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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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村里也有閑漢調(diào)戲他,還有同齡的男孩子說他給人看了身體一定嫁不出去,他還不是照樣干活? 趙金哥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應(yīng)該嫁人,遇到麻煩的時候也堅持住了,這沈安新……他就不能強硬一點? 被人說了,他就不能罵回去? 他這般軟弱,一心覺得自己可憐,又在意自己的名聲……也難怪馮家人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覬覦他的家產(chǎn)了。 其實他要是豁得出去,別說他是雙兒,就算他是女人,也一樣沒人敢欺凌。 蔣震也知道沈安新性格如此,改不了,但還是好意提醒了一句。 沈安新聞言,眼睛紅了紅。他如果真是個男人就好了,可他不是,他是個雙兒。他之前還能努力當(dāng)個男人,現(xiàn)在卻希望能成為一個被人疼愛的雙兒:“我知道了……我會改……” “金哥兒,要不要去那邊看魚?”蔣震見他這樣,愈發(fā)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就想快點離開。 趙金哥忙不迭地點頭,他巴不得帶著蔣震離沈安新遠一點。 蔣震笑了笑,就要帶趙金哥往池塘那邊走去,而這時,沈安新卻是上前幾步,就要去拉蔣震的衣服:“蔣老爺,等等?!?/br> 蔣震下意識地躲開了沈安新,眉頭一皺:“沈少爺,以后別做這樣容易引人誤會的動作,我的夫人會不高興。” 沈安新這動作…… 再和這個沈安新在一起,別人估計真要以為他和沈安新有什么了! 趙金哥應(yīng)該也會吃醋,說不定還會不讓他上床……這么想著,蔣震當(dāng)即看向趙金哥。 趙金哥這會兒,卻又覺得自己嘴里的桔子甜地不行。 蔣震那句話,他聽了心里特別高興。 至于蔣震的擔(dān)心……他多慮了。趙金哥這會兒可是琢磨著一定要伺候好蔣震,讓蔣震沒力氣去找別人的。 蔣震和趙金哥兩個人高高興興地看魚去了,沈安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有些沉郁。 之前馮成林對他說臟話,蔣震站出來對付了那吳成林的時候,他的心就克制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蔣震了。 雖然他們沒可能,但就只是跟蔣震說幾句話也好啊……可是,蔣震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 沈安新一時間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又酸又澀,苦得厲害。 蔣震這次,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的。 他認識了一些人,也讓一些人認識了他,但卻并沒有去爭那皇商的位子。 而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那些商人對他就更熱情了。 蔣震這天帶著趙金哥在鄭家待了很久,然后便離開了,之后還連著幾天沒出門,光顧著在家里訓(xùn)練手下了。 而就在這幾天里,京城挺熱鬧的。 一是因為戶部選出了一些皇商,二是因為從宮里傳出來了一樣新鮮事物。 那樣新鮮事物名叫君子牌,因為里面的牌的花紋,便是有“梅蘭竹菊”四君子演變而來。 它有諸多玩法,用來消磨時間簡直再好不過,一時間,京城的上層人士,幾乎全都在說這東西。 鄭逸讓畫師畫出來的一副副精美的紙牌,沒多久就送完了,與此同時,鄭家的鋪子里的紙牌,也賣地好得不行。 有時候,最容易流傳開來的,便是玩樂的東西。 一時間,京城幾乎人人都在談?wù)摷埮?,倒是戶部定了皇商這樣的事情,最后并無多少人關(guān)注。 蔣震這日帶著趙金哥去附近的一家鋪子買筆墨紙硯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在鋪子里詢問有沒有紙牌賣。 “這紙牌,現(xiàn)在只有鄭家的鋪子有得賣。”把蔣震買的筆墨裝好,那掌柜的道。 “這樣啊……”那人道:“這邊沒有鄭家的鋪子,我再走遠點吧。” 等蔣震帶著趙金哥去了一家茶樓,去聽人說書的時候…… 茶樓里那平日里靠說書得賞錢的說書人,這會兒竟是在講解紙牌要怎么玩,而他的身邊,還圍了很多人,聽他說話聽得全神貫注的。 便是蔣震帶著趙金哥去吃飯,旁邊也有人在玩牌。 蔣震:“……”這火爆程度,當(dāng)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怪不得鄭家會專門送輛馬車給他……可惜他手底下,竟是連個會趕馬車的人都沒有。 這古代哪里有錢的閑人最多?毫無疑問,便是京城。 齊朝建立已有三百年,京中的貴族子弟一年比一年多,而這些貴族子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出息的,其中許多人,就是在整日整日地混日子。 然而就是這些人,他們對紙牌接受的最快,又將紙牌在極短的時間里推廣開來,一時間,很多人都不去浪蕩了,天天窩在家里打牌。 “等回去,我們也來玩紙牌。”抱著筆墨紙硯回去的路上,蔣震對著趙金哥道。 “???”趙金哥不解地看向蔣震,蔣震不是一直說不能玩物喪志,所以不帶他玩牌的嗎? 當(dāng)然,他本身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 他現(xiàn)在處處比不上蔣震,相比于玩紙牌,他更愿意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把字練好。 “到時候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笔Y震又道。 趙金哥的臉一下子紅了,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蔣震明明看著很正經(jīng),做事卻總是不正經(jīng)! 而他……他竟然一點都不排斥。 第97章 準(zhǔn)備離開了 蔣震和趙金哥回家之后,沒能馬上去玩牌。 他們在家門口被馮敬源和馮成林攔住了。 馮敬源其實早就想找蔣震給蔣震賠禮道歉了,然而他一直找不到人。 他去碼頭打聽了一圈,知道蔣震確實是和鄭逸一道從江南來的,之前還住在鄭家的宅子里之后,就狠狠地教訓(xùn)了自己的兒子一頓,然后便開始找蔣震,結(jié)果直到今天,才算是找到了蔣震的住處,就立刻帶著兒子過來了,敲了門被告知蔣震不在家之后,還在門口等了起來。 馮成林連著兩次在蔣震手上出丑,本是不愿意過來的,但被父親逼著,到底還是來了,白胖的臉上,甚至還不得不擠出微笑來。 這父子兩都有些胖,這會兒,胖乎乎的兩個人就跟兩個門神似的站在蔣震的宅子門口,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微笑。 “蔣老爺,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之前犬子太過魯莽,竟幾次對蔣老爺出言不遜……蔣老爺,我?guī)麃碣r罪來了?!瘪T敬源滿臉笑容,又指了指身邊兩個下人挑著的東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蔣震當(dāng)初是為了不讓馮家找他的麻煩,才會去參加鄭家那個宴會的,沒想到因著這個,這馮家竟然來找他道歉送禮來了。 “蔣老爺,這次的事情,都是犬子不好,還請蔣老爺大人有大量……”馮敬源又道,姿態(tài)放得很低。 都來道歉了,自然要表現(xiàn)地有誠意。 而且……這賠禮道歉的事情做好了,他就和蔣震認識了,說不定還能從蔣震這里打聽到一點鄭家的消息…… 在最初,馮敬源也覺得這蔣震,應(yīng)該是想要娶了沈安新,好奪了沈家家產(chǎn)的,不過后來見蔣震受到鄭逸的重視,又打聽到他和沈安新其實并無太多接觸之后,就知道壓根不是這么一回事了。 既如此……和蔣震好好談?wù)?,雙方說不定還能拉上關(guān)系。 “我知道了。”蔣震道:“我也懶得跟他計較?!?/br> 馮敬源面上一喜:“蔣老爺,我在天香樓置辦了一桌酒席……” “這禮我收了,好端端的我也不會去找你和你兒子的麻煩,只要他以后別惹到我就行!”蔣震打斷了對方的話。 禮物都送上門來了,蔣震當(dāng)然不會不收,至于吃飯什么的就算了。 “來人,把東西搬進去?!笔Y震朝著自己的屋子喊了一聲,又大聲道:“何春生,你來送客。”他手底下,伶俐的人不多,何春生在里面算是排的上號的了。 馮敬源還想著要跟蔣震拉拉關(guān)系,哪想到蔣震竟然這么利落,竟是都不讓他多說一句話的?一時間都愣了。 就在這時,那之前他敲了很久都不開的宅子的大門被打開,隨后,便有幾十個壯碩的男人呼啦啦地從屋里沖了出來。 馮敬源心里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馮成林更是連忙躲到了自己父親身后。 這宅子里竟然一下子出來了這么多人! 這蔣震叫這么多人出來,該不會是要打他們吧?! “老大,你回來了!” “老大,要搬什么東西?” “老大……” …… 那些人圍著蔣震說個不停。 “就那些東西?!笔Y震指了指馮家那兩個下人挑著的東西。 而他話音剛落,便有人將東西從馮家的下人手上搶了過來。 這時,何春生也來了,他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馮敬源和馮成林,自然也知道了蔣震要他送客的人是誰。 何春生確實挺聰明,相對伶俐,但他以前從未給人做過下人,壓根就不知道別人家的下人都是怎么送客的,他之前正在訓(xùn)練,還把身上衣服給解開了。 衣衫不整露出了滿是肌rou的精壯身體的何春生來到馮敬源父子兩面前,便道:“馮老爺,馮少爺,我來送客!” 馮敬源:“……”這人這模樣……簡直像是他們不走,就要揍他們了! 做生意,誰不是心里腹誹不已,面上卻還帶著笑的?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敬源還想去找蔣震說話,然而蔣震被一群手下圍著,已經(jīng)進屋里去了,倒是有些聲音還在往外飄。 “老大,就這么點東西,隨便喊兩個人拎著就行了啊……” “老大,那兩人是誰啊?為什么來送禮?” “他們等了好一會兒。” …… “不相干的人?!笔Y震道。 馮敬源到底只能帶著馮成林離開了,走了幾步之后,他就抓住兒子的手,揪著上面的rou狠狠一扭:“不成器的家伙!” 馮成林痛得不行,但卻不敢喊痛,倒是擔(dān)心地問道:“爹,那個蔣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井水不犯河水?!瘪T敬源道:“之前要不是你惹上門去,他估計壓根就懶得理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