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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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藍碧空,白云悠悠,一眼,真是好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不虐了吧? 等刃哥強勢歸來… ☆、第61章 螢火(1) 程池給他們做晚飯, 楊靖蹲在灶臺邊幫著燒火,白悠在水槽邊淘菜, 都是少爺小姐的架勢,擱這兒添亂。 程池把他們趕出去, 沒一會兒倆人又進來,鬧著要幫她做飯,都是瞅著稀奇,看著好玩兒。 雞飛蛋打半小時,總算做了幾樣小菜, 勉勉強強擺上了桌。 程池脫下圍裙掛上, 招呼伙伴們過來吃飯:“今天晚了, 隨便吃, 別嫌棄, 明兒村民肯定會擺大宴請你們, 到時候嘗嘗咱村里的農家菜?!?/br> 楊靖吃飯依舊是小時候那副餓死鬼投胎的熊樣子, 嘴里頭包著飯菜,大口嚼咽, 囫圇地說:“想不到老子這輩子, 還能吃到程大小姐親自下廚做的飯菜, 這趟來得太他媽值了?!?/br> “那可不是!”白悠小口吃著飯菜, 很是感慨:“要是許刃知道, 你程池居然會做飯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白悠還沒說完,楊靖一巴掌拍她背上。 白悠被他這猛地一拍, 嗆了起來,大聲地咳嗽,楊靖扯著嗓門道:“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啊?活該!” 程池抿嘴笑了笑,說:“我去再去給你盛碗飯?!?/br> 說完她端起楊靖的飯碗進了廚房。 楊靖瞪了白悠一眼,壓低了聲音:“講好了不提這茬,你成心給人找不痛快?” 白悠皺眉,嘟起嘴說:“她剛剛不是自己提了許刃嗎,還養(yǎng)著他的烏龜,我還以為她放下了,都這么多年?!?/br> “要放下,她還能隔這兒一呆三年,別聽她扯什么舍不得學生,要為中國的鄉(xiāng)村教育事業(yè)獻身,都是瞎話,她壓根就不敢回來?!?/br> 程池打開飯格子,又給楊靖舀了滿滿一碗的白米飯,她緩緩閉上眼睛,深長地呼吸了一口,平復著心里陣陣的隱痛。 一個人在廚房里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白米飯都冷了,楊靖接過來,啥也不說,埋著頭刨飯。 晚飯后,三個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這兒沒別的什么娛樂活動,手機連信號都搜不出來。 “我在隔壁屋子給你收拾一下。”程池對楊靖說:“將就睡一晚,成不?” “行?!睏罹杆齑饝?/br> 她又轉過頭看白悠:“你呢,跟我睡,還是去找醫(yī)生?” “他也是跟醫(yī)療隊的人搭帳篷,我就跟你睡,我還要跟你徹夜長談呢!” 晚上,程池給白悠捻好了被角邊兒,然后躺下來,沒一會兒白悠就撲騰過來,鉆進了她的杯子里,抱著她的腰用力蹭了蹭。 “程池,你這兒可真黑?!卑子普f。 “是啊,晚上關了燈,除了月光,什么都沒有?!?/br> 因為常年上課,她的聲音略微帶了點嘶啞,聽上去很有味道。 白悠終于忍不住了。 “程池,楊靖不讓我說,但是想…還是得事先跟你預個警?!?/br> “嗯?” 白悠喃喃道:“許刃他回來了?!?/br> 黑暗中,有顆心狠狠地顫栗了一下。 見程池不說話,白悠輕嘆了一聲:“他現(xiàn)在很不錯,成了小老板,雖然跟咱們父輩比起來,還是挺有差距,不過…” 她說:“那都是他赤手空拳掙出來的,特別好?!?/br> 特別好。 隔了很久,程池才問:“是做的…哪方面?” 白悠知道,程池憋著一口氣,其實心里癢癢極了,她想知道關于他的音訊,卻又不敢問。 白悠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 “做的是服裝的生意,他挺有這方面的天賦,自己創(chuàng)立了一個服裝品牌,挺受現(xiàn)在年輕人的歡迎,不過我猜他的背后有人相助,不然短短三年,憑他一個人,肯定成不了現(xiàn)在這規(guī)模,這些我可就不大了解了,楊靖最近跟他接觸得多,他更清楚?!?/br> …… 沉默良久。 “程池,你睡著了嗎?” “沒,我聽著?!?/br> “其實也沒什么了?!?/br> “嗯?!?/br> “他在…鹿州?”程池終于忍不住問。 “他的公司總部在上海,但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鹿州。” 白悠遲疑了一會兒,說:“上次楊靖喝多了,說你快回了,當時他也在,可能…我只是猜測啦……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鹿州,可能是在等你回來?!?/br> 程池輕笑了一聲:“不會。” 就這點,她可以肯定,他不會。 “我和許刃,沒什么了。”她悶悶地說。 “那你還想許刃不?”白悠的氣息,掃在她的頸項處的肌膚,溫溫熱熱。 還想他嗎? 程池問自己。 想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去年隔壁村兒有個丫頭,因為家里生了弟弟,父母給她輟學回去帶小孩,是我走了十幾里的山路,在他們家住了整兩天,嘴皮子都磨爛了,跟他們的父母保證說,她的學費我來掏,住在學校的生活費也是我出,不要他們家半分錢,這才把丫頭給重新要回來,能繼續(xù)念書,小升初,她考了全校第一名,進了縣里最好的初中,可是就前陣兒,還是讓她爸給揪回來,說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弟弟沒人照顧,逼著輟了學?!?/br> 白悠一言不發(fā),沉默地聽著程池的話。 “她被她爸揪回來的時候,一路走一路哭,隔著半個山坡都能聽見,可我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br> “你問我還想不想許刃,怎么能不想,我看著那些孩子,他們那一張張臟兮兮的小臉,看著他們背著柴火擔,手里還拿著英語本,走在山道上,一邊走一邊念的樣子,我腦子里全是他,他的苦難,他的命運,還有他的不甘和掙扎。” “我爸勸了我很多,有一句話是把我說明白了,他說,程池,你不能自私,人這一輩子,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br> “以前年紀小,覺得為了愛,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現(xiàn)在才有些懂了,當初那點子情感的挫折,真的很不算什么?!?/br> 白悠聽著她的話,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 “所以…這次回去,就算你爸給你相親,你也去?” “去吧?!背坛剌p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躲了三年,夠了?!?/br> 她也應該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程池帶著白悠和楊靖去了村小學,孩子們趴在護欄邊,滿心滿眼都是對山外來的客人的好奇,可是他們也很羞澀,紅著臉不敢靠近。 楊靖從包里給孩子們拿來了本子和鉛筆,程池還笑話他來著:“堂堂楊氏地產的大少爺,千里迢迢來我這兒做客,給我的這些孩子們就帶幾根鉛筆,寒磣不?” 楊靖其實也挺不好意思,他來的時候,是真沒料想到這邊會這么落后,什么都缺。 他帶幾只筆,只是想盡了心意,卻沒想到不是錦上添花,而是杯水車薪,他索性又把自己的psp游戲機拿出來送給孩子們玩兒。 他說對校長說,等我回去后一定給你們資助,給學校添一套多媒體教學設備。 程池說那玩意兒可不便宜,你要想好了,別這時候答應好了,回去心尖尖就滴血舍不得。 楊靖說那有什么,能討你程池的開心,都是小意思。 程池怔了怔,耳邊溜過去一道風。 曾幾何時,有個少年說,我怎樣,才能討你的開心? 中午在校長家吃午飯,程池在廚房里給校長和校長的老婆幫忙,校長對他說:“你的朋友,出手可真是闊綽,上午說給我們建個籃球場,剛剛錢就到帳上了。” “是么?”程池笑了笑:“他一貫是這樣的,答應了的事,說到做到?!?/br> 吃飯的時候程池低聲打趣楊靖:“我就知道你丫會心疼,之前不說是說添多媒體設備嗎?這會兒又改修籃球場了?!?/br> “啥籃球場?”楊靖挑了一個鹵蛋插筷子上,說:“是多媒體設備啊,我回去就著手準備準備?!?/br> 程池挑挑眉,有些驚詫:“校長說你答應修籃球場,錢都匯過來了?!?/br> 楊靖一臉茫然:“校長喝高了吧!老子手機信號都收不到,匯什么錢?!?/br> 程池困惑,自顧自地喃喃說:“那興許是他記錯了?!?/br> 下午程池還有最后一堂課,上完之后,她的支教生涯就算徹底結束了。 這堂課,學生們聽得尤為認真專注,就連最皮的幾個孩子,這會兒也專心地聽課,仿佛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費似的。 越往后,程池心里頭越是舍不得,上完了課本里的內容,她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講臺上,掃了孩子們一眼,說:“這是程老師給你們上的最后一堂課了,明天會有新的老師過來,你們要好好聽她的話?!?/br> 她本來不想煽情,也沒想哭,但是是孩子們先哭,她沒忍住才紅了眼睛。 臺下那一張張的小臉,含著眼淚,又努力地壓抑著,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里,一張張倔強的小臉兒,格外地惹人心酸。 她嚴厲地說:“都給我忍住了!什么小事兒,也值得哭一場,又不是沒書念了,換個老師而已。” 程池和以前來的老師都不一樣,她并不溫柔,待他們還很兇,有時候又喜歡使壞,甚至比班上最調皮的男生還會捉弄人,可是他們就是喜歡她,特別聽她的話,她的話就是金科玉律,有時候校長說什么都不管用,孩子們只服她。 “老師,我給你唱個歌吧!”有同學舉手。 “老師,我給你念詩,昨天你叫我預習的詩,我都背下來了。”