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有鳳來儀(嬌花別哭)、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biāo)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無法隱瞞、兩攻相遇誰胖誰受、隔壁那個壞獵戶、媳婦是個小啞巴、心機(jī)灰姑娘
這回沈棲也聽了出來,是安綏。 安綏和裴姍兩人在外頭。 沈棲詫異,“怎么外頭還有人守著嗎?” 裴井蘭點(diǎn)了頭,也不去細(xì)說,只道:“這幾日你先安心養(yǎng)著,旁也不用管?!弊詮娜肓诉@宅子沈棲接二連三的出事,就是她也不放心其余人了?!斑^不多久怕是沈氏要回來了……” 忽然起了火差點(diǎn)燒死人,又是潑了火油這樣決絕的手段,多少有些亂了人心。這跟二夫人楚氏雖然沒多大的利害關(guān)系,可卻成了沈氏回府的舢板。原本將近年關(guān),沈家又來了人,沈氏回府根本就已經(jīng)是早晚的事了。 沈棲對這個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又留心去聽了聽外頭的動靜。 ☆、114.第 114 章 裴井蘭見她委實有些心不在焉,心思略微一動,“怎么了?” 沈棲欲言又止,轉(zhuǎn)了視線看向身前這人。裴井蘭雖說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可對她再是坦然真誠不過……想了想,她既然有這個懷疑,便也跟她說了起來。“二姐幾年沒見過這個安綏郡主了?” 裴井蘭倒是被她給問住了,凝眸思的索了一陣道:“算起來……總也有九、十年的功夫了?!碑?dāng)時的廣陵王還在京都,她記得那時候是兩府同在帽子巷,往來走動也勤快??芍髲V陵王合家去了番地,安綏也跟著一道去了就再沒見過。 時隔多年沒相見,就算是性子轉(zhuǎn)變同孩童時候不相同了,也是可能的。裴井蘭聽沈棲這樣問就有幾分懷疑,不覺也將聲音壓低了兩分,“你的意思……” 沈棲現(xiàn)在也只是心中一個懷疑,沒有證據(jù),可當(dāng)著裴井蘭的面總也是婉轉(zhuǎn)的提了一下,“出了兩回事,安綏郡主卻好像都能避開一樣。” 裴井蘭被這樣一點(diǎn),著實一愣,沉著眉眼像是順著沈棲所說的話思索了片刻,“前兒……是她主動提了要在那陪老祖宗的。”若要不是沈棲不提,她也并不覺得可疑,然再細(xì)想想,可不就是古怪。 沈棲心想與其這樣想不如將外頭兩人請進(jìn)來,裴井蘭也正想瞧瞧這安綏郡主是不是真有古怪,也同意了這遭。然而外頭護(hù)衛(wèi)攔著人,偏偏她卻能出入如常,叫人瞧見了總歸不舒坦。裴井蘭對著沈棲指了指屏風(fēng),起身往里頭走了進(jìn)去。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沈棲招了奉燈出去接人。不出片刻,安綏和裴姍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來。裴姍之前在外頭被攔著,心里頭一股子怒氣正沒處發(fā)泄。她當(dāng)著沈棲的面也真不好翻臉,只能聲音幽幽的說道:“棲表姐……你總算是平安無事的醒了?!?/br> 沈棲假意要虛弱的撐起身,一臉的茫然,“我才醒就聽見外頭有你們的聲音,幸虧是奉燈出去瞧了瞧,不然還真當(dāng)是自己聽岔了?!?/br> “哎……你別動,身子虛就多躺著養(yǎng)養(yǎng),咱們都是不跟旁的那些人,隨意些吧。”安綏郡主攔住了沈棲要坐正身子的動作,面上又帶了一分歉然的的問,“之前想著快些瞧瞧你有沒有好些,真沒到擾了你休息?!?/br> 裴姍?quán)僦?,悻悻然道:“要不是門口有人攔著,也不會吵著?!边@一開了口,就更加覺得氣憤難當(dāng)?!霸趺茨隳情T口守著連我和郡主jiejie都不肯放進(jìn)來的?” 這話中明顯帶了兩分怨懟,安綏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過去對著裴姍看了一眼,像是在向她示意再提這事情。等轉(zhuǎn)過頭,又對著沈棲道:“出了這樣的事,可見府里肯定有人心思不正,謹(jǐn)慎些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沈棲抬著眼,再開口,聲音都透著虛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著了道了。平日府里的人待我都極和氣的,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要這樣害我?!?/br> 裴姍想起那夜里頭的火也打了個冷顫,方才的不滿瞬間消了下去,看著床上躺著的那人也不覺軟了口氣,“那人也太歹毒了,我聽母親說,棲表姐這院子里頭的人都被喂了藥,要不是外頭瞧見,火往大了燒可不是要將整個院子都燒干凈?” “針對我也就算了,沒的連累這么多人?!鄙驐€是那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樣,忽而又看向了一旁的安綏,“還好你不在,要不然牽連到你可怎么好?!?/br> 安綏神情沒有半點(diǎn)變動,只是略帶了幾分惋惜懊惱,“要是我那晚也叫你一道去老夫人那就好了。” 裴姍這段日子一直在爭做自己祖母跟前的第一紅人,猛不丁聽說安綏在老夫人那過夜,有些意外之余又有些吃味,想她一個親孫女都還沒說陪老夫人過夜呢。原本裴姍還在京中的大宅子中以裴嫵為榜樣在苦讀,要不是楚氏指了條明路,她小小年紀(jì)腦子也轉(zhuǎn)不過彎來。這真討了老夫人的喜歡,才其中的好處。她之前雖說也是鎮(zhèn)國公府的小姐,可卻真是最末的那個。二房本身不如大房不說,她更是個庶出,腦子也笨,處處都比不上嫡姐謝嫵,除了性格活潑些只怕更要被人瞧不見。雖然擔(dān)著小姐的名頭,可實際還不上裴嬈屋中大丫鬟的用度。這幾日裴姍去哄著老夫人了,老夫人也漸漸記起了還有她這么一個孫女,楚氏覺得她有本事近來也優(yōu)待了許多,而底下婆子又各個都是會看眼色的,一時間她也總算感受到了高門貴女的待遇。 所以,安綏出了這樣一出,裴嬈總有些覺得危機(jī),“安綏jiejie怎么過去陪祖母過夜了?”這話說得也有深意,祖母是她的祖母,怎么她一個無端端的陪著過夜過了?裴嬈記得之前楚氏曾經(jīng)說過讓她要好好跟沈棲結(jié)交,而那安綏一個堂堂郡主一個人從西北偏僻地跑了過來,楚氏也隱約透露過是廣陵王不得圣人看重,身份地位早不比當(dāng)初了。這才一念,當(dāng)下就已經(jīng)決定要為著沈棲好好問一問這事,也當(dāng)是自己出口氣。 安綏被裴姍這樣一問,也不是聽不出這里頭的意思,面上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平和著回道:“我去陪老夫人難道還要問過七小姐不成?” 裴嬈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過了一陣氣鼓鼓的反駁:“安綏jiejie在咱們府中來去自如,自然不用問這些,可前夜里棲表姐的院子里頭就一人躲過了,所以才多問了兩句。”這是裴嬈一怒之下的氣話,真論起來并不合適。 而安綏臉上也顯然現(xiàn)出了幾分慍怒,斜視著裴嬈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氣氛有些僵持不下,沈棲到底是主人家,她雖也想著靜觀下去,可總也得圓和一下場面。“方才還說都是一塊的姐妹呢,怎么……” “沈棲,你別攙和進(jìn)來。”誰料安綏并不接受,轉(zhuǎn)而目光凌凌的望著裴姍,只好像受了誣陷,自己也非得要趁機(jī)一洗青白一樣。 ☆、115.第 115 章 沈棲順勢閉了嘴,抿了抿唇又朝著裴姍看了過去,眼神之中透了無奈和為難。而裴姍卻是對她報以輕松一笑,轉(zhuǎn)過頭直直不諱的盯著安綏郡主?!鞍步梛iejie,我也只是奇怪問了一聲,何至于要這樣生氣?難道還不能叫人提了?” 安綏面上更是多了兩分氣惱,“裴姍,你別含沙射影,我?guī)讜r會害沈棲?何況我又為何要害沈棲?” 裴姍被安綏忽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一張臉也是漲得通紅。她年紀(jì)到底小,又頭一回跟比自己身份高的人起爭執(zhí),哪有不慌張??删尤灰呀?jīng)起了頭,現(xiàn)在跟安綏服軟只怕也沒什么用處,倒不如死死的站在沈棲這邊,就算后頭被人追究也好有個擋箭牌?!拔抑皇呛闷鎲枂枺蓮臎]說過安綏jiejie要害棲表姐的?!?/br> 安綏看著裴姍軟硬不吃,反而像是一味的在針對自己,她緊蹙了眉頭,已然覺得自己對著此人無話可說?!吧驐?,我絕沒有要害你的念頭?!闭f了這話安綏自己也覺得并無叫人可信的理由,她張了張口有些猶豫要不要說這里頭的緣故。裴姍這會又是緊咬不放,她也怕真被人當(dāng)成是放火的兇手?!笆恰俏夷侨战拥搅宋夷稿膩硇?,說不日就要上京。我想趁著母妃來之前自己先去經(jīng)京中舊宅收拾了好等母妃來,這才想著去老夫人面前多陪陪的。怎么會知道偏巧就有了那事?” 竟是這樣的原因,沈棲原想著這大可能是安綏去同老夫人說她的事。怎么……廣陵王妃也要上京了? 安綏看著沈棲的神情中透了幾分懊悔,“阿棲,你信我——我真不知道那晚上會走水。“她伸出手覆蓋沈棲的手背上,唯恐這番話不叫人相信一樣。 沈棲只能噙著虛弱的微笑點(diǎn)頭,應(yīng)和了一句:“我相信你的。” 而裴姍卻還有些不樂意,心中想著她這分明一心是為了沈棲著想的,怎么這會她二人卻好好的,自己卻像是那個挑撥離間的?接下去坐著裴姍也一直沒說話,只等過了會安綏郡主告辭了,她才過去沈棲床榻前坐著,半嬌半惱的說道:“棲表姐真的信安綏郡主那話?” 沈棲略露訝然,“……” 裴姍絞著帕子,臉上微微皺著眉,“棲表姐也太信人了,叫我看這里頭可古怪得很。上一回有人闖進(jìn)jiejie的房間,等外頭婆子都聽見響動了,她還沒醒。哪有巧合的事一而再的?” 沈棲欲言又止,眉宇之間隱約還帶著懷疑,低聲道:“不能吧?” “這有什么不能的?”裴姍正了正臉色,一副為沈棲擔(dān)憂的模樣。前陣子她已經(jīng)和沈棲不知不覺中疏遠(yuǎn)了不少,裴嬈焉能不知,可楚氏前兒又叮囑過她千萬要和沈棲處好。裴嬈正愁沒法子,眼下卻正巧出了這事,她必要讓沈棲知道自己是一心向著她的?!皸斫阆胂耄粋€廣陵王郡主,好好的呆在西北番地怎么一個人來了京都?”不等沈棲說話,她又急吼吼的繼續(xù)往下說道:“我好像聽說……安綏郡主是想嫁在京中。她平日在府中也不就只跟三哥走得近?” 沈棲聽后也不動聲色,可這心中卻是暗道這裴姍的厲害,竟從前也沒發(fā)現(xiàn)她是個這樣能說會道的。這安綏郡主上京的理由,沈棲也聽裴井蘭提過一句,這時倒也沒隱瞞自己早已知道,“想那西北再好也不如京中富庶,安綏郡主自小長在京中,恐怕心中也是想要回來的。” 裴姍面上不悅的皺了皺眉,憑她廢了這么多口舌好說歹說,怎么就沈棲就轉(zhuǎn)過腦子來,也不知道是真的蠢笨還是故意裝的了。裴姍見說服不了她只能想著回去請示楚氏,可嘴上頭仍然忍不住對沈棲真摯說道:“棲表姐,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擔(dān)心,咱們家里頭年年都要來些親眷,可我最喜歡的還是你。你快些好吧,我還惦記著你從前跟我說的那些精魅鬼怪的故事呢。”末了話音一轉(zhuǎn),又眨了眨眼待了幾分俏皮的說道:“要說,我當(dāng)然也是指望著棲表姐能常住咱們府上的,終于安綏郡主……我看三哥平日也不怎么搭理她的?!?/br> 沈棲:“……”為了掩飾臉上的神情裝著咳嗽了兩聲,她倒不是為了裴姍的話害羞,而是實在尷尬,不止如何應(yīng)答才好。等這裴姍出去了一陣,沈棲仍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裴井蘭從屏風(fēng)后頭出來,目光朝著出屋的方向多看了幾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瞧出來了嗎?” 這話問得毫無征兆,沈棲愣了兩下也沒理清楚她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這七妹看來是要被二夫人教壞了。”裴井蘭一般搖著頭一邊喃喃這話,片刻功夫之后將自己的目光也收了起來,轉(zhuǎn)身到沈棲跟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手下意識的護(hù)著腹部?!吧弦换匾娝€不是這么個說話明明暗暗的人。二夫人教自己女兒肯花心思,可這裴姍卻越發(fā)看著邪氣了,做派也全不似個世家小姐,反而……”像是楚氏手底下辦差事的。然而后頭這半句話,裴井蘭只是擱在了心中,她再怎么惋惜,這條路得她的這個庶妹也似乎走的十分開心。 沈棲剛才就覺得裴姍說話古怪別扭,一句話雖然明著是一層意思,可在仔細(xì)一想又覺得這背后又有一層意思。所以,裴嬈剛才面上雖義憤填膺的被自己查問嫌疑,可到底沈棲也不敢真一五一十的應(yīng)她的話。“她這話里話外,好像……” 要說沈棲方才是當(dāng)局者,未必能不迷,可站在屏風(fēng)后頭的裴井蘭卻是個看得再清楚不過的旁觀者了。她所想也跟沈棲撞到了一處,凌聊了凌語氣道:“二夫人那怕是已經(jīng)對你和阿棠所有懷疑了,方才裴姍的話就是有意無意的在你的面前提阿棠。如今萬幸的是孫家已經(jīng)離開,就算是楚氏再有什么懷疑那邊總算是不能再入手了?!?/br> 沈棲點(diǎn)了下頭,稍稍安心。 然而裴井蘭卻想起之前走火,裴棠不顧一切沖入火場救人的事已在府中傳開了,最遲開了年,這兩人的親事就該落實了??赊D(zhuǎn)念,又想到拖這么長時間怕是不妥,不如等沈氏這次回來就過去老夫人那提才好。既然楚氏那有懷疑了,那沈氏恐怕也巴不得早一步了結(jié)了這事情才是。 “安綏……我方才一直在屏風(fēng)后頭,倒沒瞧出她神情有什么異樣的。”裴井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猶疑,她雖然看得清清楚楚,可沈棲的提的那事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過了一陣,裴井蘭才沉聲道:“這事阿棠在查,真要是……也沒人會包庇去的。” 這邊說著話,外頭有小丫鬟挑著氈簾通稟,“沈姑娘,沈家四爺來了?!?/br> 這沈家四爺所指的就是沈棲現(xiàn)在掛名的舅舅,大夫人沈氏的胞弟。雖然是嫡親叔侄,可到底還是男女有別,沈簡只站在外頭屋子問了幾句,他南北行商,手里頭不乏珍稀藥材,取了不少流水似的往沈棲這邊送。原先跟著沈棲的這些丫鬟婆子都以為沈姑娘日子過得磕磕巴巴,家里頭也未必會好到哪去。可這沈簡的藥材成箱成箱子的往沈棲這送,叫好事的婆子們眼睛都看直了。 沈簡外頭站了片刻就離開了,其間裴井蘭一直沒說話,又過了會,她身子也有些倦了這才站起身回去。 裴井蘭來時身邊只跟了一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如枝,她也信任這個跟自己一道長大的丫鬟。所以,回去路上碰見沈簡在那候著她只是詫了片刻就立即叫如枝去旁邊把風(fēng)。 沈簡原本就生得毓秀文弱,這會面上忽然閃過一絲黯然,繼而眉頭輕輕的皺著,苦笑著道:“二小姐這樣謹(jǐn)慎。” “府里頭人多眼雜,小心是應(yīng)當(dāng)?shù)??!迸峋m絲毫不被她的這話給震動,從口中逸出的聲音也再清冷不過。 沈簡目光復(fù)雜,欲言又止的看著裴井蘭,慢慢的竟連自己的臉色都變得痛苦掙扎了起來,“我以為……你一直過得很好。” 裴井蘭沒說話,可眼神中驀然射出了戒備的光來,銳利如刀,叫人不能輕易靠近。她兩道英氣的秀眉頭微微擰著,里頭好像藏了許多不可明言的防備。“誠如外頭所傳的那樣……可,我過得好不好,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陣子太多的人對她報以同情可憐的神情,殊不知到了這時候,這些對自己毫無用處。相反的,她是看開了、解了心結(jié),再不會像之前那樣整日都過得不快活了。 “沈公子若是特意過來說寬慰話的,那大可不必了,井蘭如今過得……甚好?!?/br> ☆、116.第 116 章 屋中藥味嗆人,沈棲待人走后就忙不迭的讓奉燈開窗子換氣。奉燈也不敢全開了,只稍稍留了些縫隙。沈棲看見她這樣小心翼翼,忍著心煩抱怨:“我又不是真得了什么病,睡了這兩日也早緩過來了?!闭f著作勢要起身,奉燈連忙撲了過來,哽聲道:“姑娘你還沒養(yǎng)好呢,怎么好下地?” 那架勢,分明早得了什么人吩咐定要守著自己一樣,沈棲眉眼一轉(zhuǎn),低聲問:“怎么我能不能下地還要跟人請示過不成?” 奉燈愕然,又緊著搖頭,“沒、沒有的事,姑娘怎么會這么想……” 沈棲抬了抬下巴示意著門外,“那些守著的人也是裴棠吩咐的?” “……回姑娘,是三少爺吩咐下去,也是怕……您被人擾了?!狈顭艋仄鹪拋砜目陌桶?,唯恐惹了自家主子不高興。 而沈棲卻只是點(diǎn)了下頭,意外的沉默了。 一時氣氛冷清下來,奉燈默默退下,才剛走到門口,就有碰見了裴棠,叫他眼下的烏青嚇了一大跳,“三少爺怎么……這樣憔悴?” 裴棠沒應(yīng)這話,目光一掃轉(zhuǎn)而問道:“怎么窗子都開了?” 奉燈為難,朝著屋子里頭看了一眼,這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 裴棠點(diǎn)了下頭,叫她退下,自己則往屋子里頭去了。 沈棲呆著無聊,就掏了淮生之前風(fēng)靡大江南北的書出來看,才掀了幾頁就瞧見裴棠站在床前不遠(yuǎn)的地方,目光好似正在打探她手中的書?!翱瓤取彼辶饲迳ぷ?,悄悄將書面給折了起來,岔了話題問:“你怎么來了?” 裴棠也不去她跟前坐,好像是特意留了一段距離,“剛處置完事,就過來看看你?!?/br> 沈棲透過裴井蘭和奉燈也約莫知道了他正在查縱火那事,再正眼一看,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你怎么……”裴棠愛惜儀容,何曾這樣憔悴潦倒模樣過。 “沒事?!迸崽纳陨灶D了一下,到最后還是想要沈棲安心,“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你往后可安心?!?/br> 他既然主動提了起來,沈棲不能不問仔細(xì)了,其實到了此時,她心里頭還是對安綏郡主有所懷疑。可裴棠說了這話,也就證明了他抓了的兇手并不是安綏。 “還記上一回我提過的柳棕嗎?”裴棠心里頭對這人痛恨至極,就單單是提及都緊擰起了眉頭。倘若上一回薛吏那事時自己就抓住了他,也就不會再出現(xiàn)后頭的諸多事情。 沈棲點(diǎn)了兩下頭,她自然是記得此人,不自覺的沉了臉凝眸道:“他一而再,再而三,難道就是為了白蘅替她報復(fù)我離魂前一世的事?” 裴棠默然。 沈棲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她是想不明白他對白蘅到底是何種感情,才會驅(qū)使著他不肯放過自己??缮驐灿X得自己無辜至極,她看上裴棠的時候并不知白蘅的存在,待到成親之后她知道了,也立即寫了和離書和裴棠分開了,自那之后就是男婚女配各不相干。沈棲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何柳棕緊咬著自己不放,按道理不該裴棠這個情敵才是他的眼中釘rou中刺? 沈棲百思不得其解,轉(zhuǎn)過眼看了對面坐著的那人。 裴棠帶了些許倦容,正拿著兩指在捏著眉心。自從沈棲前夜那事后,他一直未合上眼,等去過羈押柳棕的地方后又忍不住來看看沈棲。他一抬頭,瞧見沈棲正盯著自己,下一瞬也仿佛才回神。她忙不迭的用話來掩飾:“憑他一人怎么在宅子中來去自如?!?/br> 沈棲知道上一回出了薛吏那事后,老夫人也震怒得很,督著二夫人楚氏趕緊查了一遍下人,各處門房、出入地方都加緊了整治。先前還好說是柳棕因著嫣姬的緣故方便行事,可這一回呢?分明人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長時間,怎么就能再次作案,而且還能布置得這樣周全。 裴棠噤言,過了許久才沉吟著開口:“你有懷疑的人?” 沈棲倏然一笑,她自認(rèn)不是個細(xì)致的人,可現(xiàn)在既然自己都所有懷疑了,不可能裴棠沒有半點(diǎn)察覺。沈棲就這么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似乎再靜待他道明一切。 裴棠只好道:“確有一人可疑,不過……暫且還沒找到證據(jù)。”他的手在茶盞上輕輕摩挲,眼眸內(nèi)神色翻涌。雖然對這人還無證據(jù),既然已經(jīng)有了戒備之心,就不會聽之任之。如今沈棲已經(jīng)搬離了原先的院子,自己也加派了人手看護(hù)四周,確保那人離開之前不會再有什么。裴棠兀自在那想得有些出神,眉眼修長 ,渾身上下散著一股略清冷的氣質(zhì)。 兩人靜默了不知多久,沈棲神情微微一晃——好似很久,都沒有過這樣靜靜對坐的時光了。 xxx 再說那裴姍在沈棲這毫無進(jìn)展,就只好往楚氏那邊討教。 楚氏前兩日還忙的不可開交,可這一場大火反而是將她的熱情也全然燒熄了。她也不是傻子,眼瞧著沈氏不日就要回來,更沒必要還前后忙活到頭來一場空。不過礙著老夫人的面,楚氏總歸還是要照看些,只是凡事不親自一一過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