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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無妾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就在秦斐說“假”這個字的時候,他本已送到口邊的茶杯突然就飛了出去,直射那于總舵主的面門,“誠意”二字話音未落,他人已如大鳥般飛撲向那余二舵主。

    先前立在于總舵主右側(cè)身后的一名灰衣漢子急忙拔刀來救,一刀劈向秦斐面門。

    只見寒光一閃,秦斐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如秋水般澄澈的軟劍,劍身雖軟,卻是削鐵如泥,連斷余二和灰衣漢子的兩把兵刃,持劍之人手腕輕輕一抖,不去理會那余二舵主,反將劍尖抵在了那灰衣漢子的脖頸上。

    “余二舵主,勞煩您給我解釋一下,于總舵主不愿見我就罷了,怎么您堂堂海鷹會的二當(dāng)家,居然也藏頭護(hù)尾地躲到后頭當(dāng)起小護(hù)衛(wèi)來了?”秦斐笑嘻嘻地道,他余光早看見采薇已奔到了他身后,貼身而立。不由暗贊自己媳婦機靈,沒傻站在原處好讓那海鷹會的人給捉了去。

    那灰衣漢子神色不變,質(zhì)問道:“何老板可真是有膽子啊,不但對于總舵主、余二舵主無禮,竟還敢說我們于總舵主是假的!不知何老板是受誰的指使,打著來談買賣的旗號,來我們海鷹會砸場子鬧事?”

    秦斐用那寒光閃閃的劍尖拍了拍他脖子,“喲!還不肯承認(rèn)你們那總舵主是個冒牌貨?好大一堆馬腳都明晃晃地露出來了,還要裝蒜?周管事,你來給他們這些死鴨子好生說道說道。”

    采薇答應(yīng)一聲,朗聲說道:“其實方才我一進(jìn)來這艙中,就覺得有些不妥,雖說你們這船從外頭看起來不過是海上常見的漁船,但你們卻并不是真正的漁民,若要裝樣子只在艙外放上幾筐魚蝦海鮮就夠了,怎么在船艙里卻還放了這么幾大簍。明知今日會有談買賣的貴客上船,也不怕這滿船艙的魚腥味熏壞了客人?”

    “第二,我們東家想談的海上買賣一向都是和鄭三舵主書信往來商量的,在明知鄭三舵主對我家主人,對此事都更熟悉的情形下,卻突然將他派出去辦另一件急事,難道這急事余二舵主就不能去辦嗎?實在是不合常理”

    “我再留心一打量這船艙,更是發(fā)現(xiàn)好幾處蹊蹺的地方,這艙中原先應(yīng)該一共有五把木椅才對,可是如今卻只擺了四張出來,更讓人奇怪的是于總舵主所坐的那張椅子竟然和這船艙中其它的椅子沒什么區(qū)別,都是普通的楊木椅子,這如何能顯出總舵主的身份地位呢?”

    “等我又看到你鞋幫上那一點紅色時,我便知道了為何你們要在這船艙里特意多放上這兩筐魚,因為你們要用這魚的腥氣來遮蓋另一種腥氣——血腥氣!只怕于總舵主原來的那張坐椅上沾了些血跡,這才不方便再出現(xiàn)在人前。雖然你們盡力抹去了在這船艙中打斗過的痕跡和血跡,但百密一疏,到底在你鞋上還是濺上了一點紅色的血跡。”

    采薇長嘆一口氣道:“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只怕于總舵主和鄭三舵主已遭了你們的毒手,就在我們上船之前,只不知他們是傷還是死?”

    那灰衣漢子干笑兩聲,“就憑這船艙里的幾筐魚和我鞋子上的一點紅,你就推斷說我們總舵主出了事?何老板,我看您這位管事怕是腦子有些不大好使吧,竟然憑空生出這些臆測來,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那不知何老板又是憑什么認(rèn)定我才是海鷹會的二當(dāng)家?”

    手下一個管事已然有如此見微知著地眼力,不知這個何老板又能看出些什么來。他正等著何老板也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哪知人家鄙視了他一眼,只說了兩個字就把他打發(fā)了。

    “猜的!”

    “何老板就不怕猜錯了嗎?”

    “錯了就錯了唄,反正連你們總舵主我都得罪了,又何況你這么一個小嘍啰,直接一劍殺了了事。只是余二舵主,你既然連手刃當(dāng)家大哥這種事都有膽子做出來,怎么沒膽子在一個外人跟前承認(rèn)你的身份呢?”

    他看著灰衣漢子,忽然笑道:“其實這海鷹會到底誰是當(dāng)家老大,和我又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只是一個生意人,只關(guān)心到底誰能和我做成這筆買賣?”

    “哈哈哈哈!”那灰衣漢子突然仰天長笑了幾聲,“看來何老板果然眼力非常,不是尋常人物!就沖何老板這份眼力,咱們便坐下來好生商談一下這筆買賣如何?”

    哪知先前口口聲聲說只想談生意的何老板忽然又換了一副口吻,置疑道:“余二舵主為了這頭把交椅的位子,對自己的結(jié)義大哥都能狠得下手去捅刀子,這等的不忠不義,背信棄義,讓本公子怎么放心和你談買賣呢?若是也被你給賣了呢?”

    他話說得如此譏諷,余海面上卻連一絲羞慚之色也沒有,“何老板既然是生意人,自然就該明白‘在商言商’,只要你我之間有共同的利益,我又怎么會背棄自己的利益呢?”

    秦斐點點頭,“這話說得倒也是!”但他手中的劍仍是穩(wěn)穩(wěn)地架在余海的脖子上。

    余海心知這人是個厲害角色,略一沉吟,說道:“其實何老板能同我合作才是您的運氣,若是您仍舊同我們先總舵主來談這樁買賣的話,雖然談起來愉快,但等船一出海,您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您只會賠得血本無歸!”

    “哦——!那若是和你合作呢?”

    “只要龍王爺不興風(fēng)作浪,十次出海我就能保證次次滿載而歸,讓您財源廣進(jìn),不會有半點損失!”

    “不知余二舵主哪來的這種自信?”

    “如今東海一帶倭人勢大,我們這些私運的船只能逃得過官府的查禁,但卻往往躲不過倭人的海盜,若是運氣不好被他們碰上了,往往連人帶貨統(tǒng)統(tǒng)被他們給劫奪了去。老實說,就因為這些倭人海盜,我們海鷹會近來的海上買賣十停中賠了五六停,已經(jīng)快做不下去了?!?/br>
    “偏偏于總舵主又不肯向倭人低頭,答應(yīng)他們開出的條件,所以你就干脆殺了他,打算和倭人合作?!?/br>
    “不錯,其實倭人開出的條件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不過每次海運抽出三成的利來給他們就是了,雖然每次少了三成的利,但總比滿船的貨物全被他們劫奪了去,血本無歸的好!”

    “我們跟倭人為敵的這幾年,大大小小打了一共有幾十回,折損了一半的船只人手,若是再這樣不識時務(wù)下去,只怕我們海鷹會的全部家當(dāng)都得賠光。可無論我怎么三番五次地苦勸于大哥,他始終不肯答應(yīng)給倭人三成的抽紅,我實在是不愿眼看著我們一手建起來的海鷹會就此消亡,這才逼不得已做了這對不起于大哥的事?!?/br>
    秦斐眉尖一挑,忽然嘆了一口氣,“余老二,你又沒跟我說實話,若你當(dāng)真三番五次不停地苦勸過于總舵主,他又何至于在收到我對他的提醒之后,反對我解釋說你只跟他提過一次同倭人合作之事,見你反對便再也沒提,仍同以前一樣對他忠心耿耿,是以他才會仍是對你信任有加,不疑有他,枉我再三提醒他小心留意,他卻還是把自己的一條命丟在了你的手上?!?/br>
    余海神色一沉,眼中一抹厲色轉(zhuǎn)瞬即逝,他強笑道:“聽何老板這口氣,到底是想給我們前總舵主報仇呢,還是想做成海上將來的大買賣,好多賺些銀子?”

    秦斐抖了抖劍尖,笑道:“本公子既然是個生意人,自然是更在乎賺錢了。只是——,一下子要分三成給倭人,實在是讓人rou痛?。〔蝗鐒跓┯啻螽?dāng)家再去跟他們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減到二成或是一成?”

    余海也哈哈大笑道:“若是能一成也不給他們,豈不是更好!”

    一時兩人相視而笑,何老板身上的殺氣也盡皆消散。他右手微微一動,似是要將架在余海脖子上的劍給收回去,看得艙中海鷹會的其余幫眾都松了一口氣。

    然而余海卻仍提著精神,半點也不敢放松,果然脖頸處一抹刺痛傳來,他正想著我命休矣,忽聽“砰”地一聲,眾人只覺船身猛然一晃,全都被晃得東倒西歪,好幾個人摔倒在地。

    這樣的劇震之下,縱然秦斐持劍的手再穩(wěn),到底還是偏了那么幾寸,而余海就抓住這瞬間的破綻,一縮腦袋,身子往下一蹲,躲掉了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劍。

    原來這余二當(dāng)家也是心思敏銳之人,身手也了得。他知道自己好容易才等到的機會只有這一瞬,若是往左右方向躲閃,定然快不過頸邊的利劍,干脆往下一躲,雖被劍刃刮掉了好大一塊皮,到底沒有傷及大的血脈。

    等秦斐穩(wěn)住身形,劍風(fēng)再追過來的時候,他已在船板上滾了幾滾,一路滾到了艙門口,方直身捂著鮮血淋漓的脖子大叫道:“快把這兩個人給我活捉了!”

    ☆、第一百八十五回

    秦斐見一擊不中,刷刷刷幾劍逼退沖上來的幾個嘍啰,左手拎起一張椅子朝般艙右側(cè)用力擲出,硬生生將那極其結(jié)實的艙壁給撞了一個大洞出來。

    還不等眾人回過神來,他略一彎腰,袍袖微卷,將摔倒在地的采薇抱在懷里,縱身一躍,如穿林燕子一般輕輕巧巧地就從那破洞口給飛了出去,落在艙外的船板上。

    采薇四下一看,這才明白為何方才船身會有那樣猛烈的震動,原來這船本就離邊上那一處似貓耳般的礁石極近,想來多半是那余海雖被秦斐制住了,卻仍是用了某種法子發(fā)暗號給艙外之人,只怕就是他那一陣大笑聲,讓這些嘍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起了錨,舵手再猛地一轉(zhuǎn)舵,正好就將船身撞在了那處礁石上,震得大家都東倒西歪,讓那余海見機逃脫。

    秦斐正想撮唇而呼,命仇五把自家那艘船趕緊開過來,好接應(yīng)他們,就見那船早已掉轉(zhuǎn)船頭朝這邊駛來,兩船相距已不過五、六丈。

    他心頭一喜,一手?jǐn)堉赊?,右手將那霜影軟劍信手而揮,將圍上來的數(shù)名海鷹會幫眾逼退到一邊,不朝離己船更近的船頭行去,倒反朝船尾走去。

    余海猜出他用意,生怕他兩劍下去,將船舵給毀了,急忙大聲喊道:“漁網(wǎng)陣!”

    采薇只見一張漁網(wǎng)兜頭落下,還沒等她擔(dān)心呢,就被秦斐唰唰唰幾劍給削得七零八落。卻有一塊碎網(wǎng)正好落在采薇頭上,她拿掉之時才發(fā)現(xiàn)這漁網(wǎng)竟不是普通麻線所做,里面竟還混有細(xì)軟的鐵絲,想不到秦斐這柄軟劍竟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這漁網(wǎng)雖困不住他們,但被這么一阻,秦斐正想揮劍去削那船舵時,一把鬼頭刀已從半身砍至,秦斐只得回劍格檔。

    余海哪敢和他手中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硬碰硬,揮刀上挑,改刺他面門,一時二人刀來劍往,斗在一起。

    采薇雖不懂武學(xué),但誰強誰弱還是能看得出來的,她見這余二舵主雖不敢和秦斐兵刃相碰,但此人刀法卻實在了得,不過片刻功夫,竟已逼得秦斐左支右絀、連連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余海先前見這何老板身上一股凜冽的殺氣,又被他一招制住,本對他極為忌憚,以為他武功定是不弱,等到交了這十幾招手后,卻在心中一曬,覺得這人的劍法根本不值一提,就是占了這神兵利器的便宜,方才他要不是出其不意,突然從腰帶里抽出這把寶劍來,自己也不會著了他的道兒。

    他既已試出這何老板的身手如何,心中有了底,便再不若之前那樣謹(jǐn)慎小心,刀法一變,比先前快了一倍,立時將秦斐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huán)生。

    但即便這樣艱難,他仍是左手緊緊摟著采薇,將她護(hù)得滴水不漏。眼見邊上忽然有一刀朝采薇砍過來,他急忙側(cè)身揮劍一擋,結(jié)果他胸前空門大露,余海一刀劈下,他退得再快,到底被刀鋒劃破了胸前衣衫。

    只聽一聲輕響,原來是一個青竹小筒從秦斐的衣衫破口中掉了出來,在船板上滾了幾滾,滾到了一個海鷹會幫眾的腳下。

    余海原對這竹筒沒當(dāng)回事,可見何老板突然不顧他攻到他身前的刀光,拼著胳膊上挨他一刀,也要沖過去搶那竹筒,頓時疑心大起,快步趕上,一連使出幾個殺招,往何老板右臂上又砍了一刀,逼得他再難往前一步。

    秦斐見那竹筒已被海鷹會的人拾在手中,余海又擋在前面,知道再難奪回,只得一跺腳,長劍一蕩,唰唰幾劍舞了幾朵劍花出來,仗著神兵之利將身周之人逼退一步,飛身一躍,采薇只覺身子一輕,雙足已離了腳下船板,被秦斐抱在懷里凌空而起,只覺海風(fēng)呼呼過耳,轉(zhuǎn)瞬之間已飛回到來時所乘之船。

    她還沒回過神來,秦斐已叫道:“全速行進(jìn),快撤!”

    仇五早沖上來,見他身上兩道血口子,一臉惶急,“公子,您的傷?”

    秦斐不以為意地笑笑,“我是故意挨了這兩下,若是不出點血顯出一點拼命的架勢出來,又怎么能,嘶——”

    他話說到一半,只覺臂上一痛,忍不住就叫喚起來,卻是采薇已經(jīng)撕下半幅衣衫正在替他裹右臂上的兩道傷口。

    秦斐心下一暖,嘴上卻抱怨道:“你就不能輕點嗎,笨手笨腳的!”

    采薇手下一頓,下意識的便想回他兩句,卻將涌上來的話語又咽了回去,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替他包扎傷口,動作輕柔了許多。

    見她這么安靜,秦斐反倒一怔,只是現(xiàn)下尚未完全得脫險境,他一時也顧不得去細(xì)細(xì)體味。他轉(zhuǎn)頭問仇五道:“你這回倒機靈,我尚未示意,你就知道起錨把船開過來?”

    仇五忙道:“正要跟公子回稟,公子上了那船不久,屬下發(fā)現(xiàn)咱們這船底下有個受了傷的人打手勢求救,便將他救了上來,一問才知道——”

    “此人可是鄭一虎?”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問道。

    仇五神色訝異地看了自家王爺和王妃一眼,心中暗道,殿下夫婦真不愧是恩愛夫妻,居然這么心有靈犀!

    倒是秦斐和采薇二人,明明都聽見了對方發(fā)出的那一句疑問,卻是誰也沒看誰,極為默契地只盯著仇五看,看得仇五忙道:“公子英明,正是先前一直跟咱們書信往來的鄭一虎,他大略說了幾句,屬下才知道情勢已然有變,便命船夫起錨,緊盯著那船,好隨時接應(yīng)公子。”

    “嗯,你做得很好,鄭一虎人呢,可是在艙中,我還要再問他些事?”他正要帶著采薇往船艙里走,就見一人已踉踉蹌蹌地從艙中走了出來,叫道:“何公子,得讓船夫把這船開得再快一些,要離海鷹會那船越遠(yuǎn)越好啊!”

    仇五忙道:“我已令船夫全速行進(jìn),咱們這船比起他們的還是要輕便不少,只怕他們要追上來,一時半會也沒那么容易,便是想遣幾個水鬼從海底下游過來鑿船也沒那么容易!”

    秦斐忽然道:“你想得固然不差,可若是他們不用水鬼,而是用火箭呢?”

    他將采薇往艙中一推,低喝道:“快進(jìn)去乖乖藏好!”便躍到船尾揮劍擋開四散射來的火箭。

    那海鷹會的幫眾想來是平素早排練好了的,十五人專射他二人,讓他們只顧護(hù)著自身,另有五人卻是對著風(fēng)帆和船舵一通猛射。那火箭上帶著桐油、火硝等易燃之物,一射到風(fēng)帆之上,立時火借風(fēng)勢,極快地燃燒起來。

    余海立在海鷹會的船頭,提氣大叫道:“那船上的水手聽著,你們常年在海上吃飯,知道我海鷹會的規(guī)矩,若想活命的話,趕快棄船跳海。

    秦斐他們船上的幾個船夫水手,本正抱頭鼠竄,一聽這話,半點猶豫都沒有,幾個人全跑到船邊,“撲通”幾聲,全跳到海里,奮力往海鷹會的那只船游去。

    余海見何老板那船要緊之處已盡皆著火,他又沒了水手船夫,便命停了火箭,站在船頭哈哈大笑道:“何老板,多謝你將這下西洋的航海圖白送給我,等到明年今天你的祭日,兄弟我一定會記得給你在海上燒上幾札紙錢的,哈哈哈!”

    秦斐見桅桿上還有一半風(fēng)帆,便躍到風(fēng)帆之下,雖然船舵已毀,但那風(fēng)帆在他的調(diào)弄之下,竟借著風(fēng)勢斜著朝海鷹會的大船沖去。

    余海見他竟是想要同歸于盡,忙命全速開船后退,先前那假扮他的藍(lán)衫漢子道:“總舵主,咱們要不要派幾個水鬼去把他們的船鑿沉?”

    余海擺了擺手,“無論是燒船還是鑿船,他們都能先跳到海里茍延殘喘一陣,何必再費那個功夫,反正就算他們能抱塊船板多活個一時半刻的,身陷這汪洋大海里,想游回岸上是絕無可能的,沒有干糧和淡水,看他們能撐多久。更何況,咱們來之前,七叔不是說了嗎,等到夜里只怕會有一場風(fēng)暴,會徹底絕了他們的活路,咱們還是沿來路而回,快些回去是正經(jīng)?!?/br>
    就這么一忽兒的功夫,秦斐那船上的風(fēng)帆已燒得只剩二、三成,哪還能再借到半點風(fēng)勢,船夫又都跑得精光,慢慢便停在了海上,眼睜睜看著海鷹會的船越行越遠(yuǎn)。

    ☆、第一百八十六回

    此時船上的火勢已越燒越大,連船艙也著起火來,采薇早扶著鄭一虎走出艙來,見滿船濃煙滾滾,不禁心下慌亂,忙走到秦斐身邊道:“鄭大哥方才說這艘大船乃是漁船,底下或許會另備有一只舢板小舟也不一定?”

    秦斐一聽,立時用劍在船板上劈出一個大洞來,和仇五兩個跳進(jìn)去,一番搜檢,也是他們運氣,果在那艙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只極小的舢板小舟。

    秦斐直接在高出海面的船壁上用劍開一個大洞,將那小舟送到船外,復(fù)從船板的洞鉆出,將采薇抱在懷中,帶著她輕輕躍到那小舟上。仇五也帶著鄭一虎從大船跳下,雖在半空和秦斐對了一掌,消去大半下落之勢,卻仍是壓得那小舟往下一沉,險些被海水漫了進(jìn)來。

    因匆忙之中,沒找到船槳,秦斐只砍了兩塊木板下來,充做船槳,他將那兩塊木板都交給仇五,先看了鄭一虎的傷勢,從懷里摸出一瓶金瘡藥來灑在他傷口上,替他簡單包扎了一下,又從另一個小瓶中倒出一粒紅色丸藥道:“鄭大哥,你失血過多,若不先服一粒這參茸丸,我怕你支持不住。”

    采薇在旁默默遞上一只水囊,秦斐不由笑道:“你倒細(xì)心,百忙之中還不忘帶上喝的,可拿了吃的沒有?”

    采薇搖了搖頭,當(dāng)時也是這水囊恰好在她左近,她便揣在了懷里,至于吃的,這海里還不是多的是嗎?

    秦斐見鄭一虎服下丸藥,又喝了幾口水后,略有了些精神,問道:“鄭大哥,你熟知這一帶的海域,可知道這附近除了我們來時經(jīng)過的那處海島,可還有哪一處海島離此最近?”

    鄭一虎想了片刻,搖頭道:“只有那處小島是離這里最近的,只是何大哥若是想趕到那處小島上,只怕要抓緊了,今兒夜里只怕會有風(fēng)暴,此時已經(jīng)過了酉時,若是不能在晚上天黑前趕到那小島上,只怕……”

    秦斐自然明白在這海上遇到風(fēng)暴會是何等的兇險,忙讓他指明方向,從仇五手里拿過一塊船板和他一道劃水,一面問道:“既然知道今夜會有風(fēng)暴,怎么你們先前還是把這約定定在今日,而且定在離海岸這么遠(yuǎn)的地方?”

    鄭一虎恨恨地道:“還不都是那余海,他一個勁地跟大當(dāng)家說什么事不宜遲,與其晚一日不如早一日。這里離泉州港口雖然遠(yuǎn),但離我們海鷹會的一處海島卻是只有一個時辰的海程,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到島上去?!?/br>
    “現(xiàn)下想來,只怕那賊子早就在心里謀算好了,故意等大當(dāng)家這次親自出海來和何大哥你商談,趁我們半點防備都沒有,竟不顧結(jié)義之情,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僥幸逃了一命,可是大當(dāng)家,卻慘死在那賊子手中!”

    “可恨他之前面兒上竟半點不顯,除了提過一次之外,仍是全力支持大當(dāng)家繼續(xù)抗倭,將我們都瞞了過去,卻暗中和倭人勾結(jié),定下這等毒計,不然以我大哥的身手,若不是毫無防備,又怎么會——”

    秦斐拍拍他肩道:“此事雖是你們會中內(nèi)斗,但總是同我有那么點關(guān)聯(lián),你放心,本公子一定會幫你砍了余海這賊子的狗頭,給于總舵主報仇?!?/br>
    鄭一虎可沒他這么信心十足,他此時身負(fù)重傷,躺在這汪洋中的一葉小舟之上,還不知能不能躲得過晚間的海上風(fēng)暴,保得住性命,又何談報仇雪恨。

    秦斐見他面有倦色,忙讓他閉目養(yǎng)神,他正奮力劃水,忽然一只纖纖小手卻壓在他胳膊上,采薇看著他臂上那兩處傷口道:“你方才那瓶金瘡藥呢,拿來我?guī)湍闵纤幵僦匦掳幌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