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可是,能有什么法子讓雪女恢復(fù)容貌呢? 子時一顆,高郁鳶總算把護(hù)陣布好了,人也累的扶墻而回。一面忍不住感嘆,成親這段日子過得太懶散了,以至于現(xiàn)在布一個陣法就累得要死要活的。 唐四十七則在她身后尾隨,一面絞盡腦汁的想如何幫雪女恢復(fù)容顏。他也是剛才在高郁鳶身后幫忙的時候,才得以從高郁鳶口中知道這斷孽緣。同高郁鳶一樣,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天帝這罪降得太重了,而且他不是愛才如子么?怎么在自己看來,分明是他把狐不歸這個天之驕子毀了才對。 不過這不是妖界之事,當(dāng)事人之一又是九天之主,唐四十七可不敢妄議,只能悄悄的腹誹。 下半夜之時,收到唐四十七消息的束時風(fēng)也來了。至于北辰衷矢跟羽淳櫻,他們乃皇室中人,武功修為又不如束時風(fēng),所以唐四十七沒敢通知他們。 北夷營帳中,早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的狐不歸想起當(dāng)時還的情況,心中盡是憤恨,他竟然被一個凡人所耍,可是他反應(yīng)得太慢,等他回去之時,卻早已經(jīng)沒見了那凡人的蹤影。 不過想要逼出那凡人很簡單,所以他同意了包豹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攻略冰雪城的計劃,一來可以逼出那個凡人,二來他也可以找到她。 北夷主將乃北夷王爺拓跋戈,此刻聽聞狐不歸也同意了,心生大喜:“有了狐仙大人的幫門,定然不費(fèi)一兵一卒就能攻略冰雪城,到時候本王必定會稟明大王,冊封狐仙大人為我北夷國師?!?/br> 只是他的話狐不歸是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應(yīng)也沒有應(yīng)便直接起身問道:“何時啟程?” 拓跋戈也不惱,連連客氣的站起來,“若是大仙準(zhǔn)備好,那便立刻啟程!”他早就巴不得去冰雪城了,聽聞冰雪城中美人無數(shù),自己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呆了這么久,是該找?guī)讉€入眼的美人來暖一暖身子了。 他這點齷蹉的想法在狐不歸眼中看得清清楚楚,不知怎的,他看這個拓跋戈就不在順眼了。他雖然殺人如麻,但卻沒有侮辱過任何一人。 身后的包豹將兩人的臉色都觀得清清楚楚,所以疾步上前,輕輕的推了拓跋戈一眼。他可不像是狐不歸一樣,他是想留在人界的,而且這個拓跋戈夠蠢,自己只要他奉養(yǎng)百年,應(yīng)該能恢復(fù)妖法,到時候在殺回去報仇也是一樣的。若是運(yùn)氣好的話,還能找到當(dāng)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害命的凡人。 唐家的人他不敢動,不過那兩個凡人嘛,只要讓自己找到,定然生扒了他們的皮,放進(jìn)他們的血! 他想到此,一臉毫不掩飾的恨意。遠(yuǎn)在冰雪城中的高郁鳶只覺得背脊骨忽然涼颼颼的,下意識拉緊了氅子,“還沒有無憂的消息么?”她并不擔(dān)心,因為她能感應(yīng)到北辰無憂并沒有什么危險。 只是北夷那邊的人馬上就要攻過來了,多一個人在,冰雪城也就安全幾分。 束時風(fēng)正從唐四十七的口中得知了雪女和狐不歸的故事,素來生在那個八卦之家的他也是尤其熱衷于八卦,少不得把這其中下藥的九天皇子們都吐了一遍,便是煉丹的太上老君也沒逃過,他更是信誓旦旦道:“這一次待我回家,必定把家里的太上老君抬出去砸了,以后再也不敗了?!毕氩坏剿谷皇沁@樣不正經(jīng)的神仙,不煉制仙丹,卻去煉制什么春藥。 倘若太上老君知道有凡人如此看他的話,必定會覺得冤枉,明明是有個神仙有些不舉,求他幫忙煉制的罷了,他也抹不去這份情才點頭答應(yīng)的,時候還將丹爐前前后后的讓徒弟們洗刷了幾遍。 寅時二刻,站在城墻上的高郁鳶便能看到兩里之外的星火了。 “來的真快。”高郁鳶一臉憂心忡忡,以他們的這鐵騎速度,又有冰車,只怕不多時就兵臨城下了。 “實在不行,將雪女強(qiáng)行帶出來,能擋住狐不歸一時算一時?!睂Ψ絹韯輿皼?,束時風(fēng)是擔(dān)心高郁鳶的生死問題,所以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不可?!本退愕搅巳f不得已,高郁鳶也會尊重雪女,她懂得一個女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心愛的男人看到自己最遭殃的時刻。 唐四十七卻是忽然變成本體趴在城墻上,束時風(fēng)見此不由得楞了一下,他是知道唐四十七是個妖,但是沒想過他竟然是一只鴨子,當(dāng)即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指著唐四十七朝高郁鳶看去,“他……” “他一緊張就會變成本體?!备哂豇S也有些哭笑不得,剛才的萬丈氣勢哪里去了?她就知道這唐四十七是靠不住的,一面忍不住嘆氣,一面伸手往唐四十七身上拔去,拔下他一根鴨毛,“趕緊起來,咱們就算打不過,氣勢也不能倒啊,何況你要想想你乃唐家千年不遇的天才,怎么能輕易言敗呢,乖,快起來?!?/br> 唐四十七就是死活都趴在上面,“不起,我這樣不會引人注意,他們只殺人又不殺牲口?!?/br> “可是我會告訴包豹,唐四十七這里?!备哂豇S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接威脅。 唐四十七自打從蛋殼里鉆出來,就沒遇到過什么風(fēng)風(fēng)雨雨,最刺激的事情也莫過于那次跟高郁鳶他們在妖界相似,跟著他們一起逃命的那段日子。 可現(xiàn)在不是妖界,他的很多妖力都受到了禁錮,根本使不出來,如今大軍壓近,還不許他緊張一下么? 束時風(fēng)卻是在一旁扶著城墻笑得直不起腰來,一面笑一手指著唐四十七道:“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只鴨子!”他以為,妖怪應(yīng)該都是高大上的,再不濟(jì)那也是個四條腿的猛獸啊。 唐四十七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當(dāng)即撲騰著翅膀就朝束時風(fēng)撲過去,一遍亂啄一邊氣憤的叫嚷:“你大爺?shù)?,居然看不起鴨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唐家祖先有多厲害,我們唐家在妖界名聲是多么響亮,便是本公子在妖界也是享有名氣,你居然看不起,看我不啄死你!?/br> 高郁鳶有些膛目結(jié)舌的看著這一人一鴨打了起來,更是唉聲嘆氣:“冰雪城不保,怪不得我??!”她已經(jīng)盡量了,只是遇到了豬隊友! 而這時,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覆蓋了過來,原本在地上廝打成一團(tuán)的一鴨一人也爬起身來,那唐四十七又因一緊張,幻化成人形。與衣衫不整一身鴨毛的束時風(fēng)一樣,目光緊張的仰望著上空那個雪發(fā)魅影。 “狐不歸!”束時風(fēng)下意識的叫出聲來,身為凡人,這樣壓了之下,他的確有些堅持不住。 ☆、第215章 狐不歸3 高郁鳶抬眸望去,只是看到那個身影之時,她目光忽然一凝,不過旋即就恢復(fù)過來,只是心中仍舊是一片驚駭。 狐不歸不知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來攻冰雪城,這一次他十指翻飛于琴弦間,沒有一刻是停下的。 這琴聲猶如魔音入耳,讓人看到自己心中最是恐懼的一面,一個個在瞬間便迷失自我,淪陷自己恐怖的記憶中。 有膽小者直接嚇?biāo)?,也不是不可能?/br> 這樣的琴音之下,冰雪城不攻而破。狐不歸懸于城池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城池的百姓,不知怎的,素來冷血的他竟然遲遲沒有彈出最后一個余音。 只要他指尖落下,那么這冰雪城便永不復(fù)存在。而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站在城墻上的那個妖媚的紫色身影,宛若一束紫光佇立于那里,與她四周限于恐怖中的眾人一相比,很是扎眼。 “想不到天下竟然當(dāng)真沒有恐懼之人?!彼行┮馔猓诎牟粷M中收起了琴,飛身而下。卻見這紫衣女子竟是白日里被雪女帶走的那人,他的心一時間便躁動起來,有些控制不住驚喜,“你知道她在哪里?” 高郁鳶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何人,這是雪女終究不愿意出來見他,自己能有什么辦法,不過看他既然收了琴,那可見是有回轉(zhuǎn)余地的,所以不假思索便道:“她便在城中。”目光很是直接的就落在他的琴上,“你的琴音,她似乎也無法抵擋?” 的確,此刻在驛站之中,一直待在高郁鳶房間的雪女此刻已經(jīng)暈死過去,若非是那個白色人影及時趕到,封住了她的無感,只怕最先陷入恐懼飛灰湮滅的便是她。 狐不歸聽到她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不過幾乎沒有什么思索,便立刻將剛才的琴反彈一遍。 這曲調(diào)反彈,所有的人從自己的恐懼中走出來,但卻還在昏迷之中,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 高郁鳶沒有想到他對雪女在乎程度已經(jīng)到此了,心中到底是有些小小的震撼,只是可惜情比金堅又如何,到底是一對永不可能白頭到老的因緣罷了。 那遠(yuǎn)在一里之外的拓跋戈不知道狐不歸反彈曲調(diào)會如何,但是包豹卻是懂的,一時間不禁著急起來,也顧及不了自己現(xiàn)在修為低下,便朝狐不歸質(zhì)問道:“你究竟是何意?” 狐不歸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一雙目光里滿身期待之意,緊緊的盯著高郁鳶身后的城池。 包豹見此心中何等憤怒,只是他動不了狐不歸,因此便將目光移到了高郁鳶的身上。 那是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高郁鳶冷眼望過去,一下便猜中了他的身份,只是有些意外,包豹的修為竟然如今連唐四十七都不如,也難怪會附庸于人。 狐不歸雖然收了手,但是此刻滿城的人都在昏迷之中,那拓跋戈當(dāng)即就下了命令,直接破門進(jìn)城。 高郁鳶瞥了一眼包豹,只要狐不歸不插手,他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至于城下的這些北夷鐵騎,自己雖然不能傷他們,但是陣法應(yīng)該能阻擋一陣。 “兵臨斗者皆列陣在前!起!”隨著她的冷喝聲,指尖翻飛在胸前結(jié)印,與此同時在這冰雪城的四方分別隱約現(xiàn)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神獸的虛影。 身高數(shù)丈的虛影在空中一咆哮,便將那北夷鐵騎嚇得連退數(shù)丈,馬兒更是受了驚嚇,不受控制亂跑亂踢,原本排列整齊的鐵騎大軍瞬間潰散不成軍。 包豹見此心中大急,又見狐不歸依舊犯傻一般盯著城中,卻是遲遲不動手,他喚了兩聲,依舊不見他出手的意思,便顧不得許多,只聽一陣呼嘯,包豹現(xiàn)出本體,一只巨大的黑豹朝著高郁鳶撲過去。 高郁鳶足下移開,只是腳下城墻卻被包豹的利爪一下劈出一個缺口。 包豹依舊緊追著她不放,高郁鳶一面維持陣法,根本騰不出手來攻擊。眼看著城墻被他毀的七七八八,高郁鳶不禁擔(dān)心長久下去,這城墻只怕要化為匪xue了。 然就在此刻,只見城中忽然飛出兩個身影。 原本發(fā)呆的狐不歸見此,忽然朝著人影飛過去,不過卻沒有半點的殺意。 “無憂!”高郁鳶驚呼一聲,身后隨即傳來包豹的慘叫聲,她回過頭,卻見狐不歸正摟著一個嬌美少女,二人兩兩相望,卻是哽咽不語。 那少女,便是恢復(fù)容貌的雪女。只是聽趕過來的北辰無憂疲倦道:“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奔幢闳绱?,也耗費(fèi)了他不少修為。 若是雪女在這期間不能說服狐不歸,只怕到時候自己也不少狐不歸的對手。 高郁鳶緊握著他有些冰涼的手,倒不必在管那被北辰無憂重傷了的包豹,拉著他在一處平臺上落下,方道:“不必?fù)?dān)心,只要撐過了這半個時辰,一切便會歸于平靜?!?/br> 北夷大軍圍攻冰雪城,羽淳櫻他們不可能沒收到消息,這會兒也許正馬不停蹄的趕過來,那會到了,也許正好趕上兩軍對峙。 至于狐不歸…… 這時只聽見北辰無憂應(yīng)道:“我知道?!闭驗橹懒?,所以他才急忙回城。他當(dāng)時還險些葬身于狐不歸的手下,可后來竟然發(fā)現(xiàn)這狐不歸,居然早已經(jīng)通往歸墟國,此刻留在人界的不過是他的意念罷了。 而僅僅只是意念,這一萬年來便屠殺這么多城池。 高郁鳶聽到他的話,頓時擔(dān)憂起來,“你沒有告訴她吧?” 北辰無憂搖著頭:“沒有,只是雪女恢復(fù)容貌,取用的正是她最后的元神,至此一面之后,她便飛灰湮滅?!庇啦怀?。 在冰雪城這樣極寒之地生不如死,還不能同相愛之人見面,只怕雪女早就有求死之心,如今能完美無缺的在見狐不歸一眼,在他的面前煙消云散,對于雪女來說,只怕是最好的歸宿了。 美好的時刻,時間總是過得太別快。不知道兩人究竟是說了什么,但當(dāng)雪女消散在狐不歸懷中的時候,狐不歸并沒有高郁鳶預(yù)想的那樣瘋狂屠城,而是跪倒在地上。 此刻,天空飄滿了六瓣雪花,大朵大朵的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白色的花朵,狐不歸跪倒在地上遲遲不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四十七和束時風(fēng)等人都已經(jīng)醒過來,他才在二人的一片茫然之中朝高郁鳶和北辰無憂走了過來。 出乎于意料,他竟然開口朝二人道謝。 “多謝你們沒有告訴她,我已經(jīng)死了?!毖┡w灰湮滅之前,讓他回青丘,希望他的一切能隨著她的消失而歸于平靜。他答應(yīng)了,而雪女也心無遺憾的走了。 可是,他早在萬年之前就死了,死在了天帝的手上。只是說來誰會相信,高高在上的天帝會親手殺他一個不過修煉兩萬年的狐?所以,他從來沒有對誰說過。青丘的狐族和四海水域的水族,擎天平原的火族一樣,死后不會通往地獄,而是到歸墟國。 歸墟國什么樣的地方?jīng)]有人知道,因為去往之人沒有一個能回來的,所以歸墟的神秘遠(yuǎn)在天神之上。 而狐不歸卻因為這一股執(zhí)念,在人界排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新的他,所以沒有人知道,狐不歸其實已經(jīng)死了。留下來的不過是一股執(zhí)念,而執(zhí)念形成的他,力量也不如當(dāng)時本尊的十分之一。 但是天帝大約不知,所以一直以來都所以他受了重創(chuàng),所以力量大減罷了。 可就是天帝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卻被這兩個凡人發(fā)現(xiàn)了。 “一路保重!”雖然他殺了那么多人,可是此刻他執(zhí)念即將散去,所以高郁鳶心態(tài)也算平穩(wěn),沒有要找他替那些枉死之人復(fù)仇的意思,何況又有雪女奉獻(xiàn)出元神和身軀給那些陰靈吞噬,也算是為他減輕殺孽了。 此刻已經(jīng)慢慢淡了的狐不歸忽然好奇的看著二人,“你們都不是凡人,難道就不好奇你們從前的事情么?”反正他是不會相信,兩個不是凡人的人能在人間恰好結(jié)為夫妻。而且在這兩人的身上,一個是生陽,一個是死陰! 高郁鳶和北辰無憂相視一眼,極其有默契的搖頭:“昨日之事已經(jīng)往事,何必將時間浪費(fèi)在上面,我們等待的是未來?!?/br> 狐不歸聽到這話,想起自己的種種往事前塵,忍不住苦苦一笑?!岸槐V?!”而就在他即將消散之際,也不知為何,忽然道:“小心天帝!” “天帝?”高郁鳶下意識的抬頭朝九天望去,他們跟天帝有什么關(guān)系么?一面有些意外的在狐不歸消失的地方拾起一物,上寫著龍伯二字?!斑@是什么?”高郁鳶有些好奇的將那塊類似于令牌東西給北辰無憂遞過去?!八笥训臇|西?”應(yīng)該是名字。 “這是龍伯國通往令?!北背綗o憂接過去,很是自然的便說出口,不過旋即他自己都有些震驚,想不到真的會有龍伯國的存在。只是此刻沒有時間去細(xì)思研究罷了,高郁鳶陣法已慢慢失效,北夷大軍肯定會立即整頓。 說來也巧,這會兒羽淳櫻和北辰衷矢的大軍也到。 這想來便是如何也逃脫不了的兩國命運(yùn),這場惡戰(zhàn)如何也在所難免。 九天之上,天帝到底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棋差一步,竟然被幾個凡人將自己設(shè)好的這一場戲打亂,提前落幕。 不過狐不歸當(dāng)初受了那么重的傷,竟然還能撐上這一萬年,也是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預(yù)料,也幸好他性格素來孤僻不服軟,沒有再回青丘,不然的話早就恢復(fù)如初了。 ☆、第216章 虞淵之祭1 “過來?!碧斓勰樕蠝仂愕男θ莼謴?fù)如初,他抬起手,寬大的明黃色袖袍外,忽然出現(xiàn)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苗條倩影。 “奴參見天帝!”隨著這一聲細(xì)弱溫柔的聲音,原本已經(jīng)飛灰湮滅的雪女站在了天帝的面前。她的臉上帶著誠惶誠恐的神情,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威嚴(yán)的天帝。 天帝很是滿意看著眼前的小仙娥,一萬年了她還是這副模樣,這跟她那位驍勇善戰(zhàn)的生父可是一點也不相似。果然,到底是出自于凡胎**,縱然是身體中流淌著夸父一族的血脈,那也改變不了她是凡體胎生的結(jié)軟弱結(jié)果。 感受著頭頂上方帶著譏諷的視線,雪女咬了咬牙,壯著膽子問道:“事情已經(jīng)替天帝辦妥,不知天帝答應(yīng)奴的事情可否兌現(xiàn)?” “呵呵!”天帝笑著,面上的神情依舊是和煦的,可是卻給了雪女一種刺骨的冷意,這樣的冷比冰雪城的寒涼還要叫她心驚膽戰(zhàn)。果不其然,只聽天帝冷笑道:“既知己為奴,那么怎敢同朕談起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