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wing”灌溉營養(yǎng)液 1。 “吳芳芳”灌溉營養(yǎng)液 10。 ☆、第86章 月事 倒也沒怎得, 只是好巧不巧碰上了月事。自昨年秋在承乾宮“喜逢”癸水以來, 此番是第二遭, 與初回隔了約莫半個年頭。 納蘭崢前些時日方才自覺慶幸,得虧年紀小,月事尚未規(guī)律, 在軍營里頭也可自在便宜些,省去一樁麻煩。如今想來, 果真不該高興得太早了。 她為此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只嘆世事多巧合, 回回月事竟都要湊在湛明珩跟前。 昨年秋,太醫(yī)署的太醫(yī)便曾囑咐她須悉心調理, 切不可馬虎,否則恐患宮寒之癥。湛明珩亦對她相當著緊,逼迫她喝了好長一陣子的湯藥,將那藥枕一個個地往國公府送,卻是離京后兵荒馬亂, 時常朝不保夕,無可避免地擱淺了此事。眼下瞧她疼得厲害, 真真恨極了自個兒的大意。 納蘭崢入夜后睡得不安穩(wěn),如何個躺法皆覺不得勁,又因手腕的絲線連了隔床的湛明珩,不敢翻來覆去地擾他,便蜷縮成一團默默地熬。 湛明珩卻哪里會不曉得,干脆趁同屋幾人入眠后, 爬去了她的床鋪替她照上回那般揉搓小腹,為此幾乎一夜無眠。以至翌日清早起得晚了,叫吳彪發(fā)現(xiàn)倆人睡在一張床鋪上,復是好一頓天雷滾滾般的驚嘆。 耿丁約莫是因此察覺了納蘭崢的異樣,便尋機偷溜出營,去林中替她采了些有益疏通經(jīng)脈,活絡氣血的藥草來,交給了湛明珩。他謝過后便假稱納蘭崢的舊疾犯了,想法子賄賂了伙房的人,替她熬了湯藥來。 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納蘭崢這頭尚未好利落,上邊便下了令,命全營即日起恢復練兵。翌日天蒙蒙亮,武教頭的鞭子就一鞭鞭打在了營房的木門上,催促新兵們起身。 納蘭崢對此倒是不意外。起頭在江陽軍營得以舒舒服服吃吃睡睡,是因卓乙瑯尚且未挑揀出精兵來,如今既是戲也作了,場子也換了,必不可能再供眾人白吃白喝。況且倘使她未猜錯,卓乙瑯的野心絕不僅僅止于大穆的半壁江山。 他是遲早要打進穆京城去的。 她拖著個堪稱殘破的身子,起來蹲了一早的馬步,只覺腰背皆要散架了,卻不敢因此有絲毫的懈怠。管他們這一片的武教頭十分兇狠,逮著個偷懶的,提鞭就是一頓抽。她挨不挨得住尚且不論,恐怕在那鞭子觸碰到她的皮rou前,湛明珩便會先與武教頭動起粗來。 如今人為刀俎,己為魚rou,她不敢連累他,只日盼夜盼這小日子能快快過去。 如是熬了兩日,倒真依她所愿送走了月事,一下輕便不少。 湛明珩因她此前在承乾宮的那一遭苦難,后特意尋太醫(yī)打聽過此事,故而也并非如起頭那般全然不懂,聽得她說已不礙了,便疑惑問她,何以此番如此快就走干凈了。 納蘭崢前世也有過經(jīng)驗,自然曉得這般不大對勁,怕是身子出了毛病,卻怕他為此冒險請來李槐,是以不敢道出實情,只與他打馬虎眼,說她年紀尚小,還沒個準頭呢。 湛明珩太了解她了,曉得她撒謊是個什么模樣,猶豫兩日才終于下了決心,待黃昏練完了兵,便借由撇開了納蘭崢,私下暗暗向同為女兒身的耿丁詢問了此事。 以他身份,放下身段問這等事,著實叫聞者吃驚。耿丁被他支來河岸已是十分意外,聽罷更覺奇異。只是思及他素日里對納蘭崢的著緊,倒也想通了。 她只比納蘭崢年長一歲,亦尚未出閣,因而起頭不大好意思答他,緩了好一會兒,卻見他神情認真而肅穆,才硬著頭皮道:“我只略懂一些醫(yī)術,因而不敢說得確切,只覺便年紀尚小,照理亦不該如此快……她底子弱,氣血虧,原本也比旁的姑娘難過一些,加之此事頗受心緒打攪,多煩憂則易出岔子。如今教頭看得緊,什么都得訓,便男子也日日叫苦連天,她哪里受得,恐怕是擔心連累了你,故而心內(nèi)煎熬。照她眼下這般情形,下回也不知是否有準數(shù),長此以往很可能誤了大事。但你莫將此事告知與她,免得她愈發(fā)多愁思。” 湛明珩曉得她說的“大事”是什么。納蘭崢如今這情形,若不妥善處置,怕是要誤了來日生育的。他攥了拳,沉默良久后方才松開,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你?!?/br> 耿丁搖搖頭示意不必,想了想再道:“她是個敏銳的,你最好也莫太過擔憂,免得被瞧出異狀。我回頭便將活絡氣血的藥草畫了模樣圖與你,你身手好,偷溜出營比我輕易,可如前次那般熬了湯藥叫她喝。只是藥物終歸為下策,要緊的還是體格。”她說罷頓了頓,“有些話不中聽,但我還是說了。我知你們身份不一般,可偏是嬌養(yǎng)的姑娘才更易出這等岔子,咱們西華的貴家小姐可未有這般的。照我瞧,她如今日日受得cao練未必是壞事,你若過分著緊她,叫她這也不做那也不做的,反倒于她不好?!?/br> 湛明珩聞言稍彎了一下嘴角:“西華的貴家小姐說得不錯?!?/br> 耿丁聽罷也不繞彎了,跟著笑了一下:“殿下謬贊?!闭f完又很快收斂了笑意,“殿下既已查到我的身份,想必也知我是站在哪一邊的人,可否告知于我,王木大哥究竟是誰呢?” …… 湛明珩與耿丁話完了回營房,便見卓木青與吳彪皆跑沒了影,納蘭崢獨自坐在床鋪邊數(shù)銅板,聽聞腳步聲,瞥了他一眼,繼而低頭繼續(xù)數(shù)。 他不明所以地上前去,在她身邊坐了:“你好端端的數(shù)銅板做什么,我是不給你銀錢花了嗎?” 納蘭崢頭也不抬,將十個銅板來來回回地數(shù),不冷不熱地道:“我就是瞧瞧,我數(shù)第幾遍時,你能回來了?!?/br> 湛明珩一愣,隨即懂得了她意所指,道:“那可快別數(shù)了,我都回來了?!闭f罷將那滿是銅臭味的物件都給她撇開了,抓來了她的手握在掌心。 她冷冷看他一眼:“我數(shù)了一百二十七遍了,河岸的風可好吹?” 他偷瞄了一眼四面,確信無人,便摟過了她,笑道:“風里頭沒你,不好吹。我是與耿丁談卓木青的事去的,你莫生氣?!?/br> 納蘭崢這下倒是很快收斂了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這倆人果真是有什么關聯(lián)?” 湛明珩聞言默了一下。 他豈是為哄媳婦出賣兄弟的人?沒錯,他是。 他咳了一聲清清嗓子,一面耳聽八方以確保無人靠近,一面低聲解釋:“耿丁原叫耿昭夜,出身狄王庭世家大族,是耿家第四女,故此番化名為‘丁’。她的父親乃卓木青手底下一員老將,十分忠心,亦極擅行兵打仗。此次一路護送卓木青自王宮逃奔至貴州,半途犧牲了。他因料知這一路兇多吉少,將耿丁一道帶離王城后,將她暫且安頓在了蜀地,并替她捏造了一個假身份。后耿丁輾轉得知父親身死的噩耗,便決意混入軍營,伺機接近卓乙瑯,預備替他報仇?!?/br> 納蘭崢聽罷緩了好一會兒,想了想問:“如此說來,她如今可是知曉了卓木青的身份?” 湛明珩搖搖頭,又點點頭:“她原道卓木青是與她父親一道死了的,此番為報仇孤身而來,倒不曾期望尋見幫手。況且她雖為世家女,后也隨卓木青的隊伍一道逃離王城,卻不過曾與他有過一二回的接觸。此番他容貌大改,她自然再認不得。只是前次在玉仙閣,陳晌川尚未趕至,卓木青便出手替她擋了那姑娘一時半刻,叫她無意瞧見了他小臂的傷疤。那傷疤是逃亡途中新添的,彼時隊伍里頭活人所剩無幾,她被父親叫去替他包扎,故而記得十分清楚。加之她對你我身份亦有懷疑,再聯(lián)想起此前我與卓木青合作一事,便猜得了究竟。” “倒是巧了。只是我有些奇怪,照這說法,卓木青該是見過她的,此番竟也未曾認出人來?” 湛明珩聞言笑了一下:“怕還真是。且不論那木頭此前是否有心仔細瞧過耿丁的臉,她如今也是改易了容貌的,如何能輕易被識破?” 納蘭崢點點頭,方才的醋意已然消散無蹤了,抬起眼來瞧他:“所以耿丁是為確認卓木青的身份,才與你去了河岸邊的?” 他伸手揉揉她的腦袋:“那是自然,否則我還與她談什么風花雪月的不成。只是此事終歸非我可做主,因而我也未與她道明實情,只叫她自個兒去問卓木青了。” 他說罷似又記起方才耿丁所言,神色黯了黯,卻是很快恢復了平靜,低頭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洄洄,再予我些時日,我會盡快帶你回京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回京提上日程了! —————鳴謝以下————— “湘里”灌溉營養(yǎng)液 20。 “吳芳芳”灌溉營養(yǎng)液 10。 ☆、第87章 變天 天日漸漸地長了。斷鳴營里頭添了不少新兵, 數(shù)月后, 已成蜀地人數(shù)最多, 兵種最雜的練兵營。 此地的士兵不須屯田,故而cao練便愈發(fā)嚴苛一些。新兵們起頭不分兵種,幾乎什么都得學上一學。虧得后來熬出了頭, 實在武藝不精的便做了鑄造、運輸、伙夫之類的粗活。納蘭崢的箭術師承湛明珩,自然差不了, 因而與他一道給分去練弓弩。 吳彪這個“神射手”原本也該與兩人一道的,卻不知為何從沒個準頭, 最終一頭霧水地耍大刀去了。 相較穆京,蜀地的夏來得早, 卻反要比北邊稍稍涼爽一些,叫納蘭崢覺得幾分宜人。只是得在這般日頭下邊cao弓射弋,仍舊舒爽不到哪去,故而總盼望黃昏時分練完了兵能去好好沐浴一番。 孟夏尚且算得上自在,入了仲夏, 可謂成日黏黏膩膩。納蘭崢回回忍耐不得,急催湛明珩下河去。湛明珩也樂得高興, 自是但愿長“泡”不復醒。 如是這般捱過了季夏,八月里的一日,湛明珩興沖沖拉納蘭崢去了素日幽會的那池湯泉,到了卻不先沐浴,神神秘秘地揀了一旁的大石坐下,要她猜猜京城里頭出了什么大喜事。 納蘭崢是曉得的, 他數(shù)月來忙于謀劃歸京,斷鳴營里頭及云貴川隴等地籠絡人心的手段自不必說,京城那向的布置也是分毫未曾懈怠。故而盡管天南海北,那處的消息一樣到得了他的耳朵。 她聞言頭一下便說:“莫不是能夠歸京了?”只是語氣卻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湛明珩雖在此前許諾與她,可她也曉得,凡事講求個天時地利人和,歸京尤其急不得。急了便易錯,一步錯則功虧一簣滿盤皆輸。她以為如今尚且缺了時機。 湛明珩被她問得一噎,默了默:“倒不是這一樁?!?/br> 納蘭崢怕自個兒期許太大,叫他心內(nèi)歉疚,主動挽了他的臂彎道:“我不是著急歸京,如今天氣日漸涼爽了,蜀地也挺好的,樂得逍遙自在。” 他也不表露什么,聞言一笑:“你可是怕回京后被關進府里頭,不得日日與我共???” 這下?lián)Q作納蘭崢噎了,剜他一眼,松手離他遠了些,方才那番小鳥依人的作態(tài)立刻沒了影,淡索索道:“沒個正經(jīng)。是有什么喜事了,還不快說?!?/br> 湛明珩低咳兩聲,鄭重道:“是你魏國公府的喜事?!?/br> 她聞言一滯:“莫不是說,我三姐嫁人了?”納蘭涓年已及笄,按說的確該定親了,她與這個jiejie的關系較親近,因此心內(nèi)更是好奇,復又湊了過去,“嫁的哪門哪戶,對方男子可是良婿?” 湛明珩偏頭瞧她:“這我如何知曉,只是身份、相貌、品學皆算不得差,只比我矮了那么一截吧?!闭f罷伸出手指頭比了一下,見她已有催促之意,才不賣了關子,“此人年二十二,姓顧,名池生,表字照庭,任大穆朝戶部侍郎。你以為是否堪為良婿?” 納蘭崢張了小嘴愣住。半晌才回味過來,湛明珩說,顧池生做了她的三姐夫。 湛明珩見狀伸手去捏她的臉蛋,狠狠揉了一把道:“你愣著做什么,難不成是不高興?” 她怎會不高興的,只是心內(nèi)意外,故而一時反應不過來罷了。畢竟她離京前,三姐的親事尚未著落,魏國公府也與公儀府相當疏遠冷淡,如何會與顧池生搭上干系呢。 她想了想道:“顧侍郎年輕有為,品貌俱佳,我自然替三姐高興。只是覺得奇怪,父親與公儀閣老的關系何時這般融洽了……”她說到這里忽然一頓,驚訝道,“莫不是說……!” 湛明珩曉得她猜到了,點點頭道:“不是你父親與公儀閣老關系融洽了,而是顧照庭與他絕了師生情分。” 此事已有相當一段時日,早在他被廢時,朝中便生出了師生二人不和的傳言,只是湛明珩藏了私心,不愿給納蘭崢曉得太多顧池生的事,是以未與她講罷了。 納蘭崢聞言沉默下來。實則她也曉得,顧池生在貴州事發(fā)不久后便坐上了戶部第二把手的位子,怕與湛明珩暗中提拔不無關系。她不能夠肯定,他此舉究竟單單是希望顧池生能夠做個光風霽月的純臣,還是有意籠絡他。 湛明珩見她這般,大約知曉她心內(nèi)疑惑,主動道:“當初提拔顧照庭,非是我料知后事,刻意將他豎作靶子。只因朝中形勢嚴峻,戶部貓膩頻生,而他心向清明,擔得起這個位子。公儀閣老有二心一事,也是我離京后方才確信,否則是否提拔他,恐怕尚存疑慮?!?/br> 他是怕她誤會,覺得他不擇手段利用了顧池生,故而迂回著與她解釋了。納蘭崢自然也是信他的,何況他說得不無道理。忠君與師恩,孰輕孰重難論,湛明珩如何會冒險呢。得虧顧池生后來不曾辜負他的期望,擇忠君而棄師恩,甚至如今娶了三姐,更表明了內(nèi)心立場。 這的確是樁大喜事,不論于魏國公府或于湛明珩。只是納蘭崢卻不免蹙起了眉,問道:“倘使公儀閣老當真做過不利于你的事,來日歸京,你當拿他如何?” 湛明珩不意她不關心顧池生,反提及了公儀歇,答道:“國有國法,非我一人說了算數(shù),現(xiàn)下我手頭也未掌握證據(jù),尚且無法斷言。你關心這個做什么?” 納蘭崢搖搖頭,笑笑道:“沒什么,好奇問問的?!?/br> 湛明珩聞言也未多追究,似是思忖起了別樁事。納蘭崢見他如此,便湊他近一些:“近日可是遇上了什么煩心事?總瞧你苦大仇深的,卓大哥也是?!?/br> 他想了想,伸手攬過她:“是咱們或許快要回京了?!?/br> 她靠著他的肩半抬起頭:“既是得以回京,你怎得不高興?” 湛明珩搖搖頭,示意沒有的事,道:“當然高興?!?/br> …… 未過幾日,納蘭崢便曉得他何以心事重重了。許是雙生子的心思確有微妙相連之處,卓木青直覺有異,及早察知卓乙瑯或有起兵之意。而這看似憑空生出的猜測,卻與湛明珩此前查得的云貴川隴各地兵力調集情形不謀而合。 八月末旬,歷經(jīng)大半載休養(yǎng)生息,卓乙瑯親率三十萬先鋒軍,踏破了大穆的關隘,由湖廣切入,短短數(shù)日,直逼大穆腹地。 九月伊始,先鋒軍刀鋒一側,雷霆般火速北上,整支軍隊持續(xù)縱向深入,直向穆京而去。 九月下旬,包括斷鳴營在內(nèi)的云貴川隴四地新兵作為后續(xù)補給軍隊受命前往支援。 十月中旬,先鋒軍一路告捷,西華的青色戰(zhàn)旗飄揚在了河北省境內(nèi)。至此,穆京可望。 是夜,納蘭崢等人身在河北省境外等候軍令指示。 這一路北上,她漸漸明白了湛明珩此前的深思熟慮從何來。此戰(zhàn)于湖廣至穆京一線的百姓無疑是一場禍患,可于他卻反倒是翻盤一搏的好時機。大穆的江山在湛遠鄴治下愈是分崩離析,來日朝臣便將愈多倒向他這一邊。是以于私,他不該出手阻止此戰(zhàn),甚至當往里頭添柴加薪,可于公于心,他做不到作壁上觀,更無法不擇生冷。 湛遠鄴為奪嫡能夠置百姓于水火,而不至良心不安,他反復思量許久,無論如何效仿不得。反倒冒險傳信回京,將此戰(zhàn)情機要及早知會與衛(wèi)洵,囑托他務必聯(lián)手右軍都督府與中軍都督府做好布防。 右軍都督府原本的下轄地早在此前割地求和后盡歸狄人所有,湛遠鄴有意借此打壓魏國公府,故而索性架空了納蘭遠。卻是湛明珩布置在朝中的暗樁幾番聯(lián)名上書,道右軍都督府不可虛設,否則大穆西境恐遭滅頂之災。湛遠鄴無法,只得從頭劃分五軍都督府下轄的衛(wèi)所。 只是他也使了一招陰的,因知曉中軍都督府左都督謝豈林與魏國公府及昭盛帝關系甚深,便趁機從中分去了他的一部分統(tǒng)兵權,交還與納蘭遠。 如此一來,右軍都督府與中軍都督府這兩塊于他而言暫且無法馴服的地界,勢力總和便無上漲。 可湛遠鄴防備不及的是衛(wèi)洵。他將衛(wèi)洵安插在對京城戍衛(wèi)至關重要的后軍都督府里頭,自以為如此便徹底掌控了京城命脈,卻反倒恰好給了“死而復生”的湛明珩還擊的可能。 卓乙瑯預備攻入京城的前夜,明河在天,星月交輝。 世人皆知的是,大穆的天又要變了。世人不知的是,這一次,誰將浴血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段說明:其實軍營這一塊原本還有東西要寫,講的男女主一步步籠絡人心,立威立信的具體過程,但考慮到本文一開始的定位是談戀愛,以及我這學期臨近畢業(yè),諸如畢業(yè)論文、實習通訊等雜事纏身,最近實在寫不太快,怕在劇情部分耗費太多時間,導致追連載的小天使看得興味索然,而我自己也太費神費腦。所以考慮了兩天,決定調整一下大綱,將這一部分寫略了,然后加重男女主婚后情節(jié)。如果以后有精力,可能會再回頭補劇情。希望這是大家喜歡的決定~明天的預告我就不說了,看了這章,估計你們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