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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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有些好奇,殿下就沒想過那個位子嗎?” 崔護問得有些忐忑,秦斐卻答復極是爽快,“當然想過,不過長幼有序,我們兩個都是庶出,我總不好越過他。再說我都搶了他的媳婦了,再把他的皇位搶走也太過意不去了。反正就他那破身子,就算坐了龍椅也活不了多久,最后這位子還得到我屁股底下?!?/br> 崔護微微搖了搖頭,縱然他再見微知著,洞悉人心,但卻從來看不透秦斐和秦旻這對兄弟間那種撲朔迷離的關(guān)系。世人都覺得秦斐最憎惡的人便是他親哥哥秦旻,可在他看來,這位殿下對他哥哥除了嫉妒、不甘、厭惡之外,還有許多別的極為復雜矛盾的情緒,讓人一時看不明白。 他始終看不透秦斐這個人,或者說六年前的秦斐他多少還能看得分明,可是當這位京城小霸王突然出京浪跡了三年之后再回來,他就再也看不懂他的心思了。 他已再不是從前那個只知惹是生非、打人罵狗,用種種荒唐放誕的舉動來發(fā)泄內(nèi)心痛苦和迷茫的紈绔郡王。而是變成了一個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要做什么,以及如何去做的憂國憂民的宗室郡王。 他開始下一盤很大的棋,但卻不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利,而是為了這個國家,這一片壯麗山河。 不過短短三年時間,竟能讓一個人發(fā)生如此脫胎換骨的改變?在那三年里,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還是遇到了什么人? 崔護又一次陷入到這種猜想之中,冷不防一個東西朝他臉上飛了過來,他急忙伸手接住,卻是一個酒杯。 而那擲杯之人已經(jīng)起身披上外袍,笑道:“身手不錯嘛!多謝你釀的美酒,本王這澡也泡完了,酒也喝完了,是該回去干正事了?!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他可以在外頭躲上一個月不回王府,不去見那個也擾動了他心里一潭死水的女人,可是他總不能一直這么躲下去,該面對的總得面對,而該料理清楚的也總得料理清楚。 ☆、第一百五十八回 采薇在秦斐走的那天便稱病不出,金太妃這些時日忙著到處奔走討要她的嫁妝,又見她被秦斐打得“傷勢不輕”,怕這兒媳在爭產(chǎn)的關(guān)鍵時候有個什么好歹,也沒再去折騰她,甚至連飲食日用都不曾刁難于她。 至于金次妃,為了她自己的怪病愁得是飯吃不下,覺睡不著,自然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到采薇面前來蹦跶。是以她這近一個月過得真是清靜無比,既不用侍候婆婆,也不用應付小妾,更不用對付秦斐那個魔王,小日子過得是愜意無比,除了不能隨意步出房門外,什么罪都沒受。 她雖為了裝病,每日里足不出戶,但有了芭蕉和枇杷這兩個小丫頭,外頭的動靜遲上一兩天總能傳到她的耳朵里。這一日晚上,芭蕉正跟她說了麟德帝下的那兩道旨意。 “姑娘,圣上下旨把舅老爺家給罵了一頓呢,還奪了他們一半的功勛田,倒是把先前咱們老爺獻給朝庭的那幾百頃地全還給了姑娘,說是朝庭給姑娘的嫁妝呢!這才真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開眼呢!” 她說得興高采烈,卻被枇杷白了一眼道:“你怎么還喊那趙府舅老爺家呢?人家都不認咱們姑娘了,咱們做什么還要這么喊他們?往后再不是什么舅老爺家,咱們都改口叫他們趙家?!?/br> 郭嬤嬤也在一邊幫腔道:“枇杷說得對,這趙家真真是黑了心、爛了肺,竟然壞成這樣!貪了姑娘的嫁妝不說,竟然還不認賬,倒反誣賴是太妃故意換了嫁妝來訛他們?!?/br> 就連杜嬤嬤也道:“雖說我一向不怎么喜歡金太妃,但說句公道話,在這一樁事兒上這位太妃娘娘可真是冤枉極了,平白替人背了黑鍋?!?/br> 甘橘不解道:“雖說圣上是罵了那趙家,可并不是為了姑娘的事兒。明明就是那趙府的人吞了咱們姑娘的嫁妝,怎么他們做下的這樁缺德事兒,還有那么多人不相信,連圣上都分辨不清?” 采薇笑道:“與其說有那么多人相信安遠伯府的無辜,倒不如說是有更多的人相信臨川王府的不無辜!” “雖說這一回金太妃是有些冤枉,反被倒打一耙,可也正因我是嫁到了這府上,趙府大老爺才能這么順利的反咬一口,若我仍是嫁到——” 采薇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繼續(xù)道:“只怕大老爺再想倒打一耙,反會弄巧成拙。這都是因為某人素日壞事做得多了,他娘又是個囂張跋扈的,這才如此輕易的就被人扣了個黑鍋。要相信一個壞人做好事是極難的,可要相信一個壞人做了壞事,那卻是再容易不過?!?/br>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輕“哼”聲,那聲音腔調(diào)竟似是剛剛被她提及的某人。她急忙走到窗前,打開窗子一瞧,只見窗外一片月華如水,唯見樹影輕搖,卻哪有半個人影。 “怎么了,姑娘?可是外頭有什么嗎?”甘橘也急忙跑到窗邊,朝外看了一眼,見空無一人,便道:“這外頭什么人也沒有,夜里風大,姑娘當心著涼,還是讓奴婢把窗子關(guān)起來吧?” 采薇點點頭,心里卻還是有些不安,擔心是秦斐那廝回來了,又被他偷聽了去。見奶娘她們都望著自己,便笑笑道:“許是外頭風大,我聽錯了,還以為外頭有只野貓兒呢!” 可是才過了半個時辰,她就知道她并沒聽錯。當時她已經(jīng)睡下了,剛一入夢,便被門外一個丫鬟的大嗓門和拍門聲給吵醒了。 這剛睡著就被人吵醒是極不好過的,采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肚子的氣在聽出那丫鬟的聲音后,頓時就全沒了??磥矸讲庞直磺仂辰o偷聽了墻角,這才特意挑這個點派了他的貼身丫鬟花卷來故意擾了自己的清夢。 采薇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披了件衣裳,止住了正想開口的香橙,“把門打開,請花卷姑娘進來吧!” 這是她第二回見花卷這個丫鬟,頭一回見她時,這丫頭面兒上多少還帶了那一絲笑影兒,禮數(shù)周全。 這一回卻是連看都不看周采薇一眼,隨隨便便地福了福身子,面無表情地道:“奴婢奉王爺之命,特來給王妃傳話,殿下說王妃靜養(yǎng)了這么久,病也該好了,明兒一早,辰正時分要帶王妃到宮里去拜見圣上和太后娘娘,領(lǐng)旨謝恩。讓王妃打扮得顏色好看些,別故意用些□□把自己打扮得跟個病美人兒似的,讓別人見了還以為臨川王府虧待了王妃呢?” 第二天一早,采薇想著面子上的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便先到金太妃的福慶堂想跟她這名義上的婆婆請個安,不想到了院子外頭就被人給攔下了,說是太妃娘娘前頭累了十幾天,現(xiàn)下還沒起來呢。 采薇樂得再給她去行禮,便走到二門外去坐車,她剛一掀開車簾,就見一道冷冷的目光從里頭射了過來。 “王妃娘娘的架子可真是大啊,竟然讓本王在這里等了一刻鐘之久?” 采薇一怔,這廝怎么鉆到她的馬車里來了,這是要跟她一路同乘嗎? 她定了定心神,走進去坐得離秦斐遠遠的,從袖中掏出一塊金表,打開看了看道:“殿下昨晚命花卷來傳口信,不是說辰正時分嗎?現(xiàn)下才正好是辰正!” 言下之意不是她來遲了,而是秦斐自己來早了。 秦斐冷笑一聲,也從懷里掏出一枚金表?!澳窃趺幢就醯倪@塊西洋表上已是辰時過一刻了,怕是王妃的西洋表用得久了,有些不準了吧!” 采薇淡淡一笑,“這西洋表雖然比咱們的刻漏用起來方便些,可卻要時常給它擰上幾圈,一旦忘了,這表就停住不走,或是晚了一刻鐘,或是早上一刻鐘,總是沒個準頭。” 秦斐眉間一跳,將表收入懷中,冷聲道:“王妃昨兒晚上背地里說人閑話說得很開心嘛?” 采薇點點頭,回敬他一句,“想來殿下在窗外聽得也是極快活的吧?” “王妃不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可笑嗎?任誰被人在背地里臭罵一頓都不會開心吧?” “在妾身心里,殿下豈是常人可比,向來是無視人言的,若殿下是那在乎他人罵名之人,又如何會這么十幾年如一日,始終我行我素?” 秦斐笑了笑,“那等俗人罵我之言,本王自然是不在乎的,可誰讓昨晚罵本王的是本王的王妃呢?還是剛?cè)⑦^門的新媳婦,竟然趁我不在,在背地里這么嚼我的舌頭。實在是太傷本王的心了!” 秦斐眼角明明是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說著這些話,卻偏偏湊到采薇跟前,一手捂著心口,故意做出一副心痛的樣子。 采薇不著痕跡的又往后退了些,果斷的換了一個話頭,問道:“方才我去給太妃請安,福慶堂的丫鬟說太妃還沒起來,難道太妃今日不跟咱們一道進宮謝恩嗎?” 秦斐重又懶洋洋地靠回去,“她今兒才不會進宮呢!因為穎川太妃會在宮里頭,我這母親,已經(jīng)把一個妾室做得如此風光了,都能和正室分庭抗禮了,正該逮著機會就到正室面前去得瑟得瑟,偏她最不愿意見的就是我那嫡母,總是能避則避?!?/br> “穎川太妃,她今日也在宮里?”她是獨自進宮呢,還是說—— 秦斐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穎川太妃平日極少進宮,她今日會進宮自然是為了陪她兒子、兒媳,一道入宮謝恩了?!?/br> 因穎川王和臨川王兩位郡王的婚事都是麟德帝和孫太后下旨賜婚的,他們又都身為宗室,是以他二人大婚后是要依禮前去宮中叩謝圣上和太后的賜婚之恩。 原本應是在大婚后就進宮去謝恩的,可穎川王在新婚之夜就又犯了病,一直病到前兩天才好了些。至于秦斐,則是大婚第三天就跑沒影兒了,失蹤了快一個月才回來。兄弟倆因故都拖到這會子才來進宮謝恩,可怎么這么巧,就趕在了同一天。 秦斐又開始替她答疑解惑,“知道本王為何連夜兼程的跑回來嗎?就是因為聽說我三哥會在這一天進宮面圣謝恩,所以我才特地趕回來,好湊個巧宗兒跟他一道兒進宮面圣?!?/br> 采薇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殿下和穎川王殿下可真是兄弟情深!” 秦斐漫不經(jīng)心道:“本王哪是為了他???昨兒王妃不是提到了某人嗎?既然王妃這么心心念念地想著某人,那本王就給王妃個機會,讓你好再見他一面。本王待王妃之心,王妃你可明白了嗎?” ☆、第一百五十九回 臨川王府的馬車自然是暢通無阻的便入了外宮大門,一直行到內(nèi)宮的毓慶門前,方才停了下來。 采薇等秦斐先出了馬車,才慢慢地從車中走了出來,正要踩著腳踏步下馬車,忽然腰上一緊,已被一雙大手緊摟著腰將她直接從車中給抱了下來。 她一個沒忍住,發(fā)出一聲極輕微的驚呼聲,卻仍是引來數(shù)道目光一齊看向她這邊。 而在這數(shù)道目光之中,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一抬眼便對上了一雙如黑玉一般的眼眸。 是他! 可是那雙曾經(jīng)溫柔地凝視過她的黑玉眸子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那么一瞬,立時便移開了目光,倒是他身旁一左一右的兩道視線一直瞪視著自己。 秦斐終于放開了她的腰,卻順勢將她的手緊扣在手中,拉著她朝門里走去,一面笑道:“真是好巧啊,三哥,你也來宮里面圣謝恩???” 秦旻輕咳了兩聲,點了點頭,“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咱們還是先進去給太后請安吧!” 秦斐掃了一圈,問道:“怎么沒見穎川太妃?” “母親她為了照顧我,連日來過于勞累,感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今日來不了了?!?/br> 秦斐眉間跳了跳,一臉遺憾地道:“早知嫡母不來,我就該把我娘一起帶來的。三哥三嫂請先進殿吧!” 因麟德帝此時正在上朝,他們自然是先到孫太后宮里給太后娘娘請安謝恩。 不想他們幾人進去一瞧,只見孫太后旁邊還坐著一個盛裝麗人,和她極是親近。 采薇雖不認得這女子,但見她遍身華服,頭戴九尾鳳冠,這可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戴的鳳冠品級,但她的年歲又實在太過年輕,不像是張皇后的年紀,張皇后又常年在皇覺寺禮佛,已經(jīng)有七、八年都沒回過皇宮了。 采薇略一思忖,便知此女應是孫太后那些侄孫女中最有名的一個,也是這幾年來在麟德帝的后宮中榮寵無限的皇貴妃娘娘——孫雪媚。 這位皇貴妃娘娘可稱得上是麟德帝后宮中的一位傳奇,坊間傳聞麟德帝一向?qū)O家的女子并不如何喜愛,但卻對這京城第一美人孫雪媚情有獨鐘。不但一進宮就將她封為四妃之首的貴妃,甚至還為了她特意創(chuàng)出個“皇貴妃”的名號出來,位同副后。若不是這位皇貴妃娘娘所生的七皇子是個傻子,只怕無論某些朝臣再怎么想保住張皇后的后位,都會無濟于事。 看著孫太后座旁那一抹殊艷之色,采薇頓時明白了為何麟德帝會對這孫雪媚情有獨鐘,因為這實在是一位與眾不同的美人。美得恰如其名,既有如雪般清純動人的美麗容顏,更有一種柔媚入骨的別樣風情,將人一雙眼睛牢牢地往她身上系定,再難移開眼去。 可是此時這大殿之上,除她多看了皇貴妃幾眼外,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悄悄地往秦斐身上打量。采薇好奇之下,便也悄悄別過眼去,偷偷去看立在她身側(cè)的秦斐。 秦斐也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他竟會突然又見到這個柔媚入骨的女子,心里正不痛快,見采薇居然也朝他看了過來,以為這件他昔年的荒唐事兒連她也知道了,心中頓時惱怒異常,手下一緊,但面兒上卻是半點不顯,仍是笑得春風滿面。 采薇只覺手上一痛,被他捏得生疼,心知他這是生氣了,急忙轉(zhuǎn)過眼來,不敢再去看他的臉色。 “臣秦斐拜見太后娘娘、皇貴妃娘娘,愿太后娘娘青春不老,皇貴妃娘娘麗顏永駐!”秦斐丟開采薇的手,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臣多謝太后娘娘賜婚之恩,愿娘娘仙福永享、平安喜樂!” 孫太后見他身邊只跟了一個周采薇,便面有不悅道:“怎么,你只帶了王妃一個進宮,翠翹的病還沒好嗎?你母親上回進宮來說是她病得有些古怪,要請個御醫(yī)給她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病,還是其中另有古怪?” 孫太后說著,還瞪了采薇一眼,似乎金翠翹的怪病是被她動了什么手腳害的一樣。 “太后姨婆,我娘那天沒跟您說翠翹表妹她得的是什么怪病嗎?我怕說出來嚇壞了您,連我都沒想到,那天她親手做了幾個小菜說是要陪我喝酒,結(jié)果她幾杯酒下肚,竟吐出兩條紅黑相間的蜈蚣來,還是活的,會動呢!” “她原是想進宮來給太后請安的,被我攔下了,我怕她萬一在姨婆這慈慶殿上也給吐出幾條蜈蚣來,到處爬來爬去的,嚇壞了太后姨婆可怎么好?” 他一面說著,一面還用雙手在那里比劃著蟲子蠕動時的樣子,嚇得孫太后趕緊別過臉去,喝斥道:“快別說了!可是這人怎么會好端端地吐,吐蟲子呢?” 秦斐聳了聳肩,“我又不是太醫(yī),哪里知道。姨婆若是實在想見她的緊,我這就命人接她進宮就是了。到時候親眼看著她吐出蜈蚣來,姨婆就相信我沒說假話了?!?/br> 孫太后最討厭他這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賴樣兒,不是慮到麟德帝一會兒便會過來,真是恨不能抄起桌上的茶盞砸到他腦袋上。 她不想再理這個討厭的孫子,扭頭問起秦旻來,“旻兒既然能進宮謝恩,想來這病總算養(yǎng)好了?” 秦旻神情淡然道:“回太后娘娘,臣的病,娘娘是知道的,便是扁鵲再世,華佗重生也是萬難治好的,不過茍延殘喘拖日子罷了。” 孫太后心中暗喜,面兒上卻故意嗔怪道:“瞧你這是說得什么話,剛給你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王妃,正盼著你開枝散葉,好給皇室添些子嗣呢?怎么你自個兒倒先說起喪氣話來了?!?/br> 她又看向崔琦君和曹雨蓮道:“你們倆既身為王妃,雖說這頭一件要緊的事兒就是為王爺誕下子嗣來,可也要顧著些旻兒的身子,萬不可只為了早日求得子嗣,倒把王爺?shù)纳碜咏o弄壞了?!?/br> “還有,你們倆既一道嫁給了旻兒,共侍一夫,那就是姐妹了,崔氏,雖說你為正妃,雨蓮比你略矮了一頭,只是個次妃,但你可不許仗著正室的身份欺負于她。身為女子,最要不得的便是嫉妒之心,你們姐妹之間可要和和氣氣的,萬不能鬧出什么事兒來!” 那崔琦君聽孫太后把她們倆都稱做王妃,心中本就不滿,那曹雨蓮不過是個次妃罷了,孫太后故意把她和自己一道稱為王妃,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不明白的人聽了還以為穎川王一下子娶了兩個正妃呢? 此時又見孫太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教訓自己,給她的侄孫女兒撐腰,更是憋屈得不行,她自小被父母當做掌上明珠一般的養(yǎng)大,她父親又是權(quán)傾朝野的左相,誰敢給她氣受啊!便是先前她隨母親來給孫太后請安時,她也都是對自己和顏悅色的,如今自己做了穎川王妃,倒來這樣踩自己的臉。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夫君,盼著秦旻能替她說一句話,即便他什么也不說,只要他能看自己一眼,用眼神安慰一下自己也好。 可是她滿懷期盼地看過去,秦旻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仍是垂首看著地上的花磚,一言不發(fā),看也不看她一眼。 崔琦君失望之下,心中更是委屈難當,那眼圈兒立馬就紅了起來,若不是覺得在這么多人面前掉淚太過難堪,只怕她早就哭出來了。 曹雨蓮看著她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頓時得意起來,雖說她早了十天嫁進穎川王府,但自從崔琦君這個正妃進門之后,她是處處都被壓制了一頭,她的那些小手段在相府大小姐的手底下沒一次討得了好,過得憋屈極了,這時見有人給她撐腰,頓時想要趁此機會也說上兩句踩一踩崔琦君,報報這一個月來結(jié)下的仇。 只可惜,等她終于想好要說句什么,殿外一聲尖細的嗓音響起:“圣上駕到!” 于是除了孫太后和孫皇貴妃,兩位王妃和次妃都急忙退到一架屏風后給麟德帝行參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