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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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蕙聞言笑笑不語,該是鬧得嚴(yán)重了些,才使張士釗也不能安心地穩(wěn)坐后方。 前頭的事兒,蘇清蕙并不感興趣,她的胳膊和腿還沒好,只能窩在府里,傷的是右手,卻是連提筆作畫也是不能夠的。 一連晴了兩天,枝椏上的雪都化完了,蘇清蕙罩了十七只麻谷,留了兩只看著機靈的,養(yǎng)在籠子里,其他的都讓白芷送給老管家下酒了。 這一夜里,蘇清蕙睡的燥熱,只覺得要喝水,卻一只醒不來,心里知道怕是魘住了。 卻忽地被白芷推醒,“夫人,夫人,快醒醒,起火了,起火了!” 蘇清蕙倏地驚醒,睜眼卻見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窗戶上,晴了兩天,窗柩極易燃著,蘇清蕙趕緊起來,屋外卻傳來男子粗獷的聲音,嚇得兩人渾身一激靈! 白芷本能地將蘇清蕙護在身后,門外顯然便是縱火的,白芷一咬牙,將蘇清蕙扶著,一步一步地往門口挪。 外頭的人見里頭有人出來,傳來爽笑聲,蘇清蕙頭皮一陣發(fā)麻,剛到門口,外頭忽然射過來一只帶著火星的箭羽。 白芷努力穩(wěn)住心神,對蘇清蕙道:“夫人,暫且出不得,奴婢先去把這些賊人殺了,再來救你!” 蘇清蕙隱約見約有四五人,有些心冷地道:“算了白芷,你一個姑娘家,外頭都是有身手的,我腿腳不便,就留在這屋里吧,你自個走吧,要是有人來救,是我命大,不然,不能白添了你一條命!” 白芷沒有吱聲,挑了門邊倚著的掃帚便沖了出去,蘇清蕙略略詫異,她都不知道,白芷竟也有些功夫的底子。 也許是半柱香的功夫,也許是一刻,那短短的須臾,在蘇清蕙往后的記憶里一直猶如一輩子那么長。 火勢越來越旺,那些人將箭羽主要集中在西院,顯然是之前便打聽好的,白芷心下狂躁不已,再這般下去,就算她最后殺死了這幾個,主子也得葬身火海了! 眼看火已經(jīng)燎起了整間屋子,門口擋風(fēng)的厚實的布簾正燒的噼里啪啦,上頭的珠子滴在地上像是砸在白芷的心臟上,一下又一下! 當(dāng)官兵沖進來的時候,白芷猛踢開身前的大漢,也不管踢出去的一腳是不是有刀,腳上的倏痛白芷尚來不及感知,便一頭扎進了火屋里,蘇清蕙躲在房間的一空地上,已經(jīng)被煙熏得有些神志不清。 “夫人,夫人,白芷一定會救你出去!” 白芷將蘇清蕙整個人倚在她肩上,試圖帶著她出去,沒走兩步,蘇清蕙覺得自個整個人好像飛了起來。 “轟”一聲,白芷將她甩了出來,房上的大梁掉了下來,砸中了白芷,蘇清蕙飛離的那一刻,她看見了白芷的眼睛,閃著火光。 頃刻間,整個屋子塌了。 蘇清蕙碰地的瞬間,震得整個左半邊身子都木了。 “清蕙!清蕙!” 蘇清蕙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程修,衣袍上沾了許多血跡,瞳孔要裂出來似的。 第142章 番外五 程修是跟著匪寇一路追過來的,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張士釗和他在樹林里熬了兩夜,那邊匪寇大隊人馬一殲滅,就病來如山倒,險些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張士釗和程修都以為,這一幫逃竄的匪寇只是要混到城里來,掩人耳目罷了,并沒想到會直接沖著張府來。 張士釗是在第二日到的城里,張府東院兒已經(jīng)化作了廢墟,西院兒還遙遙地立著,茉兒和小楊氏昨晚在各自屋里不敢出來,躲過了一劫,老管家傷了一條腿。 張士釗風(fēng)寒猛地入體,又驚聞府中出事,縱然病的頭重腳輕,還是要來看一眼躺在床上未醒的蘇清蕙。 她的胳膊、腿都上了繃帶,整個人像蠶蛹一樣,眉目凄惶,該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 昔日倔強清冷的模樣再不復(fù)見,張士釗忽地就紅了眼眶,他在前頭立了功,卻連累她受此災(zāi)禍。 程修不期然望見張士釗眼眶泛紅,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士釗兄,大夫說嫂夫人只是傷了些筋骨,養(yǎng)些時日便好了!” 張士釗定定地看著程修搖頭,“子休,真是對不住你,我厚著臉皮從你那討要了白芷來,沒想到卻……” 張士釗得知程修手下有會拳腳的女子,特地討要了一個過來,放在蘇清蕙身邊,說是看顧蘇清蕙,有時,也是眼線,沒想到,這丫鬟真的舍命救了蘇清蕙。 程修默然,白芷是他向管三先生要的,是管三先生培養(yǎng)了多年的,此番,管三先生怕是會動怒! “噗通”一聲,張士釗整個人忽地向后仰去,程修尚未反應(yīng)過來,忙大聲喊大夫。 老大夫把了脈,頷首嘆息道:“本是一兩副藥便好的,現(xiàn)今,老夫,先開兩服藥熬熬,明日再看看!” “大夫,我的病怎么了?”張士釗醒轉(zhuǎn)過來,有些疑惑地問道,他不就是傷寒嗎?怎么老大夫一臉頹喪。 “大人呀,你是風(fēng)寒侵體,可這來勢兇猛,你又急怒攻心,若再不好好調(diào)理,老夫也就無能為力了!”老大夫說著到窗前的桌子上研磨提筆寫了一張方子。 一旁的程修也怔了怔,見張士釗目里有些不置信,寬慰道:“士釗兄這幾日安心養(yǎng)身子,有什么事吩咐兄弟我做便好了!” 張士釗有些感激地看向程修,“為兄這般境地,也不和子休客氣,還托子休多為看顧一些了!” 他和程修也相處了些日子,平日里常一起喝酒,對程修的為人也有幾分信重,這次,蘇清蕙還是多虧程修的手下舍命相救才得以脫離火海,現(xiàn)在,他夫妻二人雙雙有恙,張士釗也不和程修客氣。 蘇清蕙睡了兩天都沒有醒來,程修讓人每天給她喂水喂藥,可是睡夢中的蘇清蕙并不配合,常常脖子上都是藥汁水跡。 程修問老大夫,老大夫也只說:“自己不想醒,老夫也無能為力!” 程修聽到這話,心里有些沉重,他和張士釗作了一段時間的酒友,也趁張士釗酒意朦朧的時候,套過幾次話,對她夫妻二人的生活,有大致的了解。 “蘇清蕙,你還這樣年輕,以后的路,誰又能說得清呢,睡過去,就什么也沒了!” 程修像是呢喃,又像是呼喚。 當(dāng)日,程修便讓人在蘇清蕙的房間里插了梅花,放了兩只麻谷,她和白芷捕的那兩只也葬身在了火海里。 這邊蘇清蕙沒醒,那邊,張士釗的風(fēng)寒越來越嚴(yán)重,夜里開始盜汗。 程修將那批匪寇交給劉副將軍,請了幾日假在家里照看張士釗夫妻二人,將管三先生那邊的大夫都拉了過來。 這一夜,又下雪了,雪花輕輕灑灑地飄在地上,沒一會兒便融化了,程修做莽夫慣了,今夜卻忽地起了點傷懷,他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么接近張士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