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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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君叫人扶著過去臨窗眺望,而沈棲也不緊不慢的跟了過去,她以前對著金科新貴巡街的事還新奇,有一回特意邀了幾個好友一道去看,卻沒想到那都傳神了的狀元也不過一個草包樣,失望之極。這才知道,學問做得好的,未必模樣也能生得入眼。沈棲極重顏色,自覺是個再膚淺不過的人,自此之后再沒關(guān)心過去什么科舉。 沈老太君忽然問道:“前兒是蘇老夫人不是還說要來個榜下捉婿嗎?這是替他們家的鈺丫頭挑中哪個了?” 不知是女眷中哪一個冒了一句道:“是哪個名字倒不知道,可那日蘇老夫人將這人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猜……那個倒是極有可能?!?/br> “那個……”沈老太君沉吟著道:“那個倒真是不錯,真不錯,叫人去打聽打聽?!?/br> 沈棲原本也沒花心思去聽,支著腦袋在窗柩簽發(fā)呆,被身邊伺候的丫鬟推著:“小姐快看,那人穿著紅袍子可真是好看,多少花都往他身前扔!”沈棲的這樣丫鬟從來都跟在她身邊,眼光也養(yǎng)得奇高。她終于狐疑著轉(zhuǎn)了視線去看,只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身著赤紅錦袍騎著銀轡寶馬招手的年輕人。他面目清雋,嘴角微抿帶著淡淡的笑味,通身一派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他所經(jīng)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地的花,兩側(cè)更不斷有倚樓招袖的年輕女子。 沈棲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只好像自己忽然被什么擊中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流淌著一種淡淡難以摹狀其妙滋味。 “回老夫人的話,那位是今科的探花郎裴棠裴公子?!毕惹俺鋈ゴ蚵犗⒌娜嘶貋矸A道。 沈棲耳邊回響著“裴棠”這兩個字,細嚼起來,竟覺得名字都這樣入齒馨香。 沈老太君在那略帶惋惜的說道,“倒真是個不錯的,可惜被蘇老夫人搶先了一步。 ”說完之后又是不住的搖頭。 “這個人雖好,可也未必有老祖宗給棲棲挑中的好?!庇钟腥烁胶土艘痪?。 沈棲目光一直追隨著底下的裴棠,他正騎馬經(jīng)過茶樓時忽然回過頭朝著二樓看了一眼。沈棲當即臉上浮起兩抹飛紅,眸光燦燦直視過去。等人漸漸遠去了,她竟又覺得悵然若失,世間萬物都失色了起來?!疤K老夫人?哪里的蘇老夫人?” 沈老太君最偏疼這個嫡孫女,寵溺的點了點沈棲的頭:“還有哪家的蘇老夫人,就是臨安巷那家的,她家那寶貝孫女鈺丫頭前兩年不是時常跟你來往的?” 原來蘇家想要裴棠給蘇鈺做夫婿。 晚上,沈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裴棠那張臉,半夜就打發(fā)了人去打聽這樁事。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才有人來回話。 “小的打聽到那蘇家的確是遞過話,可說是姜閣老壓著這事……” 沈棲聽著不對勁,“你等等!怎么這事又跟姜閣老搭上關(guān)系了?” “裴公子進了翰林院,院首是姜閣老?!?/br> 沈棲心中還存著疑慮,雖然蘇家被攔著才覺心中松了口氣,可轉(zhuǎn)念一想,“……那姜閣老家不是還有個孫女姜敏?”哪有閣老還將手伸得這么長,管下屬這事的! 沈棲越想越覺得處處危機,手里扯著衣角,這怎么都惦記上了! ☆、第34章 追夫記 后來,沈棲探聽到裴棠時常去白馬寺跟住持切磋茶道,弄清楚時辰,她也踩著點跟他打個照面,可偏偏那人總是低斂著眉眼走過去。到后來,她身邊的丫鬟也看不下去了,提議說可以去求一求夫人。 沈棲總覺得這事她就這么去說,不免會被指責不夠莊重矜持,一遲疑就緩了兩日。卻沒想到,那個姜閣老果然在打自己的算盤,隔三差五的請裴棠去府上。沈棲更人打聽出了那個姜敏也回回都要出來露個面彈個琴。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姜敏卻好像裴棠已經(jīng)是她的夫婿了一般,平日得意得很。 蘇鈺在家里頭氣得生了場大病,可蘇家在姜閣老跟前勢微,哪里敢去真的理論裴棠這事上他的不厚道。 一時間,金科探花郎裴棠的名聲更盛。 沈棲頭疼不已,一段時日下來她花盡心思都毫無進展,而姜閣老那邊卻是一副勢必要拿下的架勢。再后來,沈棲在白馬寺看到一貫只身一人的裴棠身邊居然跟了個麗裝少女。仔細一看,居然就是姜閣老家的姜敏,她那臉上含羞帶怯,亦步亦趨的跟隨著,裴棠還時不時側(cè)過頭去跟著她說兩句。 沈棲心頭一顫,定定的立在遠處,氣得牙齒發(fā)癢。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詞——狗男女,可才想到就把自己驚了一跳,急忙將這詞從自己腦中甩了出去。她才不是怨婦妒婦,怎么能有這樣粗鄙的想法!過后又不由去打量起姜敏的背影,郁郁不快的想著這姜敏哪里都不如自己好,怎么就能入裴棠的眼,越想越是氣憤不已,扭頭對著自己的丫鬟道:“你待會去把姜敏引開!” 沈棲一生下來就是被嬌寵著,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更何況她在裴棠身上花費了這樣多的時間,要真是鎩羽而歸那才是她畢生的奇恥大辱了。 “裴棠——”沈棲咬著牙齒從口中銜恨似得喊出了他的名,此時不甘占得更多了些。一炷香的功夫,她身邊的人果然將事情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沈棲推開廂房雅室進去的時候,果然就只有裴棠一人在里頭,正喝著茶,見到沈棲進來略微訝然。 沈棲看見他坐在長塌上,身前放了一副棋局,黑白都落了子,顯然是剛才下了一半的棋了。她走了過去瞥了一記,嘴角上翹輕笑著斜了一眼裴棠,“原來是在這下棋。” 裴棠擱下茶盞,聽出這話中還帶了另外一層意味,似乎透著幾分小小的竊喜?!斑@位小姐……?” “什么小姐!”這才是沈棲最恨的地方,分明她花了這么多心思和功夫,偏偏這人視而不見。她被他勾住了魂,抓心撓肺一樣的寢食難安,他卻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沈棲氣急了,就露出了兇狠的模樣,“我是沈棲!你是不是有眼疾,咱們每日都能見上一面的!這都多少個月下來了,你都從來沒奇怪過嗎?” 沈棲在京城頗有名號,怎么會有人不認得。 等平靜下來,沈棲又有些懊惱,后悔自己不該罵他有眼疾的。哎……連生氣發(fā)脾氣都還要顧忌他的感受。沈棲從未對一人患得患失過,這樣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跟被扔進油鍋中煎熬一樣。她站在裴棠前頭,又轉(zhuǎn)了視線去偷偷的打量他,見他也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薄唇輕啟,緩緩道了一聲:“沈小姐……” “……”沈棲啞口無言,分明他才是引得自己生氣的始作俑者,可到了現(xiàn)在還是全然一副渾然不知情的無辜模樣。就真應(yīng)該聽了自己身邊人的建議,早些跟她娘說了這事,也不用自己花了這么多打水漂的心思。 沈棲忽然明白了過來,她對著的是一截木頭,她要不主動表露心跡,只怕永遠他都被蒙在鼓里頭。沈棲心思才剛起,忽然就生出了股莫大的勇氣,低下頭在裴棠的薄唇上印了一下??墒撬旨庇挚?,碰上的時候力道太大,似乎有些磕疼了。 “你懂不懂?”沈棲縱然再膽大也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對一個“才剛認識”自己的人做這樣的行徑,連帶著白皙的的脖頸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 裴棠沒有回她,轉(zhuǎn)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屋子外頭,沈棲愕然,只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也跟著轉(zhuǎn)了頭過去。姜敏正扶著門框站著,整個人都呆呆的,才回過神來,“你們——!” 這一道聲音好似是從費勁了渾身力氣嘶吼出來的,沈棲也真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嚇了一跳。她根本沒想過會被人瞧見,一時跟著慌亂了起來,轉(zhuǎn)頭去看了看裴棠,見他輕輕擰著眉頭。沈棲心想,要是他說出這事的真相,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顏面全無了? 沈棲只好硬著頭皮先打發(fā)了這人,聲音嬌嬌軟軟的說道:“我們?我們怎么了?” “不要臉!”姜敏傷心至極,哭著吼道,握著粉拳在門框上捶打了兩下,提裙跑開了。 沈棲心下長舒了一口氣,等她再去看裴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也在盯著自己看。沈棲飛快的挪開了視線,其實也沒看清楚裴棠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樣的神情,甚至沒有聽見之前她那問話的答案,就慌張的離開了。 這樁事著實是她頭腦發(fā)熱所致,細想下來實在不符合她沈大小姐的脾氣秉性。然而,沈棲更想不通的是,怎么現(xiàn)在自己會為了這么樣一個人像發(fā)了瘋一樣。半夜里,沈棲輾轉(zhuǎn)反側(cè),伸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唇,似乎……雖然疼了些,似乎還能感受到柔軟和微涼。這樣回想著,不自己的笑了起來。 真是魔障了! 沈棲一躍坐起,吩咐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去廟里頭取些擋煞的靈符過來。她真是懷疑自己被人下了咒,或者是南疆那邊降頭那類的東西,要不然……要不然自己對裴棠怎么會這樣一反常態(tài)? 又過了些日子,沈棲忍著不去找裴棠,偏偏那邊也是毫無聲息,她人也越發(fā)消瘦了起來,下巴尖尖顯得漆黑的眼更加大了。后來,沈棲的娘崔氏終于坐不住了,過來問:“這陣子咱們的棲棲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這樣清減了?” 沈棲以往的日?;顒泳褪浅院韧鏄芳勇爲?,可如今卻整日里躲在房里長吁短嘆。她一方面是難受裴棠對她沒半點反應(yīng),另一方便又是覺得在裴棠這事上自己跌了跟頭,實在羞于見人。沈棲不肯說真話,隨便扯了幾句話敷衍著。 可崔氏卻寒著臉起來,“那金科探花是怎么回事?” 崔氏一番話道下來,沈棲才知道原來她跟裴棠的事早已經(jīng)在外頭偷偷傳著了,她不能再抵賴裝不知,可又不想將那些自己做的傻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到最后逼急了就哭了起來。 崔氏從未見過自己女兒哭,更何況哭得這樣傷心,也就不忍心逼問,態(tài)度了柔和了下來。 沈棲認定了這事是姜敏所為,如今才知道自己當日就因為沒關(guān)門就急忙行事反倒留下了今日的大禍端,把自己逼上了騎虎難下的地步。 沈棲愁了兩日,神情更加憔悴,在沈府這也不再是什么秘密。沈老太君摟著沈棲一口一個心肝寶兒的喊著,心疼得也跟著落了幾滴淚,話里話外直指什么都可以依著她。 可裴棠又不喜歡她,怎么辦才好? ☆、第35章 搶親 這事又被耽擱了五六日,崔氏心疼女兒得厲害,再見不得沈棲這樣日漸消瘦下去,打聽清楚了裴棠的為人秉性就打算替她定下這樁親事??稍傧脒^去問沈棲的看法,沈棲已經(jīng)將自己反鎖在房中,誰也不見了。 沈棲只覺得自己處事婆婆mama,既拿不起,又放不下,裴棠就是那根不偏不倚正扎在她心尖頭的刺。何況,那個問題沒聽到答案,她也不甘心。然而,等再出門的時候,沈棲就不比往常那樣招搖了,只叫人備了一頂青衣小轎,面上也遮了一塊白紗,羞于見人的模樣。 轎子停在白文里胡同的一處一進小院門口,裴棠應(yīng)當還在翰林院,沈棲也不出轎就坐在里頭等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貼身伺候的丫鬟終于在外頭低聲提醒:“小姐,他來了……”只是這話的語調(diào)似乎說得意猶未盡。 沈棲從里頭將簾子掀開一半,看見非但是裴棠回來了,身邊還跟了個姜敏。她眉頭緊擰著,有種悶悶的喘不過起來的感覺,就透過一條窄窄的縫看著兩人由遠及近。 轎子旁的丫鬟還以為沈棲沒反應(yīng),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句:“小姐,這要怎么辦?” 怎么辦?沈棲現(xiàn)在哪里知道應(yīng)當怎么辦,想想真覺得自己有病,那人不理她她還巴巴的跟過來找她。而他身邊根本不缺鶯鶯燕燕,似乎也從來沒有想起過自己。 沈棲又氣又惱,下意識的抬手用指腹輕輕按壓著自己的薄唇,要是沒讓姜敏看到那事就好了,眼下自己也不會這樣沒底氣了。 “走!快走!快走!”沈棲皺著眉頭催促,恨不得自己長了腳從這地方立即逃離。 可偏偏姜敏眼尖,早看出了這頂轎子上掛著的是沈府的牌子,攔在轎子前笑嘻嘻的說道:“這是怎么回事,堂堂沈家的大小姐怎么屈尊降貴的出現(xiàn)在這了?” 沈棲等了會見她還僵持著,也被惹怒了起來,她以往和姜敏和井水不犯河水,從來不在一處玩,可這時候……顯而易見她是在故意挑事。沈棲將簾子大大方方的掀了開來,用眼尾掃了掃姜敏,“你如今不也是在這?” 姜敏眼中露出鄙薄之意,“那日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沈棲,我勸你要是不想讓大家都知道這事,往后還是收斂著些?!?/br> 沈棲被這話一堵,往裴棠那望了一眼,帶了幾分憂怨。她想來被人追捧,頭一次追人卻是這樣被人奚落的下場,難免覺得委屈難堪。再看裴棠,面上清冷,好像這樁事從頭至尾都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一樣。哼!要真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又是怎么將這樁事去跟姜敏說的!沈棲越想心里頭越是憤憤,擱在雙腿上的手緊緊握著拳頭,似乎在克制著最后一分理智。 她受了氣,當時也沒吱聲默默任由姜敏發(fā)泄,可回去頭一樁就去跟崔氏哭訴去了。崔氏視她是心頭rou,前幾日早就軟了心腸,更何況家里頭老祖宗那也早已經(jīng)亮明了意思,她又怎么會不同意。當即拿帕子抹了抹沈棲臉上的眼淚,“傻棲棲,這事包在娘身上。他那身家背景娘也早給你打聽清楚了,你嫁過去又有家里幫襯著,過得必然順心?!?/br> 沈棲求了崔氏她和裴棠的事,其實這樁事沈府里已經(jīng)給出了意思,就等她點頭了。為了這個么嫡女,就算是姜閣老看中的孫女婿,沈府也只能厚著臉出去搶了。 再后來,沈家權(quán)勢的傾壓下,這二人的親事定下來的極快??山w老不肯答應(yīng),一封奏折直接告到了皇上那。自此非但是京都,整個天下人人都知道,姜、沈兩家為了今科的探花郎撕破了臉,鬧僵了開來。 爭來爭去最后還是只能讓裴棠自己來決斷,看裴棠到底是愿意當沈家的成龍快婿,還是愿意當姜家的騏驥才郎。 沈棲也沒想到這事會鬧上金殿,正當她憂心不已的時候,她大哥過來一口篤定的說裴棠必然選的是她。沒想到到最后,裴棠果然是選了她。 那一刻,沈棲的心又酸又脹,多時的愿望竟然成了真,整個人都好像墜入了云端,身體也軟綿綿的起來了。 可沈棲始終有些介懷,有一回兩人行過*,她趴在裴棠的身上,嬌軟的問道:“你上金殿的時候怎么沒選她?” 裴棠半瞇著眼將睡未睡,“她?……姜敏?” “嗯嗯嗯!”沈棲分明此時緊張得要命,可又裝出不在意的模樣,手指在裴棠*的胸膛上打著圈,好似百無聊賴的輕松。 “提她做什么?”裴棠興趣缺缺的喃喃一問。 沈棲每回都旁敲側(cè)擊的問,可都被他不冷不淡的糊弄了過去,回頭再一想,發(fā)現(xiàn)從他那竟是什么都沒問出來。這次她是卯足了勁,等行房后再問,就不信他還能這么精明?!耙矝]什么,就是好奇那日金殿上的事,隨口問問?!?/br> 裴棠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似乎早就領(lǐng)悟到了她話中的深意,“有什么好問的,不是結(jié)局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 沈棲不依不饒,撒著嬌道:“你以前不是老愛跟她走一塊的嘛,怎么就沒選她?” “你一定要知道?”裴棠挑著眉問。 沈棲神情堅定的點頭。 裴棠沉吟了片刻,摟著沈棲腰肢手輕輕往她的臀部托了托,饒有性致,“那先再來一回。” “……”沈棲嘴角微微下垂,心里頭嘀咕這事有這么好嘛!這么個大夏天,又膩又熱!可是再想想,裴大爺一言九鼎,這會她也只好舍身“陪”大爺了。 再一番*過后,沈棲累得腰酸背疼,咬得下唇都有些紅腫,可仍不忘眼巴巴的追問:“到底是什么原因?” 裴棠無奈她還能這樣清醒,“就是你那大哥來找我,說我要是辜負了他妹子就只能……” 臨到這時候還要賣一個大關(guān)子,沈棲伸手捶打裴棠的胸口,嬌橫的開口:“快說快說!” 裴棠低低一笑,聲音溫醇,他抓住了沈棲的手側(cè)臉笑著道:“你大哥說,我要是不選你,就讓我做太監(jiān)……” 這話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在沈棲心底留下了陰影,她努力睜大眼分辨他說這話時的神色,隱隱覺得他這半笑下透出冰冷,沈棲心中驀然發(fā)涼,他同自己并非情愿,不過是被情勢所迫而已。自此之后對待裴棠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處處低斂著想要討他的歡喜。 …… 沈棲從那夢中醒來,一摸臉上,才發(fā)覺一片溫涼。 奉燈守在一旁干著急,見她醒過來帶著哭腔道,“姑娘剛才是怎么了,魘得這樣厲害,怎么喊都喊不醒?!?/br> 沈棲面無表情的仰面躺在床上,目光發(fā)直的盯著帳頂,幽幽的想著她真是做了個夢,如今才算是真正醒了。等再回憶夢里頭的自己,可笑得讓人發(fā)恨。 “姑娘……”奉燈瞧她先是哭,再是苦笑,越發(fā)擔心起。 沈棲是病了一場徹底想通了,也釋然了。她看向奉燈,虛弱著開口:“我的官籍文書呢?” 奉燈一聽就知道不得了了,變了臉色焦急著回問:“姑娘怎么忽然提起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