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下山后我對元帥狂飆情話、绔少愛妻上癮、總有人貪圖本神美貌、教你坑死主角、喜報(bào),長老跑路了、[重生]我有金手指、清穿大福晉、我就是這樣女子[清穿]、重生之學(xué)霸時代、寵妻如令
只聽周湛又道,“你這樣的人,我多少也算是有些了解。你們總覺得自己付出很多,所以即便是要求別人償還什么,那也是你們理所應(yīng)得的。至于說你們欠人的……啊,許應(yīng)該這樣說,你們從不覺得你們欠了人什么?!?/br> 徐世衡的臉色不由就是一陣不好,道:“王爺?shù)囊馑?,是不肯把我女兒還我了?!” “這倒未必?!敝苷康?,“世上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唯一的關(guān)鍵,在于你是不是能找到那個辦法。今兒我高興,就給你指條明路吧。你想要回那孩子,其實(shí)很簡單,等你想明白你到底欠了那孩子一些什么,你再跟她說。她若答應(yīng)了你,我自然不會攔著她跟你走。她不答應(yīng),那就很抱歉了,我不能把她還你?!?/br> 徐世衡沉著臉道:“世上無不是的父母,你這是要逼著我女兒做那不孝之人嗎?” 他話音未落,忽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噑ao動。 卻原來,那吉光看到徐世衡坐在偏廳里,不由就是一陣大驚。她待要過去看個究竟,不想竟被守在廳外的沉默攔了下來。她正在那里跟沉默理論著的時候,眼前忽地就閃過一道白光,頭疼的毛病竟挑在這個時候發(fā)作了起來,也虧得沉默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沒叫她摔倒在地。 廳上的周湛側(cè)頭往廳外看去,便只看到吉光軟軟倒在沉默身上,他頓時便知道,這丫頭又犯病了。于是他立馬丟下那徐世衡,沖出去從沉默手里搶過吉光,對沉默吩咐道:“去叫老劉,我把她帶到紅繡那里去?!?/br> 那徐世衡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得一陣莫名其妙,不由也跟了出來。見他女兒竟昏倒在周湛的懷里,他不由也是一陣大驚,忍不住問道:“這……” 周湛沉著臉看向他,道:“世上無不是的父母,卻多的是不知道兒女所受痛苦的父母。你想要回你女兒,就先去弄清楚,這些年你女兒到底都受了些什么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個通宵,我能說我已經(jīng)不知所云了嗎?先去睡覺,起來再看…… ☆、第七十一章·貨真價實(shí)的女孩 第七十一章·貨真價實(shí)的女孩 這一回吉光醒來后,不像之前幾回那般感覺渾身輕松了,竟是頭痛欲裂之外,還添了鼻塞發(fā)熱的病癥——卻原來,因著昨兒晚上她睡不著,又不愿意吵醒許mama,就悄悄起床,一個人在院子里溜達(dá)了半夜,不想如今已是夏末秋初的時節(jié),晚間到底漸漸涼了,便叫她染了風(fēng)寒。 偏她的病根原就是源于寒氣,最怕的就是再受寒涼,故而如今才變本加厲地嚴(yán)重起來。 看著因發(fā)熱而燒得小臉通紅的吉光,周湛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起來,許mama也是一陣自責(zé),因此,當(dāng)隔了一日,周湛往西小院里又指派過來一對母女時,許mama竟是不敢稍有違抗,只得默默收下了來人。 周湛領(lǐng)著人進(jìn)屋時,吉光正靠在床頭的大迎枕上,拿著塊巾子擤著鼻子。見他竟就這么不打招呼地闖了進(jìn)來,她不禁一陣大驚,且不說什么男女大防,就她這會兒擤鼻子擤得鼻頭通紅的狼狽模樣,她也不愿意讓他看到。情急之下,她不由就拉開被子往頭上一蒙,卻是看得周湛一陣搖頭,過去往床頭一坐,拉開被子笑道:“躲什么躲?” 他毫不客氣地將被子從她臉上扯開,那手卻在看到她的臉的同時,忽地就是一頓。 往日里,吉光在他面前總是一副男孩兒的模樣,他也早就習(xí)慣了看她長發(fā)束頂?shù)臉幼?,而眼前這躲在被子里的小小人兒,卻披散著一頭彎彎曲曲的長發(fā),那滿枕的長發(fā),則襯得那張小臉更顯細(xì)嫩。長長的劉海下,偏一對水汪汪的貓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看著雖少了些許往日里的活潑,卻是又平添了幾分難得的柔弱。 周湛心頭忽地就是一跳。雖說他一直都知道吉光是個女孩兒,可這還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意識到,她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女孩兒。 他那抓著被頭的手忽地就是一松,回頭起身走到門邊,對著門外喝了聲:“進(jìn)來。” 隨著他的話音,便有兩個人進(jìn)了吉光的臥室。 吉光不禁就是一陣好奇打量。 就只見進(jìn)來的二人,年長的那個年紀(jì)約在三旬左右,小的那個則看著和吉光年紀(jì)相仿的模樣。 吉光不由扭頭看向周湛。 周湛對那對母女道:“給你們姑娘見個禮吧?!彼贿吙粗悄概畠扇松锨皝斫o吉光磕頭,一邊對她又道:“許mama只有一個人,且年紀(jì)也大了,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這是林三姑和阿江,你先用著,若是還缺人手,以后我再給你添?!?/br> 吉光頓時就怔住了。她進(jìn)王府是來還債的,哪還用得著丫環(huán)婆子伺候?!且聽著他的意思,竟仿佛已經(jīng)告訴了這對母女她是個女孩兒。她不由就一掀被子,急道:“這怎么行?我可不要人侍候……” 周湛的眉頓時就是一擰,過去一把將她推回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責(zé)備她道:“老實(shí)些,躺下!” “可是,這不合規(guī)矩……” “規(guī)矩?!”周湛一聲冷哼,伸手就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喝道:“爺?shù)脑捑褪且?guī)矩?!庇峙ゎ^對那母女二人道了聲“好好伺候著”,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那母女倆,吉光不由就是一陣呆怔,她忽然有些搞不清自己在這府里的身份了——可從沒聽說哪個府上給一個小廝配丫環(huán)婆子的…… 不過她也知道,那位爺定了主意的事,大概是不可以更改的。想著那長壽爺如果聽說這件事,會是個什么臉色,吉光忍不住一陣捂額。雖說看在王爺?shù)姆輧荷希情L壽爺對她多有容忍,可每當(dāng)二人碰面,只要周湛不在跟前,她總要吃上長壽爺?shù)膸拙浣逃?xùn)。 常常被人當(dāng)眾喝斥,那也是件很傷自尊的事…… 見她捂著額,林三姑上前向著吉光屈膝一禮,過去倒了一盞茶給她端了過去。 吉光正想著心事,便順手接了過去。直到喝了兩口茶,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由把那母女兩個上下打量了一遍。就只見那林三姑的一舉手一投足間,都仿佛曾受過極好的訓(xùn)練,竟和王府里那些宮里賜下的宮女們有著差不多的風(fēng)度氣韻。 “你叫什么?原先在哪里當(dāng)差?”她問道。 只是,三姑竟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沖著她屈膝一禮,扭頭看向她的女兒林阿江。 阿江見她母親看過來,忙也上前屈膝一禮,看著吉光小心翼翼道:“我娘……是個啞巴。” 吉光頓時就是一愣。幾乎本能地,她就猜到,這母女倆,怕又是被周湛半路“撿”回來的。 后來吉光才知道,她只猜對了一半。三姑可算是周湛“撿”的,阿江則是三姑撿的。卻原來,三姑年輕時曾在某個王府里當(dāng)差,因不小心牽扯進(jìn)某個其實(shí)她并不知道內(nèi)【幕的陰私事中,便被那府里灌了啞藥扔了出去。阿江是她在討飯的途中撿到的棄嬰。在被周湛派進(jìn)西小院之前,這母女倆一直在紅繡那里當(dāng)差。而因著紅繡,吉光便很快跟這母女二人熟悉了起來。 和已年過三旬仍身姿窈窕的三姑不同,那阿江今年雖然才十三歲,卻是生得膀大腰圓,竟是比十二歲的吉光整整高出一頭有余??蓜e看阿江生得如此,那個性卻是極為靦腆細(xì)膩,竟是從女紅到廚藝再到蒔花弄草,她竟是無所不精。有這巧手阿江對比著,吉光忽然就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從野地里鉆出來的粗人一般。 因此,當(dāng)周湛得空再去西小院時,就看到吉光坐在窗下,正圓瞪著那雙貓眼,跟一根繡花針在較著勁。他不由就笑開了,伏著那窗框道:“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你這病還沒全好,竟又玩上刺繡了。” “原就差不多快好了,”吉光一邊對著那針眼兒一邊道,“不過是劉叔擔(dān)心我沒好全,叫我再養(yǎng)兩天罷了?!?/br> “那你還是別費(fèi)這精神了?!笨此龓缀醵家獙芍谎劢o擠成對眼兒了,那針仍是沒有穿上,周湛不由就是一笑,伸手從她手中搶過那根針,在指間稍微捻了捻,又接過那線,竟是看都不看,將那線往兩指中間一穿,然后便得意洋洋地拎著那吊掛著一根銀針的線,沖著吉光一陣笑。 吉光看得眼都要直了,忙一把將那針線搶過去,不相信地仔細(xì)看了又看,抬頭崇拜地看著周湛道:“你都沒看手上,怎么就穿上了?” “一個老繡匠教我的?!敝苷康靡庋笱蟮?,又指點(diǎn)著吉光,“你把針眼兒捏在兩根手指的中間,只要把線對準(zhǔn)手指中間的針眼穿過去,即便不用眼睛去看,憑著手感也能穿上這針線。不信你試試?!?/br> 吉光自然不信,便按著他的法子將那針捏在兩指中間,竟真的一下子就穿了過去。她的兩眼不由就是一陣大亮,抬頭看著周湛笑道:“你竟連這個都會?” “萬物皆有學(xué)問?!敝苷啃χ?,將她手中的針線拿開,又道:“你且先別忙著玩這些費(fèi)精神的東西,好好將養(yǎng)兩天。明兒是書院開學(xué)的日子,我就不帶你去了,你在家再好好養(yǎng)上一天,后天再跟著我去學(xué)里?!?/br> 第二天,吉光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全好了,便一大早就去了清水閣。不想周湛說到做到,竟就是不肯帶她去學(xué)里,只自顧自地領(lǐng)著那侍候筆墨的緘言去了書院。 吉光不禁一陣垂頭喪氣,又不想回西小院去,想了想,便去了灶下那邊。 這還是她被周湛帶走后第一次回到灶下。只是,她卻一點(diǎn)兒也沒有衣錦還鄉(xiāng)的感覺。胖嬸等人看到她過來,簡直就跟看到那“笑面虎”杜頭兒過來視察一般,竟全都那般規(guī)規(guī)矩矩地貼墻而立,一個個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仿佛就怕她找上她們誰說話一般。甚至連張mama也是一副生怕哪句話不對就得罪了她的模樣,這不禁叫吉光深感一陣無趣。直到她看到那小梅躲在角落里,以一種恐懼加討好的眼神看著她,她這才明白過來,她雖然沒變,但在別人眼里,她已經(jīng)不是灶下的那個小廝吉光了,而是王爺身邊的“紅人”。于是,略跟眾人閑話了幾句后,吉光便匆匆從那灶下逃了出去。 站在灶下院外的過道上,吉光不禁一陣呆滯??磥硗鯛斒锹犃怂膭?,沒把小梅趕走,可他那雷霆之怒,到底還是嚇著了灶下的眾人,以至于那些原本對她很親切的眾人,全都寧愿高高供起她來。 吉光原還打算去廚房里找那些廚娘們聊會兒天,聽一會兒八卦的,經(jīng)此一事,她便沒了那興致。 而叫她沒想到的是,她才剛要抬腳走人,那張mama忽地從灶下后院里追了出來,卻是將一個包袱塞在她的懷里,且還有些語無倫次地對她說著什么“多多包涵”,“大人不記小人過”之類的話,直叫吉光一陣摸不著頭腦。直到她打開那包袱,看到里面竟是她當(dāng)初換下的、被張mama抱走的那套衣裳,她這才明白過來,不禁更加感覺一陣失落。 就在她百無聊賴地在小徑上緩緩走著時,忽然便有幾個婆子過來討好地逗著她說話。她這會兒沒那精神跟人應(yīng)酬,那幾個婆子卻仍是不識相地糾纏著她,也虧得紅繡身邊的大丫環(huán)清明路過,正好看到了她,便趕走了那些婆子,把她給帶回了擷英苑。 那紅錦這會兒正好也在,聽著清明說起吉光被婆子們圍著的窘狀,不由就是一陣大笑,又對吉光道:“那些人你可千萬別搭理,這府里的人復(fù)雜得很,可不是誰都是心向著咱們爺?shù)??!?/br> 吉光不禁一陣疑惑。 紅繡笑道:“你跟她一個孩子說這些做什么?!庇謱獾溃骸澳阒灰浀?,爺身邊的事,誰問你你都不能說就行。至于這府里,你若閑了想逛逛,便往我這里來。除了清水閣,府里怕也就是我這里是最干凈了?!?/br> 紅錦笑道:“如今怕還要加上個西小院。我可聽鳳凰說,爺把三姑和阿江送過去了呢?!庇峙ゎ^對吉光道,“那都是我們自己人?!?/br> 吉光聽了不禁一陣不解。這不是景王府嗎?府里的人不應(yīng)該都是景王的人嗎?怎么還有自己人和不是自己人之分? 見她疑惑,紅錦便伸手過來拍著她的肩笑道:“你還小,慢慢再告訴你。”又問起吉光的病。 因著她的病,最近她跟馬頭兒學(xué)吊嗓子的事也就被耽擱了下來。馬頭兒會的,紅錦自然也會,便在那里指導(dǎo)著吉光如何發(fā)聲,又道:“你可別小瞧了這發(fā)聲,聲音要從丹田里出來,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練好的。不過你若是能練好了,對你這小蘆柴桿似的身子也有好處,好歹能叫你變結(jié)實(shí)些,別動不動就又病倒了。”說著,拉過她的胳膊道:“瞧瞧,這一病,竟又干瘦了一些?!?/br> 吉光聽了不禁一陣吐舌憨笑。 幾人說了一會兒閑話,漸漸的,便聽紅錦在那里又跟紅繡抱怨道:“十月頭上可就是太后的壽誕了,偏爺?shù)浆F(xiàn)在也沒能定下戲碼,宗人府那邊都催了好幾回了。等爺回來,你幫我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個想法?!?/br> 紅繡笑道:“不用等爺回來,我現(xiàn)在就能告訴你。爺是嫌那些戲沒有新意?!?/br> 紅錦不禁一撇嘴,“有新意的戲,敢拿到宮里去演嗎?!” 這話不禁叫吉光聽了又是一陣不解。紅繡便對她解釋道:“宮里規(guī)矩大,新戲里面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就觸犯了禁忌,所以一般新戲才不會往宮里去演。” 吉光忍不住道:“那宮里的貴人們也挺可憐的,連出新戲都看不到?!?/br> 紅繡和紅錦對視一眼,不由全都一陣哈哈大笑。 ☆、第七十二章·王爺多如狗 第七十二章·王爺多如狗 第二天,周湛果然如約帶著吉光和寡言兩個去上學(xué)了,平常侍候王爺筆墨的緘言反而被留在了家里??粗飧吒吲d興跟著王爺出門,緘言忍不住就沖著她拋過去一個白眼兒,吉光則淘氣地沖他一吐舌。 吉光從沒上過學(xué),書院在她的想像里,應(yīng)是個極為神圣之地,因此一路上她都顯得很是興奮。若不是周湛一直懶洋洋地靠在車壁上不搭理她,她就要拉著他,向他打聽那學(xué)院的事了。 馬車穿街過巷,隔著那平湖的湖面,遠(yuǎn)遠(yuǎn)已經(jīng)能夠看到杏林書院的那片琉璃瓦屋頂時,周湛忽然道:“今天有你爹的課?!?/br> 吉光一怔。自那天她父親來過后,這還是周湛第一次跟她提及徐世衡。之前好幾次她有心提及這話題,都被他四兩撥千斤地岔了過去。于是她趕緊坐直身體,將那句悶在心里好幾天的話說了出來。 “對不起,”她向著周湛誠懇道歉道,“如果他再來找您,請您讓我來對付他?!比舨皇撬蝗环覆。ㄈ皇且獩_進(jìn)偏廳去,把這話當(dāng)著徐世衡和周湛的面說開的?!澳呀?jīng)好心庇護(hù)于我了,我不想再給您添多余的麻煩?!?/br> “找你?”周湛抬眸看看她,懶洋洋地道:“你覺得他是來找你的?” 吉光眨眼。 “他找過來,不過是因?yàn)樗X得我是想要用你來對付他,這種事,不找我說,找你說有什么用?至于說你認(rèn)不認(rèn)他這個爹,這不是這件事的重點(diǎn)。”周湛冷然道。 吉光不由就垂下頭去。 看著她低垂下去的頭,周湛道:“又難過了?” 吉光搖頭,“不是難過,就是……” 她一時找不著那能描述她此刻復(fù)雜心緒的詞語,便只得又是一陣搖頭,直搖得那頭頂?shù)鸟R尾辮一陣亂晃,卻是叫周湛不經(jīng)意間憶起她那長發(fā)彎彎曲曲披散在大迎枕上的模樣。 想著眼前這看著一副男孩模樣的吉光到底仍是個女孩,他的眉不由就是微微一皺,道:“你可有想過你的將來?” 將來?吉光抬頭,眸中一片茫然。 周湛扯扯唇角,露出一個譏嘲的笑,道:“也是,你才十二歲,將來對于你來說還很遙遠(yuǎn)?!?/br> 吉光看看他,忍不住嘀咕道:“你也沒比我大幾歲?!?/br> 周湛唇邊的冷意不禁更深了幾分,“可我怎么覺得,我已經(jīng)很老很老了呢?!?/br> 吉光眨眨眼,抬眸望向他。那坦誠無瑕的眼眸,直看得周湛一陣心頭不忍,便從那扇袋里抽出扇子,一邊打開一邊道:“許我該把你還回去才是正理?!?/br> 吉光看著他拿出那扇子,原正想著這位爺吩咐她管扇子,可直到今天也沒人把這活計(jì)交給她時,就聽到周湛不緊不慢地來了這么一句。 瞬間,她便仿佛一只炸了毛的貓般繃直脊背,瞪著兩只眼看向周湛。 周湛卻只是淡淡看她一眼,搖著那扇子緩緩又道:“不管你爹想把你弄回去,這中間有著多少私心雜念,但至少有一點(diǎn)他說得對,若是將來叫人知道你曾在我這府里呆過,你就再無將來可言了?!?/br> 吉光一言不發(fā)地望著他,那緊繃的小臉上一片倔強(qiáng)。 這個問題,他們早就已經(jīng)討論過了。 二人默默對視了一會兒,最后居然是周湛先退讓了一步,默默嘆息一聲,靠著那椅背看著她道:“記住我的話。現(xiàn)在你還小,還不明白,等哪一天你明白了,覺得呆在我這里果然已經(jīng)不合適了,你想走的話,也不用過來跟我說什么,直接拿著你的東西回家去就是?!鳖D了頓,又悵然加上一句,“千萬別來跟我辭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