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故作高深
小美驚慌地往后面的里屋瞅了瞅,認為這屋子不干凈,說不定真有女鬼什么的。趙麗到單位把這事跟同事一說,有的說現(xiàn)在奇異的事情就是多,有的說屋子以前死過人,不干凈,就專門嚇唬女人。最后一個男同事告訴趙麗,他在環(huán)保局工作的哥哥說,房子的空氣估計有問題,可以找他幫忙測一下。 下午,男同事帶來了他哥哥,拿著儀器到屋內(nèi)一測,果真測出是空氣中的煤氣含量高,雖然不能致命,但可以使人出現(xiàn)不適和種種幻覺。為什么同住一屋小美的床這邊就會使人出現(xiàn)幻覺呢?拿儀器一測,這邊靠墻空氣不流通,煤氣含量高些;趙麗住在窗口,夏天又開著窗,煤氣含量就少些。同事他哥告訴她們,幸虧是夏天,晚上睡覺門窗都開著,要是冬天,門窗一關(guān)嚴(yán),非出人命不可。趙麗恍然大悟,說不定以前那女的就是死于煤氣中毒。 接下來就是要查出煤氣從哪來的。幾個人小心地推開里屋的門,儀器顯示煤氣含量更高了。原來是這屋內(nèi)的煤氣管道老化,引起煤氣泄露。 真相大白后,小美和趙麗卻張羅著另尋地方。因為小美在里屋發(fā)現(xiàn)一件掛在那里的紅上衣,小美晚上幻覺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穿著這樣的紅上衣。 兩天后,趙麗和小美搬出了屋子。搬家時,有一樣?xùn)|西在一地狼藉里顯得異常扎眼,那是趙麗帶回來的從電腦里復(fù)印的廣告圖,房東老太太說,上面畫的女人,跟死去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徐大師,錢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你看看。” 女人斜靠在沙發(fā)里,狐媚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霧,有些迷茫,卻又風(fēng)情萬種的看著我。 我掏出手機,看看上面銀行發(fā)來的短信,點點頭:“到賬了,謝謝惠顧?!?/br> 出了門,上了我的‘七手’qq,回頭看了一眼一夜風(fēng)流的小別墅,一腳油門,駛出了別墅區(qū)…… 我叫徐禍,是市里一所醫(yī)科大學(xué)的在校生。 很多人都說這個名字不吉利,還有人說,這名字跟鬧著玩似的。 其實就是鬧著玩,我跟自己鬧著玩。 三年前,姥爺過世,把鄉(xiāng)下的房子過戶給我,開戶口的時候,我對戶籍警說,順道把我名字也改了吧。 民警問我改什么名? 想起姥爺在世時常說我是個不祥人,是活土匪、大禍害,我隨口就說,改成徐禍吧。 之前的名字是我老子給我取的,我四歲的時候,他和我老娘就離婚了,然后各自成了家,我就被丟在鄉(xiāng)下姥爺家…… 總之,我討厭以前的名字。 姥爺雖然常說我是禍害,可還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拿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的時候,老爺子卻走了。 上大學(xué)需要很大一筆費用,姥爺是農(nóng)民,留給我的存折上,只有四千塊錢。 我沒找我那有名無實的爹媽要錢,而是干起了現(xiàn)在的兼職。 姥爺留給我的,除了房子、存折,還有半本破書,沒有書名,上面記載的,是一些驅(qū)邪捉鬼的法子。 沒錯,我做的兼職,就是幫人驅(qū)邪。 鄉(xiāng)下管我這種非道非僧的野路子,叫做陰倌。 還別說,這年頭,找人驅(qū)邪的人還真不少。 一開始接生意,我也膽戰(zhàn)心驚的,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十次里頭有八次都是疑心生暗鬼。 我就像電影里的道士一樣,裝模作樣的作一回法,再畫幾張黃紙符箓,就能換取不菲的收入,足夠養(yǎng)活我自己了。 當(dāng)然,十次有八次是疑心生暗鬼,也還有兩次是真邪乎。 有一回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單生意,雇主是個開餐飲公司的小老板。雙方一見面,我一看他臉色就覺得不對。 談好價錢,我也沒搞形式化的東西,直接畫了道符,燒成灰,兌水讓他喝了。 結(jié)果,他喝下符水后不到五分鐘,就哇哇大吐,吐出來的全是黑綠黑綠的污穢,里面還有活的蛆蟲。 那次我賺的最多,可是從那以后,我給自己定了個規(guī)矩:只接女人的生意。 說白了,我做這一行的目的,就是招搖撞騙,混點小錢,夠養(yǎng)活我到畢業(yè)就行,真犯不著招惹是非。 女人自己偷摸的找人驅(qū)邪,那多半是疑心生暗鬼,搞些形式化的東西,就能蒙混過關(guān)。 當(dāng)然,我也算對得起她們,一是開價公道,二就是盡量給她們吃顆定心丸。 就比如剛才那個住別墅的女人,就是個有錢老板包的金絲雀。因為老板和原配去了一趟新馬泰,她就總疑心原配給她下了降頭。 我切切實實的給她服務(wù)到位,連著開了三個晚上的道場,著實賣力氣。 至于睡覺這碼事,雙方都有需要,你情我愿,也沒對不起誰。 雖然是野路子,可是因為開價公道,每每都能替事主息事寧人,慢慢的,我這個陰館在圈里也小有名氣起來。 這不,又有人托關(guān)系找門路打來了電話。 電話里,她的聲音不冷不熱,就好像是跟公園擺卦攤的老頭說話似的。 我無所謂,幾乎每個事主在電話里都是這副腔調(diào),對要委托的人,都是一種質(zhì)疑的態(tài)度。 掛了電話,我就心急火燎的開車往她給的地址趕。 從上次開工到現(xiàn)在都一個多月了,我可是一個多月沒沾葷腥了。 我倒不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占便宜,關(guān)鍵對方是藝校的學(xué)生,而且給的地址不是校內(nèi),而是校外一個小有名氣的高檔小區(qū)。 這個藝校是很有名的,也是市里一處‘靚麗’的風(fēng)景。一到周末放學(xué),校門口那些奔馳、寶馬看的人眼花繚亂啊…… 到了小區(qū),我給她打電話。 兩人一碰頭,我眼睛就有點直了。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細腰長腿,窄肩寬臀。漂亮就不用說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屁股寬過肩…… “你是徐大師?” 她盯著我看,眼神有些疑惑。 很明顯,我和人們印象中的捉鬼道士形象差距太大了,不能給我的客戶足夠的信任感。 我點點頭,“我是徐禍?!?/br> “我叫桑嵐?!?/br> 這女人好像不怎么愛說話,冷冰冰的說了這么一句,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腳步,把臉轉(zhuǎn)了過來。 我和她對視,“怎么了?” 桑嵐看了我一會兒,搖搖頭,“沒什么?!?/br> 轉(zhuǎn)身再往上走的時候,兩只手交疊在身后,捂住了短裙的下擺。 呵呵,防誰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好像……是……是白色蕾絲邊吧。 進了屋才發(fā)現(xiàn),情況和我原先想的有點不一樣。 屋里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看年紀(jì)大概三十多歲,雖然眼角有些細紋,但皮膚白皙,身材更保持的十分美好??次骞?,竟和桑嵐有五分相似。 女人和我同樣詫異,打量了我兩眼,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嵐嵐的阿姨,季雅云?!?/br> 靠,原來是和親戚一起住。我還真想歪了,看來桑嵐不是見了窮b就假正經(jīng)的妞,而是少有的‘正經(jīng)’藝術(shù)生。 “徐禍?!蔽液图狙旁莆樟宋帐?,感覺她的手很滑膩,但有點冷冰冰的。 見沒有‘續(xù)集’的可能,我就直奔主題,“說說你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吧?!?/br> 季雅云有點驚訝:“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微微一笑,沒說話。 干我們這一行,故作高深是必然的,但笑而不語的同時,我卻在心里打了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