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我呸!有你這樣詛咒的么?若是要單身一輩子,我還不如早些死于非命呢?!笔鴷r風當即就不滿的朝高郁鳶瞪了過去。 高郁鳶卻很是不厚道的笑道:“你前幾世不都這么過來的么?又不是第一次打一輩子的光棍,激動什么?!?/br> 唐四十七卻是樂呵呵的笑道:“既然老束不會死,那我和他同守一城吧?!币幻婢o拽著束時風的肩膀:“時風啊,你可不要拒絕,你看我一個妖界的公子都屈尊降貴來為你們?nèi)私缱龇瞰I了,你若是拒絕的話,就實在不道義了?!?/br> “少拿大道來壓身,只是你我一城,剩下的兩城誰來守?”他說著,朝北辰無憂二人看去,“這冰雪城,無論如何也要留一人吧?!?/br> 唐四十七看了看他們四人,似乎還真不夠,守城不過是解一時之憂,解開冰雪城之謎才能一勞永逸,所以想了想,“那你我各自一城,剩下的一城他們夫妻自由分配?!?/br> “你去吧,我留在冰雪城。”北辰無憂先開口道,雖說四城有被屠殺的可能,可是留在冰雪城卻是更加危險。 “不,我留下?!备哂豇S方才在心中推算了一下,自己近期不會有血光之災,所以堅持在冰雪城。 北辰無憂見她如此堅定,也不在拒絕,這是叮囑了一聲,當即就收拾東西,分道揚鑣。 按照城志之中所記載,這屠殺也就發(fā)生這幾個月之中,高郁鳶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到底的是哪天,但卻希望越晚越好,最好在她查清楚冰雪城的秘密。 北辰無憂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冰雪城就下起了大雪,高郁鳶半夜被一陣涼風吹醒,卻見自己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被打開了。她一陣心驚,連忙披了衣衫起身,透著外面的銀白月色,與屋中的冰雕家具一襯,亮堂堂的根本就不必點燈火。 可高郁鳶卻什么都沒看到,但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房間里忽然平時涼了許多。她連忙將窗戶關(guān)上,將火爐移到了床邊,卻再也說不著了,一直快到天亮,她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辰時二刻了。朵雅已經(jīng)來了,早準備好了熱水以及熱飯菜,見她醒來不禁擔心道:“不如我晚上還是留在這里吧,今兒早上來,發(fā)現(xiàn)夫人連窗戶都沒關(guān)?!?/br> 高郁鳶聽到她的話,手中的動作不由得一頓,回想起昨晚自己明明已經(jīng)關(guān)了窗戶的,而去銷子也已經(jīng)插上了,怎么可能被打開? 她心里忽然有種發(fā)毛的感覺,在再洗的想昨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是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此刻頓覺得毛骨悚然! 可若真是鬼的話,她怎能看不見?這時間還沒有她看不到的鬼怪呢!越想越是覺得匪夷所思,當即就應下了朵雅的話:“也好,你同我在一起,也好有個伴兒。只是你弟弟那邊誰照顧著?” “夫人不必擔心,他雖然不能行走,但是卻也能自理,我只需給他準備好吃食就好?!闭f起弟弟的時候,朵雅滿臉的高興,言語間對高郁鳶也是充滿了感激。自從弟弟受傷之后,姐弟倆就沒了生活來源,本來還怕熬不過今年,沒想到卻遇到了高郁鳶,她不止是雇傭了自己,還給了自己不少草藥給弟弟治傷病,又讓自己時常往家里帶吃食。 朵雅忍不住想,若是夫人能一直留在冰雪城該多好。 吃飯的時候,高郁鳶不經(jīng)意的提起雪女廟,不過口氣中滿身好奇。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朵雅見她這般好奇,自己又受過她的恩惠,卻是沒有什么可以回報的,所以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知道一些有關(guān)雪女廟的事情,只是夫人莫要當真?!?/br> 原來朵雅弟弟從前打獵,便在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冰溝,地勢遮風擋雪,所以便在哪里鑿出了一處洞xue,以防大雪封山之時,能在那里落腳。后來發(fā)現(xiàn)洞xue后面的冰墻里封著一尊雕像,雖然雕像已經(jīng)殘敗無比,但朵雅的弟弟每次進山都虔誠的在雕像面前拜訪好貢品。 朵雅去過一次,見過那尊雕像,透著厚厚的冰層,隱約可以看出是個女子。她覺得也像極了神靈,所以也跟著拜。 后來直到去年朵雅弟弟受傷,她在夢中夢到一個極美的女子,她自稱為雪女,住在山上的雪女廟中,每日接受朵雅弟弟的供奉,所以特意來給朵雅報信。 朵雅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是夢,但也不敢大意,當即就找了幾位長輩一起進山,果然發(fā)現(xiàn)弟弟受了傷,只是腿傷得厲害,又在冰雪中凍了那么久,已經(jīng)不可能在站起來了。 但即便如此,朵雅姐弟也十分感謝雪女,哪怕后來她弟弟不能進山了,她每隔一段時間也要進山里祭拜。 可是當她將夢境里的事情同別人提起之時,誰都不信。不信也罷了,卻還不準朵雅在提及此事,以免讓狐仙不高興。 至此之后,朵雅就很少提及,直至那日見到了高郁鳶,忍不住說出了口。 她說完見高郁鳶半響不說話,以為她同別人一樣也不相信自己,心里不禁是有些失望,一面喃喃道:“其實你們不信也正常,畢竟那是夢里的事情。” 卻沒想到高郁鳶認真道:“我信?!?/br> 朵雅不禁有些意外,但眼中透露出來更多的是歡喜,“夫人真的信我?” “嗯,而且我想進山看一看,倘若真的如此靈驗,我想求雪女保佑這冰雪城四方百姓安居樂業(yè),永無戰(zhàn)亂?!备哂豇S說這話之時,心里是有些擔心的,若是讓朵雅覺得自己圖謀不軌,不愿意帶自己去,那只怕就功虧一簣了。 朵雅果然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此事我想回家同弟弟商量一回,還請夫人不要責怪?!?/br> 有商量的余地便好,高郁鳶連連點頭:“沒事,此處是你弟弟發(fā)現(xiàn)的,應當征求他的意見。” 當日朵雅便回家同弟弟商量,他弟弟果然擔心高郁鳶圖謀不軌,不過隨即又想,她一個女人家似乎又做不了什么,因此便答應了。 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高郁鳶準備第二日一早就啟程,當夜朵雅也就回家準備。 然半夜之時,高郁鳶又被一陣寒涼的冷意凍醒,這一次醒過來,果然見窗戶是打開著的,心里‘咯噔’的一下,竟然有些感覺不妙。連忙起身將窗戶關(guān)上,為了以防萬一,往窗戶上又貼了一張黃符。 只是關(guān)了窗,卻發(fā)現(xiàn)屋中似乎比外面更冷了。便是這樣抱著火盆子坐到了天亮,便開門出去,又在門上貼了一張黃符。 朵雅來時,見她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不禁有些意外,又見她一身裙裝,不禁有些擔心道:“夫人,您這樣子真的能上山么?”且不說她這一身不方便,就算是換了短衣只怕她這身體也吃不消。 “沒事,實在走不動,咱們就半道下山也是一樣的,就當出來玩一回?!彼χ徽f,一臉不以為然,似乎沒有昨日那么想去看雪女的雕像了。 不過如此反而讓朵雅松了一口氣,想著她這身體,只怕一進山里就會喊著回來的,倒是自己多擔憂了。 然朵雅明顯是想多了。自打一大早進到山里,高郁鳶就猶如行于平底,而這個時候朵雅也才發(fā)現(xiàn),高郁鳶穿的也不多,外面不過就披了一件氅子而已。若她是本地人,到不足為奇,但她是京城來的貴夫人啊。 朵雅不由得擔心起來,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樣??墒鞘碌饺缃?,又答應了高郁鳶,總不能此刻反悔,只得應著頭皮將她引到了那出山間洞xue。 “就是這里了,我陪夫人進去吧?!弊叩奖鶟局校溲胖噶酥盖懊嬉惶庪[秘的洞口。 高郁鳶頷首,隨著朵雅的步伐向前走去。 這是一片冰川世界,洞xue并不深,處處一片晶瑩靚麗,在這一處不算大的洞xue之中,除了簡易的鍋碗之外,便只有冰床上的一塊獸皮。這時只見朵雅指了指最里處:“就在這里?!比欢溲诺穆曇舨怕洌腕@叫起來:“怎么不見了?雪女不見了!” 高郁鳶走過去一看,但見那里不過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冰墻罷了,里面什么都沒有。 朵雅卻是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又是心驚又是害怕道:“雪女娘娘莫怪,信女只是想帶夫人來見您一面,并無他意?!彼f著,一面又著急的朝高郁鳶解釋:“夫人,我真的沒有騙您,雪女的雕像之前就一直在里面?!?/br> 可是這話說出來,朵雅自己都不信,好好的雕像怎么就不見了,難不成還會自己走么?而且這冰墻根本沒有鑿過的痕跡。一時間擔心害怕,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高郁鳶倒是沒有懷疑她,反而是對這雪女越來越感興趣了,當即將地上的她拉起來:“罷了,我沒有不信你,也許是雪女不愿意見我,自己走了?!?/br> 話雖如此,可朵雅還是心驚膽戰(zhàn)的,一面擔心高郁鳶不在信任自己,若是失去這份活兒,她和弟弟吃什么?一面又擔心會不會是雪女娘娘真的動怒了,所以自己走了? 一路下山她都憂心忡忡的,直至回了城,才發(fā)現(xiàn)城里不對勁。 “怎么這樣冷?”本來已經(jīng)習慣了冰雪城寒冷的朵雅都抱著胳膊打起了擺子,街上更是行人稀少,大家也都一副心驚膽戰(zhàn)的模樣,似乎是害怕自己得罪了狐仙,所以這冰雪城才如此寒冷。 高郁鳶下意識的拉了拉自己的氅子,的確是覺得涼颼颼的??戳艘谎蹜n心忡忡的朵雅:“你先回家去看你弟弟,若是沒事你晚上在來?!?/br> 得了她的話,朵雅總算放心了,心中也很是感激高郁鳶選擇信了自己,但依舊很是愧疚,“那夫人小心,我一會兒就過來?!?/br> 高郁鳶應了聲,朝驛站走去,卻發(fā)現(xiàn)驛站似乎又比外面冷,這里本來就沒什么人,如今溫度如此寒冽,更無一人。 諾達的一個驛站此刻就猶如一座死城一般,四處透著冰冷,高郁鳶心里總覺得怪怪的,一路疾步上樓,卻見自己貼在房間門口的黃符竟然已經(jīng)撕裂開了。 她所貼的那個角度絕非風能吹到,不可能真快就裂開,除非……這個想法在她心中一想起,立刻就一把撕下黃符,幾戶是一瞬間,籠罩在驛站的冷意頓時匆忙散去。高郁鳶進到屋中,見窗戶上的黃符也是快撕裂了,可見她的屋子里昨晚果真是有東西。 而今日去沒見到雪女的雕像,難道會是雪女?高郁鳶覺得極其有可能,只是可惜現(xiàn)在又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所以她細思之下,又折身往山里去。 她到山里之時,已經(jīng)快到子時了,直接進入洞xue中,拿著火把就往今日朵雅跪拜地方望去,但見那冰層之中,果然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如此,高郁鳶就越加可以肯定,夜晚跑到自己房間里去的,就是雪女。只是她意欲所為?還有這四周城池的屠殺,與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出來!”高郁鳶當即祭出了黃符,準備為冰墻上定去。 只是沒想到在這冰川之中,就是雪女的王國,高郁鳶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影往里面進去,越來越淡,然后看不見。 高郁鳶頓時一臉愁眉不展,這四處都是冰山,誰知道她藏到了哪里去?只是既然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就應當趁熱打鐵,當下越身飛往冰山上方,站到了最高處,往身下的冰山打下一個結(jié)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結(jié)印起了作用,高郁鳶覺得腳下的冰山震動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一個極快且又僵硬的影子從自己腳下的這座冰山中極速的鉆入另外一座冰山。 這一眼望去,除了大雪覆蓋的老林之外,便都是一片片的冰川,她總不能在沒座冰山上都打個結(jié)印吧?那樣遲早耗盡心神。 北夷營帳之中,原本正在打坐休息的白發(fā)男子忽然睜開眼,一雙充滿嫵媚的眸子里滿身驚恐與驚喜。 他立刻起身,伸手一招將七弦琴背上,只覺得白影一閃,瞬間便不見了身影。 此刻他正奔在冰川雪原,剛才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雪女的氣息。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感覺到,所以不假思索就往冰雪城的方向飛過來。 幾乎是精確的找到了這片冰山,夜色之中,卻見那山川上的確站著一個絕魅的紫衣女子,但那卻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一來,高郁鳶就發(fā)現(xiàn)了那股強大的力量,當即站著山頂,不敢任意妄為。所謂敵不動,我也不動。以防圍為攻! “她在哪里?”沒想到那男子流星一般落在了她的面前,就直接開口逼問。 高郁鳶這才看清楚他的模樣,長得極美的男子,哪怕此刻他冷著臉,可給人的感覺也是一臉的媚態(tài)。雪白的銀發(fā)之中,一雙白色的狐貍耳朵尤其明顯,再看他身上背著的七弦琴,高郁鳶不由得有些吃驚道:“青丘狐不歸?”這真人可比唐四十七描述的要媚人多了。 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人叫自己這個名字了,狐不歸都快忘記了,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明明是凡人的女子,竟然能喚出自己當年的名字,一時間有些疑惑:“你究竟是何人?”但對于這樣一介弱小的凡人,根本不值得他防備。 “我明顯是人,你看不出來么?”高郁鳶瞪了他一眼,隨即縱身往下墜去。 她忽如其來的反應讓狐不歸有些吃驚,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不是個普通的凡人。凡人能這樣不要命的朝下墜去么? 高郁鳶一路在前面跑,狐不歸一路在后面追,直至到了那洞xue之前,高郁鳶才止住了腳步,喘著氣問道:“你是不是來找人的?” 雪女跟狐不歸之間,莫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果然,在她問完了這話之后,狐不歸就眼中就露出了驚訝:“你知道她在哪里?” “之前一直在這里?!备哂豇S指了指洞xue,一面準備伺機逃跑。 狐不歸哪里能這樣放過她,當即七弦琴懸空浮在身前,一陣低沉音起,高郁鳶便覺得頭昏腦脹,然后開始神志不清。 狐不歸輕輕將琴弦一撫,目光中露出了譏諷之色,“到底是一介凡人?!闭f罷,便沒在管高郁鳶,直接進入了洞xue之中。 一入洞xue之中,狐不歸就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只是好生奇怪,這個地方他千年前也來尋過,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雪女的蹤跡? 而也是這時,躺在外面冰層上的高郁鳶身下,忽然伸出一只滿身瘡痍的手,將她往下面一拉,整個人就墜入了冰山之中,猶如被冰凍在了冰中的雕像一般,然后被前面那尊雕像拉著疾馳在冰山之中,一直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才停留下來。 待狐不歸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不對勁,追出來之時,高郁鳶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腳下的冰山隨著他的怒意而碎裂開,大塊大塊冰落下來,砸得整片山川一陣徹響。 便是此刻遠在冰雪城中到處尋找高郁鳶的朵雅,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而許多居民更是半夜驚醒,舉頭作揖求狐仙大人不要發(fā)怒! 朵雅擔心地朝著震源方向望去,心里頓時害怕起來,那里正是雪女廟的地方,莫不是今日自己果真得罪了雪女?但她此刻更擔心的是高郁鳶,她不見了,會不會是因為冒犯了雪女,所以……她不敢在想下去,也顧不得回家知會弟弟一聲,就往冰山跑去。 ☆、第214章 狐不歸2 這是一片寬廣的冰原上,冰原的盡頭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此刻天已至天明,金色的陽光像是從海中射出一樣,灑滿了整片冰原。 高郁鳶看著陽光之下顯得越發(fā)丑陋不堪的女人,眉頭微微蹙起。此刻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或者確切的說,已經(jīng)算不得人是了,她像是一個經(jīng)久多年的石像,經(jīng)過風吹雨打已經(jīng)剝落了一塊一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你想要我的身體?”她下意識的問,因為雪女三番幾次的想沖入她的神識之中,只是都沒能成功。 面對高郁鳶的質(zhì)問,雪女愣了一下,才有些僵硬的張口問道:“你不是凡人。”她只是覺得這具身體給自己的感覺很是怪異,也許自己可以借用她的身體,逃出著萬年的冷冰禁錮。 “我是不是凡人,你都不要想,你如今這個樣子,我不想傷你?!备哂豇S可以感覺到雪女本身就沒有多大的力量,她的優(yōu)勢只能是在冰川之中穿行罷了。而且看她身上的傷口,分明就是被陰靈所咬?;蛘邠Q句話說,她在以自己的身軀喂養(yǎng)枉死的陰靈。雖然不知她這是何故,但是能坐到這一點,可見她的心并不算壞,所以被她帶到這里之后,高郁鳶一直沒有動手。 聽到高郁鳶的話,她面目瘡痍只能勉強看清楚的五官微微一怔,隨即卻是黯然道:“你也在可憐我?!?/br> 這一點高郁鳶的確沒有否認,她看得見圍在雪女四周的那些陰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片冰川雪原的關(guān)系,那些陰靈一個個都變得呆板木然,只是圍在她的身旁,偶然上前咬一口罷了?!澳闵砬白隽耸裁?,為何甘愿以身喂養(yǎng)這些陰靈?” 她突然問,倒是叫雪女嚇了一跳,“你如何得知,是不是他?”她說到此處,嘎然止住,又喃喃道:“我不能讓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僵硬的雙手下意識的捧著自己臉,急促的東張西望著。似乎身旁那個人就在這四周,正在看著她一樣。 她這忽如其來的緊張,疾步在冰原上來回轉(zhuǎn)了幾圈,還是覺得底下安全,二話不說拽著高郁鳶又往冰中沉下去。 而在她們進入冰中之后,狐不歸的確是尋到了此處,只是等待他的不過是一片寂寥雪原罷了。 他在剛才雪女逗留的地方站了片刻,滿心的不甘不解,仰面朝著那茫茫深海:“你就在這里,為什么要躲著我?為什么?” 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不斷的回蕩在冰原之上,底下冰中的高郁鳶和雪女也聽得清楚。這是這冰中高郁鳶就猶如被禁錮一般,像是一塊琥珀空青一般,根本動不得,便是想眨個眼睛也是費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