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花坂裕也無奈道:“你忘了嗎?以前我就和你發(fā)過短信。” 他的手機配有語音系統(tǒng),可以通過聲音輸出完成很多cao作,接收和發(fā)送短信就是其中之一。 花坂彌加頓了頓:“是哦?!?/br> “不過彌加說對了一點,狗卷君應(yīng)該會很奇怪?!毕肫鹱约簞偛殴室獍聪碌姆?,花坂裕也笑了一下。不知道他收到那條短信時會是什么表情,可惜小朋友現(xiàn)在不在他面前,注定是看不見了。 花坂彌加不理解他的意思,仰頭問:“為什么會覺得奇怪呀?” 花坂裕也揉揉她的頭發(fā),神秘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噢?!?/br> “……” 恢復(fù)視力這件事,花坂裕也沒打算瞞著狗卷棘,但卻不能隨隨便便脫下這層偽裝。 狗卷棘還不是他的家人,比起一下子給他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不斷用反差引起他的疑惑,讓他進行推敲。只有這樣,最后接觸真相,他才會更容易接受。 這也是為什么這幾天花坂裕也沒有聯(lián)系他的原因。 他要讓小朋友對自己的情感發(fā)酵一會,直到他忍不住時,送給他一個期待,再賣一個小破綻。 就像獵手捕獵,步步為營。 五條悟說花坂裕也是只切開黑的小湯圓,一點沒錯。 表面無害,內(nèi)里深沉。 花坂裕做每一件事情前都不賭運氣,卻又無時不在制造運氣。 從他決定解開封印的那一刻起,狗卷棘就已經(jīng)走進了他悉心準備的布局中。 禮拜六如約而至。 這天早上,狗卷棘醒的很早,他的叫起鬧鐘一般是在六點半,結(jié)果五點鐘就沒有了睡意。 昨天晚上他也是好晚才睡,在床上翻滾到了凌晨,現(xiàn)在這么早起來,腦袋卻十分清醒,精神亢奮。 啊,太早了。 或者說太激動了。 花坂裕也沒有和他說今天的安排什么,只說讓他十點去店里找他。 狗卷棘拍了拍鬧鐘,把頭埋進枕頭里。 又不是沒有和別人出去玩過。 冷靜一點,狗卷棘。 對,冷靜一點。 快想想今天要穿什么衣服。 清晨。 花坂裕也踩著薄霧出門,咖啡書店平時開業(yè)的時間是九點半,店員們九點就要到店里去打掃衛(wèi)生,昨晚他特意和田中真紀打了個招呼,今天可以晚一點來,開店前的準備交給他。 禮拜六,街道上的行人不多,白霧陣陣,花坂裕也吸了一口氣,冰涼。 突然,他一怔,腳步頓住,看到了靠在自己店門口的身影。 那個人穿著駝色的大衣,戴著口罩,沒有玩手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偶爾換個姿勢。 ——也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 花坂裕也盯著那道身影看了片刻。 半晌后,他抿了抿薄唇,從口袋里摸出手機。 嗡嗡。 狗卷棘揣著的手機忽然響起,他見到來電顯示人愣了一下,像偷吃糖果怕被爸爸mama抓到的小朋友,不自覺地朝周圍張望。四周有行人路過,沒有人在看他。 他接通電話,隨即傳來了花坂裕也的聲音:“早上好,狗卷君?!?/br> 這是狗卷棘第一次和他打電話,青年輕柔的語調(diào)仿佛就貼在耳邊響起,狗卷棘怔了怔,默默把聽筒拿遠了些。 下一刻,又誠實地移了回來:“鮭魚?!?/br> 青年早在打電話前就躲進了這條路唯一的一個拐角處,笑著道:“狗卷君現(xiàn)在在高專嗎?” 因為太激動睡不著所以大清早就跑來地點等著的行為過于丟人,狗卷棘有點說不出口:“鮭魚”他猶猶豫豫地回答,說出的話非常沒有底氣。 花坂裕也掩著嘴扯了扯嘴角,給小朋友留了幾分面子,沒笑出聲。 “那太好了,我一會就要到店里了,聽說偶像劇里經(jīng)常有這樣的橋段,兩個人約定了一個時間,結(jié)果一方因為激動來得很早,還在想這種情況會不會發(fā)生在我們身上呢?!彼f話的語氣適時地帶了幾分遺憾,“看來激動的人只有我一個人了。” 狗卷棘整個人都愣住了。 貼著聽筒的那只耳朵驀地升溫躥紅,他慌忙把手機移到了另一側(cè),張口就想解釋,但一個單音剛吐出,剩下的話又沮喪地咽了回去。 咒言師,說出來的話帶有詛咒。 他在想什么,竟然試圖用正常的語言和花坂裕也溝通。 通話中的兩端驟然安靜,狗卷棘咬著嘴唇:“鰹魚干?!?/br> 不是的,不只是你一個人。 他回答完這一句,突然想起剛才花坂裕也說的前半句話:“我一會就要到店里了”。 瞬間腦子一白,想也不想地轉(zhuǎn)頭就跑。 電話和現(xiàn)實的腳步聲重疊,花坂裕也勾了勾唇角,站在了拐角路口的最前面。 下一刻—— “啪?!?/br> 慌亂想找地方藏起來的咒術(shù)師直直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淡淡的木香撲進了筆尖。 其實,長期從事詛咒祓除工作形成運動能力可以讓他完全避過這一次沖撞,然而就在那一剎那,狗卷棘看清了對方的臉。 他直勾勾地盯著那人的雙眸,這才避閃不及。 相撞的沖擊力讓他踉蹌了一下,身體往后倒,卻被一只手給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