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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吉光片羽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要??!”吉光嘻笑道,“不過我娘說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王爺這么對我,我自當(dāng)以生死相報。再說,這會兒宮里不是還沒派來人砍我腦袋嗎?就算真砍了我的腦袋,不是還有句話說,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嗎?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再回來服侍王爺就是?!薄獏s是說得好不輕描淡寫。

    不過話雖如此,吉光到底不是真的無知無畏,心底難免揣了惴惴。只是,她巴巴等了兩三天,眼見著就是中秋佳節(jié)了,那九宵云上始終不曾降下一道雷霆霹靂,她漸漸也就抱了僥幸。

    這時周湛的喉頭已經(jīng)稍稍消了腫,且圣德帝那里又有口諭不叫他去宮里參加大宴,便拉著小吉光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他們自家人團圓的事來。

    吉光摸摸那仍好好呆在她脖子上的腦袋,想著做皇帝的也不能那么不講理,說殺人就殺人,何況她也沒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于是干脆就放開了心懷,陪著周湛一起籌備起景王府的中秋宴來。

    暫且不說景王府的中秋宴,先說那宮里的中秋大宴。

    這種大宴,原就不只是表面上的一頓吃喝,這誰來參加誰不來參加,誰坐在哪里,誰和誰挨著,原就是放在有心人眼里的一種訊號。偏那景王殿下前不久才剛挨了一頓打,看著仿佛不傷筋不動骨的,誰知轉(zhuǎn)眼竟叫圣德帝下了道口諭,命他在家“養(yǎng)病”,竟不許他參加這中秋大宴。于是一時間,宮里京中一陣沸沸揚揚,人人都說圣德帝這一回終于對這荒唐的侄兒死了心,這是徹底厭棄他了。

    而那景王府里雖說被人滲了無數(shù)的砂子,可該守得嚴(yán)緊的地方仍是守得十分嚴(yán)緊,故而周湛這回是真生病了的消息,外界并不知道。而等到中秋宴開了席,眾人果然沒看到景王的身影,甚至連唯一能替景王說話的糊涂老太后都沒有出現(xiàn),席間眾人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更加微妙起來。那些有心想要跟景王府結(jié)親的人家此時不禁變得更加慎重了——犧牲一個女兒去配那個沒出息的王爺沒什么,可誰知道圣德帝會不會進一步發(fā)作這景王殿下呢?可別便宜沒沾到,倒先惹上了麻煩。

    于是原本都已經(jīng)替景王看好了新娘人選,就等著借這中秋宴的喜慶,一舉搞定這樁婚事的貴妃娘娘也不得不暫時歇了心思。她倒不怕犧牲別人家的姑娘,也不怕那原本就附驥于她的人家被景王所帶累,她怕的是周湛這番又闖了禍,她卻貿(mào)貿(mào)然跟今上提什么親事,萬一惹得今上不快,倒平白叫她落個沒臉。如今上了年歲的萬歲爺,看著可比年輕的時候還要多疑善變。

    至于景王……

    想著前不久二皇子不過是試探著跟他要了一個玉貔貅,不想那渾不吝不給也就罷了,竟轉(zhuǎn)眼還搞出那么一出,生生給了二皇子一個沒臉。想著那景王——主要是想著他那錢袋子——貴妃娘娘不禁一陣頭痛。人人都說那景王不靠譜,可真心想要從他身上下口時,她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只叫人無處下嘴的刺猬!

    宮宴進行到一半時,圣德帝和往年一樣,領(lǐng)著太子和眾皇子們過來敬酒了。那一向毒舌的靖國公府趙老太君往龍子龍孫們中間瞅了一眼,突然就大煞風(fēng)景地當(dāng)眾問起景王的病來。而叫眾人所料不及的是,圣德帝竟一本正經(jīng)地和他這老丈母娘討論起景王的病來,又說那周湛一個人在府里過節(jié)孤單,最后竟命太子親去景王府里探病,又賞賜了不少席間的菜色下去。

    這一下,直叫殿中眾人一陣大跌眼鏡——原來那景王竟不是被圣德帝厭棄了,人家竟真是病了!

    于是又是一陣人心浮動。

    這前后種種,直看得威遠侯鐘離疏一陣會心微笑。他正在那里笑著,十一公主和四皇子周沂就找了過來。原來這二人早就不耐煩這宮宴的官面文章,便商議著要隨太子殿下一同去景王府探病,過來問他要不要同去。鐘離疏長年不在京里,十一公主看膩了的眾官百相,他倒是挺樂意欣賞一回的,便給回絕了。

    且按下那威遠侯如何瞧著宮里的熱鬧不表,只說這景王府里。

    景王年年都是要去宮里過中秋的,這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府里過中秋。因此,他雖然還病著,雖然那嗓子還啞著,這點病痛倒是一點也不曾壞了他那過節(jié)的興致。在接到口諭后,他便拉著小吉光,開始興致勃勃地籌辦起景王府的中秋宴來。

    當(dāng)太子殿下領(lǐng)著十一公主和四皇子,帶著各色賞賜來到景王府時,景王府的中秋宴正開得熱鬧。

    就只見那周湛裹著大氅坐在門窗大敞的清水閣里,席間有涂十五和府里的眾美人們相陪,那廊下的庭院里,丫環(huán)小廝們也各自湊了兩桌在下面陪著,卻是聽著月下高歌,看著美人倩舞,叫這景王府的中秋宴一點兒也不比宮里大宴遜色。

    卻原來,因著景王府里正經(jīng)主子就只有周湛一人,原就沒什么團不團圓的說法,偏這府里從大管家涂十五起,到那眉間有著一粒胭脂痣的胡嬌娘,再到小吉光,可以說人人都是孤身在此,就算各人在世間仍有那么一兩個所謂的親人,那些親人對于他們來說也和不存在沒什么區(qū)別,于是周湛便把眾人全都召集到一起來過節(jié)了。

    比起這些人,倒是在周湛跟前伺候的丫環(huán)小廝們,大多數(shù)都是父母俱全的,家里也有人記掛著,于是周湛便放了那些有家可回的人的假,單留下如沉默和無言等無家可歸的,又干脆在庭院里給他們各設(shè)了一桌酒席,連四哥和西小院里的許mama、阿江母女也都被拉了過來作陪。

    而因著“抗旨”一事,吉光自覺她和長壽爺也算是同一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了,便把平日里對長壽爺?shù)募蓱勚妮p減了不少。且看著那長壽爺一心向著周湛,她就更是將長壽爺劃入“自己人”一列,且她又是個最愛打蛇隨棒上的,看著長壽爺如今對她的態(tài)度稍有和軟,她便沒臉沒皮地巴了上去,長壽爺是個耿直的性子,連周湛都受不住吉光的軟磨功,又何況是他,因此一來二去,二人間的關(guān)系倒是和緩了許多。

    聽著周湛的主意,吉光便想拉著長壽爺也一同入席,可那長壽爺一向奉景王的話如綸音佛語一般,既然景王說了一兩個月內(nèi)不想看到他,他便打死也不會叫周湛看到他的一根頭發(fā)絲,竟是不管吉光如何相勸,他仍是固執(zhí)地守在外面不肯入席。

    席間少了長壽爺坐鎮(zhèn),那周湛又特許給眾人都開了酒禁,鳳凰多喝了兩杯后,便開始屋里院中一陣亂竄,一會兒哄著這個唱歌,一會兒又鬧著那個跳舞,沒個安分的時候。紅錦喝了兩杯后,便來了興致,拎著那酒壺清唱了一段;美人里有那精于舞蹈的,也乘興來了一段;鳳凰不僅給人起哄,興頭上來后,他不知打哪里淘騰來一根長簫,竟和紅繡來了個琴簫合奏,卻是叫吉光第一次知道,他竟也吹得一手的好笛子。

    周湛這會兒病著,好多吃的他不能吃,酒他也不能喝,可他身邊有個小吉光,于是他便把吉光當(dāng)作他一般,他不能吃的,便叫小吉光吃,他不能喝的,也叫小吉光喝。吉光看他病得可憐,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且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喝過酒,拿起酒盅就喝了下去。卻不想這酒可不是她舅媽自己釀的那種米酒,一杯下肚,她就開始有些頭重腳輕找不著北了。

    因此,當(dāng)太子爺帶著賞賜來到清水閣時,就只見紅錦和吉光正在廊下合演著一出《游園驚夢》,卻是紅錦演杜麗娘,吉光演春香。

    看著吉光那有板有眼的臺步臺詞,周湛不禁一陣驚訝,扭頭問紅繡,“她這是跟誰學(xué)的?”

    紅繡也很驚訝,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她在我那里針灸時,紅錦正在教小九這出戲,難道竟叫她學(xué)了去?”

    ☆、第八十章·壽禮

    作者有話要說:  改bug,偽更……

    第八十章·壽禮

    第二天吉光醒來時,就只覺得嘴里像是剛咬了口澀柿子似的,木木的全無半點滋味,睜開眼,兩眼竟被天光刺得一陣酸漲。

    她才剛抬手蓋在眼睛上,就聽得身旁一個聲音笑道:“醒了?”

    即便不睜眼,吉光也知道,這仍帶著些許嘶啞的聲音,正是周湛。

    她張開指縫,看向周湛,才剛要開口問他怎么會在她的臥房里,卻忽然發(fā)現(xiàn)她躺的地方竟不是西小院,而是清水閣西廂落地罩內(nèi)的羅漢榻。

    她一骨碌爬起身,頓時被窗外滿地的艷陽照得兩眼又是一陣酸漲,只得閉眼又趴了回去。

    羅漢榻旁,周湛一陣悶笑。

    而他的笑聲,則忽的就叫吉光打開了記憶之門。

    昨晚她醉了,但醉了之后她所做的那些事,她發(fā)現(xiàn),她竟一件都沒有忘記……

    她記得鳳凰起哄要紅錦唱一段《驚夢》時,紅錦推說沒人演春香,她是如何主動跳出來要給紅錦配戲的……

    她也記得她們演到一半時,太子殿下和十一公主等人過來頒賞賜,她是如何不高興地命令太子等她們演完了再來頒旨的……

    她還記得,太子殿下頒完旨后,她如何聽從周湛的命令給太子殿下灌酒的……

    而最最糟糕的是,給太子殿下灌完酒后,她竟還拉著太子爺?shù)囊滦?,非要他算出籠子里到底有幾只兔子幾只雞,不然就不許他回去……

    吉光呻|吟一聲,拿過一旁的大迎枕蓋在頭上,不由就是一陣嗚咽扭動,直看得周湛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伸手拿過那迎枕,擼著她那長長的劉海笑道:“怎么,你竟還記得你都做了些什么?”

    吉光不由就是一陣惱火,抬頭怒道:“是你給我喝的酒!”

    周湛無辜道:“我又不知道你酒量這么差?!?/br>
    吉光憤憤地瞪著他,那眼淚忽地就冒了出來,擰著周湛的衣袖哭道:“這下你高興了,我原就抗旨不遵了,如今還冒犯了太子爺,這下我肯定是要被砍頭了?!?/br>
    說到這里,那在心頭積壓多日的恐懼頓時泛濫開來,便跪坐在那羅漢榻上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埋怨著周湛道:“你就這么想看著我被砍頭啊,竟也不攔著我。”

    周湛看著她哭,原還覺得好笑,可看她越哭越傷心,這才知道這孩子真以為自己小命要不保了,那心頭忽地一軟,卻是忘了他的風(fēng)寒還沒好,病氣會過人,過去就將吉光攬進他的懷里,一邊撫著她的背哄著她道:“哪能呢,砍誰的頭我也不能許他們砍了你的頭啊。”又道,“你放心,沒人會砍你的頭?!?/br>
    “可、可是……”吉光哭得直打噎。

    “老爺子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且他也知道我的脾氣,”周湛柔聲道,“他知道我是絕不會聽他的話送你走的。如果他真不想見到你在我這里,他會直接把你給帶走。既然他沒帶你走,那么他說這話,便只不過是威脅而已。至于說太子殿下,人家宰相肚里都能撐船,太子肚里怎么也能撐得起一座泰山吧,他豈會為了你這么個小不點兒就生氣發(fā)火?何況他似乎也覺得你這小醉鬼挺可笑的,我看他并沒有生氣?!?/br>
    說話間,沉默端著醒酒湯進來了,卻是正好看到那周湛坐在羅漢榻旁,一臉寵溺地將那小吉光抱在懷里。盡管受訓(xùn)多年,見此情景,沉默仍是大吃一驚,那手忍不住就抖了一抖,竟險些將那醒酒湯給弄灑了。

    見他愣在落地罩旁,周湛只淡淡看他一眼,便放開吉光,對吉光道:“醒酒湯來了,你快趁熱喝了吧。”

    看到醒酒湯,吉光倒是想起周湛的藥來,忙問著周湛昨晚睡得可好,藥可吃了。周湛嫌她煩,便甩了甩衣袖,叮囑著沉默看著她把那醒酒湯喝了,他自己則悠悠哉哉地去東廂的書房里拿了本書,就躺回他最愛的那張搖椅里看起書來。

    沉默收了空碗出去,卻是很少見地站那廊下默默出了好一會兒神,直到消了假的寡言回來,見他站在廊下,便奇怪地湊過來問道:“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

    沉默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在廊下發(fā)起呆來??伤焐筒皇枪蜒阅欠N會把心事往外說的人,只說他昨晚通宵當(dāng)值累了,便把手里的空碗塞給寡言,轉(zhuǎn)身回屋去補覺了。

    只是,人雖躺在床上,沉默那腦子里卻是千回百轉(zhuǎn),來來去去閃現(xiàn)的全是王爺懷里抱著吉光的場景。雖說王爺一向有著愛美人的名號,且府里還養(yǎng)了那么多的美人兒,可作為貼身小廝,周湛的那點隱私,可是沒人比沉默再清楚不過了,他自然知道,自家王爺可至今還是只童子雞呢,且那位爺還很討厭別人碰他……偏今兒竟叫他親眼看到爺?shù)膽牙锉е鴤€男孩……

    想著王爺對吉光的種種不同,忠誠如沉默,也不由得在心里一陣打鼓——王爺不近女色,不會是因為他偏愛男色吧……

    *·*·*

    沉默看過來的奇怪眼神,周湛怎么想不知道,吉光則以為他是在責(zé)怪她不守規(guī)矩鳩占鵲巢——卻原來,她心里早當(dāng)周湛為親人一般,他的摟抱在她看來,差不多就跟舅媽舅舅表哥們安慰她時的摟抱沒什么區(qū)別,故而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周湛抱她有什么不對。

    因此喝完醒酒湯后,她就乖乖地下了榻。

    她原還想著繼續(xù)服侍周湛來著,是周湛看她醉酒后臉色不好看,便放了她一天的假。

    吉光也覺得天光刺得眼睛酸得很,便也就沒有推辭,回西小院補眠了。

    只是,她這是醉酒,并不是缺眠,躺在床上一時倒睡不著了。睡不著的她,不由就想起那兩條真龍來。

    大的那條,在她的想像里,原該生得和那廟里的真武大帝差不多,卻不想那圣德帝看著竟像個鶴發(fā)童顏的老太醫(yī)。

    小的那條,吉光以為怎么也該跟觀音座前的金童似的,不想那太子竟和有著一雙利眼的圣德帝截然相反,待人接物極是和氣,明明知道她是醉了,竟也不以為意,還一本正經(jīng)地答了她那雞兔同籠的題目……

    想著那對父子真龍,吉光的思緒不由就轉(zhuǎn)到了周湛和圣德帝的奇怪關(guān)系上。

    相處多日,她也算是對周湛有所了解了,知道他雖愛胡鬧,骨子里卻絕不是那種沒有算計的人。甚至她隱約還覺得,他的胡鬧不過是他的一種保護色。只是,叫她想不明白的是,平常總是以一副冷眼看世情的周湛,為什么在圣德帝面前竟就變得那般急躁易怒。他頂撞圣德帝的那些話,可以說,叫他再挨一次打也絕不為過。吉光忍不住猜想,他之前之所以經(jīng)常挨打,會不會是因為在許多情況下,他都是以這種冷嘲熱諷的口吻頂撞著圣德帝,才頻頻惹怒那位真龍?zhí)熳印?/br>
    而圣德帝對周湛,似也很奇怪。若說他對周湛上心,卻是說打就打,一點面子也不給景王留;可若說他對周湛不上心,聽著長壽爺報說周湛高燒不退,他竟又親自帶著太醫(yī)來探病了……且明明知道朝中有人算計著周湛,他卻不聞不問,但當(dāng)周湛借著他的勢去阻退別人時,他竟也肯默默配合……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

    想著這二人奇怪而緊張的關(guān)系,吉光只覺得滿腹疑惑。而每當(dāng)她對什么事情起了疑后,一般她都不會倉促下結(jié)論,她只會默默觀察,默默思考,然后默默推算出結(jié)論。當(dāng)初她父親的事是如此,王明娟兄妹的事是如此,周湛的事,她也是如此。

    在床上翻了個身,吉光忽地就想起周湛提到他的身世時那種冷嘲熱諷的口吻。而由他的身世,她不由又想到大周年鑒上記載的一些事,以及長壽爺那句沒說完,卻嚇得他臉色都變了的話……

    *·*·*

    雖說病去如抽絲,可絲總有抽完的一天,周湛借著病在家里足足賴了小半個月,直到圣德帝又派那個干瘦的老醫(yī)正過來給他下了“病愈”的結(jié)論,他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夾起書包去了書院。

    這一回,吉光就沒跟著去了。

    雖說如今吉光不再跟著去上學(xué),可她發(fā)現(xiàn)她的日子竟一點兒也不輕省,甚至可以說,竟比跟著周湛去上學(xué)還要忙碌。

    每天早起,她是雷打不動地要被周湛裹挾著去練射箭——雖然至今她仍是十箭只能有兩三箭上靶。

    陪著周湛吃完早飯,送那位爺去上學(xué)后,她還得去紅繡那里跟她學(xué)彈琴——這是中秋夜那天,她無意中贊了紅繡一句,便叫周湛動了心思,只說他十根手指長得連在一起,是學(xué)不會彈琴的,既然吉光伶俐到只是旁觀紅錦教徒弟學(xué)戲都能學(xué)得會,那她學(xué)琴應(yīng)該也不在話下,于是非逼著她跟紅繡去學(xué)。也虧得她一向?qū)κ裁词露己闷?,倒也沒覺得厭煩。

    學(xué)完琴后,她還得跟馬頭兒學(xué)吊嗓子——如今她基本上已經(jīng)學(xué)會變著嗓子說話了。

    然后,到了下午,她還得跟著涂大管家讀書——因為周湛雖然天天去上課,可先生們布置的作業(yè)他是打死也不肯做的,全叫吉光替他做。而吉光光憑自己自學(xué),肯定是不能跟有先生教授相提并論的,好在涂十五學(xué)識不錯,便兼了她的先生。

    只是,吉光不知道的是,那周湛竟每每都拿她做的作業(yè)冒充自己的作業(yè)交上去應(yīng)付先生。那些先生們,比如“死臉王”,自然是知道周湛是什么德性的,都不相信那作業(yè)會是他做的,何況他們之前也見過吉光的字,便都知道這作業(yè)是吉光寫的了。而提起吉光,先生們都認為,這造福了其他小廝,自己卻因“帶壞”景王而被懲罰無法前來求學(xué)的孩子十分無辜,于是先生們一個個對吉光都存了憐惜之心,批改作業(yè)時就分外用心,并時常在作業(yè)上留評,透過周湛暗暗指點著吉光的學(xué)業(yè),因此吉光的課業(yè)竟神奇地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而就在吉光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忙的時候,周湛竟又給她找了件差事。

    卻原來,四皇子和六公主、十一公主幾個,竟真動了心思要排一出小戲替太后賀壽,雖說大家都不會唱戲,可按著威遠侯的點子,把唱詞改成念白,倒也沒什么難度。只是,幾位皇子公主們到底沒有演過戲,便想著向京城最紅的名角兒紅錦求教。

    可紅錦原就在忙著錦繡班進宮獻壽的事,自是沒那個精力再陪皇子公主們胡鬧,卻是不知周湛有什么想法,竟說動了紅繡幫著皇子公主們排戲。只是紅繡的身體不好,于是周湛便把吉光給推了出來,只說讓她幫襯著紅繡。

    偏這吉光記憶力超群,一來二去,竟是搶在諸多皇子公主的前面記熟了所有人的臺詞。那四皇子想起中秋那天看到吉光竟能給紅錦配戲,頓時覺得小吉光前途無量,便力推小吉光也上臺去扮個角色,吉光卻是嚇得連連搖手。

    ——開玩笑!這戲可是要在皇帝和太后面前演的,不管周湛怎么信誓旦旦,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是金口玉言,她可沒那膽子就那么光明正大地跑到圣德帝的眼前去顯擺,她還想要她的腦袋呢!

    幾個皇子公主們商議定下的戲,是《唐伯虎點秋香》——太后清醒時最愛的一出戲。只是這出戲里人物眾多,愿意且有膽量出演的皇家貴胄們明顯不夠數(shù)了,于是風(fēng)聲傳出去后,陸續(xù)竟又加入了不少的世家公子小姐們。

    那六公主和四皇子原還想打著周湛的主意來著,可周湛一向jian滑如鬼,哪能叫他們抓住,最后還是一向了解他最深的十一公主以“彩衣娛親”為由,逼得他不得不和威遠侯兩個一起,擔(dān)下了那幕后的組織協(xié)調(diào)工作。

    至于威遠侯,則是因為當(dāng)初多了一句嘴,說起西番那不用唱腔的戲,才叫眾皇子公主們給盯上了。而威遠侯做事的性格向來是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因此,最后竟變成了一向懶散的皇子公主們,被他逼著不得不認真去做這件事了。

    那時候大周的戲劇,仍是以昆曲等大周自有的古老戲種為主,這些戲種往往是在臺上搭張桌子配兩張椅子便是道具了,威遠侯鐘離疏打十幾歲起就開始走南闖北,故而見多識廣,便給眾皇子公主們講了西番的戲劇是什么模樣,布景又是怎么回事,偏這景王府里有個巧手的四哥,竟是他能形容得出來,四哥就能鼓搗得出來,加上后面又有景王這個錢袋子的資金“贊助”,于是原本只不過是笑話一樣的戲,竟就這么漸漸地搭了起來。

    太后的壽誕是十月初十,到了九月底,整出戲漸漸已經(jīng)初具成形了,幾位公主一得意,便在御前將此事說開了,直說得圣德帝也是一陣心動,只開玩笑說,要先去欣王府過一過目,省得他們演不好,在老祖宗面前丟人現(xiàn)眼。

    皇帝說要來,自然是說來就來。御駕到欣王府時,府里的眾人還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因此,當(dāng)吉光站在臺上,看著四哥領(lǐng)著人在那里搭布景時,就聽到下面一陣動靜不對,等她扭過頭來,就直直撞進一雙銳利的眼。

    頓時,她只覺得脖子后面一陣冰涼。

    ☆、第八十一章·孝心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