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有鳳來儀(嬌花別哭)、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無法隱瞞、兩攻相遇誰胖誰受、隔壁那個壞獵戶、媳婦是個小啞巴、心機灰姑娘
有官籍文書才能穿州過府,沈棲早打聽清楚了這事,趁現(xiàn)在正好能光明正大的問這東西的下落。 奉燈搖頭,并沒見過沈棲的官籍文書,想了想大有可能在大夫人手里,“姑娘這是要走?” ☆、第36章 私造官籍 沈棲的確是打定了主意要走,她既然要走,只怕不能避開奉燈的眼,正思量著該如何跟她開口。奉燈卻已經(jīng)在那勸了起來,“姑娘實在不該這時候再跟少爺賭氣的,這要是一走了之,大夫人那邊也不好交代?!?/br> 沈棲看她這會倒是腦子清楚得很,居然還能搬出沈氏來,可沈氏嚇唬不到自己。沈棲不會稀罕那三少奶奶的名號,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軟肋能叫沈氏拿捏?!敖淮课乙亲吡?,該去交代的人自然不是我?!?/br> 奉燈張了張嘴,見她神色堅決勸不回頭,心中慌了神,已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沈棲不耐煩見到她這樣,以前她也沒這么愛哭的,怎么現(xiàn)在卻好像是水捏的人一樣了?“哭什么,我也是隨口一說,大夫人不同意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更何況,如今官籍文書還不在我身上。” “……”奉燈呆呆的遲疑了片刻,到底沒敢真全信了沈棲的話。這位沈姑娘巧舌如簧,之前在相國寺自己就被她好一陣忽悠,不然哪里會昏了頭認同她跳那舞。一想到那,又心悸下。事情雖然沒被鬧開,奉燈也算是暫且逃過了一劫,可往后的會不會再有人來追究她,誰又說得準呢。 沈棲接連在床上躺了幾日,渾身虛弱無力,剛才一番試探知道是指望不上奉燈了,只好再想旁的辦法去弄文書。想來想去,想到了當日在外認識的女牙儈珍嫂。沈棲要出府,奉燈就一定會知道。沈棲也不隱瞞,直截了當?shù)拿髡f了要去找當日跟她一塊認識的牙儈。 奉燈沒多想,以為她還要找那人變賣首飾換錢,原本還想要勸說兩句,可話到嘴邊上又囫圇吞了回去,怕多說了惹這位還在病中沈姑娘再不痛快。 兩人從正門大大方方出去,門房的仆役正從停靠著的幾輛馬車上不斷卸著箱子包袱。 沈棲病了幾日,也不知道這鎮(zhèn)國公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新鮮事,轉(zhuǎn)頭問向奉燈,“又有人來小住了?” 奉燈卻是知情的,輕輕拉了下沈棲的袖子,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哪里是旁的什么人,還是薛老夫人和薛姑娘。原本已經(jīng)搬出去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又回來了?!?/br> “哦……”沈棲倒真是不知道原來薛年玉在這幾日中已經(jīng)離開鎮(zhèn)國公府了,然而……這薛家一老一少兩個像賴定了裴家的架勢,怕是不肯輕易走的。沈棲是見識過這兩人的險惡,只想著等她辦妥了官籍拿著文書任憑是去哪里,總要遠離著她們。所以,沈棲現(xiàn)在也不會去花閑工夫去理會。 那珍嫂果真是如她自己所說的一般,沈棲同奉燈兩人只在隨意樓附盡稍稍打聽了一下,就立即找到了她。 珍嫂一見到沈棲二人便十分殷勤,又主動提及了那日的事情,她就靠著這份行當糊口,自然有一番過目不忘的好記性,主動提及當初的事也不過是要拉攏關(guān)系罷了。好在珍嫂進退有度,并未過分殷勤下去,問了沈棲過來要辦什么事情。沈棲表面上直說還是和從前一樣,可在奉燈不經(jīng)意的時候已經(jīng)往珍嫂手中遞了過一張紙條,里頭才真正寫著緣故。 珍嫂心中有數(shù),帶著她二人前往的時候只字不提紙條內(nèi)容,只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等到了地方又將奉燈攔在了門口,“這位姑娘在門口等一等,我?guī)蚬媚锶トゾ统鰜??!?/br> 奉燈原本不肯,緊咬著嘴唇幽怨的望向沈棲,可沈棲哪里能這時候被她跟進去,軟硬兼施叫她留在了外頭。等進去了才長舒了一口氣,對著珍嫂致謝道:“我一個人哪能找到做這東西的人,多謝珍嫂?!?/br> 珍嫂含笑搖了搖頭,“但凡有人來找我,我總要想法設(shè)法去辦成,只是這人也不一定在,若是碰巧不在,倒是讓姑娘白跑了一趟?!?/br> 沈棲知道私造官籍是違法的,一不留神就是被投入大牢判刑,能找到一個做這樣買賣的人已經(jīng)大不容易,就算是多跑兩趟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這是一座一進的小院子,院子中合住著不少人,見有生人來也都不好奇,各自忙自己事。 珍嫂在前面引路,頻頻側(cè)過身來對著沈棲低語幾句,“前頭那間就是了。”說著自己去叩響了房門,房門是掩著并沒有合實,被她這樣一碰就晃晃悠悠自己往里面開了下來。珍嫂往里頭一探,回過身道:“巧了,今個人正在呢,沈姑娘隨我進來?!?/br> 那屋子并不明亮,只在一塊絳紫色紗簾的后頭開了一扇窗,沈棲逆光看過去,果然能看見一個垂首端坐在案前的人影。珍嫂先表明了來意,“葛叔,有位姑娘想請幫忙造一造‘走紙’?!?/br> “走紙”?沈棲當即反應了過來,這是官籍的暗話。 絳紫紗簾后頭的人并沒有開口,甚至沈棲看見他連頭都懶得抬起,只是用手指輕輕擊打了兩下桌面。珍嫂隨即明白意思,將沈棲帶著坐到了紗簾跟前的一張椅子上,“沈姑娘,我這就把你生辰籍貫給葛叔了?!闭渖┺k事條理分明,頗有章程,這話既是最后提醒沈棲,東西要遞出去不可反悔了。要說這造官籍的人犯法,可拿著假官籍的人一樣犯法,若是抓起來,同樣是投入大牢的罪行,買賣皆有風險。珍嫂見她一個年歲輕輕的小姑娘,自然多提醒了兩句。 沈棲神色堅決的點頭,看著珍嫂將東西遞入了紗帳后頭,那人接過之后竟若有所思一般的抬起頭飛快看了她一眼。沈棲心中一詫,隱約覺得這后頭之人是認得自己的。既是起了疑,不由隔著紗簾細細去打量那人的身形。逆光看過去,只能看見那人的一個囫圇剪影,更別提想要看清楚容貌眉目了。 然而……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松香味。 氣味并不濃,可沈棲對各種味道尤其敏感,心思幾轉(zhuǎn)已經(jīng)猜到簾子后頭是誰了。她讓珍嫂先退讓出去,慢悠悠的站起了身,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絳紫紗簾的跟前。沈棲是居高而下,雖然仍然隔了一層紗,可她貼著近,早已經(jīng)將這人的面貌看了四五分。 而簾子后頭的那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經(jīng)被人看穿,反而一派坦然,身子稍稍往圈椅的靠背傾靠著,顯得閑適從容。 “宋煥章,是你——”沈棲晏晏一笑,似乎也有兩分意外竟然在這地方還能碰到他。可再一想,這人替她捉筆,還寫那什么艷情傳奇話本,能到這邊造官籍似乎……也不是很叫人意外的事。 簾帳里頭的宋煥章并未吱聲,只是目光沉然的望著沈棲,隔了許久之后才低聲道:“你要離開裴府?” 這時候又有什么是需要隱瞞的,沈棲大大方方的承認,豪氣的說道:“你只管造好東西,銀子不會少。” 宋煥章卻反而將手中的筆也擱回了筆架上,輕輕嘆了口氣,“你想用假官籍離開只怕不能,鎮(zhèn)國公府大夫人要拿捏的人,怎么可能讓你這么容易被掙脫了?你既來造假官籍,看來真的官籍就應當在她那了。你就沒想過,倘若你直接走了,萬一惹怒了她,隨意打發(fā)個人去官府,你攜假官籍的事就要敗露了?!?/br> 沈棲被這話說得一震,可隔了會就婉轉(zhuǎn)輕笑了開來,眉梢稍稍一挑,有種飛揚的俏麗,“宋煥章,你是當我沈棲傻子,還是當裴國公府的大夫人是傻子。這事鬧僵開來對她又有什么好處,難道還要敗露出……”話到這邊猛然打住了,險些將她這身子是裴三少爺童養(yǎng)媳的身份吐露了出來,“……我到底是她的侄女,就算是拿了假官籍又如何,總不能不顧沈家的面子了。” 宋煥章似笑非笑的盯著沈棲,似乎在嘲笑她此時的愚笨,“你以為,你的這個‘侄女’能有多大的份量?!?/br> 沈棲越聽越覺得他說的這話古怪,似乎是……意有所指? 宋煥章指尖一下緊一下的敲打在桌面,時間漫無聲息的流淌。 “你查我?”沈棲擰著眉頭又驚又愕,目光變換不定的盯著他。再回想之前他特意設(shè)計來問自己那什么龍骨廟的事,再到現(xiàn)在居然調(diào)查自己,難道是因為…… 難道是因為……他跟自己一樣?一樣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而是離魂來的?其中關(guān)鍵就是那個龍骨廟? 沈棲驚疑的打量起面前的年輕人,未及弱冠,眉眼深邃,分明看著俊逸毓秀,可在書院里頭這人卻低調(diào)得幾乎無形。 “你難道也……” 宋煥章沉吟了片刻才鄭重點了下頭,還將要說著什么,卻看見沈棲震驚之后露出興奮之色。 沈棲一心要避開裴棠才想著離開鎮(zhèn)國公府,可現(xiàn)在卻好像是豁然在她頭頂投下了一束光亮,生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澳阌修k法回去?跟龍骨廟有關(guān)?” ☆、第37章 籌錢 沈棲自從知道裴棠也離魂過來后,就心心念念著想要跟他一塊法子回原先的世界,可偏那人好像十分享受這地方,沒有半點要回去的意。如今眼前竟還有旁的離魂過來的人,她如何能不激動。早將隔在中間擋著兩人的紗簾掀了開來,雙手撐在桌案上,探身往前,目光灼灼的盯著宋煥章,殷切的期盼著他開口。 宋煥章抬起眼眸,目光往上從沈棲脖頸游弋而過,不經(jīng)意掃見她領(lǐng)口微張,露出零星半抹的白皙肌膚,透著淡淡的幽香。他心思稍稍一邪,平靜的心海仿佛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濺起小小波瀾,不過轉(zhuǎn)瞬即逝。靜默了片刻轉(zhuǎn)而問道:“你怎么認出我來的?” 這也勉強算是沈棲的一個長處,她向來有這個本事能記住每個人的味道。就好比宋煥章,沈棲頭一次在書院中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有股松香味。當時她也并未在意,書院的學生就算是沾染了這味道的墨汁也不稀奇,可直至沈棲懷疑他就是淮生的時候,她才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處想了。平常市面上買到的松香墨并不會有這樣重的味道,只可能是時常出入印刷書局沾染上的。 沈棲將這緣故說了出來,宋煥章似信非信的抬起袖子聞了一下,眉頭略微皺了一下。沈棲自得,“還說你不是淮生,這憑著你這身上的氣味仔細追查下去肯定能查出線索來?!?/br> 宋煥章不愿在這上頭跟她糾纏爭辯,薄唇輕輕抿著岔開了話題,“自然要回去的,可卻不是現(xiàn)在。” 沈棲一聽這話,神情立即就凄婉了下來,咬了咬唇脫口追問:“為什么?” “為什么……”宋煥章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嘆了出來,聲音低斂著道:“沒有為什么?!彼е郏抗庵比徊恢M的望著眼前的少女,“我們來這里難道也有‘為什么’嗎?” 末了一句話,將沈棲噎得說不出話來,她睜圓了眼氣憤的盯著宋煥章,平復了半晌才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仿佛才被人給予了希望提上了云端,還未來得及消化就又被踢入了深淵。沈棲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偏偏在這宋煥章的臉上尋不見半點戲謔玩味的意思。 “……現(xiàn)在,的確回不去?!彼螣ㄕ掠滞铝艘痪?。 沈棲心急如焚,也大約摸透了他話中的深意,頓了頓才略微拔高了聲音驕橫道:“到底有沒有法子的回去!” “有!”宋煥章這個字說得爽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沈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這時候還有什么事能比回到原先的世界更緊要,她小心翼翼的傾聽著從宋煥章口中出來的每一個字,唯恐少聽了半個會有什么疏漏。 “要很大一筆銀子?!彼螣ㄕ旅婺科届o的說道。 真是連遭重擊,沈棲現(xiàn)在身上統(tǒng)共也就幾十兩散碎銀子,再要多她也拿不出來,不知道宋煥章口中的這個“很大一筆”銀子究竟是多少。沈棲斟酌了許久,才神情艱難的朝他開口發(fā)問,“怎么……怎么回去還要花銀子才行的嗎?”可按照她如今的這個情況來看,一輩都不能回去了。 宋煥章見到她眉頭輕輕擰著,已經(jīng)透出了兩分哀色,頗叫人可憐,他輕咳了一聲才道:“關(guān)健的確是在龍骨廟,到底是怎么個緣故造成的現(xiàn)在還不知道,需要銀子也都用在這上頭?!?/br> 沈棲這也就明白為何宋煥章這樣著急著掙錢了,掙扎了片刻神色懨懨說道:“就算是我如今在鎮(zhèn)國公府里頭也沒法子弄到銀子……”離魂來這后沈棲的日子過得磕磕巴巴,說起這銀子的事,忍不住長吁短嘆,再一想回去原來的世界需要一大筆錢,反而連著嘆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宋煥章低下頭去整理之前接的幾個生意,他在這邊遇見沈棲是意外,可接的活不能落下,恍似無人一般的做起了自己的事。 沈棲被冷落了一陣,自己也捋順了,一抬頭看見宋煥章倒是從容閑適不見耽誤事,立即擋住了他即將要下筆的地方。 …… “南北文會就要開始,依照同文書院的慣例,在每個單項中獲勝的都會有一筆可觀的銀子獎勵下來?!苯┏制?,宋煥章將這事吐露給你沈棲。他手中提著的那只筆沾飽了墨汁,懸了半晌終于從上頭掉下了一大顆墨珠,正好落在沈棲的掌心。 沈棲也不氣惱,仿佛正沉浸在那話中,在估算到底是可分可行,最終卻搖了搖頭,“不成,我哪里有把握能在這上頭取勝?!?/br> 宋煥章神色淡定,反問道:“怎么不能,中秋詩賽你不就得了宮中賜下的桂枝。” 這話偏巧不巧戳到了沈棲的隱痛,詩是那日情急之下剽竊裴棠的,如今自己和他已經(jīng)徹底撕破了臉,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哪里還能偷他的詩句來用。沈棲離魂前在詩書上實在懶散,如今腦子里記得的幾首都是裴棠的。那時候她滿腦子都是裴棠,就叫人四處收羅了他的詩來讀,久而久之就成了揮之不去的記憶?!安怀?!我寫不出來!” 宋煥章見她此時情緒不穩(wěn),像是在隱忍克制著什么,再要多在這事上周旋片刻只怕真會惹她氣急而怒。“詩你不用愁,只要你肯出面……” 言下之意是只要沈棲在人前做個幌子,其余的事情一律不用自己cao心,沈棲狐疑不決的望著他,將心中猜疑都倒了出來:“那你自己為何不……?” 宋煥章慢無聲息的笑了一笑,“我這離魂來占的身子也未見得有多好,形勢逼人?!?/br> 沈棲體會出他這話的深意,頓時有種同道中人應當惺惺相惜的感覺。再一想,原來是裴棠如今階層跟他們不一樣了,難怪怎么都團結(jié)不了。而宋煥章的那個逼人的“形勢”只怕也就是宋景元了。 沈棲在國公府也有種四面楚歌的意味,并不想出風頭,怕南北文會的獎金是燙手的。她并未當即拍板定下來,只說還要回去考慮。 沈棲回去躺在床上一想,才覺得這事還有些玄乎,她之前被巨大的驚喜所包裹著,也沒仔細去考慮宋煥章說的是不是真話,萬一……要是誆騙她的呢? 開口就提錢的事,總叫人覺得不穩(wěn)妥。 沈棲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第二日打算找奉燈再出去一趟。奉燈當即垮了臉,心中嘀咕,不是昨個才出去了一回,怎么今個又要出去了。她昨日在院外的巷子中等著沈棲,整個人都在提心吊膽,就怕沈棲一氣之下跑了?!肮媚镞€在病里頭,這一總出去怕是不好?!?/br> 沈棲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似懂非懂,“怎么不好?” 奉燈斟酌著要說,那邊裴嬈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見到沈棲還是余氣未消,輕輕的哼了一聲,撇著嘴道:“娘讓我來找你一塊去朝霞寺燒香。” “燒香……?”沈棲一怔。 裴嬈本就不情愿跑這一趟,都是被沈氏逼著過來的。沈氏看這兩個好似久不一道走動,被外人問起來實在說不下去,就不輕不重的問了裴嬈兩句,讓裴嬈來喊沈棲隨她們一塊燒香去。 不見那邊回應去還是不去,裴嬈就嬌哼了一聲,“你這么不愛出門,上輩子肯定是乞丐!” “……”沈棲瞠目結(jié)舌,心中默默然辯了一句你上輩子才是乞丐?!罢l說我不去的!”她立即起身收拾了跟裴嬈過去沈氏那邊。一路上裴嬈半個字都不跟沈棲說,恨不得小跑著和她遠開距離。 到了沈氏那,裴嬈膩到她身邊,苦著臉抱怨起來,“娘,我過去的時候她還沒醒呢,叫我好一陣等,有她這磨蹭的功夫,干嘛不把薛jiejie也一道帶上?” 沈氏臉色稍稍寒了下來,透出幾分告誡意味瞪著裴嬈。 裴嬈心頭一虛,努了努嘴,雖然有些不甘,可到底不敢爭辯。 沈氏只覺得自己真是將裴嬈寵得腦子都沒有了,如今薛家那兩個打的什么心思府里上上下下還有誰是不清楚。可自己這女兒卻好像是迷了心竅一個勁的要往那個薛年玉的身邊靠。非但是跟她形影不離,還總拉著薛年玉到大房來。沈氏真想知道薛年玉到底給裴嬈灌了什么*湯!再看坐在一旁的沈棲,沈氏覺得相較薛年玉,沈棲才好拿捏。轉(zhuǎn)念又想到接回府的那個頗有能耐,這才短短多少功夫,京城里就都知道這位裴三公子了。 沈氏慪了氣,揉著發(fā)疼的胸口想起自己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這流落在鄉(xiāng)野的裴棠資質(zhì)平庸,不然她多的是辦法讓他回不來??稍趺催@一回來,整個人都好像變化了一樣。沈氏起先不過是想裝裝大度,可沒想到接了這么個麻煩回來。裴棠如今越發(fā)的厲害本事,她就越要籠絡住沈棲。 ☆、第38章 上香 沈氏轉(zhuǎn)過頭看向沈棲,伸出手叫她到自己跟前坐著,而后又皺著眉一臉的愁容,“但凡這家中還有些順心的事,我都不會日日頭疼成這樣?!边@話中大有旁的意味在里頭,略微停頓了片刻又接著道:“過段日子倒不如尋個借口去娘家府上住上兩日?!?/br> 裴嬈一見沈氏抓著沈棲的手在叨叨這些,心中頭就更加像是被火油燎燒了一樣,恨不能親手上去砍掉沈棲的那只爪子。她是真的被薛年玉荼毒了,后頭又被沈棲奪桂枝的事一氣,心里頭越發(fā)不肯待見她。幾番相處下來,裴嬈又覺得沈棲這人慣是會在人前裝腔作勢,哄得自己娘也對她偏心了。心里頭不服氣,更加鼓著腮幫子起來。 沈氏磚頭瞧見她這般幽怨模樣,真是又好笑又可氣,心中對裴嬈的那一點不爭氣也終于消停了,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呀,往后可得好好收收性子了,眼瞧著不過了兩年就該配人了,再這樣下去只怕要吃虧?!?/br> 裴嬈沒將這些話聽進去,只知道沈氏是不再惱她了,隨即換上了笑顏,歡歡喜喜的粘了上前。 沈棲心下嘆了口氣,這母女二人一處更方便講些體己話,何必拉著自己在這參合。裴嬈膩在沈氏懷里頭,還朝著沈棲揚了揚下巴示威,好似在炫耀。 裴嬈不由暗道這裴家的五小姐可真是頭腦“單純”,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人,再怎么她也不該認為沈氏真的會偏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