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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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億瑤從外頭回來后,已是面無異色。本想著先去見顧烜一面,卻沒料到被周正拒之門外了,“楊姑娘先請回吧,王爺剛從宮里回來,現(xiàn)下有些累了,正在里頭休息呢。” 聽聞這話,她自是不信,可也不會非進(jìn)去不可。于是就笑吟吟的回了句,“那就麻煩周大哥向王爺回一聲,我已經(jīng)回來了?!?/br> “還請楊姑娘放心,必會轉(zhuǎn)達(dá)。” “如此就好,那我先行告退?!?/br> 楊億瑤心有疑惑,難不成還能是顧烜不想見自己?她已在很早之前就注意起了顧烜和沉洛衣兩人,如今在府外看見那一幕,心中的疑慮便愈發(fā)的大。 揣著這樣的心思,楊億瑤一路擰眉深思,甚至連不遠(yuǎn)處亭子里坐著的冷玉都未發(fā)覺。只是那冷玉在看見她后,怔了一下,一皺眉后,連忙起身朝她看去,面上一片沉思之色。 在旁侍候她的丫鬟瞧了眼楊億瑤的背影,開了口,“姑娘,那是王爺前幾日領(lǐng)進(jìn)府里來的那位?!毙闹邪档肋@位姑娘總算有了爭寵的心了,居然注意到了那人。 冷玉進(jìn)府這些日子,整天就是待在自己院里,她性子本就冷傲清高,本就不屑進(jìn)這個(gè)地方,但到底還是被強(qiáng)送到了這個(gè)地方,好在那個(gè)小王爺對自己不感興趣,她自然也就樂得清閑。臉上一向表情極少的她,此時(shí)卻顯露出了與平時(shí)不同的表情。 “春桃,我想見一面王妃,可以嗎?”冷玉回身,微微皺著眉心。 春桃略有為難,“姑娘,你這身份……要見王妃,怕是不合適?!?/br> 聽聞她這般說,冷玉便未再說下去,只是舒展了眉心,臉上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清高,看得春桃不禁暗暗稱奇。 —— 自從宮中返回,沉洛衣就便待在自己房里,一直到晚上都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 舒櫻舒云以為她是在想沉家的事情,免不了開口勸慰幾句,得到的也只是她清淡笑容而已??吹檬鏅雅c舒云只能干著急。 正當(dāng)兩人對視之際,只聞外頭傳來一陣清幽婉轉(zhuǎn)的蕭聲,直聽的舒云皺起了眉。 沉洛衣略有回神,傾聽了這簫聲片刻,才道:“這是誰吹的?!?/br> 舒云回:“奴婢這就差人去看看?!?/br> 看著舒云走了出去,舒櫻也開了口,說的就是這吹簫的,“指不定是那院里的侍妾,擾了王妃休息?!边呎f邊滿了茶,“王妃您先用口茶,不要再看話本子了,這個(gè)時(shí)辰,早點(diǎn)歇息了才是?!?/br> 沉洛衣并未說話,只是接過了茶,舒櫻神色略略挫敗,將擔(dān)憂之色掛在了臉上。 “王妃,吹簫的是南院的冷玉?!笔嬖七M(jìn)來回話,外面的簫聲不知在什么時(shí)候停下了,然而沉洛衣并未發(fā)覺。 “柳月已經(jīng)讓她離開了?!?/br> 大晚上的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呆著,跑出來吹什么蕭,舒云一邊腹誹一邊又說:“柳月還說,那冷玉說要見王妃。柳月聽了就用天晚了,會幫她告訴王妃一聲的?!?/br> “她見我做什么?”沉洛衣略略奇怪,把手里的書擱下。 “奴婢也不清楚……”舒云回,復(fù)又忍不住道:“指不定又是些糟心事,王妃不如不去理會?!毕胂胨粋€(gè)被冷落在后院的清倌人能有什么事找王妃,說不定是有心在這院里爭一席地,到了王妃面前也只能是惡心王妃。 沉洛衣不置可否,雖是不清楚這冷玉為什么要見自己,但正如舒云所言,若又是什么糟心事,她現(xiàn)在,真的沒那個(gè)心去管。 幾番思慮下來,竟又心煩意亂起來。今日一天她都不得安穩(wěn),好容易靜下來的心境又有了幾分浮躁,眉目間也漸漸浮上了煩躁之意。 自家主子本是情緒極少外露,卻沒料到此時(shí)竟將煩悶之意寫在臉上。 舒云舒櫻并不曉得沉洛衣到底因?yàn)槭裁礋┰?,于是都將這矛頭指向了冷玉。 這邊沉洛衣剛剛準(zhǔn)備睡下,那邊顧烜滿心低郁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令他煩躁至此的,不是楚封,而是該如何面對沉家的人。自己是毫無疑問把他們都得罪了,尤其是沉大人和沉夫人,這兩個(gè)哪怕以前再疼他,這是時(shí)候看見他,也只會想打他罷。 若他不是有王爺這個(gè)身份,他相信,沉大人一定會上來打他的。 這么一想,顧烜閉眼搖了搖頭,愈發(fā)覺得渾身不對,好端端的去沉家干什么!他心中默道,打了退堂鼓,卻又極快的把這個(gè)想法拍了回去,這都是必須要面對的!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要和沉洛衣相處好,沉家也是一個(gè)關(guān)鍵! 端起桌上已經(jīng)涼透的茶喝了一口,他還在繼續(xù)想對策,要怎么在那一天面對她的家人。正是因?yàn)橐郧疤^親近,現(xiàn)在才覺得萬般艱難。 顧烜一口氣灌下涼茶,欲想壓下心中煩躁,卻不料絲毫不見效,于是便皺著眉頭在房中來回踱步。倏地一陣敲門聲響起,他一驚,外頭就傳來了周正的聲音,“王爺,楊姑娘給您送了點(diǎn)吃食來。說是聽說您晚上沒怎么用飯,她就下廚做了幾樣菜來。” 聞言,顧烜怔愣一下,就說:“進(jìn)來吧?!?/br> 周正推門進(jìn)去,里面的煩躁之氣撲面而來,隨著里頭人不算平靜的聲音讓周正渾身僵了一下。 “她人呢?”他聲音不僅不平不穩(wěn),還帶了絲不耐。 周正把食盒擱在桌上,說:“把食盒給小的,楊姑娘就回去了?!?/br> “她沒再說什么嗎?”他追問,頗有幾分沒話找話。 “楊姑娘說,讓王爺注意身體,飯得好好吃?!敝苷话逡谎鄣幕?,心里也清楚這小祖宗怕是因?yàn)槌夂鸵爻良业氖屡臐M心不痛快。 “她怎么知道我沒吃晚飯的!”顧烜眉心擰的更深,說了出來,“你給她說的?” “小的……是小的。”周正老實(shí)答著,“那楊姑娘先前回府來見王爺,小的因念著您的交代,并未放她進(jìn)來。后來她就來來回回往這里走了好幾趟,小的也就和她聊了會兒,后來得知王爺您晚飯沒吃下去幾口,她就回去了,再來時(shí),就送了這食盒回來。” 聽聞此言,顧烜緊擰的眉心還是沒有舒展開來,他打開蓋子往里看了看,臉色似乎又有些不好,“你……拿下去吧?!币活D,“算了,留下吧!”把蓋子擱回去,顧烜重嘆了一聲,坐到了桌邊的凳子上,耐著滿腔的浮躁之氣吩咐他,“你差人告訴她一聲,我很好,讓她不要擔(dān)心。” “告訴她,她送的東西我吃了?!?/br> 任誰都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王爺煩的不行,那里像會吃這些東西的樣子。 待到周正下去,顧烜又嘆了一聲,將手臂擱在桌上,臉往下埋了下去。似乎這樣,他就能不再煩惱,就能將心靜下去。 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就連楊億瑤都不能讓他心情有所好轉(zhuǎn)。 —— 顧烜迷迷騰騰的半睡半醒折騰了一夜,早上醒來時(shí),眼下一片烏青,無精打采,半睜著眼睛一臉抑郁與困倦,似乎隨時(shí)都會睡過去一樣。 周正瞧著主子的樣子,盛了一碗米粥放在桌上,說:“王爺,今兒個(gè)是休沐,要不您再去床上睡睡?!?/br> 聞言,顧烜立馬神情一震,卻又馬上焉了下來,“不行不行,不能睡?!彼臒┮鈦y的擱下筷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一些,但眼底的烏青是遮不住的,精神不好也是掩不了的。 “今兒個(gè)楚封要來,不能睡!”不僅不能睡,還得表現(xiàn)出他的生龍活虎來,但是眼下,他委實(shí)是生龍活虎不起來了。他以手撐頭,越是這么想,越覺得渾身無力。 一聽到楚封這個(gè)名字,周正心里也是嘆了口氣。再看一眼自家主子的模樣,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就勸,“王爺,先去睡一會兒吧,養(yǎng)養(yǎng)精神。” 他搖搖頭,并不說話。 周正見狀,也就再次噤了聲。到底是照顧了這么久的主子,一些習(xí)性他也是摸的清楚,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他是再勸也沒用了。 “那至少……吃了東西后,到榻上去小歇一會?!彼谑沁@樣說道。 這樣一勸,顧烜聽后,沉思一下,總算是同意了。 這邊顧烜剛在榻上躺下,那邊沉洛衣也已經(jīng)起了床。 她雖也是心煩意亂的一整天,但是晚上卻休息的很好,并未出現(xiàn)顧烜那副精神不振的樣子。今晨舒櫻替她上了新出的桃花胭脂,臉色比以往紅潤了幾分,十分的好看。 眼角的淡紅眼影是她最近新嘗試的樣式,起初舒云要給她上眼妝,她覺得太過花俏,并不想上,最后還是敗給了舒云,讓她涂上了。沒料到,這淡紅色的確實(shí)好看,便漸漸用了起來。 沉洛衣今日一襲緋紅色暗花灑金綢云裙,配上這幅妝容,像極了天上的仙人。 只不過這幅裝扮,看在顧烜眼里,只會讓他覺得,這是她精心打扮給楚封看的,心下登時(shí)不對味起來,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臉色愈發(fā)的難看。 但是楚封并未親自入府,據(jù)說是因?yàn)橐恍┦虑榈R了,這才差了親信來將賀禮送了過來。 長在邊疆懸崖峭壁的千年老參,須被紅繩捆了一層又一層,一眼就知道是世上難見的寶貝。還有一些邊疆才會有的東西,譬如現(xiàn)在被沉洛衣拿在手里的那顆藍(lán)寶石,不需雕琢,便已是渾然天成,質(zhì)地通透,讓她頗有幾分愛不釋手。 可見楚封挑這些東西,是下了心思的,尤其是這顆藍(lán)寶石,就是沖著沉洛衣的喜好挑的。 顧烜咬了咬牙,覺得不甘心。 ☆、第26章 “楚大哥真是勞神累心了,這些東西,那樣不都是些難得到寶貝?!彼畔率掷镥\盒,眼神若有若無的往她那里瞟。 她面不改色,將寶石擱會錦盒里,說:“確實(shí)是費(fèi)了一番心了?!眴温犝Z氣,那是沒有一點(diǎn)情緒在里面,可顧烜知道,她心里還是挺舒坦的。 他又咬了牙,說:“我看你挺喜歡那寶石的,要不然打了給你做首飾。” 沉洛衣聞言,沉思片刻,繼而點(diǎn)頭應(yīng)允,“這東西放在別處是怪可惜?!?/br> 于是他心里更加不好受,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坑跳了啊,以后讓她天天戴著楚封送的東西,像什么話!但,話已出口,她也已經(jīng)應(yīng)允,也由不得他反悔了。 故而頷首,道:“我知道一個(gè)手藝很好的師傅,這打首飾的事,就交給我吧?!?/br> 不能生氣,他要表現(xiàn)的出平靜才是,但即便如此,沉洛衣還是聽出了他這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那就麻煩王爺了。”她不動聲色的朝他看去,“臣妾期待著首飾成型的那一天?!?/br> 這話一出,顧烜甚至都覺得自己要嘔血了。 顧烜忍氣接下了打造首飾這件事,拿到錦盒之后,就交代周正把它給王尋送去。后來又怕周正說不清楚,便也一塊跟他出了王府。 “那個(gè)王尋,奴婢記得不是隸屬宮廷的首飾師傅吧?”舒云將新折下來的一節(jié)桃花插/進(jìn)長頸瓶中,聊起了這位將要為沉洛衣打造首飾的女人。 “確實(shí)不是?!背谅逡伦谧狼埃瞬栾嬎?,“我以前也有不少首飾是這人打的,也是王爺引薦的。確實(shí)是個(gè)技術(shù)不錯(cuò)的人?!?/br> “宮廷里的首飾師難免會忙一些,還不如交給王尋去打。”她這樣說到,看了眼長頸瓶中的桃花,神色淡淡,并沒幾分情緒。 兩個(gè)丫鬟點(diǎn)了點(diǎn)頭,外頭柳月就敲了門,“王妃,薛側(cè)妃求見。” 沉洛衣一怔,問:“可有說什么事情。” 柳月回:“回王妃話,后院里出了點(diǎn)事情,馮侍妾?jiǎng)邮执蛄艘粋€(gè)通房丫鬟,好像是那丫鬟對馮侍妾不敬,后來……兩個(gè)人就扭打成一處了?!?/br> 聞言,沉洛衣臉色有些冷,暗道了一句“沒規(guī)沒距”,就讓柳月把人領(lǐng)進(jìn)來,她則起身去了正廳。 正廳里,薛長歌站在一側(cè),馮容憐和通房思琴跪在地上,皆是一身狼狽。 馮容憐臉上被劃了一道紅道子,穿著的一身綠衣也沾了灰塵,此時(shí)的她跪在地上是滿臉的憤慨與委屈,眼角含著淚,好像隨時(shí)都能掉下來。但相對于她,一邊的思琴比她還要狼狽,頭發(fā)散下來大半,就用簪子胡亂簪上,右臉頰上五個(gè)指印尤為清晰。這丫頭長相挺多算個(gè)清秀之流,此刻粉粉嫩嫩的臉頰被淚水沖刷,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倒是讓她突增了幾分惹人憐惜的模樣。 “這怎么回事?!背谅逡聮吡怂齻円谎?,看向薛長歌。 薛長歌也是一臉為難,“妾也問了許多遍,但是她們……就是不開口說出個(gè)所以然來。妾這才是無法了,帶她們來見王妃了?!?/br> “都說說吧,因?yàn)槭裁茨銈儾抛兂蛇@樣的?!彼谏鲜祝裆?,高高在上凝視著下面兩位,宛如踩在云端俯視人界的仙人,帶足了懾人的威義與矜貴。 她一開口,下頭低著頭的思琴就咬唇掉了眼淚,看得馮容憐眼神一狠,剜了她一眼之后,才正身對王妃叩了一頭,道:“王妃……婢妾,本是找她說事情的,后來起了點(diǎn)小矛盾,因言語不合,就……動了手?!?/br> “哦?什么矛盾?”她又開口,這次看向的是思琴,“思琴,你一向是個(gè)乖巧的,也最知身份。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讓你和馮侍妾大打出手?!?/br> 正如沉洛衣所言,思琴只是一介通房,地位也就比丫鬟高上一些,她與另外一個(gè)通房玲兒頗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身份低下,所以極為低調(diào),待在自己院里從不生事。且思琴又是個(gè)乖巧懂事的,與馮容憐因言語不合就大打出手,沉洛衣委實(shí)是想象不到。 而馮容憐就更不用說了,這人工于心計(jì),懂得隱忍,也自持身份,就算因事要罰思琴,也斷然不會臟了自己手。況且這西院與思琴、玲兒住的地方隔得甚遠(yuǎn),馮容憐因?yàn)槭裁词虑槿フ伊怂记伲?/br> 思琴抽泣一下,從袖子摸了摸眼,低著頭,“……正如馮侍妾所說……奴婢與馮侍妾言語不合,就動了……手……” 沉洛衣聞言就蹙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