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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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自殺?” “自殺?”高興從鼻孔里噴出一股冷氣,“嘁,這種鬼話你也信?!?/br> “不是自殺?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石巍驚訝地看著他, “是真的??娹笔潜蝗送葡氯サ摹!?/br> “???” “繆薇臨死前親口對我說的,5九貳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备吲d拿著杯子的手有點抖,酒水都被灑了出來。一副不堪負重的樣子。 “……是胥海峰?” “是胥海峰?!备吲d確定以及肯定地說。 那晚,當高興趕到樓下時,繆薇仰臥在地上,四肢就像馬戲團里的吊線木偶那樣,交疊成不可思議的形狀。皮包躺在不遠處,東西散落一地。四樓的高度本來不足以致命,不幸的是她的頭部剛好撞到一塊石頭。她的腦殼爆裂。白色的紅色的液體混雜在一起,浸濕了身下的草坪。他脫下外套墊住她的傷口。鮮血轉(zhuǎn)瞬之間浸透了外套,由指縫間滴落。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多血。 直覺告訴他,無可挽回了。但他依舊心懷僥幸地掏出手機,卻怎么也想不起急救電話號碼是多少。那一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緒亂成一團??娹币呀?jīng)陷入昏迷。她的臉血rou模糊,就象一個玩臟后慘遭拋棄的洋娃娃。如果她從鏡子里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傷心欲絕。她是一個多么愛美的人啊……高興扔下手機,扯起衣襟擦拭她臉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疾呼她的名字。 也許是感應(yīng)到了他的呼喚,她終于睜開了眼睛。迷惘的目光掠過高興的臉,落在他的身后,仿佛在搜巡著什么。幾秒鐘后,渙散的瞳孔重新聚攏,釋放出一股犀利的光芒。同時吃力地抬起手,指向空中某個方向。 高興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了四樓的某個窗口。那個窗口此刻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正探頭俯看下來。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他迅速撤到了窗簾的背后。 “是他……”繆薇翕動著嘴唇,最后發(fā)出虛弱卻堅定的聲音,“是胥海峰推我下樓的。” 盡管心里早已有了這種推測,但繆薇的確定依然令高興感到全身發(fā)冷。他的心臟像是被洞穿了一個窟窿似的,嗖嗖地灌著冷風。他瞪著充血的眼睛從地上跳了起來,瘋了似地撲向酒店大門,失去理智的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胥海峰撕成碎片。然而酒店保安再次粗暴地截住了他。 “先生,請您冷靜一下!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救護車?!闭f話的依舊是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工作人員。 “冷靜?”高興氣得渾身哆嗦,“有人把你老婆推下樓,你能冷靜?” “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該女子是被人推下樓的?!苯鸾z眼鏡的鏡片泛著冷冷的光。 “什么,你沒聽見我老婆剛才說的話嗎?”高興咆哮。金絲眼鏡一直都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人,沒有理由聽不見。 可是金絲眼鏡看著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沒聽到?!?/br> 高興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簡直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他環(huán)視左右,草坪上稀稀落落地站了幾個人。大部分是穿著睡衣拖鞋的房客。他求助地望向他們,但很快有一些工作人員趕了過來,以保護現(xiàn)場為名驅(qū)散了人群。他的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果然,隨后在警方介入的調(diào)查中,繆薇的死變成了自殺。 更加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一個姓林的保安說,他親眼看到繆薇是從酒店的天臺上跳下來的。 “你是說有人都作了偽證?”石巍瞠目結(jié)舌地瞪著高興。 “嗯。酒店與胥海峰沆瀣一氣,毀掉了所有的證據(jù),包括酒店當晚的監(jiān)控錄相和繆薇在胥海峰房間里留下的指紋……警察里也許也有被他收買的人,他那么有錢,什么事情辦不到?!备吲d用平淡的語氣說著,嘴角不時掠過一絲冷笑。 “……真不敢相信胥海峰竟然是這種人。”石巍一掌拍在桌子上,盤子都震得飛了起來。“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難道就這樣算了?”592 “我去巨鯊集團鬧過幾次,后來被警察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抓了起來。最近還經(jīng)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恐嚇,說我如果再鬧下去就把我關(guān)進精神病院……胳膊始終扭不過大腿,不算了還能怎樣?!?/br> 石巍點的東西上桌了,其中有一把烤rou串。這是他的最愛。不過現(xiàn)在他卻完全失去了胃口。他伸長胳膊從對面取過啤酒,給自己滿上。一仰脖子灌了下去,之后抹抹嘴氣憤地罵了一句:“這他媽是個什么世界。” 剩下的時間兩個人默默地喝著啤酒,空氣就像凍住了一樣。隔桌的聲音卻被放大了似的,持續(xù)不斷地輸送了過來。他們正在討論前天晚上的一起車禍。石巍知道那件事。 由于歷史原因,貝城的老城區(qū)遍布了不少地道、窖洞等人防工程,解放后因無人管理而常年失修,一到雨季期間便不斷有塌方事件發(fā)生,有的甚至形成幾十米的“地下水庫”。今年的雨水特別多,所以造成的傷害也更大?!暗叵滤畮臁敝車臉欠渴艿搅瞬煌潭鹊膿p害,有的墻體裂縫,有的傾斜下陷,給城市基礎(chǔ)設(shè)施和人們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造成極大威脅。市區(qū)廟街的地下就是一個防空洞,前幾天連續(xù)下了兩天暴雨,地面上多處出現(xiàn)坍塌現(xiàn)象。相關(guān)部門雖然緊急展開了處理,但由于地下采空區(qū)面積較大,根本無法完全杜絕突如其來的塌陷事故。 前幾天一個出租車司機為了抄近路走了那里,結(jié)果不慎陷進了一個深坑,當場喪命。為此電視和報紙連續(xù)兩天播報了此事,特別提醒駕駛員注意安全,近期盡量避行廟街。 石巍喝了一口酒之后,發(fā)現(xiàn)高興正拿著酒杯發(fā)呆,似乎聽的入神。大概這些日子一直為了繆薇的事情奔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吧。 6 凌晨一點三十八分,石巍回到家里。上樓前先抬頭看了看,那個熟悉的窗戶還亮著燈。這說明家里有人。半個月過去了,林蕊生的腳傷恢復得七七八八,最近每天去上班時,石巍都覺得有可能等他收車回來她已經(jīng)走了。意外的是沒有。所以每當他看到那扇亮著燈的窗戶,心里都會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這個念頭象一根細細的絲線。纏繞著心臟,令他感到呼吸困難。 之所以有這種揣測,也是有跡可循的。有時石巍收車回來,會發(fā)現(xiàn)餐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只碗,里面的內(nèi)容由冰箱里儲存的食材而定。溫度剛剛好。她似乎是掐著時間做的。 這不是他想所希望的那種關(guān)系。 石巍自問沒什么可以打動她的地方,除非她會對混蛋感興趣。不過也沒準,處女對于第一個男人的感情是很復雜的。還說不定是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向她傳達了錯誤的信號。他有一絲后悔。 應(yīng)該想辦法把這個麻煩甩掉了。他邊上樓梯邊想。 打開門,走進客廳,一股油香味飄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將視線投向餐廳,那里的桌子上放著一碗雞蛋打鹵面,正冒著熱氣。他突然覺得有點餓。剛才在辣豆腐快餐根本就沒吃得下什么,胃口都讓高興的那番話給趕跑了。 他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面很香,是方便面所不能比擬的。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一個聲音從暗處跳出來幽幽對他說。他震憾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這個聲音似乎于不經(jīng)意中道破了一個真相。一個令他感到異??膳碌恼嫦唷?/br>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膽顫心驚地向自己發(fā)出警告。 他扔下筷子站了起來,陰沉地看著那扇透著微弱光線的門。 “進去!”他冷冷地命令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把她從這間房子里趕走!” 他推開椅子,一步一步地、艱難地挪向林蕊生的房間。在距離那扇門有一米遠的時候,他吸了一口氣,用力抬起右腳…… “你要干嗎?”林蕊生的聲音突兀地在背后響起。 石巍吃驚地回頭,看見林蕊生正坐在沙發(fā)上,好奇地瞪著眼睛。592 “你……你怎么在這里?”石巍覺得舌頭像是打了結(jié)。 “睡不著,出來看會電視。” 石巍這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的電視機竟然開著。也許是因為音量開得很小,也許是因為那碗面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客廳里有人。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說明他的警惕性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被林蕊生的溫柔所麻痹。沮喪和恐懼就像兩股洶涌的暗流,交替沖擊著石巍的心臟。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一會兒,不懷好意的冷笑浮上嘴角:“我說林小姐,你的腳現(xiàn)在好的差不多了吧?!?/br> “托你的福,我又可以活蹦亂跳了?!绷秩锷Z調(diào)聽上去十分愉快。邊說邊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演示性地向石巍走了過來。她穿著他的一件舊t恤衫權(quán)當睡衣,下面晃蕩著兩條勻稱的長腿。 石巍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移動了一下?!凹热荒阋呀?jīng)好了,是不是可以……” “可以,你幫了我那么多,我總得為你做點什么?!绷秩锷鞯卮驍嗔怂脑?,“不過在此之前,你不想問問我為什么睡不著么?” “……為什么?” “因為每天晚上我都會被人吵醒。” “什么意思?” “樓下那個神經(jīng)病女人,每天晚上十二點整,都會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br> “啊?” “那個時間一定對她具有特別的意義吧我想應(yīng)該是她丈夫遭遇車禍的時間。所以每到那個時間,她都會無法自控地陷入痛苦之中?!?/br> “可能吧……不過我還真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 “你猜你也不知道,因為你每晚都要到一點半之后才能回來么。那個時候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绷秩锷渲劬π?。 石巍怔了怔,思緒的某個地方再次發(fā)出紅色的警示信號,卻不知道來源于何處。也許是因為她的笑。 “說完了?” “不,還有一句,”林蕊生向前走了一步,黑漆漆的眸子直刺入他的眼睛里,“我第一次來你家的時候,也聽到了那個哭聲,當時的時針卻指向一點?!?/br> 石巍的瞳孔驟然縮緊,就像一只遇到了危險的貓一樣。“也許那一天她睡過頭了。”他沉聲說。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我在這里住了半個多月,還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她哪天犯了這樣的錯誤?!绷秩锷昧妙^發(fā),語氣很篤定。 “哦,那你覺得會是什么理由呢?” “一定要我說么?”592 “說?!笔∫桓毕炊牭臉幼?。 “那天晚上,有人故意把時間調(diào)快了一小時,目的是想讓我為他做不在場證明。”林蕊生繼續(xù)逼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石巍,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鏍絲刀殺手!” 石巍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發(fā)出一聲冷笑:“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br> “那天在藍調(diào)酒巴你根本就不是在找一夜情,而是在找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赡苁俏铱瓷先ズ鼙浚谑蔷蛶ё吡宋?。你故意跟我在沙發(fā)上zuoai,好讓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只鐘。之后你在水里放了安眠藥把我弄倒,偷偷溜出去殺人。回來后再把時間調(diào)準?!?/br> “說的沒錯?!笔〉难凵裨絹碓嚼洹?/br> “利用完我之后,你本來可以不用理我了,可能出于愧疚,你向我提供了關(guān)于jiejie的線索。而為了避免被我纏上,所以在我面前極力裝出一副流氓的樣子。事實上的你根本就不是這種人?!?/br> “你好象很了解我?” “差不多吧?!绷秩锷嗔肆嗌砩系哪惺颗ft恤,“房間的衣柜里有很多女人的衣服。那些都是你妻子的吧??墒悄銋s從來不讓我碰一下,寧可把自己的衣服給我穿。這證明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可取代的。所以,一個對前妻的感情如此之深的男人,怎么會是一個縱情聲色的流氓呢?!?/br> 石巍長長嘆了口氣,“好吧,你說的都對??磥砟峭砦以谒{調(diào)酒巴真是看走眼了,你一點都不笨?!?/br> “現(xiàn)在一定很后悔吧?!?/br> “老實說有點。” “其實你用不著擔心,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怎么說?” “我沒打算向警方揭發(fā)你?!?/br> “哦?” “但是,”林蕊生的一雙眼睛閃閃發(fā)光地看著他。小巧的臉因興奮而微微泛紅,“你要幫我做件事?!?/br> 石巍抱起胳膊斜睨著她,微微冷笑:“你想讓我?guī)湍銡⑷耍俊?/br> “嗯,不用說你也知道,是時君度。”林蕊生激動地提高了聲音:“他那么殘忍地害死我了jiejie,卻還逍遙法外,我真是恨死他了!” “我討厭被人威脅?!笔〉哪樕絹碓疥幊粒爸郎蟼€人為什么死么?就是因為他打電話威脅我?!?/br> 林蕊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隨即重新挺起胸,“你也想殺死我嗎?”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石巍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黏濕的指腹就像爬蟲一樣,592逐漸移向她的脖子。他的目光是她所沒有見過的兇狠。林蕊生竭力壓抑著恐懼,迎著他的眼睛微笑:“那就試試看。我既然敢跟你攤牌,當然早有準備?!?/br> 石巍盯了她一會兒,目光里的殺氣逐漸矮了下去。半分鐘后抵在林蕊生喉管上的力量驟然撤走,呼吸重新恢復了通暢。林蕊生虛脫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我答應(yīng)你?!笔〉穆曇粲珊诎抵酗h來。 第十二章 陷阱 “有人跳樓了!”發(fā)出尖叫的是一個靠近窗邊的男子。他瞠目結(jié)舌地向周圍的人訴說著,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液體灑出也不自知。是一個女人,她俯臥在地上,一身玫紅色的套裝,緊緊地裹著扭曲變形的身體。猩紅的血自身下呈放射狀散開,如同一柄撐開的大傘。 1 由海峰社會救助基金會發(fā)起的“慈善陽光、溫暖貝城”的慈善晚會,于六月一日晚在檀瓏灣大酒店頂層舉行。是夜,塞納河餐廳匯聚了貝城的紳士名流,可謂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