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傅景嗣坐在旁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目視前方,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似的。 “我讓你放我下去你聽到了沒有——”季柔提高聲音,不耐煩地對他說:“我不想跟你呆在一起。惡心得很。” “知道?!备稻八没剡^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八湍慊叵栴D,有問題么?” “……不需要你假好心?!?/br> 傅景嗣脾氣突然這么好,讓季柔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這樣縱容她,還不如跟她大吵一架來得痛快。 “周沉?xí)N對你怎么樣?”傅景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季柔聊著,“我聽人說,他對你寵得很?!?/br> 季柔笑得張揚,根本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他當(dāng)然對我寵得很。” “哦。是么?!备稻八玫那榫w沒什么起伏,“那祝你們幸福?!?/br> “……” 季柔簡直要被傅景嗣這種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氣死了。 “對了,忘記恭喜你了,從我手底下?lián)屪吡艘粔K兒地?!备稻八煤敛涣邌莸胤Q贊季柔,“以前沒看出來,你也是做生意的料?!?/br> 季柔呵呵一笑,“大概是我爸遺傳的吧……” 聽她提到她父親,傅景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丫頭,分明就是在試探他。 在他面前,她到底是嫩了些。 傅景嗣并未因為她的話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反常,他沖她笑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嗯,或許吧?!?/br> 傅景嗣從頭到尾都這么淡然,季柔甚至都覺得,在葉琛家里發(fā)生的那些事兒都是她一個人的幻覺…… 他這樣子,倒像是真的放棄了她。 原本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兒。真的發(fā)生之后,季柔卻難過地想哭,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悶得要死,無名火蹭蹭地往上冒,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fā)—— 就在季柔快要忍不住罵人的時候,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中控鎖打開,季柔招呼都沒打,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傅景嗣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進入酒店。 走進電梯止之后,傅景嗣摁住季柔的肩膀?qū)⑺衷陔娞荼谏?,嘴唇湊到她耳邊。笑著問她:“生氣了?嗯??/br> “你放開我!” 季柔的反應(yīng)很大,這會兒,她心底的那些委屈和怒氣全部都被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動作給激起來了。 “放開你怎么哄你?” 傅景嗣掐著她的腰帶著她出了電梯,他問都沒問季柔,直接就找到了她住的那間套房。 停在門口,他將手伸到季柔的褲兜里,把房卡拿出來刷了一下。 季柔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推進去了。 傅景嗣帶著季柔來到沙發(fā)前,抱著她坐到自己腿上,和她面對面。 這樣的姿勢,直接讓兩個人最隱蔽的地方撞在一起,他的變化,季柔感受得很清楚。 她被他頂?shù)妙^皮發(fā)麻,抬起手抵住他的肩膀,不停地往后退。 好不容易拉開了一些距離,又被他摁了回去。 “傅景嗣你做什么——”季柔紅著眼瞪著他。 “你?!?/br> 傅景嗣很淡定地吐出這個字,然后低頭,伸出舌頭,卷著她的耳垂,用力地吸。 季柔呼吸越來越急,身體甚至在不自覺地往他懷里靠。 感覺到她的變化之后,傅景嗣勾起嘴角,笑著調(diào)侃她:“口是心非,明明就喜歡得很?!?/br> “那又怎么樣?”季柔硬著頭皮反駁他?!爸灰羌夹g(shù)好的男的碰我,我都是這個反應(yīng),又不是只有你碰才這樣……嘶?!?/br> 話音還沒落下,傅景嗣就懲罰性地在她胸前咬了一口,雖然隔著衣服,但是季柔還是感覺到了疼痛,咬著嘴唇,憤憤不平地看著他。 傅景嗣卻是不肯就此放手,他挪到另外一邊,以同樣的力道咬了一遍。 這一次,季柔直接被他急了,她低下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牙花子都疼了才松開。 松口的時候,他的白襯衫已經(jīng)有了血跡,她口中也是一股鐵銹味。 盡管如此,傅景嗣依舊面不改色。 他動手解開她的衣服扣子,淡笑著說:“那不如就來試試,誰更能滿足你,讓你舒服。” 他將她的衣服扔到地上,一只手將她的身子托起來,走到床邊—— 將她壓到床上,傅景嗣一邊解衣服,一邊對她說:“好好感受一下。嗯?” 有了以往的經(jīng)驗,季柔知道,接下來,她再怎么拒絕,都逃不過同樣的結(jié)局,后來她索性就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睛,??承受他的動作。 …… 傅景嗣壓抑了太久,動作一點兒都不溫柔,連前奏都沒有,上來就是橫沖直撞。 季柔被他弄得撞到了床頭,眼前發(fā)?—— “傅景嗣。我疼。”季柔抓住他的肩膀,煞白的嘴唇一張一合,“真的好疼?!?/br> 傅景嗣聽到她聲音不對勁兒,停下來,低頭看了一眼—— 酒店的白色床單上,已經(jīng)有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他看得心慌,瞬間沒了再做下去的欲望—— ** 醫(yī)院的樓道里,江蘊和傅景嗣站在一起,等著婦tct檢查結(jié)果出來。 江蘊看著傅景嗣狼狽的樣子,有些感慨:“老傅,這是第二次了?!?/br> “……”傅景嗣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剛剛做完手術(shù),才一個多月,身體還沒恢復(fù)過來?!苯N頓了頓,問他:“你是想讓她一輩子都沒法兒懷孕么?” 江蘊很少對傅景嗣說重話,傅景嗣年齡比他大,他一直很敬重他。 但是在季柔這件事兒上,他覺得傅景嗣過分的地方太多了。 “季柔的家屬,可以進來了。” 傅景嗣正自責(zé),突然聽到醫(yī)生喊他進去。 他連忙應(yīng)了一聲,然后跟江蘊一塊兒走了進去。 季柔抱著膝蓋低著頭坐在檢查室的床上,頭發(fā)亂糟糟的,氣色很差。 “她剛剛做過宮外孕流產(chǎn)手術(shù),小月子也是月子,夫妻生活最好還是等三個月以后吧?!?/br> 醫(yī)生一邊說一邊開處方,“這次是內(nèi)膜脫落了,所以出了血,回頭吃點兒消炎藥,未來兩個月都別同房了,平時注意衛(wèi)生,不要用婦科洗劑,天氣冷,注意保暖?!?/br> 傅景嗣根本沒聽清楚醫(yī)生后面說了什么,因為他的關(guān)注點都在“宮外孕”三個字上。 等醫(yī)生說完之后,他不確定地問她:“宮外孕?你的意思是——她之前做的是宮外孕手術(shù)?” “怎么,你不知道嗎?”醫(yī)生有些驚訝,“你們不是夫妻么,這事兒你都不知道?” “不是?!?/br> 一直坐在床上的季柔這個時候終于開口說話了,她沖醫(yī)生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醫(yī)生,我們不是夫妻,您誤會了?!?/br> “哦哦……”醫(yī)生隱隱覺得這兩人中間氣氛不太對勁兒,于是轉(zhuǎn)移話題:“總之,宮外孕手術(shù)之后也要格外注意,如果養(yǎng)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懷不了孩子,你還這么年輕,別拿自己身子開玩笑?!?/br> “好,謝謝您?!?/br> 季柔向醫(yī)生道謝,然后從床上下來,準(zhǔn)備離開。 從傅景嗣身邊路過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季柔不想當(dāng)著陌生人的面兒跟他吵架,于是跟他一起來到樓梯口。 剛剛停下來,就被傅景嗣一把抱到懷里,炙熱的男性氣息,將她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度痛苦,“如果不來做檢查,你是不是要瞞著我一輩子?” “沒什么好說的……反正孩子都不在了,結(jié)果是一樣的啊?!?/br> 季柔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保持淡定,但是提起那個孩子的時候,她還是哽咽了。 對于那個孩子……她也很慚愧啊。 最近一段時間,她經(jīng)常會做噩夢,夢到一灘血水,夢到醫(yī)生告訴她,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然后,就會驚醒。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傅景嗣安慰她,“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你好好養(yǎng)身體,我們——” “不會再有了。”季柔捂住眼睛,眼淚從指縫中溢出,“傅景嗣,它已經(jīng)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br> 第072、不急的話,我讓她洗完澡給你回電話 傅景嗣見季柔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心疼那個孩子,但他心疼的是她。除了心疼,還有自責(zé)。 他早該想到的,她根本不是那種絕情的人。 “柔柔乖,不哭了。他不會怪你的。”傅景嗣摸著她的腦袋安慰她,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季柔是真的很難過,靠在傅景嗣懷里,放聲痛哭。 季柔情緒不穩(wěn)定,傅景嗣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酒店,于是跟著她一起回去了。 季柔本來以為傅景嗣只是送她回來,但是進來之后,他一點兒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季柔這會兒已經(jīng)平靜了一些,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傅景嗣,問道:“你怎么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