎng)實(shí)錄)在線閱讀 - 第141節(jié)

第141節(jié)

    香芷旋笑盈盈地抱著寒哥兒,正與含笑說著洗三禮的事:“來這兒的話,賓客們就要費(fèi)一番周折,不然就跟老夫人說說,算了吧,洗三禮而已,到滿月時(shí)再正經(jīng)cao辦?!?/br>
    “那怎么行?!币u朗將話接了過去,“又不是大肆cao辦,請(qǐng)的也只是通家之好。既是有交情,怎么會(huì)在意一半日的辛苦。”說著到了床前,把寒哥兒抱到懷里,語氣變得低柔,“又睡著了?”

    “嗯,能吃能睡的,只是哭起來好大聲,聽著很揪心?!?/br>
    含笑給襲朗曲膝行禮,隨后退了下去。

    “都說孩子哭是急著長(zhǎng)大,不用緊張?!?/br>
    “你總有的說?!毕丬菩兄差^,笑笑地看著他,“你舍得回來了?”一整日都沒見到他。

    “想我了?”襲朗抬手撫著她面頰。

    “嗯。”她的手覆上他的手,笑著點(diǎn)頭,“不行嗎?”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何,比以前更依賴他了。

    “就怕你愛理不理的?!币u朗打量著她,“氣色好點(diǎn)兒了?!?/br>
    香芷旋笑道:“你別擔(dān)心了。沒什么的,服幾日藥,坐月子時(shí)好生調(diào)理就行了?!边€打趣他,“我可不像某些人似的,那么怕苦?!?/br>
    襲朗笑意更濃,“嗯,這點(diǎn)兒你比我強(qiáng)?!闭f著放下寒哥兒,將她攬到懷里,“跟我說說,一整日都做什么了?不是一直都在跟人說話吧?”

    “沒有。下午睡了兩個(gè)時(shí)辰呢?!毕丬菩洳渌陆?,“誰還能想你想得睡不著不成?”

    襲朗下巴摩挲著她的頭發(fā),手撫著她的面頰、頸部,又反復(fù)吻著她額角。到了此刻,之前的后怕才襲上心頭,很有種近似于失而復(fù)得的情緒。

    “在想什么呢?”香芷旋問他。

    “我在想,你讓我知道了什么叫恐懼?!彼兆∷氖帧?/br>
    “而你讓我明白了什么叫勇敢。”她淘氣地?fù)狭藫纤中?,抬眼凝著他。沒有他,她沒勇氣和力氣熬過那場(chǎng)災(zāi)難。

    他低頭,吻了吻她,如蝴蝶飛掠花間的輕柔,卻含著無限繾綣。

    **

    同個(gè)夜晚,淮南王在府中自斟自飲,借酒消愁。

    偶爾,他恨不得一把火將王府燒掉。

    從來不曾這般厭惡過著府邸,因?yàn)樵诤芏嗟胤剑寄茏屗肫鹣挠撤?。是最磨人的物是人非的感覺。

    曾經(jīng)有多迷戀她,如今就有多厭惡她。

    越是厭惡,越是不愿意想起,卻越是不能忘。

    那是他的恥辱。

    誰也不能忘記恥辱。

    本該是花好月圓伉儷情深的前景,被她的愚蠢與自作主張毀了,徒留一個(gè)最丑惡最荒誕的結(jié)局。

    她怎么樣了?有沒有不堪折磨,說出受誰唆使?

    沒指望她會(huì)說,但是她若能說出,也能讓他省去不少精力、人力。

    他喚來心腹詢問。

    心腹吞吞吐吐地道:“夏氏……一直只是被關(guān)在莊子上?!?/br>
    淮南王冷眼看著心腹。

    “沒人敢碰她啊……”心腹一面說著,額頭已冒出冷汗,“都知道的,你以前那么看重她,誰敢染指?哪一日您要是改變了主意……他們都怕死?!?/br>
    淮南王沉默片刻,苦笑。的確如此,換了他,怕是也會(huì)有這顧慮。

    心腹打量著他的神色,略略松了口氣,繼續(xù)道:“平日里沒虐待她,卻也沒善待,如今很是消瘦憔悴?!?/br>
    淮南王沉吟多時(shí),“把她給我拎回來,盡快?!?/br>
    “是!”

    淮南王繼續(xù)自斟自飲。

    夜靜更深時(shí),夏映凡被帶回了淮南王府。

    她站在院中,身形如弱柳,雙手反剪在背后捆著,眼睛蒙著黑紗,無從看清所在何處。

    淮南王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腳步不穩(wěn)地到了她近前。

    她唇角抿緊,神色透著驚懼、戒備。

    淮南王看了她一會(huì)兒,指了指室內(nèi)。

    侍衛(wèi)將夏映凡推搡進(jìn)室內(nèi),隨即無聲退下。

    淮南王又喝了杯酒,拋下了手里的酒壺、酒杯,轉(zhuǎn)入室內(nèi)。

    夏映凡孤零零地站在地上,察覺到人趨近,慌忙后退,“你、你是誰?”語聲很是低啞。

    淮南王腳步停下來,眸光一黯。

    她是從來沒在意過他的。甚至于,在她心里,不曾在意過她住了很久的王府。

    哪怕對(duì)他對(duì)這地方有一點(diǎn)兒情分,此刻也該知道置身何處,知道是誰站在她面前。

    他于她而言,如同陌生人。

    這女子的心如同頑石,他幾年來的善待,她不曾有一點(diǎn)兒感動(dòng),也就始終冰冷、堅(jiān)硬。

    她或許是做了件天大的蠢事,但是不可悲。

    可悲的是他,因?yàn)椴徽撛鯓?,他的情緒始終被她影響牽動(dòng)。

    他不是厭惡她,他是恨她,恨得入骨。

    恨不得將她撕碎。

    他沒阻止自己那些瘋狂的惡毒的念頭,動(dòng)作粗魯?shù)膶⑺?/br>
    ☆、143|140.139

    這日深夜,心情原本不錯(cuò)的皇上得知了一件事:

    三公主寫信給皇上,稱睿王在送親途中行徑放蕩,只顧著游山玩水找樂子,前兩日更是因著看中了一名小家碧玉,私自離開送親隊(duì)伍,不見了蹤影。她既傷心又心急,傷心的是一母同胞的兄長(zhǎng)竟將她的終身大事當(dāng)兒戲,心急的是睿王一去不回頭,她不知是繼續(xù)趕路還是原路返回。

    末了,她請(qǐng)求皇上,若是可行的話,另派一個(gè)人送親,對(duì)外只稱睿王在途中染了風(fēng)寒,不能照常趕路。

    一封信里,她的語氣又焦慮又惱火又委屈,讓皇上為之動(dòng)容。

    隨后,皇上大發(fā)雷霆,將皇后拎到面前狠狠一同數(shù)落,指責(zé)她教子無方,“那不肖子孫竟在這當(dāng)口一心游玩不務(wù)正業(yè)!他若回來,朕定要打斷他雙腿!”

    皇后了解皇上的脾性,在這時(shí)候自然是三緘其口,一句為兒子辯解的話也無。

    只是這樣一來,宮里的宮女、內(nèi)侍都得知了這件事,各自轉(zhuǎn)告給相熟之人。

    沒出第二日上午,睿王的事已在朝臣之間傳播開來。

    皇上能有什么法子?只能依照三公主的說辭,選了就近的在封地的康王代替睿王送親,對(duì)西夏只謊稱睿王抱病。

    太子監(jiān)國(guó),淮南王在閉門思過——近前的兩個(gè)兒子都不是不能去做這件事的。

    末了,皇上才命太子派出人手,加緊尋找睿王下落。

    蔣修染聽了失笑不已,心說三公主可真能編排睿王。

    這日是寒哥兒的洗三禮,時(shí)近正午,蔣修染一為送賀禮,二為著正事,到了城西別院。

    別院里熱熱鬧鬧的,外院、內(nèi)宅都有官員、女眷前來登門道喜。

    有人問起襲府的人,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留在府里,襲府的人說辭一致:請(qǐng)人看過風(fēng)水,府里與胎兒有些相沖,為著母子平安才來了別院,府里一些院落要修繕一番,過一陣子才搬回去。

    修繕一些院落的事兒是真的,寧氏已命外院的人開始著手,重新修繕正房和正房東側(cè)的院落,等搬回去時(shí),便讓香芷旋與襲朗住到正房,她呢,能夠完全的過清閑日子享清福了。

    蔣修染在外院用過飯,找時(shí)間與襲朗說了一陣子話,先問的是:“我聽阿東說三公主的親信徑自來了你這兒。她一定是準(zhǔn)備好了幾封信件要你選吧?”

    襲朗頷首,知道他意在說什么,道:“你得相信,我是選了一封看起來說法最客氣的書信?!?/br>
    蔣修染繃不住笑起來,游山玩水、尋花問柳還是最客氣的……不過,這還真是三公主辦的事兒。

    “她也沒法子?!币u朗倒是挺理解三公主的,“不是她不仁不義,是睿王不管她的安危率性而為,她除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還能如何?”

    “這倒是。”

    隨后,襲朗瞥了他一眼,“你那些手下,能不能少盯著我點(diǎn)兒?”

    “不能。他們只是順便盯著你?!币溃瑢幵锟墒前岬竭@兒來住了。

    襲朗扯扯嘴角。

    “既然三公主是這說辭,那么我們照計(jì)劃行事,我盡快安排下去。”蔣修染將話題拉回正事,“當(dāng)然了,你跟秦明宇要幫襯著些?!碑吘?,兩個(gè)人手里有兵權(quán),遮人耳目很容易,隨后又想到了自己的現(xiàn)狀,“我居然混到這地步了,慘哪?!?/br>
    襲朗大笑,“滾,三品大員還說慘,不比你的人怎么活?”隨后才道,“放心吧,太子心里有數(shù),有他發(fā)話,你只管放心行事?!?/br>
    “那就成。”蔣修染想了想,可不就是么。沒有太子的默許、襲朗的安排,睿王怎么可能帶著五百死士不聲不響地回到京城?眼下可是太子監(jiān)國(guó),在這時(shí)期,太子已經(jīng)算是坐上了龍椅。同樣的,也會(huì)敲打著睿王妃不再生事添亂。

    這么想著,居然有點(diǎn)兒同情皇上了。

    皇上興許能料到一些事,卻決不能料到,睿王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來日還要被淮南王收拾。

    怪誰呢?早讓這兩位王爺滾去封地的話,什么事兒都沒有。偏要讓他們賴在京城這事那事的不得消停。

    帝王心,猜不得。

    是不能猜,那腦筋完全就是擰著長(zhǎng)的,凡事看似高深莫測(cè),其實(shí)就一句話——變著法兒的折騰人。

    他要是太子,估摸著早氣不過逼宮了。

    當(dāng)然了,這些也只能自己想想。

    **

    淮南王聽說了睿王的事情,應(yīng)該是最為此慶幸的一個(gè)。

    盼著睿王出事,盼著能給他機(jī)會(huì)將睿王擒拿回淮南王府,真就出事了。

    他撒出了手里的人,全力尋找睿王下落。

    誰把他當(dāng)成木偶、小丑一般來擺布、作弄,他就要報(bào)復(fù)回去。

    只要淮南王落到他手里,他就別想活了。

    他懷著這樣的心思,日思夜想的盼著睿王早些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